[综武侠]谋朝篡位的人怎么他就这么多!——紫青墨
时间:2020-02-29 09:11:40

  刚走出酒水铺,崔清越就一把拎着苏樱飞上了房顶。
  房顶下两方人马正在对峙,苏樱一眼就看到了地下那个满脸病容的男子,他身形消瘦看来久病已久,可那双眼睛却像簇火般,生生不息。
  苏樱眼中泛着精光,她比平常兴奋了几分,她道:“这个人身带严重的内伤,染诸着多重疾巨患,早就该死了,可他却好生生的活着,看样子武功还不差,可真算是奇迹。”
  地下满面病容的公子掏出了一方帕子,一声一声剧烈咳嗽起来,他每咳一声,苏樱眼睛便亮一分。
  她拉着崔清越的手道:“我想救他!”
  她生平第一次见这种人,明明这副残破的身躯早就该被阎罗王给收了,可他却硬生生的活了下来。她医术不凡,对于这种人见猎心喜,她可真好奇,凭她苏樱的本事,她能不能治好他。
  崔清越看见了跪拜在病容公子对面男人的动作,拂开苏樱拉着她的手,“你真的想救他?”
  她本不欲多管闲事,可苏樱若要开口,她定要管上一管。
  “是!”苏樱很肯定。
  崔清越叹了口气,她就是拒绝不了姑娘的要求,不愿拒绝也不想拒绝。
  师傅曾教导她,这世间的姑娘,个个都如花一般美好。
  她们笑起来就像破开雾霭的朝阳,哭起来就像炎炎夏日那恰到好处的大雨,怒起来也生动万分。
  病容公子对面的男人动了,无数枚暗器冲病容公子射去。满面病容的公子伸手极快,瞬息间身上着的外袍已经脱下,空中一扬,大半的暗器就兜进了外袍中。
  与此同时,崔清越也动了,她把背负在后的青玉流抱在了怀中,弹动徵音,一道劲气打落了朝病容公子腿上射去的暗器。
  底下的人齐齐看向了房顶之上身着缥色衣裙的女人,她低垂着眼,素手在琴弦上拨弄,那把造型奇特的琴隐隐泛着青光。
  清冷的气质夹带着北国的一息风雪,眉目间又隐隐能窥探到一丝属于南国的烟雨。
  王小石看到她那标志性的琴,惊呼,“这不是刚刚夺了武林盟主的人吗?”
  看样子崔清越的名号已经让众多人都已知晓。
  有崔清越相帮,瞬息间局势大变,她抽出青玉剑立在病容公子身后。
  原本跪拜在苏梦枕对面的人道:“连崔盟主也要掺合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这躺浑水吗?”
  崔清越没有言语,只是泛着泠光指向他的长剑表明了她的态度。
  花无错心中暗骂一声,“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卧底身份暴露,苏梦枕又杀不了,此刻还杀出个惊艳江湖的崔清越。”
  他可真是太难了。
  花无错拱手,退让,“今日看在崔盟主的份上六分半堂就此退让,下次再遇定要不死不休。”
  “杀了我的人,想走?”苏梦枕衣袖一动,手中出现一柄小刀,刀锋透明,刀身绯红,像披了嫁衣的新娘,处于人生最美的时刻。
  苏梦枕缓缓站了起来,手间的红袖刀带着杀气,只一刀就把花无错的头颅砍了下来。
  花无错身躯倒地,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在了地上,那是怎样一把锋利的刀和怎样锐利的一个人。
  苏梦枕收起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蹲下身子看了眼之前为了救他替他挡暗器的兄弟,“杨无邪。”
  “是,楼主。”跟在男子身材的人应道。
  “厚葬,安排好他的亲眷。”苏梦枕道。
  “是楼主。”
  “他还有气,为何不救?”崔清越不解。
  苏梦枕道:“他救不了,这暗器上的毒都是毙命的毒,无药可救,与其拖着调着一口命还不如痛快的死了。”
  崔清越试了试拨动琴弦,轻吟:“三生顾盼阳春雪,一曲繁音诉衷肠。”
  带着奔腾澎湃的流水生机的《高山流水》作用于中毒者的身上,她弹了片刻,高超的琴技连紧绷的苏梦枕都松了一根弦。
  一座座高山在眼前铺开,高山上淙淙的山泉、潺潺的小溪、滔滔的江水奔流不息。
  高山与流水相知相惜,人生何求一知己。
  弹了半曲崔清越停了下来,师傅教了她两门心法,一为相知剑意,二为莫问琴曲。
  前者可以悬壶济世,拯救苍生。
  后者可以以琴御人,以杀止杀。
  崔清越相知剑意只修了皮毛,比起悬壶济世,她更愿意仗剑策马、不服来战。
  “他果真救不了了。”崔清越把青玉流背在身后,朝房顶喊了一声,“苏樱,救人。”
  苏樱拎着两壶酒破口大骂,“你将我丢在这房顶,我不会武功你叫我如何下去?我又不像你还会飞!”
  崔清越神色中带着心虚,忙着干架完全忘了苏樱不会武。
  崔清越九州踏歌运转,飞身上去,抱着苏樱飞了下来。苏樱一落地就把崔清越的两坛酒往她怀里塞,蹲下身子给中毒男人把了一下脉,道:“还算有救。”
  她站起来拍拍手,对着苏梦枕道:“诊金10万两!”
  “姑娘若能救,诊金定然奉上。”苏梦枕道。
  “苏楼主爽快。”在刚刚花无错喊出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时,苏樱就知晓了他的身份。
  也是,世间哪还有第二个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病,可偏偏阎罗王就没有收下他的命。
  苏樱扯着苏梦枕的衣袖,两手探上了他的手腕,杨无邪刚要动作就被苏梦枕拦下来了。
  苏樱扬眉一笑,“这样都没死,你可真是命大。”
  苏梦枕咳嗽一下道:“还行。”
  崔清越皱眉,觉得苏樱此刻的姿态怎么那么像今天在巷口调戏她的公子哥。
  这大概是她的错觉吧。
 
 
第8章 
  崔清越一个人拎两坛酒走在街上,天空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她走到屋檐下躲起了雨。
  苏樱碰到苏梦枕后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脑海中翻过一张张药方,嘴里喃着不同种药材,硬生生的跟着苏梦枕就要去金风细雨楼。
  崔清越在屋檐下躲了一会雨,这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她皱眉看了眼已经粘上污泥的裙角。
  天公不作美。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她面前,这两马车十分精致华美,连赶车人都看起来气度不凡。
  一只修长的手指,掀开了布帘,马车中坐着一位俊朗的男子,面如冠玉,看起来天真无邪还带着稚气,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崔清越往旁边挪了下,绕开马车就要冲进雨里。
  “崔姑娘。”马车里的人开口了,声音带着笑。
  崔清越转头,身后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溅在地上,精致的眉眼蒙上一股雾气。
  高不可攀。
  “有事?”崔清越知道他是谁,追命曾经跟她提过,朝中有个左右逢源的小侯爷,人缘极好,只是追命说起时,还带着讥讽。
  “崔姑娘果然性情中人,雨势渐大,我正要去神侯府,崔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前往?”方应看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少不经事的少女肯定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崔清越看着他华美的马车,再看看愈下愈大不见停的雨。
  她心动了,衣服脏了还要换新的,麻烦。
  “谢谢。”崔清越答应了,解下背上的琴一手抱着,另一手拎着酒坛递给方应看,“帮我拿一下,谢谢。”
  方应看呆愣了一下,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么命令过了。他接过她的酒,看着她抱琴坐上马车,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把琴。
  崔清越察觉到他的目光,把琴往前一递,“你好像对我的琴很感兴趣。”
  “想来不是我,是这江湖人对这把琴都很感兴趣。”方应看伸手摸了一下青色的琴,上面盘踞的青龙有翱翔九天之意,指尖触碰琴身,冰冷的寒气从指尖沁入心脾。
  “好琴。”他赞叹了一句,脸上又带着刚刚好看的笑,不经意的问,“听闻崔姑娘师门来自蓬莱?”
  崔清越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话。
  “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节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胜数。①可真想去看看这蓬莱。”方应看隐隐带着向往,开了一个玩笑,“崔姑娘莫不是从那仙山来的仙女,美的不似凡人。”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那地方不适合你。”在那里没有斗争,没有权利,不适合深处权力漩涡,翻云搅雨的你。
  呆上半天,恐怕就会觉得无趣。
  “看来我只是个凡人。”方应看叹道。
  崔清越看着他俊秀的脸摇头,“那你也是个出众的凡人。”
  “崔姑娘可真是会讨人欢心。”方应看眼睛微弯,看起来心情很好,唇边还带着笑,一张脸俞发柔和。
  很难想象一个深处高位的小侯爷,会有这么温和的模样。
  “不及你。”崔清越表面看着正经,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可不低。
  不过这话却也真是她的真心话。
  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长的帅气,还带着温和的笑,眼直勾勾的看着你,仿佛在他眼里你是他的全部。
  这种人想讨人欢心,是件很容易的事。
  而且他还有着一张,见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的脸。
  崔清越觉得师傅没有说错,下了山,肯定会有各式各样的男子,为了她的脸,或是她的能力变着法的来讨她的关心。
  哪怕知道这些人,带着目的,心怀不轨,可是美好的事物可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方应看话锋一转问了另一个问题,“崔姑娘今日可看了一场好戏呢。”
  “什么好戏?”崔清越回。
  方应看道:“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好戏。”
  崔清越眼中带着疑惑,满脸不解,“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是什么?”
  这下方应看彻底哑口无言了。
  崔清越脸上带着愧意,“我刚刚下山,什么都不知,苏樱还调笑我是疙瘩角落里来的。”
  她似乎格外苦恼,眉都皱成了一团,让人怜惜。
  方应看语气中带着歉意,“是我唐突了。”
  方应看又问:“崔姑娘在神侯府住的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我本就没银钱住客栈,多亏父亲年少时和诸葛神侯交好,我才死皮赖脸的住了去,神侯府不收我租金我就感激不尽了,还管什么住的好不好。”
  崔清越一番话把神侯府和她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崔姑娘说笑了,这江湖中人哪个见着崔姑娘不得喊声崔盟主,怎么会连住客栈的银钱都没有。”方应看道。
  崔清越手掩面,催动内力,片刻脸就红了大半,“这可真是羞死我了,我不过是占了文雪岸和独孤掌门之前一战耗费了大半内力的便宜,才赢了他,你说这话可是在嘲讽我?”
  崔清越两眼水汪汪,夹上红霞,羞羞怯怯,让方应看看的心颤。
  资料里写着这位崔姑娘性格冷淡,话不多,像个冰雕的人一样。
  方应看目光沉沉,究竟是他的资料有问题,还是面前这个崔姑娘有问题。
  “应看并无嘲笑崔姑娘的意思。”方应看苦笑道。
  崔清越头一扭,不再理他。
  接下来的一路上,崔清越像是生了方应看的气一样,他说什么都不理他。
  神侯府一到,她抱着琴,拎着她的酒就跳下了马车,刚入神侯府就碰见了追命。
  追命鼻子一嗅,“好香!”
  崔清越酒坛子一掷,追命伸手一揭,掀开上面的红布就是一口,“好酒。”
  “什么时候走?”崔清越问。
  追命衣袖擦了一下嘴,“明日一早。”
  崔清越也尝了一口酒,“看样子会很有趣。”
  “怎么,崔姑娘也感兴趣?”追命问。
  “有点,这汴京无聊的很。”
  “看样子,崔姑娘是想同我去凑一凑热闹了。”追命笑到。
  “那你可欢迎?”崔清越问到。
  “有崔盟主护驾,这一路上恐怕没什么人能得罪我了。”追命调侃道。
  “神通侯到——”
  崔清越敲了敲桌子,“这扫兴的人可来了。”
  追命咧开一张笑脸,迎了上去,“小侯爷今日怎有空来神侯府?”
  方应看虽在跟追命说话,眼神却一直看着崔清越,“就你一人?神侯可在?”
  追命拱手,道:“来找世叔?小侯爷实属不巧,世叔刚刚进宫面圣去了。”
  “看来的确不巧。”方应看看着追命手里头的酒,“这酒闻起来似乎格外香醇,不知是哪家的?”
  崔清越接了他的话,略带挖苦道:“苦水铺一家不知名的酒铺的酒,小侯爷喝惯了千金酒,这几个铜板就买到的酒怕是喝不习惯。”
  崔清越沉着张脸,任谁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气。
  追命小声问方应看,“崔姑娘平日脾气甚好,今日也不知谁惹着她了。”
  方应看苦笑道:“看来我是将崔姑娘得罪狠了。”
  追命大惊,“这怎么会,崔姑娘平日安安静静,小侯爷哄哄她肯定没事。”
  “但愿如此。”方应看告辞道,“既然诸葛神侯不在,那我就先离去了。”
  “小侯爷告辞。”追命拱手道。
  方应看看向崔清越,“崔姑娘,下次再见。”
  崔清越冷哼一声,脸色依旧不阴不阳。
  待方应看离去,崔清越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追命看着崔清越精致的脸庞,似叹了一句,“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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