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也想谈恋爱——年深不见
时间:2020-03-01 10:28:28

  丁瓒没理会她的问题,心想完了,怕不是南烟赌气连他送的狗也不要了吧。也不对,南烟根本不知道这狗是他买的。
  “我问你这狗怎么来我们家了?”
  廖颜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不就是你易叔叔送过来让我们帮着养两天,它又不会和你抢吃的!”
  丁瓒:“……”
  刚才是谁要把他的早饭给狗吃的?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
  “他为什么要送过来?”
  丁奶奶说:“这几天假期,你易叔叔说难得有空就带一家人出去旅游了,好像是说去哪里爬山吧?”
  丁瓒望了望对面紧闭的院门,“南烟也去了?”
  “当然去了,本来就是要带她出去散心嘛!好像说这孩子最近学习压力大,心情不太好。”
  她想到什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南烟平时成绩不是一直很稳定嘛,怎么突然压力大心情不好?说,是不是你惹她了?”
  丁瓒抿唇不说话,捏紧手中的卷子,站了一会儿折回屋里,“我进去了。”
  廖颜在后台喊:“那你早餐还吃不吃了,不吃我真给狗吃了!”
  丁瓒背对她摆了摆手。
  -
  整整一个假期,丁瓒哪儿都没去,老老实实地跟着家教老师补课,一口气做了好几套试卷,虽然正确率还是有些惨不忍睹。
  这不像他的风格,廖颜甚至怀疑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了才用学习麻痹自己,拐弯抹角地想套他的话,丁瓒却只说:“妈,没有几个礼拜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我要学习!”
  廖颜:???
  这还是我儿子吗?
  哪位大罗金仙大发慈悲给他脑子开了光?
  他要是早有这觉悟考上哈佛那都是分分钟的事,也不用费这家教钱了!
  而丁瓒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敢再惹南烟生气了,至少等她回来,自己还能有个像样的理由去找她,让她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他再好言好语哄几句,说不定她就不和自己计较了。
  以前她就是这样,不管自己惹她生了多大的气,只要他变着法子去哄她,她没一会儿就能笑出来。
  好不容易度过了难熬的小长假,丁瓒料想最后一天南烟怎么也该回来了,一大清早就卖乖地给翁怀敏打去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听翁怀敏的语气,他们这趟玩得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易良平是自己开车去的旅游区,这个时间高速路上都堵车,可能得傍晚才能到家。
  丁瓒从下午四点就带着勺子等在院门口了,遛狗遛了好几圈,小区的大门都快被他给望穿了,才看见易良平的黑色奥迪缓缓从远处驶来。
  他心头一喜,忙带着勺子准备迎接。
  这次旅游除了爬山散心,还买了不少当地特产,易良平把车停稳后就和妻子把几个沉重的行李箱搬下车。
  丁瓒献媚地上去帮忙,又心不在焉地往车里望了望,迟迟不见南烟下来。
  他问:“易叔,南烟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易良平:“噢,刚才开车经过市区,她就去找她舞蹈老师了,有事!”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说不准。”
  丁瓒等了几天,酝酿了满腔的话要说,结果扑了个空。
  他闷闷地“哦”了一声,又试探地问:“那她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易良平侧头,笑声爽朗,“心情啊,挺好的啊!她和她妈花了我不少钱呢,你看这两大箱子都是她们买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我挣钱的唯一乐趣啊,也就是让她们俩母女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南烟什么事都没有,丁瓒的心更乱了,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南烟藏在平静背后的情绪才让他害怕。
  卸完东西,易良平邀请丁瓒去家里坐坐,一起看看从外面淘回来的宝贝,丁瓒委婉拒绝了,说明天就要上课,还有作业没写完。
  等丁瓒进了家门,翁怀敏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丈夫:“我们南烟准备考英国大学的事你没说漏嘴吧?”
  易良平:“没有,我是那么藏不住事的人吗?”
  温怀敏:“没说就好,等面试过了再让他知道也不迟。南烟好不容易下了决定,这种事啊,还是要女儿自己跟他说。”
  易良平点头,迫不及待地泡了一杯买回来的新茶叶。
  -
  易南烟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她去找了她的芭蕾老师,老师对她要报考英国皇家芭蕾舞的决定有些意外,之前拿了报名表后她迟迟没有消息,还以为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面试不剩几天,得加紧准备一段舞蹈,好在易南烟每天都在练基本功,成舞也有不少,多加紧练习练习也是有把握的。
  这几天爬山很累,但疲惫能让她没有力气去胡思乱想,在美丽的景色面前,许多事情都变得很渺小,心情渐渐也就释然了。
  回到家,她收拾了几样从旅游区带回来的礼物塞进书包,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易南烟照例提前了十几分钟出门,路上喝着牛奶,耳机里是英语听力练习。
  “南烟!等等我!”
  校门口,顾思淼拎着早餐追上来,两人结伴往教学楼走。
  刚躲过掐秒表的教导主任,顾思淼就迫不及待地凑近易南烟耳边说:“你听说了没有,那天丁瓒的节目被拿,是因为席夏在后台受伤了。”
  易南烟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垂眸说:“嗯,听说了一点。”
  顾思淼满脸八卦,“我还听说啊,伤得挺严重的,事情闹得很大,救护车都进学校了。席夏他爸好像特别难讲话,一直闹着要学校给个交代,这几天放假主任都没休息,带着人在调监控录像呢。”
  易南烟没做声,顾思淼又说:“也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有人故意要害她。不过要我说,她那个张扬的性格,应该在学校得罪了不少人,加上她要和丁瓒上台唱情歌……”
  顾思淼见易南烟垂眸不语,微微出神,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南烟,南烟,你听没听见我讲话?”
  “嗯?”易南烟回过神来。
  “你入神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易南烟说:“我就是在想,那天晚上妗茉说去上洗手间,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顾思淼皱眉回想,“是哦,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她能去哪里呢?”
  早读的时候,教导主任和老蒋一起来教室,两人面色沉重,在走廊里说了些什么,便走到门口把陶妗茉叫出去了。
  陶妗茉静默地走出教室,全班上同学看了她几眼,也没做他想。像陶妗茉这样的乖学生,能有什么事,总不可能席家来学校大闹的那件事会和她有关系。
  而事实上,主任这次叫陶妗茉出去,的确是为了席夏受伤的事。
  席夏爸爸是个生意人,钱赚了不少,但没读过什么书,以前席夏的妈妈倒还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后来她爸爸出轨,离婚再娶,他出了每月给女儿很多钱,管教这种事全看他心情。
  这次他知道女儿受伤后处理的方式也非常的粗暴,简单来说,就是野蛮。
  他带着一伙儿人来学校闹了一场,因为席夏坚持受伤不是意外,他也逼着学校要给个交代,要调当时监控录像。
  正对洗手间门口的位置是不可能安装摄像头的,只有走廊尽头的两个位置能看见当时都有谁进去过。
  根据摄像显示,陶妗茉在后台的走廊晃悠了一阵,在席夏进洗手间后不久,她也跟了进去。
  因为当时节目不剩几个,很多同学表演结束都去台下看节目了,后台没剩几个人,她和席夏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别的同学经过。
  陶妗茉进去了不多久就出来了,再后来席夏就摔倒了,时间上基本吻合的,除了她,记录的画面中似乎也没有别的人有这个嫌疑。
  主任把陶妗茉带到教导处,席夏和她爸也在,让他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陶妗茉似乎被这阵仗给吓着了,一进门就哭了。当着老师的面,承认卸妆油是她打碎的,但一口咬定她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将卸妆油放在洗手台上,她洗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才打碎的。
  后来她离开也是因为要去找扫把处理,但是没想到厕所里有人,而且还摔倒了。
  她说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相比之下席家父女咄咄逼人的嘴脸就显得非常刻薄。
  席夏不相信她是无心之过,可画面显示陶妗茉手一直插在校服口袋,也不能判定她有没有带别的东西。
  后来陶妗茉的父母也接到电话赶来了,见女儿被这样欺负也是不能忍受,两人文化人连面子都不要了,和席夏的爸爸在教导处里吵得面红耳赤。
  “我家茉茉怎么可能会故意害你家女儿受伤!还不是你女儿自己倒霉走路不看路!”
  “就是!高中生就穿个高跟鞋,招摇给谁看呢!”
  “表演节目怎么了,表演节目也不见别人穿成那样啊!”
  “怎么别的女生没摔就你家女儿摔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老蒋和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席夏却突然间抓住了重点。
  她指着陶妗茉说:“不对,你没有节目,没有节目你为什么去后台的洗手间?学校规定非参演同学一律去用科技楼的厕所。”
  陶妗茉垂眸沉默,几秒后回答:“我是去找我同学易南烟的。”
  老蒋看了她一眼,默默皱起了眉。
  -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陶妗茉的父母承认女儿有过失,并且愿意给出相应的赔偿,但不赞同席夏所说的女儿是故意伤人,更不同意席父要求学校下处分。
  教导处乱糟糟吵了一个上午,直到第四节上课,事情才差不多平息,老蒋把陶妗茉领回了年级办公室。
  办公室的老师都去上课了,只有几个假期玩的太嗨被老师拎过来补作业的学生,顾思淼就是其中一个,猫着腰躲在角落,老蒋和陶妗茉一进来,她就竖起了耳朵。
  老蒋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眉头紧蹙地转过身,问陶妗茉:“妗茉,你和老师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陶妗茉眼中闪过微微的惊讶,咬唇可怜地说:“蒋老师,刚才在教导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不小心的。”
  老蒋:“真的都是实话吗?”
  陶妗茉不解地看着他。
  “你说你去后台是要找易南烟,可当时易南烟明明已经下台和同学们坐在一起了,你们在后面还一起说话吃东西。”
  老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当时在大礼堂,他并非真的睡着了,只是对学生的一些小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他们在学校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让他们放松放松。
  可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陶妗茉那句话能骗得了主任、能骗的了席夏和他爸爸,但骗不过他!
  听他这样说,陶妗茉抿唇有些惊讶,可很快那惊讶被阴冷的笑意替代。
  她说:“可是老师,你没有证据。”
  平时那么一个看似乖巧听话的好学生,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老蒋盯着她的脸心底发寒。
  -
  “天呐,谁能想到是她,我说她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你当时是没看到蒋老师的表情,她平时挺能装的,没想到坏心思这么多!”
  一回到教室,顾思淼就把她听到的所有内容通通告诉了易南烟。
  易南烟听完,眼底只有怅然。
  自己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漩涡中心呢?
  她身边的朋友和自己喜欢着同一个人,为了这份所谓喜欢可以不择手段地去伤害另一个人,嫉妒憎恨,这真的是爱吗?
  她是该难过丁瓒身边有这么多是是非非,还是该庆幸自己想通了及时准备抽身了呢?
  顾思淼:“你说,老蒋会不会事情告诉教导主任?”
  易南烟摇头,“不会。”
  “为什么?”
  “就像陶妗茉自己说的,他们没有证据。”
  顾思淼想了想,“也对。平时真看不出来,没想到她心机那么深!也是可怜席夏那手,听说缝了好几针,要好久不能写字,马上都要高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瓒崽喜提火葬场。感谢在2020-01-07 13:14:53~2020-01-09 20:5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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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没过多久, 蒋老师把陶妗茉带回了教室,将她的位子调到了讲台旁边。
  陶妗茉收拾东西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大家都以为肯定是席夏那个不讲道理的老爸让她受了委屈, 只有易南烟和顾思淼知道, 她是多厉害的角色。
  这件事情在陶家出钱赔偿之后不了了之, 高三的学习生活又恢复了原有的轨道。
  进入五月,离高考就只剩一个月的时间, 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动着表盘, 黑板上的倒计时压得高三学子喘不过气, 除了抓紧时间学习没有别的办法。
  为了提高名牌大学的上线率, 假期回来的第二天, 学校就决定给高三的两个文理实验班加开半个小时的晚自习,安排老师坐班, 给学生们答疑解难。
  这就意味着,丁瓒和易南烟放学一起回家的这个惯例,也要随之改变。
  丁瓒第一时间给易南烟发去消息,问她需不需要自己下课等她一起回去?
  易南烟只回了他两个字:不用。
  之后不管丁瓒怎么骚扰她, 消息都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儿回音也没有。
  后来丁瓒才知道,翁怀敏前阵子工作太辛苦,向医院休了一个月的假, 专门在家陪女儿高考,晚上放学也会亲自来接。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这些日子,他一直试图找机会向易南烟道歉, 但说不清楚是不是易南烟故意躲着她还是怎的,两人总是碰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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