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也想谈恋爱——年深不见
时间:2020-03-01 10:28:28

  他说完,压低了帽檐和医生进了办公室,服务台边几个年轻的护士悄悄激动了一下,捂着嘴拿出手机拍照。
  易南烟也顾不上他们是不是误会了,推开病房的门坐在了床边。
  带着氧气面罩的妈妈呼吸都是微弱的,鬓角多了几缕白发,比几天前见到的时候苍老了许多。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可还是一心只有她的病人。
  易南烟咬住颤抖地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没多久,丁瓒推门进来,看她这样眼底闪过心疼,坐到她身侧递了一张纸巾过去,“想哭的话我肩膀借你。”
  他这句本是说来安慰她,以易南烟往常对他态度肯定不会搭理他,可这次她实在忍不住了,从未如此真切地害怕亲人的离开,她扑进丁瓒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放任自己崩溃。
  丁瓒身子一怔,突然紧张得不敢动,双手僵在空中,几秒后才慢慢地环住她纤瘦的肩膀,轻拍着安慰。
  “好了,医生都说了没事了,万一翁姨醒了,看见你这样哭成这样心里肯定也难受的。”
  长大之后易南烟不轻易在外人面前落泪,可只有和她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泪腺其实很发达,小时候是个爱哭鬼。现在她能在自己面前卸下防备地哭泣,至少说明在她是信任他的。
  这样想着,丁瓒唇角勾了勾,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好了一些。
  易南烟抽抽搭搭地没理他,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领,睫毛轻轻扇在他的锁骨上,像羽毛滑过,痒痒的。
  丁瓒身体紧绷,呼吸略重,却依旧玩笑说:“哎,你是不是把鼻涕蹭在我衣服上了?”
  “你才流鼻涕呢!”
  易南烟终于破涕为笑,吸着鼻子推开他,扯了张纸巾掩住自己红肿的眼睛。
  “笑了?是不是好受一些了?”
  易南烟把纸扔进垃圾篓,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妈妈问:“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行程吗?”
  “本来是有的,去的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就把行程推了。”
  “医院的电话?”
  医院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他那里。
  “是啊,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医生说翁姨电话有一个家人分组,我也在里面,看来翁姨心里早就把我当做她儿子了。”
  丁瓒看着床上的人,又难受又感动。
  易南烟垂眸不说话。
  “你爸爸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医院这边我也请了护工帮忙照看,你放心吧,翁姨会好的。”
  “谢谢你,阿瓒。”易南烟由衷地说。
  “和我客气什么,人家医生都说了,这是我这个男朋友应该做的。”丁瓒懒洋洋地靠着墙笑,怕惊醒床上的人,声音压得很低。
  易南烟拧了他一把,“当着我妈的面呢,能不能别闹。”
  丁瓒“嘶”了一声,说:“就该等她醒了让她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还不对我负责。”
  易南烟撇过脸去不理他,嘴角却终于有了轻松的笑意。
  -
  夜渐深,两人都没吃饭,丁瓒让方泽订了外卖,到了晚上,他劝南烟回家休息,这边有护工和护士看着没问题,但易南烟不放心,坚持要留下来守夜。
  丁瓒拗不过她,托护士弄来一张简易的军旅床,VIP病房够大,易南烟得以在病床边有了休息的地方。
  她催促丁瓒赶紧回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明天也是周末不用上课。丁瓒在她和方泽两人的劝说下本来已经打算回去的,可临时接到了易良平飞机延误的电话,终究不放心,折回病房说什么都肯走,在沙发上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一早,翁怀敏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做了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只要配合治疗好好休息就能恢复,易南烟终于松了一口气。
  易良平上午的飞机落地,奔波了一天的他衣服都来不及换,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握着妻子的手陷入漫长的沉默和自责。
  丁瓒搭了一下易南烟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你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易南烟点头,退出病房给爸妈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回去的路上,方泽电话一直在响,因为丁瓒临时改了行程,节目组那边一直在催,问他什么时候能过去,方泽解释到口干舌燥,说丁瓒的家人病了,那边才同意再给他一些时间。
  “我说老板,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能不能交给毅哥……”
  方泽回头,正见易南烟靠在车窗玻璃睡着了,为防她磕到头,丁瓒动作极轻地环过她的脑袋,把她身子带向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一个柔软的“抱枕”,易南烟身子动了动,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间继续睡。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丁瓒的脖间,随着车子颠簸,女人湿濡的红唇似有若无地蹭着他颈间的皮肤,很轻,很软,丁瓒被勾地心痒难耐。
  他喉结微微滚动,深呼吸将南烟抱得更紧,手指抵在唇上,对方泽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方泽很自觉地撇开头,并挪了挪后视镜瞪司机:“别看了,好好开车!”
  车子开进星河湾,方泽下车拉开后排的门,“老板到了。”
  因为在陌生的环境,易南烟昨晚的睡眠很浅,总是惊醒,现在易良平回来了,心底总算有了依靠,上车后睡得很沉。
  丁瓒不舍得叫醒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下车,南烟身材高挑,但骨架纤瘦,抱起来毫不费力。
  他推开院子地门对方泽:“左边第一盆栀子花下有钥匙,拿起来,开门。”
  方泽按照他所说的摸到了钥匙,惊讶道:“哇,老板,你连她家钥匙在哪都知道!”
  “废话,我家钥匙在哪她也知道!”
  门打开,勺子摇着尾巴过来迎接,呜咽个不停,像是控诉他们一整晚都把它一个人丢在家里。
  丁瓒安抚了它两句,抱着南烟上二楼房间,勺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房间很温暖,丁瓒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地褪下她身上的外套,又扯下发圈将她的长发散开,托着她的头放平在枕头上。
  南烟睡着的样子安静而温柔,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轻轻蹙着,睫毛微颤。
  丁瓒拨开她遮住脸的头发,手掌婆娑在她的脸颊,心跳跟随着她悠长而均匀的呼吸,每一秒钟都在加重。明明房间没有开暖气的,他却觉得热。
  很热。
  他闭了闭眼,心头那冒出来的坏心思快要按捺不住,撑在南烟的脸畔,俯身吻住她的柔唇,轻咬深吮,辗转而缠绵,带着无意识的迷恋。
  嘴唇传来微微的痛感,易南烟撇开脸去,翻了个身,随手抓了一个床上的熊娃娃抱在怀里,嘟囔了一声:“臭阿瓒。”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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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易南烟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房间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门虚掩着,勺子趴在她床边玩着自己的小球,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 一切都是熟悉的。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薄荷气息, 嘴唇上好像也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温热触感, 易南烟想到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 没来由地脸红心跳。
  真是见了鬼了, 白日梦的感觉竟然无比真切。
  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 挥散掉脑海中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肚子里传来的咕咕抗议迫使她没有办法再赖床, 起身穿上拖鞋,目光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
  好像没有动静,丁瓒走了?
  易南烟下楼转了一圈,果然没见到他的踪影, 餐桌上却多了一盘卖相一言难尽的蛋炒饭。
  碗底下压了张字条:
  【我去工作了,好几天才能回来,起来记得吃饭,我的第一次就献给你了(别误会我指的是下厨), 不要太爱我了。
  ——你的香阿瓒留!!】
  “呕!”易南烟做了个要吐的表情,喃喃道:“你哪里香啊?”
  她一脸嫌弃地放下字条,坐在桌前打量了好半天那碗黑乎乎的“蛋炒饭”, 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心意是好的,但……
  她合理怀疑丁瓒那家伙把一整瓶酱油都倒下去了!
  拜托,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好在,闻上去的味道好像还不错,就不知道吃到嘴里……
  嫌弃了一会儿,肚子再次发出声响。
  易南烟心一横,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就当自己是替廖颜阿姨未来的孙子试毒了。
  皱着眉嚼了几口,味道好像还过得去,但是!!
  谁能告诉她,这一大块鸡蛋壳是怎么回事??
  给她补钙的吗?
  易南烟隔空抛了个白眼,忍着内心想疯狂吐槽的欲望,一边吃“酱油拌饭”,一边挑鸡蛋壳。
  叹气气,妈妈病了,爸爸又忙,家里是时候请一个做饭阿姨了。
  卑微:)
  吃完饭,易南烟准备把碗洗了,再看看冰箱还有没有食材,煲个汤什么的,给爸妈送过去。
  虽然煲汤是门技术活,但她可以照着网上的食谱去操作。
  打开厨房门的一瞬,易南烟彻底傻眼了。
  她看着狼藉不堪的灶台和水池,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只做了一碗蛋炒饭折腾出来的画面。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多,开门关门反复了两次,里面还是一样。
  “……算了。”
  她默默退了出去,还是点外卖比较实在。
  -
  妻子住院期间,易良平休了一周的假全程陪护在她身边,这个在官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照顾起妻子来给外温柔周到,院里的同事看了,都好生羡慕。
  翁怀敏的身体在逐渐好转,只是精神还很虚弱,主治医生让她在院里好好休息,等彻底调养好了再回去才让人放心。翁怀敏闲不住,状态好一点的时候,仍在研究病人的病例,易良平逼她休息才肯放下。
  廖颜也来医院里看望了她好几次,陪她说说话,顺便带来了丁奶奶亲手做的营养鸡汤。老人家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但心里仍是记挂着的。
  这段时间学院迎来了期末,不论是学生的考试还是其他工作都堆成了山,易南烟忙得晕头转向,只有下了班才有时间过来陪陪妈妈。
  翁怀敏出院那天丁瓒也来了,帮着易良平收拾东西办出院手续,又让方泽将公司里大的保姆车开了过来,送他们回家。
  一路上,翁怀敏直夸他长大懂事了,行事沉稳妥帖了不少,丁瓒也油嘴滑舌地哄着她开心。
  易南烟一个人缩在后座,心里纳闷,这到底是谁妈?
  有没有可能他俩出生的时候真的被抱错了?不然她妈为什么对他比对亲女儿还亲?
  回家之后,易南烟陪妈妈在客厅休息,新请的阿姨还有两天才能上岗,易良平卷了卷袖子,给一家人忙活午饭。
  丁瓒也跟着挤进厨房,“易叔,我来给你帮忙顺便学学厨艺,将来等我成了家也像您这样做饭给我老婆吃。”
  他这人滑得像泥鳅,说话净挑好听的说。
  易南烟忍不住怼他:“你不炸厨房都谢天谢地了,还帮忙呢!”
  丁瓒无所谓地耸耸肩,关上了厨房的玻璃门,倒是翁怀敏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他?他至少会帮忙,你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你做的饭菜?”
  易南烟不服气地扯了一下嘴角,“谁说我没做过……”
  丁瓒耳尖地从推拉门里探出个头,笑说:“这个我可以证明,她的确做过饭,就是味道呢……不如易叔好!”
  “南烟做饭给你吃?”
  翁怀敏和丈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读出了“这两个孩子有小秘密了”的意味。
  易南烟远远瞪着丁瓒,“闭嘴,洗你的菜吧!”
  “我实话实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丁瓒悻悻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翁怀敏沉默了会儿,没有去接女儿削好递给自己的苹果,而是握住了她的手,怅然地叹了口气。
  “女儿啊,妈妈昏迷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个念头,我家南烟还这么年轻,都没成家呢,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让你和你爸两个人,我不放心。”
  易南烟慌了,“妈,你说这个干什么呀,你现在不是好了吗?”
  翁怀敏摇头,“我这几天躺在病床上总在害怕,怕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等不到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又担心未来你找的那个臭小子对你不好,没人帮你撑腰。你说你,现在工作也稳定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一点儿也不为将来考虑?你堂哥易深,回国到现在,妻子都怀孕了。”
  易南烟低着头嘟囔:“易深他比我大好几岁呢。”
  “我也不是现在就催你结婚,但你也得试着找找看了吧?”翁怀敏瞄了女儿一眼,又说:“别以为我和你爸没看出来,阿瓒这孩子对你有心思。”
  “妈,你怎么也帮他说话啊?我在国外这几年,你和爸都被他给收买了是不是?”
  “是,我们是被他给收买了。”翁怀敏理直气壮,“那几年他对我们的照顾,可比你这个亲女儿还多!”
  “干脆你让他当你儿子得了。”易南烟小声嘟囔。
  翁怀敏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出国前那段时间你俩是闹了些不愉快,我暂且不说谁对谁错,可年轻的时候谁不糊涂、谁不犯错?你别看你爸和丁叔叔现在事业有成行事稳妥,年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那他们现在被你和廖颜阿姨调教出来了?”易南烟轻笑出声,转而眸光又暗淡下来,心中那抹不确定又开始摇摆。
  她说:“你们难道就不怕我还会被他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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