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妻如蜜——粟西米
时间:2020-03-09 10:26:10

  容峥冷冷看着秦昇:“秦郡公如愿以偿,佳人在抱,正是春风得意时,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秦昇依然好风度地淡笑:“容世子未免想太多了,今日我新婚之喜,深有所感,自然希望惠宜堂妹和驸马也能够如胶似漆,和睦恩爱,惠宜下嫁于你,为你操持家务,将来还要给你生儿育女,你敬着她让着她宠着她有何不对,又有何可恼。”
  论口才,秦昇从不输谁,只是他懒,能少说就绝不多说,只有对着容峥,才激起了那么一点胜负欲。
  容峥本就心思不正,被秦昇这么一通诡辩,竟是无言以对,垂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似在忍耐。
  秦家的男人,一个个欺人太甚。
  沈廉夹在中间,头疼得都想装醉了,壮着胆子将手搭在秦昇肩膀上,有意缓和气氛,笑着要把人带走:“前头还有十桌没敬到,我们抓紧,可不能误了你的洞房。”
  将洞房视作第一要事的秦昇自然不想耽搁,由着沈廉拖走自己,全了他长辈的面子。
  容峥坐回位子上,一张脸阴云密布,两旁的人埋头苦吃,谁也不敢找他搭话,以免被迁怒。
  而沈廉将秦昇带离过后,几次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说,又不知从何开始。
  秦昇几杯酒下肚,有了些许醉意,人也好似变得更易亲近了,难得体贴道:“沈二叔若有话,但讲无妨。”
  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便是不那么好听的话,他也不会计较。
  沈廉轻叹一下,委婉道:“说来郡公和容世子都是我们家的表亲,无论哪一个来沈家,我们都会奉若上宾,以礼相待,也是基本的待客之道。至于出了沈家,和与不和,那就但看人心和世事了。”
  而往往世事最难料。
  秦昇又岂会听不出沈廉的言外之意。
  他笑了笑:“沈二叔言之有理,以后但有纠葛,绝不会让沈家为难。”
  痛快这一次,也够了。
  之后秦昇速战速决,月上柳梢头,赶赴周公之礼。
  秦昇回来得比凝香想的要快,她捧着一套干净的寝衣从内屋出来,正要拿给浴室里的主子,冷不丁和秦昇撞上,吓了一跳。
  “秦,姑爷,您回了,要不要备些醒酒汤。”
  秦昇盯着凝香手里的衣物,心念一动,不等凝香反应,面无表情拿过来:“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去歇着吧。”
  说罢,转脚往浴室方向而去。
  凝香愣愣看着,下意识想跟去,可两人已经是夫妻,就算小姐被姑爷看光了,那也,也没什么吧。
  突然间,凝香觉得有点热,退出主屋,站在院子里吹风,守院的小丫鬟举着灯笼,照到凝香的脸,咦了一声。
  “凝香姐,你这是怎么了?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快别站这了,回屋休息吧。”
  凝香默默往后头的耳房走,烧的不仅是身,还有心,果然年轻,气太盛。
  秦昇轻轻推开浴室的门,一片烟雾缭绕,他踱着脚步缓慢靠近,只见佳人靠在新砌的浴池边,露出雪白圆润的双肩,还有秀美的脖颈。
  热气之下,足以乱人心神。
  沈妧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以为是凝香进来了,也没回头便问:“姑爷回了吗?”
  秦昇自然不可能回答她,径自在她身畔蹲下,弯腰掬了一捧温热的清水淋到沈妧肩头。
  察觉到不对劲的沈妧转过脑袋,就见白雾朦胧中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眼睛里好似带着钩子,冲破这蒸腾的水汽,直勾勾盯住她,气场强烈到让她心悸,瞬间慌了神。
  “你进来了为什么不出声?”
  沈妧不自觉弯了腿将身子往下压,严严实实泡进水里。
  秦昇好整以暇地看着,不慌不忙,继续捧水往沈妧身上泼:“夫人今日最大,为夫任凭差遣,要怎么洗,洗哪里,尽管说来,为夫保证将夫人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
  秦昇难得如此文绉绉,说的又是羞人的话,沈妧只觉浑身火烧,都快烫熟了。
  “你,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了,你去叫一下凝香,让她带寝衣进来。”
  “这套吗?”
  秦昇变戏法似的将衣服捧到沈妧面前。
  沈妧:......
  “你把衣服搁这里,先出去。”
  “今夜夫人是主,哪能自己穿衣,就由为夫伺候夫人更衣。”
  没完没了是吧,沈妧好脾气也被激得有些恼了:“我自己有手,不需要你,你快出去啊!”
  若不是怕露出更多的春光,沈妧都想朝男人泼水了。
  到了开荤的日子,秦昇哪肯放弃福利,平时如何宠她都行,到了夜半三更,便是他的主场,由他说了算。
  只听得一声水花四溅的噗通,秦昇入了水,在沈妧花容失色的惊呼下,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热吻过后,两手扣住小娘子纤细的腰身,想把她带上岸。
  沈妧扶着男人肩膀,双眼迷蒙,下意识呢喃:“不可以在这里,不行。”
  他们的初夜当然不能在这里。
  秦昇勉强压制住,自己衣裳湿淋淋也不管,拿过干净的长袍将小娘子裹得密不透风,健步如飞奔往寝室。
  一碰到床榻,便似解了禁,势不可挡。
  沈妧觉得自己像只下油锅的饺子,被人翻来覆去煎炸,从里到外熟透了,也累翻了。
  这夜,也太长了,何时才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和谐涩会,咱低调做人,就这程度了,要是写过了,锁文重修更麻烦,所以体谅一下哈,谁不想炖肉,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捶胸狼嚎了(>﹏<)
 
 
第64章 
  沈妧撑着胳膊坐起, 伸手要去掀开床帏看看天光几何,身后一只大掌,环过她疲软的腰身一把将她带了回去。
  帏帐再次落下。
  “还早, 再睡会儿。”
  秦昇低声喃语, 甚是敷衍, 将小妻禁锢在怀里, 软玉温香,舍不得撒手。
  沈妧挣不开他, 又觉气闷。
  两日了,除了用膳和洗漱,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就是再有兴致,也有乏力歇息的时候吧。
  “今日要回沈家, 你快放开我,不能叫祖母她们等久了。”
  沈妧不会主动提让秦昇陪她一起回去, 这种事靠他自觉。
  秦昇也确实自觉,收紧胳膊,嗯了一声:“再睡半个时辰就起,不急, 管家给沈家去了信, 他们不会傻等的。”
  天大地大,没有和媳妇儿睡觉事大。
  沈妧两手捉着男人铁一般的胳膊,指尖往那结实的肌肉上抠了抠,不痛不痒, 对男人而言更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拉过她的手搁到自己腰上。
  “这里也捏捏,用大点劲。”
  沈妧恨不能往下挪动几寸, 让男人尝尝真正痛的滋味。
  “你娶我,难道是为了这种事?那你何不多纳几个小妾,娶妻作甚?”
  沈妧也是有点脾气了,被男人弄得实在是恼火,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
  蹭着自己小腿的大脚丫子不动了,秦昇稍稍退开,低头看着怀里女人,伸手在柔嫩的唇瓣上摁了摁。
  “傻丫头,男人喜爱你才会这般痴缠,我若不碰你了,你就该哭了。”
  沈妧抬头,眨了眨眼:“你再不放我下去,我现在就想哭了。”
  小娘子颇有些示威的俏模样,令秦昇忍俊不禁,勾手削她鼻尖,语带宠溺:“昨天还没叫够哭够,嗓子不疼?”
  沈妧闻言,脑海里闪过无数清晰画面,脸也红得不成样了。
  她双手推搡着男人胸膛:“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秦郡公当节制,透支过了,老来就要吃亏了。”
  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偏又是衣衫不整,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秦昇看着眼热,又想冲动了。
  “就一次,好不好。”
  说完猛地一个翻转,将满面臊红的小媳妇亲了又亲,尽情逗弄。
  这一折腾,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沈妧浑身无力,被秦昇抱着进浴室洗漱,梳妆完毕,又被他抱着上了马车,直奔沈府。
  沈府大门敞开,等候多时。
  老老少少都聚在了堂屋,姚氏翘首以盼,见女儿一只手握在女婿手中,容光焕发,身子也是半靠着他,小步往这边走来,女婿迁就女儿的步调,走得也慢。
  姚氏欣慰了。
  细节骗不了人,有些东西是装不来的,新婚小夫妻感情好不好,过来人一看就明白。
  两人一起给长辈奉茶,沈家人也不拿乔,小夫妻躬身给老夫人斟茶,他们也跟着捧起手边的茶盏喝起来,一个个自觉将礼物送上。
  皇子皇孙端的茶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老夫人小口抿茶,面上有光,越发和悦道:“索性今日无事,不如多玩玩,留下来用个晚膳再走。”
  闻言,沈妧侧首看向秦昇,眼里闪着光。
  秦昇轻拍她脑袋,但笑不语,很明显,就是随她的意思了。
  满屋子都散发着一股甜到腻的味儿,家有待嫁女的崔氏和朱氏这回心情出奇一致,羡慕,嫉妒,还有点郁闷。
  最弱势的三房讨了个好女婿,而她们明明有一手好牌,却打得一塌糊涂,这到底是为什么。
  寒暄过后,秦昇去了前院,沈妧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就跟着姚氏回屋。
  “他对你好不好?”
  姚氏有眼睛看得出来,但仍是想问问女儿,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沈妧想了一下,有点犯难。
  说好,确实好,吃穿住行,一一上心,比女人还要细心。
  说不好,关上门,床弟之事太过于频繁,她身子骨弱,苦不堪言。
  “还好吧。”
  最后,沈妧笼统地回了三个字。
  姚氏一直观察着女儿表情,看她面色红润,眉间间透着被男人疼爱过的风情,笑了笑:“对着我还不能说实话?”
  “他,他有点黏人。”
  沈妧实在羞于启齿,只能这么说了。
  姚氏嘴角笑意更浓:“还是孩子气,男人黏你,说明他稀罕你在乎你,哪天他不黏你了,你才要烦了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跟秦昇说的有点像!
  “他不找我,我也乐得清静。”
  沈妧到底是年纪小,对那种事不热衷,不似秦昇血气方刚,初开荤,一旦起了头,一发不可收拾。
  “说什么傻话,女人的福气都是男人给的,你们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可不能因为这种事置气,我药铺里有一味方子是专门调理阴阳的,待会我知会掌柜一声,让人送到你府上。”
  这话说开了就有些羞人了,沈妧新嫁娘,抹不开面子,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便岔开了话题。
  “母亲,我们过个几日便要动身回南平,那边还要办一场喜宴,小姑姑已经发了帖子定下了日子,只等我们回去了。”
  “你小姑姑仁义,好歹是个继母,却不曾托大,由着你们性子来,按理说,你们大婚本就该在南平举行,再来这边补办个喜宴,如今本末倒置,换个主母可就没这么好商量了。”
  沈妧年幼不记事的时候,沈毓芬就出嫁了,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姑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想到即将到南平和这位姑姑朝夕相处,沈妧不免有点紧张,忙着追问小姑姑的事情。
  “你小姑姑其实很好相处的,只要你不装,有事说事,不欺骗不绕圈子,她也会对你掏心挖肺,当年你父亲过世,我查出有孕,她还劝过我打掉孩子离开沈家,我还年轻,不能被孩子被沈家困住。”
  回忆旧事,姚氏也是万分感慨,沈毓芬虽然张扬恣意,但为人不错,是她认为沈家人里面最善的一个。
  沈妧听后对沈毓芬产生了一丝敬意:“小姑姑是性情中人,离家出走也是情有可原。”
  沈家,太重规矩,也太保守老旧,呆久了会消磨人的意志。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她劝我别守着牌位过日子,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我至少还有你作伴,她呢,往后还有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更久,她可怎么熬。”
  姚氏和三爷感情不深,女儿嫁了人,她便想离开了,沈毓芬不一样,她嫁的是喜欢的人,心被禁锢住了,想走出来更难。
  沈妧听着也觉得小姑姑实在可怜:“不如我到了郡公府多跟小姑姑说说话,多劝劝她。”
  “不可,你才去那里,最忌交浅言深,你小姑姑毕竟在那边当了十多年的主母,你要她走出去,她难免多想,就算她不介意将管家权交给你,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也会隔上一层,更难处好了。”
  沈妧也只是说说,心里透亮得很,之前床榻之间,秦昇也并未让她到了南平唤小姑姑母亲,还是按着姑侄关系处,这无疑也是在释放某种信息了。
  秦昇素来冷情,跟沈毓芬的关系估计也只是相敬如宾,容得下对方,但很难亲近。
  秦昇独自在沈家花园散步,逗弄几只月余大的小狗崽,狗妈在一旁盯着,干嚎几声,没扑没咬,估计是被秦昇周身气场给骇住了。
  当然,动物也是有灵气的,狗妈妈大概也察觉到此人看着虽凶,但并无恶意,慢慢地凑近了男人,侧倒在他身旁给小崽们喂奶。
  不久后,尤不弃一脸严肃找来,附在主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秦昇闻言面色微变,眸光幽深,轻吐一口气。
  这家伙简直是活回去了,带着几个侍卫就敢出来。
  秦昇到家时,秦冕正舒舒服服歪倒在前厅,吃着当地有名的糕点,抬手指了指:“这个,那个,还有那盘黄色的,回去时记得一样买两份,让皇祖母也尝尝鲜。”
  还是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点心味道最好,宫里那些做得再精致,等一级级查验完毕,端到他面前,早就凉透了。
  秦昇还未行礼,便微转过头,利眼扫向秦冕身旁的侍从,对方抖了抖,小心翼翼道:“奴才已经先行试吃了,这些点心无毒。”
  “下毒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吃的那几块没毒,不代表一整盘里的都是好的。”
  秦昇担忧堂弟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皇帝如今在他的地盘,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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