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吸血鬼的牙——青蛙头弗兰
时间:2020-03-19 07:11:11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塞西尔想到自己和时飞吃了同一块面包,甚至觉得味道还可以。
  布莱恩目瞪口呆,简直没眼看了。
  时飞好奇的问:“你还可以吃面包?”
  塞西尔羞涩的说:“就是不解饿,吃还是可以吃的,不过我把你的面包吃了,你怎么办?”
  时飞说:“没事,我不吃黑面包。”
  这里的面包实在不合她口味,就算在冒险者协会的时候,蹭那群老头子的白面包,比起现代时候的各种甜品来说,都差的远呢,更何况这种黑面包了。
  除非实在没什么可吃的,她一般是不会去吃的。
  塞西尔羞涩的表情一顿:“你不吃?那这上面的牙印是谁咬的?”
  塞西尔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紧接着他便听到时飞那个死女人理直气壮的说道:“小狼人咬了一口,他不爱吃,没想到你倒是喜欢这个口味。”
  塞西尔:“……”
  塞西尔死死的瞪着手里的面包碎,气的脸都黑了。
 
 
第29章 
  时飞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懂塞西尔。
  就比如现在, 她就不知道塞西尔为什么生气。
  还是生这么大的气。
  她看着和布鲁克换了座位, 坐到了他护卫布莱恩旁边的塞西尔,深深地迷惑了。
  时飞迷惑不解, 塞西尔懵懵懂懂,只有围观完全过程的布莱恩,知道这是为什么。
  甚至比引发一切的塞西尔, 还要清楚明白。
  他惨白着一张原本就很白的脸, 呆滞的看着他家生闷气的殿下, 简直为艾德里安家族的延续操碎了心。
  血族有很多亘古不变的设定,刻在骨血中难以改变。
  就比如不管之前的生活多么放纵,但当吸血鬼确立伴侣,就一定会对之忠诚。
  也比如只有孕育而生的血族之间相恋,才能延续孕育后代。
  如果塞西尔和时飞修成正果,一旦确定了伴侣的身份, 殿下是很难再有第二个女人的。而时飞只不过是个人类, 哪怕以后初拥变成了吸血鬼, 也不可能孕育出血族的后代。
  那他们艾德里安家族怎么办?
  全靠初拥来的弱鸡撑住吗?
  虽然布莱恩自己本身也是初拥的吸血鬼,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两类吸血鬼, 实力差距很大。
  虽然因为叛变, 艾德里安家族已经算是覆灭了,但殿下还在,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前提是,纯血的延续不能中断。
  吸血鬼家族一旦中断了纯血的延续, 家族的力量就会降低不止一个阶梯,并再也无法恢复,绝无可能走上之前的高度了。
  这是布莱恩不想看到的。
  可他现在还能怎么办?
  布莱恩思前想后,总觉得他能做的,也许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做一个棒打鸳鸯的讨厌鬼了。
  但可怕的是,鸳鸯双方还不知道自己是对儿鸳鸯,他去棒打,真的不会反而把他们打到一起吗?
  布莱恩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之中,无助极了。
  但一马车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他的纠结与无助。
  他看向安德烈,那家伙正昏睡正酣,不时打两个小咕噜。
  浑身散发着令吸血鬼不快的光明气息的阿尔文,则默默地看着安德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最讨人厌的小狼人,缩在那女领主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而那个暴力的女人,正把玩着小木篮里的葡萄酒瓶,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不怀好意的阴谋诡计……
  但其实更过分的,是他家殿下。
  殿下就坐在他身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担忧。
  布莱恩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太难了。
  ……
  马车开的很稳,很快就把冰城甩在了身后。
  集会所下午就要关闭,里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专门为了庆贺冰城建成而来的各路势力,他们的使者也已经陆续离开。
  时飞他们经过城门口时,碰巧看到两队要离开的使者,便下车彼此道了别。
  剩下或是没碰到,或是打算留在冰城再玩几天的,时飞便暂时管不到了。
  毕竟冰城里除了她,还有几个管家精挑细选出来的男仆一起管理,这时候她不在,相信他们几个也能够代替自己,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新修的石板路很方便赶路,不到半个小时,一行人就成功抵达了城堡。
  管家大概是接到了莫尔传回的消息,这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时飞抱着熟睡的小狼人,轻巧的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您回来了。”管家还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关切的问:“大人,闯入者怎么安排?”
  时飞想了想:“我记得,地牢里的空房还有很多?”
  管家从善如流的点了头:“的确如此,那我下去安排一下。”
  “先等一下。”时飞叫住了他。
  管家疑惑的看向他们的领主大人:“是?”
  时飞问:“丽芙……还在吗?”
  时飞和塞西尔是三个月前碰到丽芙辞工的,但后面却不了了之,她既没收到管家加文的人事变动汇报,也没从布鲁克的后续追踪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再后来她专心忙冰城的事,对于丽芙就更加没有关注了。
  直到昨天,遇到安德烈,这才重新想起那个种种可疑的女仆。
  令人尴尬的是,他们把安德烈带回了城堡,她身为城堡的主人,甚至还不确定,如今她的女仆里,还有没有这件事里疑似的另一个主角,丽芙。
  好在管家很快反应过来,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在的。”管家肯定的说:“您要找她吗?”
  时飞点了点头:“我记得她之前想要辞工?”
  管家看时飞的眼神瞬间变了:“您知道?”
  原来领主大人表面上温温和和的,掌控欲却这么强,连他没有汇报的事情都知道?
  都怪他被领主平日里的好脾气表象所迷惑,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深吸了一口气,惜命加文这段时间以来逐渐放松的那根弦,瞬间又绷了起来。
  管家谨慎的说:“丽芙之前因为情感问题想要辞工,我没有允许,后来劝了劝,见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没有上报给您。”
  时飞有点好奇:“怎么没允许?”
  管家越发谨慎的说:“丽芙非常能干,工资又一向是最低的,城堡里的开销很大,能省就省了。”
  这听起来更有问题了啊。
  而且……
  时飞不可置信的说:“我记得金库还有些钱?”
  管家实话实说:“可那也只不过能勉强维持三个月城堡上下的花销,很节省的那种。距离下一次领地的收租,还有小半年,实在有些困难。”
  唉……
  生活不易,管家叹气。
  时飞要乐观一点:“冰城经营的不错,我们会慢慢富裕起来的。”
  时飞只是就事论事,但管家想的就比较多了。
  “您如果用不到丽芙了,我可以现在就通知她离开。”
  加文是不会违逆权威的,哪怕领主要做的事情荒诞可笑,他都不会公然或者私下里唱反调。
  更何况他们的新领主只是看不惯一个女仆,又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管家是一丁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
  十几年的管家经历,教会了加文怎样明哲保身。
  更何况道格拉斯转投黑暗的那三年,行事风格越发荒唐狠辣,他若非自有一套行事准则,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不过时飞对管家的这些经历不感兴趣,她听到管家的话,连忙表示暂时不用辞退,她留着丽芙还有用。
  又叮嘱了几句,管家便叫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仆,探进车里,将昏睡中的安德烈,连拖带拽的抬了出来。
  马车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了车,给男仆的搬运腾出了空间。
  然而男仆的心粗手也笨,刚刚行动起来,时飞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安德烈的头便结结实实的磕在了车柱上,疼的他“哎呦”一声,惊醒了过来。
  “诶?你们是谁?”
  “嘭!”
  “诶,诶!轻点!”
  “哐!”
  “你们两个要带我去哪?”
  “铛!”
  “我觉得可以自己走……”
  “咚!”
  安德烈:“……”
  也许是知道说也没用,可怜的安德烈消了音,认命的被东拉西拽,在一路“哐哐”的伴奏声中,被粗暴的抬出了马车。
  时飞看到了现在的安德烈。
  如果硬要形容,大概只有“惨不忍睹”这四个字能够准确的概括了。
  安德烈那张本来还算英俊的脸上东青了一块,西肿了一块,简直比布莱恩脸上伤的还要夸张严重。
  时飞不忍的移开了视线。
  管家问:“现在送去地牢吗?”
  时飞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先把丽芙叫来。”
  管家还不知道安德烈睡梦中叫出了丽芙的名字,闻言有些好奇,却没有多问,亲自进了城堡去找丽芙。
  现在正是准备午饭的时间,领主又不在城堡里,不需要女仆的照顾,所以丽芙大概率在厨房帮忙。
  管家对人员的安排了如指掌,找起来自然又快又准。
  因此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他便带着一个神色恹恹的女仆走了出来。
  时飞记得之前的丽芙,热烈而大胆,后来见的丽芙,冷酷而肃杀,但时隔三个月,竟不知怎的,变得神色憔悴,满脸阴郁。
  丽芙见到时飞,只不冷不热的叫了声“大人”便不再说话。
  “你和我来。”
  时飞说着,把丽芙引到了安德烈身边,特地加重了音量,叫出了她的名字:“丽芙,你看看他。”
  丽芙?
  安德烈精神一振。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垂头看着他的女仆丽芙。
  虽然她穿着陌生的女仆装,样子也憔悴了不少,但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未婚妻。
  他激动的死死凝视着丽芙的双眼,只想将自己浓烈的思念与爱慕,通过那双炙热的眼睛,传递出去。
  安德烈情绪到位,鼻子也有些发酸。
  然后便听到丽芙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冷冰冰的问:“这只猪头是谁?”
  安德烈:“???”
  不是,不就是脸磕肿了点,怎么就是猪头了?
  而且你刚刚用了只,用了只对吧?
  爱情也太禁不起考验了。
  心累,不想再爱了。
 
 
第30章 
  丽芙是真的没认出安德烈。
  所以在安德烈幽怨的叫出她的名字后, 丽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是安德烈?”丽芙不敢置信的说:“你竟然还活着?”
  震惊过后是狂喜, 丽芙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她扑到安德烈身上, 放声大哭起来。
  安德烈看着从上面砸下来的未婚妻,满脸的抗拒。
  但他受了重伤,挪不开也推不动, 到底被结结实实的砸了个正着。
  安德烈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这一下总觉得自己的伤, 更重了呢……
  塞西尔站在马车旁, 看着城堡大门口发生的一切,深深地皱起了眉。
  小狼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快的气息,当然光明骑士安德烈也是。
  他强忍着生理性的厌恶,走到时飞身前,下意识挡在了她和安德烈之间。
  “你不是说要把他关进地牢吗?”塞西尔用下巴点着地上的安德烈,不满的说:“你忘了他是怎么伤你的了?”
  昨晚那个满身伤疤, 鲜血淋漓的时飞, 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噩梦。
  当时满心的愤怒和杀意现在仍未完全消散, 所以塞西尔不明白,为什么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却能这么快就释怀?
  塞西尔的这一声不轻不重, 却让丽芙清醒了过来。
  她跪坐在安德烈身边, 茫然的问:“为什么要关安德烈?”
  塞西尔同样看不惯丽芙:“因为他差点害死你们领主。”
  安德烈虚弱的说:“其实我可以解释。”
  塞西尔以一敌二,冷笑着说:“没人想听你的解释。”
  时飞拍了拍吸血鬼的胳膊:“塞西尔,我们可以听一听他想说什么,你怎么了, 这么暴躁?”
  “我暴躁?”塞西尔简直委屈死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他打死了!你现在还为了他责怪我?”
  他快要气疯了!
  他这么小心翼翼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死女人的安全着想?竟然还不领情!
  时飞叹了口气:“没有责怪。”
  塞西尔撇开了脸,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打算听一听时飞怎么说。
  然后炸毛的吸血鬼,便听到了一句让他通体舒畅的话。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时飞说。
  本……本来就是嘛!
  吸血鬼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把头转了回来。
  “我知道有你在,我很安全,我想找出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想听听他要说什么。”时飞说的很认真,无意中顺了吸血鬼的毛。
  塞西尔看了态度端正的时飞一眼,突然就不生气了。
  他依旧站在时飞和安德烈中间,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时飞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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