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纤腰玉骨(穿书)——阿扶光
时间:2020-03-19 07:33:54

  她便知道她的失聪是暂时的,等病体痊愈耳炎消退她的听力便能恢复如初,就和她曾经高烧后听力暂时受损的病症一样。
  得知这个事实后,她睁着眼睛盯了一个时辰的床幔,想出了装聋的办法。
  她聋了便不用担心裴行越再自曝其秘,也不用担心反应不快,露怯现马尾。
  再说,一个说什么都听不到没反应的小聋子玩上两天就没意思了,裴行越说不准便也懒得理她了。
  这样她逃跑的机会才能加大,是的,逃跑,缇宁现在知道了裴行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秘密,又给自己按了个梦知未来的角色,要裴行越主动送她离开的希望几近于无,倒不如她自己拼一把。
  虽然说翻车的风险很大,她也害怕风险,但如果不去尝试就此认命,哪里知道裴行越将来会不会对她不轨,既如此不去自己手里争取一翻。
  如此,即使被裴行越捉回来她也不后悔,或者她运气好就真的逃出生天了呢?再或者她拿到手的不是炮灰女配的剧本,而是炮灰女配翻身的剧本呢?
  缇宁觉得人还是要充满希望的。
  现在,希望不就更大了吗?只是缇宁想到那日黄昏裴行越离开时的神色,又觉得心神不安。
  他……有这么容易糊弄吗?
  正说着,外面传来交谈声,香兰迈步出门查看情况,不过片刻,她一脸愤愤地归来,看着缇宁目光更加忧虑。
  “怎么了?”缇宁声音温柔。
  香兰僵硬地扯了扯嘴巴:“四爷昨日新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请见。”她边说边用肢体语言描述。
  缇宁会意,她伸长脖子往外看去:“那便请她进来。”
  香兰不甘心地出门去通报,不过等离开房间,到了院门,还是板起了大丫鬟严肃疏离的脸,不给自己主子丢面子:“玉萍姑娘,我家姑娘请你进去。”
  缇宁将手中针线放在线框里,理了理裙摆,起身去迎这位新妾。她不打算和她争宠,两人没有利益关系,不指望成为知交密友,远远地处着便行。
  缇宁步至门口,香兰正引着一个着紫色软烟罗衣裙的姑娘从院中过来,缇宁好奇的目光落到她脸上,整个人就像是被冰块封印住了。
  玉萍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一定能更新,但不更会在文案说,然后今天应该会出现很多修改,大家不要点击,阿扶修下前文而已。
 
 
第17章 药
  玉萍抬眸对上缇宁诧异的眼神,步子加大,不过瞬间便到了缇宁跟前:“缇宁妹妹。”
  她说着欲言又止地望着缇宁。
  香兰不明所以,缇宁扭头看向她,语气惊愕:“这位是四爷新带进门的姑娘?”
  香兰点点头。
  裴行越想干什么?缇宁不想自大地以为玉萍进府是因为她,她对裴行越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充其量就是他手心里的小蚂蚁。
  “玉萍姐姐,我们进屋说吧。”心思翻涌,缇宁带着玉萍进了房间。
  两人在木凳坐下,香兰上了茶水,玉萍指了指缇宁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缇宁妹妹,你还能听到吗?”
  缇宁现在的设定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对玉萍摇摇头。
  玉萍脸上流露出怜惜的神色来。
  缇宁斟酌地问:“玉萍姐姐,你们会来这儿?”
  玉萍叹息一声,眼底有忧愁之色闪过:“你可知宋家出事了?”
  宋家出什么事了?缇宁眉眼一凛,便想问出来。她硬生生地忍住,目露疑惑:“姐姐的声音大点,我是能听见的。”
  听缇宁如是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玉萍先正常音量说了一遍,然后让香兰比划,原来回江陵的当日江陵首富的宋家家主摔下马车,不治身亡。宋老爷子年富力强,如今大半生意都掌握在他手里,他一死群龙无首,几位儿子为争夺家产大打出手。就在这时,宋家盐行的细盐又被爆出乃是私盐官卖,宋家几位能干管事以及宋大爷便被捉进了大牢。
  玉萍知道的都是些明面上的事情。
  缇宁听完却知道更多,这里面一定有裴行越的手笔。
  但这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她握紧玉萍的手:“姐姐不是跟着戴公子的吗?”
  玉萍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缇宁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
  玉萍低下头,自嘲道:“我不过是个物件而已,别人厌了倦了,转手赠之也是常事。”
  话罢她想起缇宁如今听力损害,便偏过头,示意自己的丫鬟告诉她,戴家受宋家影响败落,戴家公子将她转送给了裴公子。
  缇宁听后,沉默半晌。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出身不好的女子命运如浮萍,漂泊无依。当然也有聪明机智的女郎在逆境中反败为胜。
  可是这个世间绝大多数姑娘,她们只有寻常的智商,普通的能力。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即使艰难求生,也难以抵得过时代,拼得过男子。
  “我没事。”玉萍脸上又带了笑,“来裴家以后有妹妹作伴,倒也是件极好的事情。”
  她这次没让丫鬟大声吼,而是自己比划,先指指自己摇头,又指了指缇宁将两只手合在一起,露出一个明媚笑脸。
  两人聊了半天,等缇宁送走玉萍后,忆起她方才说的话,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无他,因为她知道两人是不可能长长久久作伴的。
  她总觉得裴行越把玉萍弄来是另有所谋。
  他要小妾,有大把大把美貌姑娘等着他挑选,再者说,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摆在这儿,缇宁从没发现他的眼底对自己有过欲望。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晃就到了黄昏,缇宁听到门外传来请安问好的声音。
  是裴行越来了?
  缇宁吸了口气,佯装不知,坐在灯下绣花。
  脚步声越来越近,缇宁听到他的官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你今天和柳玉萍见面了?”裴行越抽出缇宁手中的手帕。
  原主会刺绣,缇宁不会,但她练习了几日,熟能生巧,加上原主的记忆和身体惯性,缇宁刺绣手艺不说上佳,但也能说不差。
  她绣的是鲤戏荷叶图,双鲤倒是绣完了,可荷叶才绣了半片叶子。
  裴行越摊开看了眼,目光又凝向缇宁。
  缇宁眼神懵懂,仿佛现在才发现裴行越的到来。
  香兰要上前当传声筒。
  “你出去。”裴行越道。
  香兰不知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却又对上裴行越不耐烦的目光。香兰心中一抖,立刻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好门。
  缇宁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合上,她扭过头看见裴行越那双茶色的眸子,她眨了眨眼睛:“四爷说什么?”
  裴行越看着缇宁:“听不到?”
  缇宁面色茫然。
  他笑了一声,从袖中摸出个陶制圆肚小瓶,约摸缇宁小半个手掌大小,声音微寒,脸上却挂着笑:“阿宁想当小聋子,我向来心肠好,只能满足你这个愿望,你过来把它吃了便能得偿所愿。”
  缇宁盯着骨节分明手中的圆肚小瓶,眉心一跳:“这是什么?”
  裴行越却仿佛不耐烦,他扭开陶盖,露出里面那颗拇指大小的黑色药丸,随后他伸手去拉缇宁。
  缇宁跳起来往旁边闪:“四爷要给我吃什么?”
  如玉般的手捏着一颗褐色药丸,少年缓缓抬起眼,眼底含笑:“自然是好东西。”
  他起身靠近缇宁,缇宁开始四处躲,从窗边到床榻前,退无可退,她一屁股摔在绣床上,刚要起身便压了具结实的身体。
  裴行越垂眸命令她:“张嘴。”
  缇宁拿双手捂着嘴:“我不吃。”
  他眼神里适时的露出几分迷惑:“阿宁怕什么?放心,你若真是个小聋子,这个药对你是无效的。”
  他伸出手去掰缇宁捂住唇的手。
  缇宁不停挣扎,裴行越一条腿紧紧压住缇宁乱踢的两条腿,一只手将缇宁捂嘴的两只手举高在头顶,另外一只捏着药丸的手缓缓靠近缇宁唇边。
  缇宁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或许裴行越这个药是假的就要逼她承认她是装聋,可或许裴行越就拿的是真药。
  虽然有时候缇宁觉得是个聋子挺好的,可那天醒来听不见,世界悄然无声,孤独的仿佛只剩下自己的经历历历在目,缇宁怂了。
  “四爷,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没聋,我耳朵是好的。”她尽可能仰起脑袋避开裴行越的右手。
  话落,裴行越捏着药丸手停在空中,眸光深沉的像是深渊里的暗夜。
  缇宁战战兢兢睁开眼,望见裴行越那双复杂晦暗的眸子,吓的她立刻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眼泪汪汪,口气十分诚恳。
  裴行越冷笑一身,拉近和缇宁的距离,近到缇宁微微抬头,便能碰到裴行越的脖子。
  微凉的指腹轻轻划过缇宁的脸颊,缇宁哆嗦了下,裴行越一眨不眨地锁住缇宁的表情,声音忽然变得温柔:“阿宁,你每次认错比谁都快,可糊弄起我来,胆子比谁都大。”
  “我……”缇宁想争辩,她红唇刚张,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唇齿间,裴行越微微抬起她的下颌,药丸从缇宁喉间滑入腹中。
 
 
第18章 欺负
  缇宁脸色惨白。
  裴行越从缇宁身上离开,缇宁捏着脖子想把药丸吐出来,裴行越心情颇好的坐在床头看着缇宁:“它入口即化,吐不出来的,好好珍惜你五感俱全的最后一夜。”
  缇宁扭过头红着眼朝裴行越扑过去:“混蛋。”
  她来势汹汹,裴行越一时不察,倒是被缇宁扑倒在了床上,裴行越伸手捏住缇宁手腕。缇宁手腕吃疼从裴行越身上起来,裴行越又突然松开缇宁手腕。
  裴行越闭了下眼,他坐直身体睁开。缇宁头发凌乱坐在床榻前,见他看过来了,立刻堆起一个又乖又可怜的笑容:“四爷,你是骗我的吧,不是聋药吧。”
  裴行越看她两眼,摇头起身:“没骗你。”
  缇宁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啪的熄灭了。
  裴行越离开的脚步停了下,但很快他又冷静地走了出去。
  香兰进门的时候,便见缇宁可怜兮兮地坐在地板上,她赶紧走过去,“姑娘,怎么了?你是不是……惹四爷生气了。”
  缇宁盯着香兰那张翕动的唇,捂住了耳朵。
  缇宁心里怀着希望的,比如裴行越吓唬她的,那药根本就不能丧失听力,可第二天她醒来,世界寂静无声,她看见香兰推开门从门口走到窗床榻前,却听不见她的嗒嗒的脚步声,缇宁一颗心像扑了一层冰凌子。
  裴行越这次没骗她。
  香兰放轻了声音:“姑娘,你怎么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实在是缇宁现在太惨了,她缩在床角抱着膝盖,双眸泛红,嘴唇起了干裂,脸上像是敷了几层干涩的白面。
  缇宁没听见香兰的声音,她脑袋趴在双膝上:“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香兰听罢,尽管知道缇宁听不到,还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缇宁闭着双眼,心情抑郁,她不知道她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或许从一开始裴行越怀疑的时候她就该坦白,然后一切以他为尊,忠心听话,说不准也能谋求一条生路。
  可她选择了另一条看似最保险的路,如今混成了小聋子。
  难过吗?缇宁难过。可后悔吗?缇宁不后悔,每一个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或许她不够聪明,没能正确判断形势。可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她不够聪明不够机灵,这种需要先天赋予的东西她没法抢救,她只能接受现实。
  香兰晚上进门的时候缇宁已经从呆了一天的床上起来,她甚至穿好了衣裳,她坐在美人榻边,见她进来了冲她笑了笑:“香兰,你过来。”
  “姑娘?你有什么事?”香兰今中午清楚了缇宁为什么难过,好像她的病情加重了,哪怕她在她耳边大声吼缇宁也听不到了。
  “香兰,你说话可以慢些吗?我想看看你的唇形。”缇宁盯着香兰的唇说。
  缇宁以前也通过网络了很多知识,有些聋子正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失聪,就是因为他们能读懂唇语,缇宁不指望多厉害,只祈祷先能学会看懂常用语。
  香兰得知缇宁的打算后,神色一喜:“姑娘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玉萍前来探望缇宁,也陪着缇宁练习了整日的唇语,虽然缇宁还是看不懂她们说了什么,十句里面碰运气能猜对一两句,但谁也不是一步登天,她要努力,她要坚持。
  翌日日头正盛,一间亭台精致,房屋宽敞,花草珍贵的院中。
  年轻的男子带着一身暑热从外归来,解开外袍扔到铜制雕花镶珐琅衣架上,一边擦拭脸庞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那小聋子怎么样了?”
  枕玉恭敬道:“缇宁姑娘甚好。”
  裴行越擦脸的运动愣了下,他随手将软帕扔进铜盆中,眉心蹙起:“没来寻我?”
  枕玉的心情忽然有些激动,声音却还是四平八稳,“不曾。”
  龙章凤姿的少年轻轻挑眉,目光落在看似稳重严肃实则心里八卦若火的下属身上。
  枕玉清了清嗓子:“缇宁姑娘前日倒是狠狠地哭了一场,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楚楚可人,奴婢一个女人都心有不忍。”
  听到的和猜想的一样,裴行越却又皱了下眉,他抬脚去屏风后更衣。
  腰间玉带扔在屏风上,枕玉在屏风外继续道:“不过晚上缇宁姑娘便不哭了,她和香兰学唇语,昨日玉萍姑娘也去了,缇宁姑娘的院子里可热闹了。”
  她朝门外瞅了瞅日头:“这个点儿她们应该还在缇宁姑娘的院中。”
  话音一落,绣竹兰梅菊四君子图案的屏风后猛地蹿出来一个人影,裴心越眼神冷冰冰,枕玉神色顿时恭敬极了:“属下绝无虚言。”
  裴行越从屏风后走出,大步流星离开。
  枕玉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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