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纤腰玉骨(穿书)——阿扶光
时间:2020-03-19 07:33:54

  刚过未时,日头当空,又是夏季,一行人便在房间内学唇语,门扇有缝,热闹的声音便从中溢出。
  屋内,玉萍红唇慢慢张合:“吃饭喝茶。”
  缇宁认真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神色不解,玉萍缓慢重复两遍,缇宁双眸微亮:“吃饭了吗?”
  玉萍摇摇头,缇宁眼神微暗,玉萍再次缓慢发音,缇宁又猜测了两次,突然喜道:“吃饭喝茶?”
  “就是这个意思。”玉萍点头道。
  缇宁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可见她的神色便也得知她是猜对了的,双眼不由弯成月牙形状,“我们再来。”
  玉萍颔首,忽然又听到吱呀的开门声,她坐的方向正好对着门口,抬眸便瞧见了那个身体高大容貌俊美的男子。
  见玉萍目光虚虚落在前方,缇宁也扭过头,然后便看见一身白袍脸色臭极了的裴行越。
  缇宁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
  裴行越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复杂。
  缇宁赶紧对他挤出一丝笑,虽然她心里可讨厌他,但裴行越能给她吃聋药,说不准就还能给她吃哑药,给她吃瞎子药。
  裴行越扫了其余几人一眼,道:“你们都出去。”
  香兰玉萍看了看缇宁,弓身退了出去,缇宁见她们都离开了,明白了方才裴行越说了什么,她脚背忽然绷紧,心生不安。
  裴行越突然对着她招了招手,缇宁咬牙慢慢走过去。
  裴行越指了指茶杯,缇宁知意拎起茶壶倒水,裴行越的目光落在缇宁乖巧的脸色上。
  他脸色更臭了几分:“这几日你过得很开心?”
  缇宁倒好茶水后放好茶盏,她的目光没落在裴行越身上自然不知道他动了唇说了话,于是等她看向裴行越的时候,便发现他盯着她的目光十分深沉,像是数百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难辨一二。
  缇宁低下头。
  裴行越声音像泡了寒冰一样:“抬头。”
  缇宁什么都没听到,便没动作。裴行越神色越发难看,他伸手直接抬起了缇宁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神必须看向自己。
  缇宁犹疑地问:“四爷有什么吩咐吗,妾身听不到,不过四爷可以比划,或者让香兰进来代替四爷比划。”
  裴行越冷哼一声,松开捏住缇宁下巴的手:“比划了你能懂吗?”
  缇宁分辨他的嘴型,猜不出答案,她抓了抓头发一片茫然。
  裴行越瞧着这样的缇宁,心里头忽然冒起了一股火。
  见裴行越不太开心,缇宁倒是难得生出一丢丢欢喜来,听不到人说话固然是件难过的事情,可如今听不到裴行越讲话,似乎心底轻松了不少。
  她想着,嘴角偷偷露出一点点笑意。
  “笑什么?”裴行越大拇指和食指掐住缇宁左右两腮,缇宁双唇被迫嘟起。
  裴行越突然觉得无聊,对个聋子说话有什么意思,他起身迈步离开。见裴行越这么快便要走,甚至眼底还流露出了厌倦之色,缇宁心生感慨。
  这可是少有的她没打起百般精神应付裴行越然后裴行越就自动离开的时候,缇宁握了握小拳头。
  心里想着,却见走到门槛前的男子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来,缇宁福了福身:“妾身恭送四爷。”
  夏日午后的日光,盈满屋舍,明亮而倦懒。少女一身粉裙,粉裙的颜色没有桃李那般浓艳,而是睡莲冒出头时那一点嫩生生的粉,上面绣着素色的草纹。
  可她的眉眼那般艳丽,仿佛妆奁上色泽最浓烈的那颗红宝石,璀璨花人眼。微短的下庭却降低这份妩媚潋滟,添了少许几分稚嫩生涩。乌眸长发,美目盼兮,不外如是。
  裴行越眼底突然浮现一丝笑意,他关上门,再度折身入内。
  缇宁心生疑惑。
  裴行越一步一步走近缇宁,只是眼看裴行越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缇宁不由后缩了半步。裴行越却冲她轻轻一笑,他伸出手的手去解她襦裙胸口的系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男主才是被折磨的那个……
 
 
第19章 解药
  缇宁脸都白了,她下意识后退,裴行越倒也不恼,反而一步步逼近缇宁,直到缇宁后背顶上硬邦邦的的墙壁,她尴尬地笑:“四爷这是干什么?白日宣淫怕是不好呢。”
  “阿宁没体会过,怎么知道白日宣淫不好?”他嗓音低沉,右手却不容拒绝地拉开缇宁护住系带的手。
  缇宁喉头干涩,心都快跳出来了。
  裴行越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缇宁的裙子是对襟襦裙,两根系带在胸前,后背也有两根隐藏的,裴行越不慌不忙地拉开第一根,眼神依旧落在缇宁脸上。
  “四爷,四爷,妾身两日没洗澡了。”缇宁慌不择言,“很臭的。”
  裴行越低低笑了声,解第二条系带的动作却不停:“我不嫌弃阿宁。”
  第二条系带松了,裴行越继续伸出了手。
  慌到极致,缇宁反而寻到了一丁点的镇静,她抬头对上裴行越含笑的脸。
  因为他眉骨出众,形状优美的眼便越发迷人,睫毛翕动,仿佛清水岸边丛丛青草,眼睑下的卧蚕让他的眼不笑也自带两分温和。
  缇宁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不就是睡个男人吗?而且这么俊俏的男人,她不亏不亏的。
  这般想着,缇宁微喘的呼吸渐渐和暖,握紧的手指慢慢松开。
  裴行越的脸色忽然又有些臭,他停下了解系带的动作,缇宁疑惑地看了他眼,她因为刚才的紧张,双颊飞粉,眸含春水,潋滟生情,只是眼底没了紧张和害怕。
  裴行越手从衣服里伸去,缇宁脸色变了下,裴行越脸上浮现一丝满足。但下一刻,缇宁细白的牙齿咬着唇,仿佛任君采撷。裴行越的脸色难看起来。
  缇宁眼睫微颤,仰起细白纤细的脖颈茫然地去看他。
  裴行越盯了她半晌,冷笑一声,扭头转身就走。
  直到裴行越的背影彻底在眼前消失不见,缇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过不用白日宣淫,到底是件好事,缇宁赶紧起身穿好襦裙。
  香兰玉萍抬脚进门看见的便是缇宁缩在角落里匆忙穿衣的样子,两人神色都是一愣。香兰愣后更是激动:“姑娘,你刚刚和四爷……”说着想起缇宁听不到,香兰赶紧上前伺候缇宁穿衣,收拾妥当好连比带划对问缇宁刚刚和四爷是否成其好事了。
  这句话倒不难猜,缇宁一下子明悟过来,她看着香兰好奇的眼,摇头:“没有。”
  然而香兰并不相信,露出了个你别骗我的眼神。
  缇宁无奈,她爱相信便相信,反正若真是信了,按照时间裴行越还是个短小君。
  想到这个称呼,缇宁不由有些想笑。
  这时她偏过头,见玉萍目光忧虑。发现缇宁看来,玉萍立刻收捡好眼中的忧虑。
  ***
  裴行越大步离开缇宁小院,枕玉跟上。
  裴行越的脚步越来越快,回到房间匆匆落坐。他薄唇轻轻抿着,低垂的浓密眼睫挡住眼底的复杂情绪,半晌后,他缓缓动了下脖子,晦涩眸光落在枕玉身上。
  枕玉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太妙的念头。
  “你过来。”他声音带着笑。
  从院中离开,烈日高悬天穹,枕玉肃正的脸庞出现了一丝忧愁。
  枕玉径直去了缇宁院中,因为刚刚那一打岔,玉萍已经离开,缇宁坐在院中凉亭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枕玉前来,缇宁的眼睛里流露出几丝防备。
  枕玉挥退奴仆,对着缇宁好一番比划,缇宁猜的口干舌燥,终于猜测出枕玉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有解药?我的耳朵?”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枕玉点头道。
  她接着四肢并用的比划,又花了半刻钟,缇宁疑惑道:“你是说解药在四爷哪儿?让我去求他把解药给我?”
  枕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再度点头。
  缇宁别开脑袋,盯着墙角浓艳的石榴花:“我不去。”
  以为任务完成的枕玉:“……”
  “为什么?缇宁姑娘?”她话落,见缇宁的目光没在她身上,根本不知她说话,于是枕玉挪到缇宁视野处,缇宁微微抬起头。
  枕玉比划的艰难:“缇宁姑娘,难道你就甘心做一个小聋子?永远听不见吗?“
  须臾过去,缇宁终于明白了枕玉的意思,她低下头,纤细的宛若天鹅颈的玉脖微垂。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当然不想当个小聋子,可是裴行越要她去要解药,心里肯定揣着一肚子坏水。
  枕玉顶着偏西的日头继续比划,缇宁让香兰给她送了一盅凉茶来,枕玉长叹一口气:“缇宁姑娘,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若是不去,惹怒了主子,这后果你可要自己想清楚。”
  缇宁微微瞪圆了眼睛。
  枕玉福了福身,低声告辞。
  缇宁拿手挡住眼睛,世界安静又黑暗,她飞快地拿开手,目光落在枕玉的背影上,缇宁咬了咬唇。
  她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吗?
  士可杀不可辱!!!裴行越有本事就弄死她。
  想着她起身往院外走,侯在远处的香兰连忙走过来问:“姑娘这要是去哪儿啊?”
  去哪儿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繁,一开始练习唇语也有这几个字,缇宁垂头丧气答道:“去厨房。”
  香兰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来。
  缇宁咬牙解释道:“我去给四爷熬个汤。”
  骨气固然重要,可她已经聋了,她不想再变成一个小瞎子了。
  那样的话,她真会哭的。
  香兰却不知缇宁的心路历程,可对缇宁这个行为,她表现出了百分的欢喜:“姑娘早就该这样做了,只有四爷越在乎你,姑娘你的日子才能越好过呀。”
  日头渐西,还有一个多时辰金乌便要垂落。
  缇宁没做什么需要花时间的汤水,厨房有泡发的银耳,缇宁便做了一份银耳莲子汤。但说是她做的,其实也只是她看着厨娘做,她不过是把洗干净的枸杞红枣亲自加入了汤盅中,但按照如今的说法,这份银耳莲子汤是她亲手做的也并无不妥。
  为表诚意,缇宁亲自拎着食盒去了观春院,刚至院门,一头白虎便从侧面冲缇宁猛冲过来。
  往常缇宁能听见声音,自然侧眸便能瞧见热情的富贵,可如今没了听觉,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对富贵毫无防备。
  香兰吓的大喊:“姑娘小心。”
  话声未落,富贵从左侧猛地扑向缇宁,缇宁一惊,手上的食盒掉落在地,她正走至观春院门石阶前,重心失控下,缇宁身体前倾,胳膊肘重重在石阶摩擦出一道痕迹。
  富贵黄色的眼亮晶晶地盯着缇宁。
  缇宁顿时疼红了眼睛。
  香兰看着富贵踟蹰地后退了半步,声音小小甚至忘记缇宁听不到这个事实:“姑娘,你还好吗?”
  缇宁用左手推开不断靠近她的富贵:“让我起来。”
  “嗷呜!”富贵神色兴奋,并不离开。
  缇宁无奈,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身上的重量陡然一松,缇宁不明所以地抬开眼,富贵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毛茸茸的虎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紧张。
  缇宁若有所感,扭头看去,眼底先是月牙白的袍角,寸寸往上,便是那张即使是仰视这等死亡视线,依旧毫无死角的脸。
  “回去。”裴行越动了动唇。
  富贵四只虎腿风驰电掣地奔向另外一个地方。
  裴行越低下眼睫,眸光落在缇宁身上,嫣红的嘴唇好像也抹唇!脂一样:“起来。”
  缇宁眼神茫然。
  裴行越直勾勾盯着她,好像是一条冷冰冰蛇在看自己养的小宠物一般。
  缇宁爬了起来,手肘处鲜红的血迹微微染红鹅黄色的衣服,缇宁扫了一眼又去看她拎来的食盒,雕花红木盖子和刻福禄寿的盒身分离,但褐色陶制汤盅盅身盅盖镶合的结实,盅身微偏,雪白的银耳汤不曾有一点溢出。
  缇宁赶紧去把它抱出来。
  裴行越眼神在她泛红的衣角闪过,又盯着她手里的汤盅,神色阴沉:“这是什么?”
  缇宁听不到他的声音,自然无从回答。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缇宁右脚微微抬起僵在半空中,心中愈发迟疑,她扭头看向院内的枕玉,枕玉立刻向她比划了个跟上的动作。
  缇宁收回右脚,再生犹豫。
  枕玉见状,手放在脖子上一割,朝裴行越前走的背影看了眼,对缇宁露出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缇宁垂头丧气地跟进了院子。
  裴行越入房后在南侧靠窗的书案前坐下,缇宁捧着汤盅亦步亦趋地跟进,见裴行越坐下,她抿了抿色泽有些暗淡的樱桃唇,将陶制汤盅放在裴行越手边。
  她正准备说话,裴行越神色冷淡地将一个银制雕花小圆盒扔给她。
  缇宁脸色一喜,莫不是解药。
  她低着头扭开瓶盖,褐色膏体散发着淡淡药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冠状病毒出现,大家注意卫生,勤洗手,多开窗,去人多的地方可以戴口罩,要小心不过也不用过分恐慌,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过大年。
 
 
第20章 喂食
  见她怔怔不动,裴行越没好气道:“胳膊不要了吗?”
  裴行越的目光落在缇宁的胳膊上,缇宁明白过来,这药膏是涂抹手肘上的蹭伤。
  手肘的确不舒服,缇宁没扭捏,走到外室请人打水过来清洗后给手肘上药,别说这药还挺好的,本来手肘有些疼痒,抹了药膏立刻便舒爽开来。
  用完药,缇宁磨蹭了下,还是进了内室,她带来的那碗汤依旧放在宽大的案桌前。
  裴行越一双手提笔沾墨,不知在写什么,神色十分正经。缇宁便没开口,片刻后枕玉入内,他将刚才写的东西交给她。这之后房间里断断续续进来了几个人,裴行越和他们应该有交谈,缇宁什么都听不到,眼观鼻鼻观心地当一尊雕塑。
  雕塑当得久了,身体便有些发倦,她把身体重量分担了些给后方的壁橱,时不时朝着少年看了眼,见他又拿了一本书坐在美人榻上,缇宁低下头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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