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她炙手可热——三月蜜糖
时间:2020-03-23 09:36:30

 《和离后她炙手可热》作者:三月蜜糖
 
文案:
顾绍祯出生没多久,便被送到金陵城养着,没娘疼的孩子,一身的阴鸷冷漠,沉重寡言。
病榻前,他肤白若纸,唇红似火,浓黑的眼眸仿佛有着洞察一切的诡谲心思。
温良良打了个寒颤,解释道:放心,你活过来,我们就和离。
顾绍祯咬了咬牙,用尽全力将热切渴望的心压了回去:离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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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顾绍祯想,总有一日温良良会哭着回头。
他左等右等,等的心慌意乱,坐卧难安。
直到他装病在床,温良良握着他的手哭的气息微喘,眸光潋滟。
他握住那截柔软,目光灼灼:给我再冲一次喜。
温良良抹了把泪,柔软的肩纱滑了下来。
顾绍祯双颊飞红,咳了一声,又道:夫人,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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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病体深恶痛绝,是在看到温良良的那一刻。
她如朝阳初升,带着一身的蓬勃之气,自马车款款而下,水青色的软烟罗裙将她周身笼罩如同薄雾缭绕,如梦似幻。
 
ps:
1.男主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2.女主外软内刚
3.两人天造地设。
一句话简介:和离后前妻成团宠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良良 ┃ 配角:顾绍祯/宋昱琮/温白景等等等 ┃ 其它:蜜里藏刀
 
 
  ☆、001
 
  庆安十九年的春,下了最后一场雪,便渐渐将寒冬裹了起来,气温日日升腾。
  腊梅枝头还挂着莹润冰晶,院中的杨柳便已悄悄抽出新绿,将嫩芽送了出来。温良良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踏着碎琼乱玉,从小厨房拐出去经过偏院,见几个仆妇围着那口深井浆洗,便笑了笑,打招呼道。
  “若是不急着穿的,便等明日晌午再洗,眼下落了日头,风一吹,手都皴了。”
  说罢,轻巧的绕过月门,水青色身影消失在薄雾当中。
  三个仆妇对视几眼,其中一个捞起湿淋淋的锦衣,抓到手里一旋,压着嗓音道,“夫人今天心情特别好,你瞧她笑的,金陵城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美的人来。”
  另外那个嗤了一声,横着胳膊将自己杵在中间,“那是自然,自打夫人嫁给公子冲喜以来,公子的身体便一日好过一日,便是面上,也多了些暖意。”
  三人哈哈笑了几声,又赶忙边浆洗边继续小声唧唧,“公子大好,夫人高兴,两人便能赶紧圆房,生个小公子....”
  走近正院,周遭便霎时安静下来,温良良拾阶而上,天色渐暗,房里早已燃了火烛,明晃晃的影子投在窗户上,她吁了口气,推门而入。
  房中常年有股药味,温良良转身关上门,透过花鸟蜀锦屏风,她隐约看到床上那人斜靠在枕上,一动不动,似拿冷眸盯着门口。
  她动了动唇,终是笑着走上前去,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几案上,颇为爽快的说道,“今日最后一碗药,喝完有奖励。”
  以往在家中,这个时节便早早将桃花纸换成了窗纱,开春时节,虽偶有还寒迹象,却不大妨碍的。
  顾绍祯身子弱,一年四季都得靠药养活,不光没换窗纱,房内还燃着地龙,暖烘烘的将那股子药味蒸的四散开来,熏得到处都是。
  温良良蹙着眉心,低头凑在衣领上闻了闻,红唇一咬,便攥着拳头来到窗前。
  顾绍祯静静的看她行动,温良良今日穿的是一袭素白的软烟罗裙子,外面套着一件水青色春衫,她本就纤细婀娜,如今脱去臃肿的冬衣,更显玉洁冰清,娇俏怡人。
  窗户支开一条缝,小的只溜进来一股狭长的风,温良良拍了拍手,甫一转身,便听那人淡淡一句,“不冷么?”
  像是被人看破了心思,温良良面上微热,随即一拂鬓发,旁若无事的走到床边,坐在顾绍祯对面的圆凳上。
  顾绍祯乌发随意披着,白皙的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他的瞳孔浓黑如星辰璀璨,如今正掩在那排长睫之下,叫人如何都猜不透内里。他斜靠在绣兰花暗纹软枕之上,挺拔的鼻梁上沁出几颗细密的汗珠,莹白的锦衣衬的肌肤愈发玉润,漫不经心的模样慵懒而又迷人。
  他挑了挑眼尾,温良良端起药碗,纤细的手指慢慢搅了搅药汁,见她方要抬头,便立时将眸光投到床尾,胸口忽然就跳得无比剧烈起来。
  “药凉的差不多了。”她往前递了递碗,顾绍祯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我只开了一点窗户,透透药气,风是暖的,不冷。外面的腊梅花都要落了,桃树梨树打了苞,再有几日满园都是花香,到时...算了,我去关上吧。”
  温良良起身,水青色的衣裳轻轻浮动,她摸了摸热烫的脸,心想,最后一次,就都听他的好了。
  再回去的时候,便见顾绍祯直直的盯着自己,温良良心里咯噔一声,仍旧佯装镇定的坐下,“怎么不喝药?一会儿凉了小厨房还得重新煮,耽搁你睡觉。”
  顾绍祯想笑,尤其面对温良良这般口是心非的样子,明明是怕自己醒着耽误她与旁人私奔,偏要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你喂我。”
  他的两条手臂垂在胸前锦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兀自摩挲着掌心,窗外似有雪化成水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打着两人各自敏感的神经。
  温良良好脾气的端起碗,现下是酉时,顾绍祯作息极为规律,戌时三刻便会熄灯入眠。再忍忍,伺候完今日,将来兴许就天涯两端,再不相见。
  勺子递到顾绍祯唇边,那人微微蹙眉,白皙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不耐烦,殷红的唇轻轻启开,勺子便迫不及待的塞了进去,紧接着又是一勺,他凛眉抬眸,心中早已运足了怒气。
  见他不悦,温良良连忙从怀里扯出巾帕,陪着笑替他擦净嘴角的药汁,素白的小手指甲圆润纤巧,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萦在顾绍祯鼻间。
  他只觉得燥意丛生,心烦意乱之际,一把抓住温良良的右手,那人一愣,惊骇之下竟忘了往回抽手,温软的触感让顾绍祯迷惑,他拽着温良良的手,喉间干涩,心跳如雷,方要开口,便听那人一语冷了氛围。
  “乖,快些喝完药,早点睡。”
  她这样巴不得走,连一刻都等不及了。
  顾绍祯冷厉的夺过药碗,仰起脖子一口喝了精光,随即砰的一声摔回案上,险些坠地碎成渣片。
  温良良压住火气,一边收拾残局,一边继续继续与他交代,“大夫开的药再有两天便能喝完,到时你让彭叔去取新的方子。
  你习字用的狼毫笔我都刷净了,砚台润了水,宣纸叠在紫檀架子上,随用随取。春衫我替你找了出来,冬日的衣裳多半已经收好了,若是想添置些什么,你跟朱桑还有朱陌讲,他们跟我去过成衣铺子。”
  顾绍祯赌气的闭上眼睛,眼尾偶尔挑起,淡淡的扫过那人忙碌的身影,复又紧紧合上,温良良收拾完,随意将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她端着药碗站在门口,烛光映得如同画里走出来似的。
  “顾绍祯,我走了。”
  手落在门把上,便听身后那人急急喊了一声,“温良良!”
  “嗯?”温良良回头,顾绍祯斜躺的身子此时坐了起来,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他生的很是俊美,如今身子大好,更比从前多了几丝英气。
  顾绍祯浑身热血涌到头顶,千言万语聚在嘴边,却不知怎样去挽留这个决心已定的女人。她怎么能走,怎么能在冲喜之后,决绝的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弃他不顾?
  温良良等了半天,刚要转身走,顾绍祯忽然冷冷说道,“替我缝衣裳。”
  “啊?”顾绍祯指了指蜀锦屏风后摊开的几件华服,都是时兴的新款,穿都没穿过两回的。温良良上前拾起衣服,上好的面料溜光水滑,她抻开衣领,却忽然恼怒起来。
  衣服上的扣子,被人为扯掉,连带着边缘的金丝银线,全都挣脱开来。这一堆衣裳,别说一晚,便是让温良良坐在灯前不眠不休,少说也要三五天。
  她攥着衣裳,愤愤的望向顾绍祯,那人眯起眼睛,双手枕在脑后,两条腿伸开,房中的火烛爆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俨然假寐起来。
  “我知道你讨厌我。”温良良闷声闷气坐下,稍微剪了烛心,便找出篓子将对应的金线穿好,针尖穿过薄透的面料,渐渐勾勒出一排细密的针脚。
  顾绍祯不作声,他偏过身子,侧躺在床上,脑袋枕着手心,望着灯下背对自己的佳人。心道,若是能让她一辈子坐在那为自己缝补衣裳,却也是妙极的事情。
  银烛荣荣,水青色的春衫将她身段衬托的愈发动人,这一刻,倒叫他想起初见温良良的光景。
  那日他出府,正好对过赵家有客,乌木色的马车上,一双素手掀开了帘幔,顾绍祯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没能挪开视线。
  温良良有双好看的眼睛,不说话,却总叫人觉得春意盎然。车下的丫鬟伸出胳膊去迎她,水青色的软烟罗裙在日光的照耀下,如同薄雾缭绕,如梦似幻。
  她就像是朝阳初升,带着一身的蓬勃之气,让自己在那一刻无所遁形。他忽然就憎恶那一身病体,恨透药罐子般的自己。
  那一年,是庆安十三年,温良良家道中落,自汴京城辗转来到金陵投奔姨母赵家。
  “顾绍祯,去年你病得药石无医,是我以冲喜之名连夜嫁进顾府。”言外之意,温良良虽未点破,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顾绍祯打了个哈欠,翻开眼皮慵懒的回她,“你是被你姨母卖过来的,不是主动请缨嫁给我的。本就是买卖,别跟我谈感激报恩,假。”
  他抱起胳膊,锦衣领口大敞,露出一片皙白的皮肤,这样狠辣的话说出来,仿佛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温良良咬着唇,一声不吭,顾绍祯能看到她肩膀微微颤动,忽然就瘀滞的坐了起来,将锦被往下一推,不耐烦道。
  “你走吧,我要睡了。”
  ......
  金陵城郊的山坡上,漆黑的夜影里,一人一马站在山头,颀长笔直的身形眺望远处,灯火重重,那人应当出发了。
  庆安十三年朝廷动荡,储君位悬。他无力自保,牵连为己出头的温老太傅一家株连灭门,全府上下,只存活数十女眷。与温老太傅孙女定下的婚约,自此无疾而终。
  宋昱琮只觉得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六年未见,他脑中依稀记得那个娇俏灵动的女孩子。她的眼睛乌黑油亮,宛若炫灿的宝石,满头乌发梳成两个小髻,对边分别用鹅黄的薄纱缠绕起来,每每随着她的跳动犹如彩蝶翩飞。
  自打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娘子后,宋昱琮便一心想把她早点娶进宫里,要她日日喊他“三哥哥”。
  这样想着,宋昱琮嘴角忍不住挂起一抹暖笑,年初甫一安定,大局暂稳,他便迫不及待私自从汴京城快马加鞭赶往金陵,他要接她回去,一刻都等不了。
  山下传来马蹄声,宋昱琮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三两步走到亭子里,站在风口扬着脖颈往下看。山影层峦,一道漆黑的暗影如同闪电一般策马疾驰,鼓起的披风在身后簌簌飞舞,他知道,一定是她来了。
  宋昱琮翻身上马,扬起鞭子用力一挥,猛一夹马肚,骏马顿时狂奔起来,哒哒的马蹄声好似多年未见的思念,激的浑身热血沸腾。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一个山坡。
  翁鸣的箭声破空而出,划过漆黑的暮色噌的一声,自宋昱琮前身穿胸而过,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松了缰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温良良赶到山顶的时候,四周空落落的,远山影影绰绰,似一道道鬼魅的人影。空气如同细密的蛛网,一层层的交叠着,压迫着,她站在亭子里,嗓子干涸,胸闷气急,找遍了,没有人。
  风声略过耳畔,撕扯着树枝一路咆哮蜿蜒,对面的山坡上,立着一个人,他收了弓/箭,看着失魂落魄的温良良,夜色皎洁,比不过他此时凌厉冷淡的眸光。
  顾绍祯轻咳一声,将弓/箭背在身上,转头消失在涟涟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想了一个脑洞出来,甜的厉害,求预收,文名是《夫君,我还小》,文案如下:
周仲生的唇红齿白,一副桃花面,翩翩风流相。
城中媒婆几乎把周家门槛踏平。
周仲不慌不忙道:诸位请回,我有个小娘子,尚未过门。
.....
周仲对外客气温和,内里却是冷厉狠辣。
萧宁从幼时便知自己有个娃娃亲,
后来她偶然窥得那人真面,便一直噩梦缠身,郁郁寡欢。
她想,总要寻个由头将亲事退了。
于是,当周仲说,阿宁,你及笄了,我往萧家送聘礼吧。
萧宁便连忙推拒:不不,我还小。
当周仲说,阿宁,我们都成亲了,该洞房了吧。
萧宁吓得小脸惨白:仲哥哥,我还小。
当周仲说,阿宁,杜家老二都生孩子了,我也年纪大了。
萧宁差点哭起来,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夫君,我还小。
周仲上下打量了一番,捏起萧宁的下巴笑道:阿宁,哪小?
 
  ☆、002
 
  皎洁的月光如同薄纱浮动,渐渐隐去了华光万缕,东方天际,一抹朝霞吐出淡淡的红晕,随即以轻快的姿态,一跃转成灿烂的金色圆盘。
  这夜,顾绍祯睡得分外舒坦。
  软枕之下压着一封自京城寄来的书信,是当朝丞相亦是他的亲生父亲顾淮卿,亲笔题写。
  信上话虽不多,殷盼回归的心情却十分热切焦灼。
  顾绍祯睁开眼睛,双手交叠在脑后,闲适的仰躺在床上。他出生不过数月,祖父与母亲便相继亡故,苏郁以不详为借口,怂恿顾淮卿将他流放到金陵城。这些年多亏身边有彭吉等人照顾,虽身子不爽利,倒也苟活到了如今。
  他体弱,却是个聪颖沉稳的,小小年纪通读史书古籍,各种兵法谋略更是领悟颇深。为了能够回京,他已经暗中筹谋多年。
  如今皇后亲弟意外亡故,兵马大权旁落,失去倚仗的皇后和大皇子自然收敛了许多。皇上因着不再忌惮其母家的权势,早些年软弱和稀泥的态度便稍稍强硬了起来。
  顾淮卿听从顾绍祯的建议,全力支持三皇子宋昱琮上位,此举深合庆安帝的心思,加上群臣附和,宋昱琮便立时成为诸多皇子之中,最为得宠的一个。顾家也跟着得了不少封赏,生了一子一女的苏郁竟然被封了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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