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尝一口——画盏眠
时间:2020-03-28 08:16:07

  许意菱:“你看现在星斗漫天,都是你的脸再烧。”
  这次陶思眠还没回复,黎嘉洲就回复了许意菱:“如果不是她说做我也没这心情做,所以她是第一生产者,类同论文大纲作者先于分章作者署第一署名秩序,如果不了解去问问你家程果。”
  陶思眠笑得分外满意:“你怎么比我还毒。”
  “我只是做个简单的科普,”黎嘉洲想到什么,“对了,你今晚为什么想做饭?”
  黎嘉洲提,陶思眠才想起:“虽然你住在我家,但你做早饭,可以抵消,可你还给我带了好吃的,我爷爷说要礼尚往来处好邻里关系,所以就想着你今天实验室忙完和你一起吃个饭……好了上面这一段都是假的,你闭上眼睛。”
  黎嘉洲诧异。
  陶思眠强调:“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好好。”黎嘉洲笑着闭上。
  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黎嘉洲耳朵痒:“好了吗?”
  “你别急。”
  “好了没?”
  “你再等等。”
  小姑娘似是走远了,过几秒,又回来。
  黎嘉洲再问:“好了吗?”
  陶思眠:“睁开吧。”
  黎嘉洲闭眼的时间不算短,睁开后,有些晃,看到眼前场景,他整个人怔在座位上,愣愣地,做不出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黎甜粥:做饭的男孩子最帅气!
  黎甜粥:我炸了!
  老读者都知道,不可能有女主会做饭,永远不可能…
  黎甜粥(点烟:厨艺是什么?把老画串一串,裹上淀粉和鸡蛋液,炸至两面金黄,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家小孩都馋哭了。
  你画:??
 
 
第44章 四十口
  窗外天色黑浸, 陶思眠关了灯, 昏暗的饭厅内,饭菜摆了一桌,中间放着个小巧的翻糖蛋糕, 几星烛光摇曳在上。
  陶思眠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 轻声道:“你暑假生日我记得, 想说生日快乐但没说, 爷爷说生日快乐不能在生日之后说不好, 会折福, ”陶思眠顿了顿,“那就天天快乐。”
  陶思眠望着黎嘉洲, 那几星烛光好像在他眼里。
  黎嘉洲望着陶思眠, 然后,在她眸中的亮色里看到了自己。
  他能为了抱她一下胡说八道自己的生日, 她也能在他胡说八道的一天里, 认真给他点一个蛋糕。
  这个瞬间, 黎嘉洲好像忽然明白了起誓的含义,无论贫穷和富贵, 无论健康或疾病。
  黎嘉洲没说话,陶思眠等他。
  良久。
  黎嘉洲笑了:“可以许愿吗?”
  陶思眠很有底线:“不可以。”
  黎嘉洲:“陶思眠, 我是狮子座。”
  陶思眠呼气,吸气,心跳乱得好像忘了怎么呼吸:“所以呢?”
  黎嘉洲状似无意:“狮子座很宠女朋友。”
  陶思眠:“许意菱说宠女朋友的是天蝎。”
  黎嘉洲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唇边笑意温柔。
  他想去牵陶思眠:“这个不重要, ”低缓较真地说,“如果女朋友是你的话……”
  陶思眠蓦地按住黎嘉洲的手:“你别说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礼物,现在紧张得要命……”
  陶思眠眼睫垂着,羽翼般扑闪扑朔。
  黎嘉洲视线略过她的眉,她的眼,落在她唇间。
  她好像永远不知道男生的自制力有多差,他不算个善良的人,可还是放过了她。
  “那你得一直握着我的手吃饭。”黎嘉洲语气分外无辜。
  陶思眠胸口一窒:“黎嘉洲你别得寸进尺!”
  黎嘉洲故意瘪嘴:“我刚刚差点被你赶出家门超可怜,我戒糖好一段时间,看到蛋糕想说点什么还被你打断,陶思眠,”黎嘉洲道,“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人民当家做主,你不能这么……”
  陶思眠服了他,深呼吸:“好。”
  黎嘉洲睨着她,脸上藏不住的笑。
  两个人都很执拗,一个说得出,一个便做得出,当真是牵着手在吃饭。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陶思眠手本来偏凉,被他握着,掌心好像润湿了一层薄汗。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他也可以触碰到她细腻的皮肤。
  他偶尔会收着五指捏她一下,陶思眠怕麻烦,不想节外生枝,也便装作不知道,可她越是不知道,黎嘉洲越是胆大妄为捏住不放。
  好几次陶思眠低喝“黎嘉洲”,黎嘉洲给她夹菜,神情格外无害:“怎么了?”
  黎嘉洲长了张生动而美好的脸,陶思眠想生气,生不出来,耳根子红红烫烫的。
  黎嘉洲偶尔直勾勾盯着她,她就像学龄前儿童一样,不会咀嚼,喝汤的声音都很小。
  她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正要抬手拂,黎嘉洲先她一步探手帮她勾至耳后,手指顺着她耳廓的形状微微停留:“不用分开。”
  陶思眠浑身热热的,好像蹿了道气流,快炸掉。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吃顿晚饭吃了两小时。
  饭后,陶思眠把碗放进洗碗机:“我本来以为我永远不会碰这个东西,结果你做了一周早饭,我现在用得超熟练。”
  黎嘉洲倚在门旁,懒眼含笑:“小朋友很厉害。”
  陶思眠合上洗碗机箱门,平静地回身,跳起来,重重踩他一脚。
  黎嘉洲配合地“哇哇哇”:“好痛。”
  陶思眠赶紧下去:“我很重吗?”
  黎嘉洲笑着把小姑娘搂到怀里:“不重,很轻,轻飘飘的,比羽毛还轻。”
  陶思眠不信:“什么鬼话——”
  陶思眠话还没说完,黎嘉洲倏地将她打横抱起,陶思眠“啊”地轻唤下意识勾住他脖子,黎嘉洲蹬蹬蹬一口气将她抱上二楼,将她以逼仄的姿态锢在沙发上,但不敢看她。
  黎嘉洲调整呼吸。
  陶思眠细软的喉咙滚了又滚:“你是不是有病……”
  黎嘉洲:“实践出真知。”
  陶思眠听他呼吸由重变轻,偏头轻轻笑了一下。
  陶思眠窝在沙发上,一直等他休息好了,才开口:“我们以后好好的吧,有什么你直接问我,我有什么也会直接问你,别作妖。”
  黎嘉洲:“好。”
  陶思眠:“爷爷说邻居相处不好会很难过。”
  黎嘉洲:“好。”
  陶思眠:“嗯。”
  黎嘉洲想到什么:“那我需要什么时候去交电费吗?”
  “看你有空,”陶思眠善良,“只要你不打扰我就好。”
  黎嘉洲别过头:“好。”
  陶思眠朝他伸出小指。
  黎嘉洲一边说着“你幼不幼稚”,一边还是勾了上去。
  勾罢,黎嘉洲率先起身回房:“晚安。”
  陶思眠:“虽然不睡,还是晚安。”
  那堵墙还是隔在两人中间。
  陶思眠知道的是,刚刚黎嘉洲抱自己上楼后,有些反常。
  陶思眠不知道的是,黎嘉洲强撑淡定回房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去了洗手间,他胡乱扒拉掉身上的衣服,冷水兜头浇下,可还是觉得心口再烧,缓和不了。
  黎嘉洲反复告诉自己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那是他放在心尖尖的小姑娘,可回想当时的感觉,回想她小指挠过他喉结若有若无那一下,黎嘉洲几乎全身发麻。他修整的五指扣在墙上,冷水顺着分明的肌肉轮廓缓缓朝下,汇滴成流,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他在做什么啊?
  他应该不忙了吧。
  叫他不打扰他就真的不打扰啊。
  陶思眠早早洗了澡,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思前想后,最后点开和黎嘉洲的对话框,发了语音。
  【忘了给你说,我发现北门外面有家新开的牛肉汤超好喝,明早你可以不用做早饭,点他家外卖。】
  【如果我们都起来了可以过去喝。】
  【但我下周课很多,应该很忙,这周末我就想休息一下。】
  【那我们明早再看吧。】
  ……
  陶思眠是躺在床上说的,尾音沙哑延长,裹着她自己可能都不曾察觉的勾引。
  黎嘉洲听着只觉得很烦,烦得有点想收拾她。
  【如果你像成年人一样睡不着的话,那我可以过来和你一起做点成年人做的事。】
  陶思眠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黎嘉洲懒散低徊的笑眼,尤其末了还有半截轻挑的笑音,听得陶思眠循环好几次但不敢回复,眨巴着眼睛默默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大抵察觉到自己态度略凶,黎嘉洲软了口气。
  【乖,早睡,晚安。】
  好像还是很凶,他又补了个爱心的表情。
  货真价实的表情爱心。
  陶思眠用手指戳了戳,嘟囔:“他好土啊。”
  她掖了掖被角,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
  很多学校秋天都有运动会,陶思眠前两年连开幕式都没去过,没想到大三了,反而因为肩上扛着个校刊,频频和其他社团开运动会前的采访安排讨论会。
  傅阔林研究室就在行政楼旁边,偶尔黎嘉洲会等陶思眠一起走,偶尔陶思眠先结束会议就去等黎嘉洲。
  不少熟识的同学看到两人在学校并排赶蚂蚁会“啧啧”两声。
  陶思眠清清嗓子,黎嘉洲解释:“住得近。”
  大家笑而不语。
  回到家后,仍旧是一起吃饭,黎嘉洲做,陶思眠把碗塞进洗碗机。
  黎嘉洲时不时捏捏她的脸,时不时挠挠她的腰,陶思眠觉得自己不矫情,有大局观,为了和平,她选择忍耐,偶尔忍无可忍一两声呵斥都带着娇气。
  两人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好像又有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
  比如教授在课堂上讲个笑话,陶思眠很自然地分享给黎嘉洲。
  比如前面有个同学穿了件浮夸的荧光绿衣服,陶思眠告诫黎嘉洲下次他再惹她她就买给他让他穿出去示众。
  黎嘉洲回复说:我喜欢灰色,185的码。
  陶思眠:???
  黎嘉洲:重点难道不是你要给我买衣服吗?
  陶思眠愤然按灭手机屏幕。
  下课后,很多人找陶思眠借笔记,陶思眠淡道:“我待会儿传到群里。”
  大家千恩万谢。
  王潇在教室另一边哼个轻音:“被傅阔林团队踢出去的人拽什么拽啊。”
  另一个同学小声说:“好像是陶思眠自己退出的。”
  王潇耸肩,另一个同学收了声音。
  陶思眠搬出寝室后,原寝室只剩王潇和裴欣怡,照理说她们的感情会好起来,但每次有共同的课,裴欣怡还是喜欢坐陶思眠身边,下课和陶思眠走。
  王潇和同伴从右边出教室门,裴欣怡和陶思眠从左边走。
  裴欣怡说:“王潇好像进了周识理团队,每天回寝室都是周教授这样,周教授那样,不过我就奇怪了,”裴欣怡没想通,“周识理上学期乱打分被举报,暑假和傅教授抄袭闹得轰轰烈烈,结果打乱分就出个通报批评,抄袭的事忽然就没了风声。”
  “很多事情背后牵扯着很多利益关系,”陶思眠没多说,“你暑假去玩得怎么样?”
  说话间,两人到了校门口的简餐店。
  陶思眠和裴欣怡快速点了常吃的几个菜,裴欣怡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玩还好,就是看人,不过遇到一件很长见识的事。”
  裴欣怡左右看看,见没人,依然压低声音对陶思眠道:“你还记得聂珊珊吗,就舞蹈团那个,怀孕了要堕胎男朋友不管,她分手,堕完之后又复合,我们上次还碰到过她和她男朋友。”
  陶思眠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裴欣怡道:“我这次回家,我妈让我不要跟聂珊珊再往来,我问我妈为什么,”裴欣怡说,“竟然是聂珊珊男朋友妈妈给我妈说聂珊珊怀过孕堕过胎行为不检点。”
  裴欣怡气道:“当时我就没想通,我给我妈说,聂珊珊当时怀的也是她男朋友的孩子啊,她男朋友家里有好几家商铺不缺钱不给聂珊珊钱就算了,人聂珊珊借钱把胎堕完了,她男朋友妈妈还骂聂珊珊不检点?结果我妈当时脸色一沉,问我是不是借钱给聂珊珊了。”
  裴欣怡说:“我把这事给聂珊珊说了,结果聂珊珊还不分手,还说什么她男朋友妈妈是不好,但她男朋友对她很好,可渣男要对她不好还怎么让她死心塌地将来又渣她,”裴欣怡叹气,“我无话可说。”
  陶思眠不知想到什么,若有若无问:“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可能喜欢你,他尊重你的感受特别乖乖巧巧安分守己地不进也不退,你回避他表白但也没拒绝他的接触,算渣吗?”
  裴欣怡认真道:“分情况,如果你和其他男生没接触,他是唯一一个,那就不算,如果他在对你好的同时对很多女生好,那也不算,如果他仅仅对你一个但你养着很多个备胎,那就算……诶不对啊,”裴欣怡说着说着发现了什么,“你现在是不是住在黎嘉洲对门?”
  陶思眠轻咳一声表示默认。
  裴欣怡八卦地挑眉:“所以说的是你还是他,不然我去你家看看,然后你假装有客人去对面敲敲门借个什么看他方不方便……”
  “不方便。”陶思眠三个字干脆又果断。
  裴欣怡撇撇嘴,嫌弃她:“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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