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三次后,我嫁给了废物皇子——寐酒
时间:2020-03-31 09:10:59

  闻言,顾骁脸色不变,只是偏过头,躲过络腮胡的动作。
  络腮胡见状也不恼,只哈哈大笑道:“果然又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说罢,他抓着顾骁的头发将他的头猛地抬起,面色狰狞道:“为了不白费你一场苦心,我一定让你们俩都活不过明天!”
  “首领,今日山中肯定不止潜伏了他一人。”军师走到络腮胡身边,重新恢复了他儒雅的模样,淡笑道:“不如将他当做幌子,引那群人出来,再一网打尽。”
  络腮胡点头:“军师所言极是。”
  说完,他顿了一下,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军师问道:“刚才那小白脸拿什么东西威胁军师我瞧着甚是眼熟,颇像我一旧物。”
  “首领估计是看错了,那是我族中祖传之物,怎么会是您的旧物。”军师面如常态,心中却陡然划过一丝不悦,这个蠢物,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络腮胡低声怪笑起来,“是么?军师给我看看罢,我生无父母,倒是挺想见见军师的祖传宝贝。”
  他的眼神露出一丝贪婪,军师一向喜欢他这种神色,贪婪便代表有弱点,好控制,没想到今日他又将目标转向自己。
  只是这东西不能给,军师垂下眸子,心想该如何将他骗过去。
  络腮胡却已经等不及了,“军师,别那么小气……”
  他的声音突然一顿,骤然眯起眸子,与此同时,迅速伸出一只手朝向军师。
  而军师却以为络腮胡是想硬抢自己的东西,不由往后轻轻一退。
  “噗——”
  军师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贯穿自己胸口的尖刀,恐惧凝成他眼中最后一丝存在。
  身后的人柔柔地轻笑了下,缓缓抬起头,夜风骤然吹起他的长发,露出一张苍□□致,却染了点点血珠的脸。
  隽秀柔和,温润无害,一点一滴都似清凌凌的水揉成的,却无端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络腮胡压住心中的恐惧,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子,猛地握紧武器,凶狠道:“你杀了他!”
  “嗯?”萧则抽出刀,军师没有支撑的身体蓦地倒下,他低眉轻叹了声,“那又如何?”
  “敌国之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的声音太淡,几乎在说出来那刻,就飘散在夜色里。
  络腮胡听不见,他也不想听见,此刻,他怒火攻心,只想让这个人偿命,“去死吧!”
  他举起武器,将毕生之力倾注于一刀之中,落下速度之快,带起阵阵森然刀气。
  萧则偏了偏脑袋,轻笑着地举刀向迎,几乎是在刀刃相接那刻,两把刀骤然间碎裂,残片纷飞,瞬间遮住视线。
  络腮胡心中一喜,握起拳头就穿过无数刀片猛地向萧则砸去。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觉喉间一凉。
  “你……”
  怎么会这样……
  庞大的身躯带着不可置信,“轰”一声倒在地上,也让无数山匪从震惊中回神。
  他们下意识拿着刀后退,萧则每走一步,就有人往后退三步。
  这个人太古怪了,怎么会有人顶着一张温润无害的脸,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的头领呢。
  几个侍卫挣扎着爬起来,却也不敢靠近半步,他们太熟悉萧则,熟悉到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与平日里呆呆愣愣、极好说话的殿下,根本不一样。
  还是那熟悉的表情和动作,可眼前之人却给人一股煞气冲天之感,像是被惹怒的恶兽,连外面那层伪装的皮都还未褪尽,就忍不住伸出利爪。
  但萧则的目标不是他们。
  顾骁虚弱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他感受到有人停在他身边,便缓缓睁开眼,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在这一刻,胆颤心惊。
  萧则定定地低头看着他,一滴血珠从他苍白的侧脸划落,琥珀色的眸子中翻滚着暗流,“我的阿玉在哪儿?”
  他的声音沙哑,尾调轻扬,带着一股不急不缓的优雅韵味。
  可只有顾骁明白,他这看似轻飘飘的问句下,是自己身后不断冒出的冷汗。
  “我……不知道。”
  顾骁闭上眼咬牙道,他的手臂仿佛又在隐隐作痛,一下又一下牵动他的神经。
  萧则毫无温度地笑了下,嘴角弧度诡异,“这就是你的回答么,我不太满意呢,看来顾将军的手是真的不想要了。”
  闻言,顾骁浑身一僵,失声道:“果然是你!”
  萧则却已经缓缓拿起一块尖刀残片,淡淡地说:“不想要,那就断了罢。”
  顾骁瞬间从背后升起一股寒气,那一刻,他几乎嗅到对方抬手间带起的血腥气。
  他突然就不想隐瞒了。
  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因一念之差失去所爱更痛苦的事呢?
  “是侍卫。”
  顾骁嘴角笑容恶劣,“你留在温之玉身边的那个侍卫,背叛了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话落瞬间,五步之远的侍卫脸色齐变,“不可能!”
  顾骁看着萧则面无表情的模样,大笑道:“我的人传来消息,你走的那日,她就被带走了。你猜猜,这么久了,她还活着么?”
  阿玉还活着么?
  萧则深邃的瞳孔里幽幽泛着波光,他猛地一脚踩上顾骁的胸口,轻声道:“别说我不爱听的话,不然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承王……”顾骁痛苦地闭上眼,嘴角蔓出一丝血色,“是我们看错你了。”
  “萧御要到了。”萧则突然道。
  “你说什么?”顾骁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
  萧则垂着眸子,嗤笑一声:“蠢货,你以为萧御会放你一人来么,恐怕等你死了,他就会将这里一网打尽。”
  山匪不敢正面对抗萧则,此时听了他的话,更想偷偷摸摸逃走,然而下一刻,一块残刀就瞬间划断他们的脚筋。
  “啊!”
  惨叫声骤然响起。
  “他这个疯子!”
  “他想干什么?”
  山匪们彻底慌乱起来,他们此刻没了头领,四处逃散,却又被几个护卫拦住退路。
  萧则握着残刀,眉目间一片平静,“荡平四十八座村寨,八百一十四户人家,劫持赈灾银款千万两,按晋朝律例,当斩。”
  ……
  当微亮的天光照亮西山一角,山林中陷入一片死寂,萧则沉默地提着刀转身大步离去。
  ——他已经等不及了。
  阿玉,等我。
  作者:感谢小栖和灿烂一夏小天使的营养液~
  这章 要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第四十九章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当房间内唯一的光源被堵住后,白天与黑夜也失去了意义。
  温之玉眼睛微阖, 静静地靠墙坐在床上, 外面的一切都与她隔绝,封闭的屋子内只她清浅的呼吸声。
  但她知道,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查看她的情况,他们不会让她死。
  却也不会让她好过。
  黑暗静谧的空间, 能无限放大人的不安与恐惧。
  “咚、咚。”
  温之玉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关多久了, 一天……两天……或是更久?
  然而, 除了最初的那碟清水和馒头, 再也没有人出现过。
  她猜错了。
  也许背后的人根本只是想把她逼疯,并不想和她谈条件,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比一个正常的女人更好控制。
  她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脑子里却一次又一次想到萧则。
  他回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是否发现她被人带走了?
  他能找到她么?
  ……
  没有人和她说话。
  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的匕首被搜走了, 她只有一根簪子。
  ……
  苍白的手指紧紧攥住银簪, 一下又一下划过墙面, 企图制造出一点额外的声音。
  银簪的主人面色苍白如纸,黑黝黝的眼珠一动不动, 神色中却隐隐露出一丝癫狂。
  “姐姐,你怎么了?”温团子急切地大叫着。
  温之玉恍若未闻,只是手中的动作愈发狠厉。
  *
  李老四靠在密室外,听到里面一下比一下刺耳的声音,嘿嘿笑了一声后, 才扭头去告诉侍卫:“陆乙,那个女的快要不行了,现在正拿东西划墙呢,再等一会儿,估计就要自残了。”
  “这么快?”陆乙有些惊讶。
  “你懂什么?”李老四面露不屑,“这种手法我用过上百次了,就连一个大男人,不出两天都会崩溃,她一个深闺妇人还能撑多久。”
  “那你看着点,别让她死了,我立马去通知人。”
  密室的门被突然打开。
  一束光猛地照进屋子,也照亮屋内的人。
  她此刻的模样着实不太好。
  发丝凌乱,面无血色,像一朵失了水的花,轻轻一折,就能轻易将其摧毁。
  来人站在门口淡淡地看了几眼,确定她是真的不行了,才鞠躬行了一礼道:“见过承王妃,几日不见,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他的态度宛如对待最尊贵的客人,举止言谈彬彬有礼,一如之前模样。
  话落,好一会儿后,才听见女子沙哑疲倦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你。”
  王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歪倒在榻上的女子,似笑非笑地说:“是在下,承王妃看起来似乎不太好,需要王某为您请大夫么?”
  温之玉捏紧簪子,并不相信他的话,“你们……是谁的人,抓我来是……想要做什么?”
  王直负手而立,温温和和道:“若不是您太难见,我们也用不着废这么多功夫,将您绑来这。至于我们的身份,王妃不必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不会要了您的命。”
  闻言,温之玉面上露出一丝讥讽,“不会要命……”
  她疲惫地闭上了眼,“恐怕我再晚点崩溃,就不是要命这么简单了罢。”
  王直笑了起来:“王妃何必如此直言不讳,给自己一点幻想也是好的。”
  温之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突然冷不丁地道:“你是故意让萧则去西山的。”
  他既然从头到尾都没安好心,那几日前去客栈找萧则,劝他去参与剿匪事宜,也必定是事前计划好的。
  王直被她单刀直入的话问得一顿,低声笑了下道:“不错,西山上自然也有人来招待承王殿下,也许不过一日,您就能和他团圆了。”
  温之玉听他一番话,顿时明白,他们与西山的那群匪徒有勾结。
  而最开始,萧则并未计划去西山,种种一切不过源于萧御的暗地威胁。
  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心里慢慢凉成一片,到底还是她太过于心急,想要查清江淮城之乱的幕后黑手,一时之间,竟忘了官匪勾结的可能。
  那之前几次剿匪的惨败,就说的通了。
  有官府之人暗地通风报信,加上西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恐怕萧则这次前去也同样凶多吉少。
  温之玉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脸色逐渐灰败。
  王直盯着她看了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王妃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后,还要请王妃您出演一场好戏。”
  密室的门又关上了,这次那扇窗户被留了下来。
  待脚步声都远去后,温之玉蓦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哪里还有半分疲倦虚弱的模样。
  温团子见状,颤颤巍巍地开口:“……姐姐?”
  “嗯?”
  “你、你……”怎么会这样?
  它还未问出口,就见温之玉诚实地说:“装的。”
  温团子:“……”
  它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骗。
  温之玉似是看出了它的想法,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团子的奶音太打扰我发挥了。”
  要让别人相信,势必要让自己先相信。
  让她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小奶音的情况下,还能装出一副痛苦疲惫的样子,未免太为难她了。
  温团子话都说不圆溜了,“你、你……”
  温之玉起身下床,拿起摆在地上一动未动的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坐以待毙从不是她的性子,自进到这间屋子开始,她就在想他们的目的。
  在知道这些人想将她逼到崩溃时,温之玉便顺势演起来,从头到尾未进一食,演得三分真七分假。
  “两个时辰后,那些人估计要带我出去。”
  温之玉看了眼从窗外漏进来的光,“现在是白日,我们还在城内,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是想带我出城与同伙汇合,途中势必会经过城门。”
  “姐姐要做什么?”
  温之玉眸底幽幽:“想让我演戏,也得我愿不愿意。”
  一个时辰后,陆乙打开了密室的门。
  靠在墙上的虚弱女子忽然睁开了眼,锐利的眸子在看到他后又冷冷地阖了下去。
  “王妃,您休息好了么。”陆乙轻声问。
  见温之玉闭眼不答,他也不在乎,径自端来一碗水,递到她面前,“是您自己来,还是属下帮你?”
  “……这是什么?”温之玉顿了顿。
  陆乙笑道:“让您能乖乖和我们出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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