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夫子身娇体软——南慕野
时间:2020-04-02 09:43:15

  陆大人这边温香软玉,有美同车,朝堂之上却是又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日,正当枢密院一众官员将领在议事之时,忽闻有人敲响了衙门前的打鼓,点名要见枢密使陆安澜,告状喊冤。
  鲜于桑翰作为枢密副使,此时代理枢密院一切事务。当下请了喊冤的老汉进来。老汉风尘仆仆,义愤填膺,慷慨陈词,将青牛村众人被冯胜置之不理、无家可归之事说了,求枢密院做主,帮助他们拿到该得的田地。
  鲜于桑翰一面听一面在心中盘算,忍不住露出笑容来。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他若是不出手对付太子,都对不起这般运气!冯胜乃是太子舅家的门客,经由太子的安排,才去做了梁州知府。此事一出,太子无论如何担了个识人不清的名声。
  他虽然早知道冯胜此人贪墨成性,也命人去梁州府查找证据,寻找证人,但是,派出的人却还未曾回来。岂料,今日坐在衙门里,人去自动上门了。
  老汉手里还拿着陆安澜的令牌,道:"当日在大堤之上,陆大人说了,若是有一日无法兑现,就拿着令牌来找他。老汉今日但求大人做主!"
  鲜于桑翰仔细看了,确实是陆安澜的令牌无疑。当下面上带笑,道:“老先生你有所不知,陆大人因为陛下命令,如今赋闲在家。这是枢密院使之令,此事我做不得主,得上报圣上方可。明日,你同我一起上朝,若是圣上召见,你如实说了青牛村之事就是。圣上必定会还你公道的。”
  赵老儿见果然如陆安澜所说一般,将会面见圣上,心中激动,连连拜谢了鲜于桑翰。鲜于桑翰为防意外,甚至将他安置在了枢密院中。
  第二日早朝,武德帝问起青牛村村民安置之事。
  太子出列回禀道:“此事户部已经办理,不日便可安置妥当了。”
  武德帝点点头,嘱咐道:“此事须安置妥当了。家园被毁,正是心伤之时,若是朝廷不能体恤,民众难免有怨恨。”
  太子及众臣连声道:“圣上圣明!”
  话音落下后,鲜于桑翰抱拳道:“陛下,昨日青牛村村长拿着陆大人的令牌到了枢密院,说的也是安置之事。卑职眼看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决定,呈报陛下。陛下可要召见此人”
  太子一惊,看向鲜于桑翰,目光之中隐含凶光。鲜于桑翰看也不看,面上是一片恭谨。
  武德帝微微一怔,旋即道:“让他进来说说!”
  赵老儿在一侧的角房等候许久,心中有些紧张。待到内侍传召,命他小心谨慎、不可妄言之时,更是心中惴惴。待入了大殿,金碧辉煌、高大巍峨,更是屏住了呼吸。头也不敢抬,只跪在地上,叩请圣上万岁。
  “你是青牛村村长?”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是的。”赵老儿诚惶诚恐道。
  “青牛村之事,究竟如何?”
  说到自己村中之事,赵老儿开头还有些紧张,后来却是越说越流利,说到伤心处,老泪纵横,说到气愤处,咬牙切齿:“当日,我田地祖坟,悉数被洪水淹没。陆大人给了我令牌,许诺来日必定妥善安置,若是不安置,我便持令牌来找他。大义当前,我们虽不情愿,却最终也是让步了。然而,梁州知府冯胜,贪墨户部的安置银子,又圈占本应给我们的田地,还圈禁我村民,不许擅自离开州府。”
  说到最后,赵老儿抬起了头,看向了这大周皇帝:“但请圣上为草民……”
  这一句话没说完,赵老儿却失了声音。他只怔怔地看着武德帝,双眼一眨不眨。
  欧阳海斥责道:“圣上天颜,岂容你这般无礼?”
  赵老儿连忙低头,连连叩首,显是吓得不轻,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武德帝一听,皱眉看向户部侍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下面这般乱,你们半点不知?这就是你说的让当地知府所作的安抚工作?”
  户部侍郎吓得后背一身冷汗,忙跪倒在地,道:“这老汉离开村中已多日,如今情况应该已经不同……”
  武德帝又问:“那怎的当时就有安置银子和田地?又是怎么回事?”
  户部侍郎结结巴巴道:“陆大人回京后,已经命我等拨了部分银子,又安排了一些荒地,交由梁州知府办理……”
  武德帝冷笑,道:“怎的当日弹劾陆安澜时,你们一个个却都不提,他回京后已做安置事宜?”
  当日参与弹劾的一干人等,都不由得涔涔出汗。当时陆安澜辩解时,已经提及此事。可武德帝根本不问细节,依旧叫陆安澜停职在家。可众人不敢说武德帝也有过错,只得沉默着不说话。
  楚元茂心中大骇。梁州知府是舅父从前的幕僚,正是由他举荐而去了梁州。梁州地处中原,乃是大周的小麦产地,富饶多产,税负颇丰。他也可从中受益不少。
  可他如何也没料到,自己后院起火!
  他不由得看向鲜于桑翰,此事少不了是他从中作梗!
  正想着如何应对,武德帝果然问道:“太子,你说怎么办?若是朕没记错,这冯胜是归义节度使举荐的?”
  楚元茂恭谨答道:“根据我大周律例,贪墨赈灾银子的,罢官免职,没收家产。冯胜此人,品行不端,无论何人举荐,都该依律处置。”
  武德帝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秉公执法。”
  楚元茂一副沉痛的表情,道:“此人经由我举荐而得以任职梁州,我识人不清,贻害百姓,但请陛下责罚!”
  武德帝沉默了半晌,方缓缓道:“举贤不避亲,你举荐他任职时,怕也不曾真了解他的性情品行。罢了,你终究年轻,又如何能识别出这些个老油子?吏部……你暂时就不必管了,多看着就是。”
  这一番风云,以武德帝夺了太子在吏部的管事权而终结。
  太子在皇后寝宫里,砸了一整套茶具。
  李皇后淡淡地看着太子,道:“稍安勿躁。”
  太子焦躁地来回踱步,道:“母后,我已经忍耐太久!我忍不下去了!”
  李皇后厉声道:“忍无可忍,从头再忍。你是太子,一举一动,都不可出了差错!”说罢压低了声音,“既然他服食壮阳丹药,想来寿数也不长了。你只要不出差错,就会是下一任皇帝了!”
  “也不知这一遭是陆安澜的招数,还是鲜于桑翰的阴谋。鲜于桑翰不过是个胡汉杂种罢了!竟也敢妄图帝位!”太子咬牙道。
  李皇后道:“无论是谁的手笔,你且给我收敛一段时间,你不动,幕后的人就要着急了,到时就能发现诸多线索了。”
  太子应承了下来,回到东宫,拉了侍妾来,一鞭鞭打在莹白的酮体之上。幻想着,有朝一日,灭了陆安澜,夺了谢如冰,就该这般痛快地整治一番才好。
 
 
第53章 狗洞 ...
  太子受了训斥, 陆安澜却没有恢复履职。
  他自投笔从戎以来,已经有数年没有这般悠闲过了。他这一悠闲下来,只要想到谢如冰就在隔壁, 如何还坐得住?尽往这新收的小幕僚的住处去。
  奈何谢如冰也回过味来, 知道陆大人这是挂羊头卖狗肉。他去慈幼局接送自己两回, 回回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外人看着,依然只当是陆大人钟情于此女,才不管两人内里是如何约定。
  于是, 谢如冰冷着一张小脸将他拒之门外。连着他的马车, 也不愿意上, 甚至还遣了宁晚去买马车, 摆明了要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陆大人摩挲着下巴,想着该怎样才能登堂入室呢?
  管家陆午侍奉陆安澜用午膳,就见大人有些心不在焉,正看着远处的院墙发呆, 便知大人正在琢磨隔壁的事情了。
  他最开始看陆安澜对谢如冰是十分冷淡, 又一朝搬离了陆府,本以为再无瓜葛。岂料, 有朝一日大人竟追着搬到了隔壁, 可偏偏别人还爱答不理。而一向英明神武的大人,这一回却是一筹莫展,任由着那小女子蹭鼻子上脸, 愣是进不去谢家,近不得佳人。
  陆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这么坐着,看个一年,那墙壁又不能穿出个洞来。大人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怎的到了女儿□□上似乎半点手腕也无?竟是只懂得堵门这般低级的手段!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大人,这女子呀,还没成亲之时,可要小意地哄着。哄得高兴了,将来都听爷们的话。这与朝堂不同,不可威逼利诱,否则可只叫人生厌。”
  陆安澜看他一眼,问道:“那你说说,都有什么法子?”
  陆午是当年慧远和尚在逃亡路上救下的,从前混迹市井,情史不可谓不丰富。好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当下是滔滔不绝,恨不能倾囊相授。
  “譬如大人想名正言顺地入谢府,这有的是法子!后院里还有几只猫儿狗儿,都听话,随便一放,翻了墙,入了谢家,大人您去寻,是再好不过了。她一屋子妇孺老幼,根本抓不住那猫狗呀。”
  “再说大人要给谢小姐送东西,万不可命人这么一大车一大车地送过去。谢小姐一眼看去,不管是不是大人亲自选的,她都会觉得是我准备的。这白白花了钱,却体现不了大人的心意,不划算!”
  “眼看七夕将至,大人正可以此为由,送些有心意的礼物。我看从前石府三爷就很是聪明,送了猫儿狗儿,隔三岔五来走访,可名正言顺……”
  陆安澜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这位管家,本还以为他有什么手段,可一听,全是做小伏低。
  “午叔,还有什么法子么?这般低三下四……”陆安澜略为难道。他在谢家门外等了一回,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可再不愿多来几次。
  陆午道:“大人,这都说了,成亲之前得如此罢了!待成亲后,入了我陆府的门,大人想怎样不成!”
  陆安澜一手支颐,闲闲问道:“怎的吴大娘入门这么久了,午叔你还时时哄着?”
  陆午默了一默,看着陆安澜嘴角的笑意,低声道:“大人!当务之急是把人娶过门,放在你身边!说几句好话,那算什么低三下四!那是哄妻有术!”
  陆安澜沉默不语。
  陆午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再劝。心中腹诽,嘿嘿,他哄哄老妻,就每日有好吃的,何乐不为!倒是这陆大人,二十好几了,眼看着窝边草,却一口也吃不到!
  陆安澜不知老管家心中的腹诽,用了午膳,缓步走到后院消食。
  走着走着,到了兽房。猫狗见人来了,都纷纷摇头摆尾,吠声一片。另有两匹小马驹,抬头看了看,继续低头吃草。照看兽房的小厮严聪忙跑上前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陆安澜随口问道:“这里的猫狗,听话么?”
  严聪乐呵呵道:“当然啦,可是都经过训练的。有些性情温顺的,很是听话。”
  陆安澜的双眼飘过远处的墙头,问:“能翻过墙去么?”
  严聪道:“猫儿当然是可以的。”
  陆安澜看过去笼子里的猫儿,有的通体雪白眼珠子碧蓝,看着十分高傲;有的浑身漆黑,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严聪还在介绍:“这是白雪,这样的猫儿可少见了,价值百金呢!上回送了一只给皇后娘娘,崇华公主是爱不释手……”
  陆安澜抬手打断了严聪的话。他回想起谢如冰家中的那只小老虎般的猫儿,虎虎生气,憨头憨脑,十分可爱,顿时对这些猫儿都有些嫌弃。尤其这还是跟崇华的猫儿一样!要是没记错,可不是那只猫儿害得谢如冰被罚跪么!
  他要是把这猫儿放到谢府,谢如冰会让他进去才怪。
  陆安澜又去看狗儿,倒是有一头浑身雪白的小狗,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来人。这倒是有趣。
  他想了想,问:“谢府有狗洞么?”
  严聪默了一默,飞快地回想着,眼珠子转了转,道:“大概,或许,应该,有吧。”
  陆安澜指着那呆呆的白狗,问:“今日下午把这狗儿弄进谢府去。”
  严聪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好。”
  “放进去了,就来告诉我。”陆安澜吩咐道,背着手正准备走,又道,“不可叫人知道了!”
  严聪抱着小白狗,出了侧门,来到两家院子中间的夹道处,转来转去,寻找狗洞。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丛杂草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狗洞。
  幸而小白狗也还瘦小,严聪推了几下,把它推了进去。担心它原路爬出来,又从路旁找了几块砖头,把狗洞给封住了。这才起身拍拍灰尘,回去向陆安澜禀报。
  陆午恰午睡起来,看到严聪屁颠屁颠地跑,咳嗽一声,道:“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跑什么跑?”
  严聪忙止了脚步,道:“陆管家,我这是有急事要给大人说去。”
  “什么事?”
  严聪看看左右,凑到陆午耳边,低声道:“大人让我把小白放进谢府去了。”
  陆午一听,哈哈一笑,道:“快去快去!”
  看着严聪跑远了,陆午不由得吹起了口哨。姜还是老的辣,陆大人还是得用他的老方法呀。
  陆安澜一听,小狗进去了,立即起身,就要过去。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道:“不急,此时说不准他们还在午睡。再等一等。”
  好不容易挨了半个时辰,陆安澜起身,整了整衣裳,去往谢府。想了想,又把严聪叫上。万一那小狗儿不好搞定,还是得严聪出手才行。
  严聪前去敲门,这回开门的却是赵思。
  陆安澜不由得打量这个浓眉大眼的高大少年。赵思见是枢密使大人,因他完全不知前情纠葛,很是恭敬地把陆安澜给请了进去。
  陆安澜给自己准备好的借口完全没机会说出口。
  “你怎的在此处?”陆安澜问赵思。
  赵老儿击鼓告状后,不知为何,竟是立定主意,要在京城安身立命了。他虽年过花甲,但身体硬朗,慈幼局恰好缺了一个杂役,他就留在了慈幼局。
  赵思对陆安澜甚是恭敬,道:“我准备十四岁了,也该自己谋生计。恰好夫子新买了车驾,缺个车夫,我就过来了。”
  陆安澜闻得此言,不由得又看了赵思一眼,眉头微皱。这般黄口小儿,如何做得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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