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护夫——卟许胡来
时间:2020-04-03 09:41:02

  豆子笑呵呵的将从邻省带回来的糕点拿出来分给他们吃,“有少爷在,咱们的主心骨就在。你我用心伺候着,以后少爷定然不会亏待咱们。”
  林绵绵满头乌发被白色丝绦束起,身着素白锦服,外头披着件白狐狸毛滚边的银色大氅,手捧着手炉站在主屋前听豆子说话,眉眼带笑,半张脸都陷在毛领里,看着还是个孩子模样,可他站在那儿,端着笑看向他们,又让众人觉得少爷好像不太一样了。
  等豆子将糕点发完后,自然也从留守府中的下人们嘴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他气呼呼的提着篮子进来,里头的糕点已经送完了。
  “少爷,我听闻了一件事情,我说了您可别生气。”豆子藏不住话,斟酌着语气说,“就在咱们离开的这几天里,尚家娘子娶了个侧侍。”
  林绵绵垂眸给自己沏茶,葱白的手指捏着翠绿的茶盏,格外好看。他闻言抬头看豆子,脸上没有丝毫愠色,反而眼睛晶亮,将手中茶盏放下,“那尚家是不是可以还我庚帖了?”
  “……应该吧。”豆子微怔,狐疑的看着还挺高兴的林绵绵,纳闷道:“少爷都不生气吗?毕竟你俩婚约还在,她尚家就做出这种事情,分明是在欺负你。”
  还没等林绵绵说话,那边门人就来禀告说尚母来了。
  府里来了客人,下人们将茶水糕点送来,转身退了出去。整个林府的人,此时全都聚集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神色里多多少少的带有些不安跟担忧。
  林绵绵瞧见了尚母语气颇为惊喜,还没等她落座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伯母来还庚帖了?”
  “……不是。”尚母手扶着椅子把手坐下来的动作一顿,语气和蔼神色自责,“我来跟你解释解释尚安的事情。”
  林绵绵失落的垂下眼睑叹息一声,随后重新打起精神看着尚母,听她解释尚安是在何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娶了吴氏。
  这事林绵绵听的糟心,本来不想理会,奈何尚母实在是太不要脸。将所有事情尽数揽到自己身上,好似那尚安干净单纯的就跟朵白莲花一样。
  “倒是辛苦伯母了,”林绵绵的话让尚母摸不着头脑,林绵绵目露敬佩,“连女儿洞房这种事情都要亲自盯着。您晚上是在他们新房里过的夜吗?”
  他一脸好奇目光单纯的的问出这种大胆的话。
  “自、自然不是。”尚母笑的有些尴尬,心里惊诧林绵绵好歹是个娇少爷,怎么上来就说这种寻常男儿家不会启齿的话。
  接下来林绵绵让尚母好好见识了一下什么才是虎狼之词,“您说是您逼着尚安娶的吴氏,那晚上也是您在旁边手把手教她怎么同床吗?如若不是,那便说明她是自愿的主动的,我想那吴氏肯定不会拿刀逼着尚安和他同床,尚安也不是那等柔弱的人。”
  林绵绵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又不是孩子了,伯母何必找这些蹩脚的理由骗我?”
  “……”尚母一时竟没有话来应对。当真是她低估了林绵绵,以为他就是个孩子。
  林绵绵说,“老爷子想抱孙女我能理解,可若是吴氏生了孩子却没有名分也不合适,不如你我两家把庚帖还回来吧,如此吴氏将来的孩子便是尚府的嫡女,传出去也好听。”
  他笑,酒窝浅浅两点,“我守孝三年不急,孩子两三岁可就能听懂外头的流言蜚语了,伯母不如好好想想,看看何时还我庚帖合适。”
  尚母坐进暖轿的时候还没回过神。她来之前想的分明是林绵绵得知尚安娶了侧侍后哭闹不止,她费尽口舌规劝,逼不得已才威胁林绵绵说若是没了尚府帮扶,日后便没人能够庇佑他,让他好好想想,看看何时给她回复合适。
  话是一样的话,就是说的人颠倒了过来。
  尚母懊恼的攥着拳头,心道自己怎么就被个毛头小子给绕进去了呢?
  尚母的着重点是在林府的家业上,让林绵绵有后顾之忧不敢毁了婚约。可林绵绵却先发制人跟她谈起了吴氏孩子的嫡庶身份,引的她跟着往后想,最后就这么被送了出来。
  尚母冷笑。原以为林绵绵是只温顺到任人揉搓的小白兔,没成想今日一见,他却是长了满嘴的尖牙利齿,以前当真是没看出来。
  林绵绵站在门口面带微笑送走了尚母,自己偷偷舒了一口气,手心里其实出了一层汗。
  豆子满脸敬佩的站在他身旁,高兴坏了,“少爷您可太厉害了!您把尚家主都给说走了!”
  “是、是吗?”林绵绵矜持的抬起下巴,心情还没平复过来,声音很轻,长睫轻颤,“有多厉害?”
  “跟家主一样!”豆子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既然这般厉害,那中午得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林绵绵心中满满涨涨,扭身往后看了一眼,满府的下人几乎都出来看他,见豆子率先鼓掌,他们也跟着鼓起掌来,齐声喊着,“少爷厉害!”
  林绵绵笑了,眼睛弯弯酒窝很深。他看着这群下人信任依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衣服上蹭掉手心里的汗。
  其实他们心里也是怕的,怕他这个少爷无用,全府的人出去都抬不起来头。今日这事若是他妥协让步了,以后可就真在寿眉县里直不起脊梁来了。
  今日林绵绵口齿伶俐的说走了尚母,相当于在下人心中重新树起了威望。持家这事不容易,林绵绵从未做过,今天第一回 ,难免有些磕磕绊绊。
  他想,父母没了,这家,终归得他挑起来。
  林绵绵站在门口,清了清嗓音说,“我林府,容不得别人轻视欺负。”
  他这话声音不低,府里的一干下人们听到了,站在巷子口的路长歌也听到了。
  她眉眼带笑,桃花眼里眸色温柔,转身回了易峰书院。
  本来听闻林绵绵回来,路长歌便猜到尚母可能会过来,她怕小白兔对上老狐狸会吃亏。谁成想却是小白兔唬走了老狐狸,当真是有趣的很。
  路长歌仰头,头顶积聚了多日的厚重云层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开,空中露出几缕阳光来。她想,今日天气放晴,明天总该能比赛了吧。
  作者:小剧场
  尚母:绵绵乖得很,就是只兔子,随便揉捏
  尚安伸手去摸,结果被咬掉了手指头……
  尚安:母亲骗我!_(:τ」∠)_
  林绵绵: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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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人找
  翌日,天气是前所未有的晴朗。阳光明媚,温度宜人,四处无风,最是适合比试。毕竟赛事中有两场是比射箭,若是起了风,箭羽飞出去的时候,难免会有偏差。
  一早,便有不知道是哪个学堂的学子手持铜锣,在书院里敲敲打打,迫不及待的喊醒众人,一同到后院的空地上看热闹。
  督院已经着人事先将场地布置好了,平日里用来跑马的草地上,已经着人准备好了靶子跟弓箭。
  为了保持比赛的公正性,督院带着两个学生记分,她不是任何一个学堂里的夫子,由她记分最不失公正性。
  路长歌跟尚安换上了利落方便的劲装,为了方便区分,“金”字学堂的学生身着白色劲装,“木”字学堂的学生身着蓝色劲装。
  说是两个学堂之间的较量,其实前两场主要是路长歌跟尚安两人的比试,只有最后一场打马球才会找同学堂的同窗两两组队。
  林绵绵过来的时候,比赛尚未开始。他是来找路长歌的,到了之后听说今日书院里有场较量,就好奇的跟着严夫子一起过来看热闹。
  易峰书院设有男子学堂,可林绵绵自幼身体孱弱,父母心疼就没让他入过学堂,所有的识文断字全是请了人来府里教的,他心底对学堂倒是稀罕的很。
  今日这群男学生们,会根据自己支持的学堂,选择蓝白两种衣服作为应援。林绵绵一身素白锦服,站在学子堆里并不乍眼,因年纪较小,也没人认出他非本院的学生。
  巳时到,日光正好,铜锣敲响,比试开始。
  路长歌跟尚安一白一蓝从人群中走出,面朝靶子站在弓箭筒旁边。众人中一阵喧哗,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口中喊着两人的名字。
  豆子看见路长歌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拉着林绵绵的胳膊,“少、少爷,那不是咱家的厨子吗?”
  林绵绵心里的惊讶并不比豆子少上几分,他愣怔的看着那个嘴角带笑目光慵懒的人,除了她,整个学堂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姿态比她还散漫的学生。他手指慢慢攥起,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该想到的,路长歌长的哪里像个厨子?来之前他还有些忐忑,生怕路长歌有其他身份,如今一见,失落坐实,整个人顿时焉了起来。
  “那不是尚家娘子吗?”豆子满脸疑惑,“夫子不是说今日是两个学堂之间的比试吗,怎么变成她俩比了?”
  “尚安?”林绵绵一愣,这才回神,刚才光顾着看路长歌了,根本没看到站在她旁边的人是谁。
  他猜想,“许是作为学堂的代表吧。”
  场上的路长歌跟尚安已经检查完了自己的箭筒,一手提弓一手拿箭。林绵绵同众人一样,屏息敛声朝两人看去。
  路长歌垂眸,借着弯腰拿弓箭的空挡,轻声跟尚安说,“输了可别赖皮。”
  “师姐想多了。”尚安意味深长,声音温和,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她将箭羽抵着弓弦,慢慢拉满,目光微眯,“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十分!
  人群中一阵躁动,“木”字学堂的学生们仿佛已经赢了一样,彼此击掌欢呼,大声叫着尚安的名字。
  林绵绵站在男学生中,最能听到他们的不屑跟唏嘘声,“这才第一箭,急什么,再说路长歌还没比呢。”
  绵绵好奇的扭身往后看,比起尚安,这群男孩子们似乎更喜欢路长歌。
  督院着人上前检查,随后低头在手里的纸板上将数字记录下来。
  尚安面带微笑看向路长歌,手微微背在身后,神色中不自觉的带着股富家嫡女的骄傲。她自幼练习射箭,比这个,定然不会比路长歌差。
  路长歌挑眉,右脚后撤一步,神色随之正经起来,眼睛微眯拉满弓弦,右手松开。
  箭羽破空飞去,“咻”的一声,也是正中靶心!
  男子学堂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林绵绵受氛围影响,也跟着鼓起掌来。见到路长歌有这般人气,“金”“木”两个学堂的学子们都觉得酸的牙疼。
  路长歌笑,跟尚安说,“小时候穷,偶尔想吃点肉就得去林子里打鸟,所以我这准头也不差。”
  尚安面容这才严肃起来,接下来的两箭,她都射的很稳。奈何路长歌也不差,她十分,路长歌也十分。
  第一场比试就这么硬生生的打成了平局。
  夫子们在旁观,看到这种结果也跟惊讶。目光中对路长歌露出些许赞赏,“我还以为她就是个花架子呢,没想到手臂竟有如此爆发力。”
  山长嗤笑一声,“呵,不然你以为我笼子里的八哥是被谁打伤了翅膀?”
  那日她夫郎大意,这八哥就飞了出头。山长想着横竖都是飞不出书院心里也不急,若是哪个学生捡到了肯定会还给她。
  谁知道这八哥刚飞起来都多久,就有人从脚边捡了颗石子扔过去。那八哥应声而落,伤了翅膀。
  得亏当时路长歌没下死手,否则那八哥天天连骂她“小崽子”的机会都没了。现在只要八哥听到路长歌的名字,指定暴躁的扑腾膀子骂她。
  夫子们笑着别开脸,不搭山长这话茬。
  说话间,第二场比试开始。
  马上射箭,比的是准确度跟对身下马匹的操控。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从马上掉下来。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路长歌会骑马吗?”就这一句话,跟捅了马蜂窝差不多,所有男学生的目光都朝她刺去,惹的那人面色通红以袖遮面。
  林绵绵鼓着脸颊也瞪了那人一眼,手指紧张的攥着。心想她连墙头都能骑,肯定也能骑马!
  路长歌跟尚安翻身上马,两人动作利落干脆,一看就是行家。一直没说话的严夫子叹息一声,说,“输了。”
  众人诧异的看着她,“这还没比试,您为何说路长歌输了?”
  “……”严夫子看了她们一眼,声音缓慢,“我说尚安输了。”
  路长歌勤工俭学,严夫子让她没事就去马厩里喂喂马,所以她不仅会骑,跟马儿的关系也甚好。比马上骑射,本就是路长歌的强项。
  严夫子话音刚落,那边就出了结果。
  一共三箭。
  尚安得分分别是,八、九、八、共计二十五分,这成绩在寻常学子中的确不错。
  可路长歌共三箭,箭箭正中靶心,共计三十分。
  五分的差距,犹如巴掌一样重重的抽在尚安跟“木”字学堂众人的脸上,打破她们之前所有的幻想。
  路长歌动作潇洒的翻身下马,垂眸摸了摸马儿的脑袋,掌心下的马儿亲昵的用额头顶了顶她的手。
  尚安维持着体面,神色中的狼狈一闪而逝。每年踏春她都会跟好友一起骑马出城游玩,结果却没比过路长歌。
  最后一场,打马球。
  马球,又叫“击鞠”跟“击球”,指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所用的球,球状小如拳,以草原、旷野为场地。比赛者乘马分两队,手持球伏,共击一球,以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好在今两日没有下雪,草地还算干燥。
  赵义提着球槌上场,她跟路长歌是一组的搭档。除了两人,“金”“木”学堂中还抽出其他几组成员归于两队,如此,两个学堂间的真正较量这才开始。
  两队摩拳擦掌,将手中球杆握紧,势要杀杀对方的锐气。
  尚安搭档正是给她出主意的那人,姓陈,在家排行老二。她笑着看向路长歌,“师姐,球杆不长眼,您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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