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护夫——卟许胡来
时间:2020-04-03 09:41:02

  路长歌喊一声,林绵绵应一声,两人不厌其烦,直到林绵绵酒劲彻底上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路长歌不知道是有些遗憾还是松了口气,伸手将人抱起来,抬脚往他屋里走。
  路长歌走的慢,恨不得抱着林绵绵绕着寿眉县走上一圈又一圈,她想带着林绵绵去给父母看,当年的小恩公她已经找到了,如今就窝她怀里睡的香甜,看起来既可爱又可口。
  她还想抱着绵绵给沈沉醉看,县令大人总是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说她夫郎多好,路长歌也想让她看看自己珍藏的宝贝。
  这种心情有些像突然暴富,忍不住想向所有人炫耀,又像自己垂涎了许久却买不起的宝贝,突然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奔着自己跑来了……嗳,路长歌感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让她坐在桌子边描写此时的兴奋,她能写它个三天三夜!
  豆子跟在路长歌身后,见她走的跟只蜗牛一样缓慢,皱眉疑惑:少爷当真吃胖了?能让路管家边走边累的摇头晃脑不住的叹息?
  可瞧着又不像,不然她也不会抱着就舍不得撒手。
  “路管家……”豆子没忍住唤她,伸手指着前面的花池,忍无可忍,“您都已经绕了两圈了。”差不多得了。
  路长歌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林绵绵送回去。
  林绵绵脑袋挨着床铺,一骨碌的滚进被子里,脸朝里睡。
  路长歌想摸他脸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跟他的脸蛋堪堪错过。
  豆子在背后盯着,等着给林绵绵洗漱脱衣,路长歌不好再做别的,只能讪讪的离开。
  今日实在是太高兴,往常的石头小路都被路长歌蹦来跳去的走出花样。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上次这么不稳重的时候还是父亲刚怀上盏茶。
  父母去世后,她便从孩子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满脑子想的都是维持生计。
  路长歌站在路盏茶门前,深吸一口气敲门。
  路盏茶屋里的灯还亮着,他正趴在桌子上写夫子布置的功课,听到脚步声就猜到是路长歌。
  他跑过来开门,清淡的酒气随着外头的夜风扑面而来。路盏茶伸长脖子在路长歌身上嗅嗅,眨巴眼睛问,“阿姐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路长歌抬脚进来,坐在桌旁翻看路盏茶的功课,语气难得像个慈爱的姐姐,“怎么这么多功课?小孩子要早睡长身体的,不写了不写了。”
  “……”路盏茶像是看着什么稀罕玩意一样看着路长歌。平日里她说的可都是,“睡什么睡,起来写功课!就这么点东西,若是换成我眨眨眼就写完了,是你写的太慢了,回头我跟夫子说再多布置些。”
  路盏茶走过来,爬到凳子上双臂压着桌面,探头看路长歌,试探着问,“阿姐你喝醉了?”
  “你见我醉过吗?”路长歌心情好,好到拿起笔替路盏茶写了两题庆祝一下。
  路盏茶赞同的点点头。他看着烛光下替自己写功课的路长歌,心道若是没喝醉,那便只能是喝了假酒……
  肯定是的。
  “盏茶,爹娘可曾给你我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写了两笔后路长歌抬起头看着路盏茶。
  路盏茶想了想,“留了一屁股债算吗?”
  “……不算。”路长歌搁下笔,学着路盏茶的样子双臂也压在桌面上,上身下倾趴在手臂上,“就那种值钱的,珍贵的。”
  路盏茶眼里一亮,双手托腮看向路长歌,“那就是我了,爹娘给你留下了我。”
  路长歌微怔,随即笑了,一大一小两双桃花眼里映着一大一小的姐弟俩。
  路长歌抬手揉揉路盏茶的脑袋,声音温柔认真,“你是爹娘留给阿姐在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嘻嘻。”路盏茶笑的有些傻,再次觉得有个姐姐好幸福。
  直到听见路长歌嘀咕,“把你送给绵绵也不靠谱啊,凭白给他多添了张吃饭的嘴。”
  “……”路盏茶鼓起脸颊做直身子,单方面决定今晚跟路长歌短暂的断绝姐弟关系!
  “阿姐要送绵绵哥哥礼物吗?”路盏茶就气了几息的功夫,又忍不住替她出主意追姐夫,“把你送他啊。”
  路长歌反手托腮,愁的慌,“我不一早就卖给他林府了吗,现在再送不值钱了。”
  爹爹先走的,那时候家里已经没了多少积蓄,后来等母亲没了,路家更是家徒四壁,若是能有值钱的传家宝,姐弟俩也不会险些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这些路长歌心里都清楚,她不过是不死心罢了。觉得世间俗物配不上今晚那般可爱的林绵绵,要送就该送他最珍贵最好的,能是她父母给的更好。
  路长歌呼噜两下路盏茶的脑袋,走了。她随意掀起衣摆坐在门前台阶上,头靠着身旁的石柱看头顶的月亮。
  伸手往上朝着月亮做出抓握的动作,想着若是能将这天上的月送他该有多好。
  路长歌透过指缝看月光,眸光一闪忽然灵机微动,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早,林绵绵揉揉脑袋醒来,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断断续续记着个大概,至于喝醉后的事情更是忘了个干净。
  他起来洗漱,刚擦完脸路长歌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豆子说她天没亮就在门口等着了。
  林绵绵心头一跳,手里的毛巾掉在水盆里,抿抿红唇,心道路长歌这么着急见自己,是茶庄出了问题还是打算告诉自己她要与人私奔?
  路长歌进来,桃花眼灼灼的看着林绵绵。林绵绵被她看的一怔,慢吞吞的红了脸颊,不争气极了。
  “我想到送你什么样的镯子了。”路长歌上前一步,丝毫没想过林绵绵醒了会不认账,她拉过他的小臂,食指指尖抵着拇指指腹,在他莹白纤细的手腕上圈了个环。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手、镯。
  林绵绵目瞪口呆的看着路长歌的动作,被她握着的小臂热的发烫,他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手上的这个圈又止不住皱皱眉,最终没忍住,抿了抿唇仰头软声问她,“你送旁人羊脂玉玉镯,转头只送我一个……手圈?”
  太偏心了。
  “?”路长歌垂眸看林绵绵,他惊讶的真情实感,委屈的犹如实质,对于她想了一夜的礼物没表现出丝毫欣喜。
  看林绵绵这个表情,路长歌心头有个猜测,犹如五雷兜头轰下,被炸的愣在原地,说话时连音调都变了,“你、你不记得了?”
  林绵绵茫然的抬头,路长歌觉得自己雀跃了一晚上的心“轰”的一声塌了。
  路长歌险些要哭,嚷着让豆子拿酒来,说道给我灌醒他!把我昨天晚上的绵绵还回来!
  林绵绵看着突然疯癫的路长歌,慢慢弯了弯眼睛,抿唇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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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答应了
  路长歌伤心的太过于真情实感, 往日神采奕奕的桃花眼失落到没了光亮,像是丢了极大的宝贝, 被打击的难以呼吸。
  林绵绵不厚道的松了口气, 心道路长歌既然是这幅坦荡模样,那镯子的事情肯定是个误会。
  他上前两步, 抬手轻轻拍拍路长歌的肩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得干巴巴的说道, “我醉酒后,是不是许了你什么?”
  莫不是喝醉后随口把家业许了出去?
  酒色误人啊!
  路长歌垂眸看着林绵绵睁的圆溜溜的眼睛, 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由扯扯嘴角, 手捂着心口。
  你许了我一颗心, 许给我的是你这个人。
  路长歌叹息一声,无力的摇摇头。
  “不如你跟我讲讲,看我能否想起个一二?”林绵绵眼睛晶亮的看着路长歌, 他倒是好奇自己喝醉后德行如何,可曾耍过酒疯。
  路长歌微微眯眼,心道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可就添油加醋的说了?
  她坐在椅子上, 伸手做出个虚抱的动作, 另只手拍拍大腿,叹息说,“你昨晚坐我腿上——”
  路长歌刚开口, 就见林绵绵狐疑的看着她,摆明了一点都不信。
  “真的!”路长歌急声道,“你喝醉后可乖了,软绵绵的靠在我怀里,一直追问我那羊脂玉玉镯去了哪儿,还说林府银子都是我赚的,让我别一个劲儿的图家财,也偶尔徐徐图图你,而且你还勾了我的小拇指。”
  面对满脸控诉的路长歌,林绵绵惊了,默默的抿抿唇,悄悄红了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他醉酒后这么放的开吗?
  这些羞人的话他分明都是藏在心里的,毕竟自己孝期还在,也刚解除婚约没多久,若是突然跟路长歌这般好了,动机有些不纯,像是用自己利用她给林府办事一样。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林绵绵长睫轻颤,心虚的很,细声说,“我都不记得了。”
  路长歌目光幽怨。可我都还记得,所以这才更难受啊。
  要么从没得到,如此便不敢肖想更多,可一旦到手了尝过了绵绵软萌的滋味再突然失去,前后落差太大,让人接受无能。
  路长歌现在没得失心疯甚至还能坐在这儿心平气和的跟林绵绵说话,都是她心脏强大接受能力强。
  路长歌瞥着林绵绵犹豫的神色,眼睛一转,狠狠心下了个决定。她抬手捂脸,徐徐吐了口长气,声音低哑,“少爷忘了就忘了吧,我总不能拿刀逼着你想起来。”
  “少爷洗漱完便吃饭吧,我回去睡一觉。”路长歌起身,敛下眉眼,整个人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路长歌要是撒泼蛮横的逼自己负责,林绵绵倒是能用喝醉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堵回去,可她越是假装没事,林绵绵就越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像是他负了路长歌一般,对她忍不住的愧疚心软。
  “睡觉?你不吃饭了?”林绵绵跟在路长歌的身后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
  路长歌道,“昨天高兴了一晚上没睡,想着给你送份独一无二的礼物……”结果还被嫌弃了,她恰到好处的截住自己的话题,垂眸道,“睡醒再吃,少爷不用管我。”
  林绵绵觉得路长歌就是故意的,她越这么说林绵绵就越愧疚,怎么可能真的不去管她。
  “那玉镯?”林绵绵揪着手指轻声问。
  “是我替沈沉醉取的。”路长歌抖抖衣袖,身上没有分文,自嘲道,“我穷的只剩这身骨架,可惜少爷看不上。”
  “我没有。”林绵绵往前两步,抿抿唇,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她垂在身侧的衣袖,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
  路长歌憋着笑,脸上依旧挂着失落。
  “我觉得刚才那个圈挺好的。”林绵绵抿抿唇,绞尽脑汁的想,满脸真诚的说,“至少轻易不会摔碎。”
  “……重点不是圈,而且圈你手腕的环是我的手指。”路长歌转身,低头重新环着林绵绵的手腕,眉眼温柔声音很轻,“我把圈送给你,也是把我自己送给你。”
  路长歌身形修长,连着一双手的十根手指都干净好看,既骨肉匀称骨节分明,又不像男子的手柔软无力。
  被这只手攥着小臂环住手腕,林绵绵心脏收紧,周身仿佛有股无形的压力,好像被她圈住的不是手腕,而且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
  林绵绵怔怔说道,“我好像,明白了它为何独一无二。”
  路长歌抬眸看他,林绵绵早已红了脸颊,长睫煽动两下垂下眼睑,轻声软语的说,“我收下了,谢谢。”
  路长歌睁大眼睛,“少爷——不,绵绵,你的意思是你收下了?”
  路长歌完全没想到林绵绵丝毫没跟她扭捏拿乔,态度坦荡的让她惊喜不已,出口时的声音因兴奋都有些变形,“你懂我的意思吗?懂这个圈是什么吗?”
  亏得绵绵纯洁,也记得路长歌本身就没往某些方面想。
  看着林绵绵绯红的脸颊,路长歌哑了哇声音,不确信的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他,捂着怦怦跳的心脏试探性的问,“少爷你确定你现在酒醒了?”
  路长歌舔舔下唇,眯着眼睛如实说,“一次也就够了,若是再来一次,我怕是真要得失心疯。”
  林绵绵嘴角抿出笑,双手背在身后,两根食指害羞的勾在一起,轻轻垂眸点头,眼睛看着自己动来动去的鞋尖,声音轻快软糯,“嗯。”
  一个“嗯”字,默许了路长歌喊他绵绵,默认了收下她的那颗心。
  林绵绵觉得,若是能让路长歌高兴些,让那双桃花眼里有光亮,刚才那些顾忌跟犹豫都算不上什么。
  他又不是不喜欢她,何必一直吊着。
  路长歌捂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笑出声,上前弯腰半蹲抱住林绵绵的腿弯,将人举了起来,仰头看他,“绵绵。”
  林绵绵吓了一跳,手搭在她肩膀上,弯弯眉眼,轻轻“嗯”了一声。
  路长歌像是对上了什么暗号似的,抱着他高兴的颠了好几下。若不是绵绵脸皮薄,她恨不得就这么抱着他出去走两圈。
  心头大事敲定,路长歌神清气爽,更不困了。用罢早饭,路长歌拿了把太师椅往院子中央一放,旁边搁着盛钱的托盘,她翘着二郎腿坐下,让府里的下人依次过来领钱。
  并非月初也非月底,甚是连十五都不是,怎么突然就发钱了?
  下人们心里疑惑,想着莫不是府里有好事?她们见路长歌眼角眉梢都是笑,站在她面前的人也的确领到了银钱,顿时什么都不想了,眼里只剩下钱。
  在林府当差就是好,茶庄赚了银子会给她们发奖励,就连平淡无奇的一天,路管家心情大好都会发钱,跟着这样的东家,人生无憾!
  主屋里豆子皱巴着脸看着坐在众人中央的路长歌,觉得她怕是真得了失心疯,否则怎么突然散起了财呢?
  “路管家突然胡闹起来少爷你也不管管?”豆子看向林绵绵,语气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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