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喊着话儿,一道人影也跟着晃了过来,火折子一扑闪,那人手里竟还挑着熄灭的纸灯!
  点了纸灯,那人笑眯眯地望向诸人。
  “呦,几位爷,您们在这里作甚?我们驸马爷怎的倒在了地上?”
  几人赶紧兜上裤子,先前那憋不住的,竟抖了抖腰,尿湿了裤裆,那一股子尿骚味儿,想遮都遮不住,当即便臊得他满脸通红。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府中赶走数人之后,耶律越另招入府中的家丁白力,耶律越见他手脚勤快,便把他留在身边一同翻查库房。
  说着话,白力便要上前,薛怀峰反应最快,裤腰带尚不及系好,抢先一步弯腰扶起耶律越,顺手抹掉了他嘴角沾染的药沫。
  白力这才得手接过了耶律越,不等薛怀峰松手,又接着道:“多谢这位爷相助,小的一人还真有些架不住驸马爷,劳爷辛苦些,帮着公主将驸马爷送入洞房。”
  薛怀峰本不想买账,可一听送入洞房……那岂不是还能再见见公主?
  能在公主面前留个好印象总是好的。
  告别几人,白力一手挑着纸灯,一手搀扶着耶律越,与薛怀峰两人,就那般架着耶律越转过怪石嶙峋,上了回廊,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
  公主大婚,苍帝大喜,早早便下旨全朝沐修三日同庆,这场婚宴无论如何也是要闹到天亮鸡鸣的。
  女眷们撑不住纷纷起身告辞回家,宴上只剩下推杯换盏的世家子弟,还有些聚在一起畅谈国事的当朝命官,余小晚与一位大抵是在家中不受待见,竟也枯坐席上不肯回家的女子一同枯坐。
  余小晚不愿回去,是怕独自一人会胡思乱想。
  今夜,毕竟是耶律越大婚之夜……
  鲜少喝酒的她,今夜倒也喝了几杯女眷专供的桂花酿,那入口辛辣,咽后甘甜的酒液,竟让她越喝越有些爱不释手,不知不觉竟喝了大半壶。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朝着花丛深处走去。
  五月栀子白如霜,可惜公主的花园里独独没有栀子花,倒是石榴花开的红艳艳。
  她一路行到那独独的一棵石榴树下,仰头望着灯火飘渺下枝繁叶茂的石榴树,笑容恍惚。
  时晟任务时,曾有一个男女主怨恨值,必须怨恨值都满100才能切换到下一个副本。
  可耶律越副本以来,一直都不曾出现这个怨恨条,她原本以为,系统升级摒除了这既不奖积分,又没甚意义的糟粕,可她方才却陡然发现,任务全部完成之后,识海上方再度浮现了耶律越与公主的头像,头像后依然是长长的怨恨条。
  她刻意敲了系统去问,系统告诉她,并不是每个任务都有怨恨条,有的可能是旁的,具体情况未进入副本前它也不清楚,但是,不管是怨恨值或是旁的,达不到满值100,便不能切换下一个副本。
  余小晚有些想笑。
  达不到满值100,便不能切换下一个副本?
  上个副本,她可是差点被时晟捅死才让这怨恨值达到满值100,可如今,她还没来得及担心这个问题,浮现在识海里的已是……
  【敦贤公主怨恨值:100。】
  【耶律越怨恨值:100。】
  呵呵……
  都是满的。
  耶律越,你是从何时恨我入骨的呢?
  是从那夜竹林?还是……更早?
  身后传来脚踏草叶的沙沙声,地上恍来一道拉长有些变形的人影。
  她抹掉眼角的泪痕,转回身来。
  时晟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宴席,身形镀着一圈暖暖的光晕,立于花荫草间,玄袍随风扑朔,光痕勾勒着他的侧脸,若陷若现着他冰冷的唇角。
 
 
第141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69)
  “奴婢见过将军。”
  余小晚浅浅一福,态度淡漠疏远。
  时晟微蹙眉宇, 墨瞳移动, 借着远处飘渺的灯火,瞟了一眼她尖瘦的下巴, 还有那即便缩在袖中, 依然能露出血肿斑驳的左手。
  “为何突然成了这般样子?”
  余小晚倒也不怕他看, 探出当日烫伤的左手,举在自个儿眼前前后翻了翻掌心, 语带自嘲。
  “不打紧,不过是烫伤罢了。”
  “好端端的怎会烫伤?”
  时晟向前行了两步,走至她近前探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又侧了侧身, 免得挡了远处的光亮,垂眸细细查看着她的手。
  这一看不打紧, 不仅手心手背烫伤严重, 顺着往上瞧, 手腕也是斑驳血肿,撸了袖子再看,竟也有烫伤的痕迹,只是不如手上那般严重。
  眉宇越蹙越紧, 那粗糙的大掌竟情不自禁松了松, 像是怕碰了她的伤疤弄疼她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
  余小晚觉得好笑, 这般小心呵护的模样, 倒像是真对她有那么两分情真意切似的。
  “将军以为呢?”
  时晟抬眸睨了她一眼, 不答反问:“怎的突然瘦弱至此?”
  余小晚抽回手,自嘲道:“天生贱命,受不得精养之福,当日在将军府上养了多少,如今自当加倍偿回。”
  “你这话是何意?”
  “将军以为是何意便是何意,奴婢累了,先行告退。”
  说罢,她转身欲走,不过刚迈出一步,手腕立时被拽住!
  “你还未告诉本将军,为何突然瘦弱至此,还有烫伤?”
  余小晚冷笑一声,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头望向别处。
  “将军可真是有趣,明明心中已有揣测,且笃定了那揣测,何必再多此一问?”
  苦肉计!
  时晟必是这般以为的。
  他必然以为,为了打消他对她突然册封为公主的疑虑,皇上才故意指使她用了这苦肉计,显得她在公主府受尽欺凌,让他以为这册封只是公主的报复,让他相信她不是细作,以便于她将来能更好的替皇上做事。
  时晟冷眉,“当真是苦肉计?”
  余小晚嗤笑道:“是与不是又如何,横竖将军也只信自己。”
  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她又嫌恶道:“放手!”
  话音未落,时晟突然探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硬地抬了起来!
  视线被迫与他相撞,那如夜的墨瞳深处,翻涌着冰凌巨浪!
  “你胆敢这般与本将军说话,不要命了吗?”
  今时今日,余小晚还怕他什么?口中嘲弄更浓了几分。
  “原来堂堂镇国大将军竟是一言不合就要伤人性命的大魔头!”
  墨瞳微微睁大,眸中冷冽几乎瞬间便能将她冻成冰碴,手下用力,时晟扣紧她尖瘦如骨的下颌,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余小晚嗤笑一声,杏眼无惧,即便被如此桎梏,依然眸带嘲弄。
  “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原来年纪轻轻便重听了吗?那你可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我方才说,你心狠手辣,恶毒至极,连自己的发妻都能折磨致死,何其残忍!何其畜生!何其猪狗不如!”
  顿了下,余小晚缓缓勾起唇角,笑容越发的残酷了几分。
  “不,我错了,将军怎会是大魔头?即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也不过是伤的旁人,又如何比得过将军伤发妻毁胞子天理难容的恶毒之万一!”
  “闭嘴!!!”
  时晟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陡然掐住她的脖子,砰的一声,猛地将她推按在石榴树干!下手之重,直掐得她双脚悬空,颈骨咔咔碎响,那一瞬间她竟以为自己便要这么去了!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解气,手下不断加重力道,那瞬间扭曲的模样,仿佛恨不得立时便将她挫骨扬灰!
  “贱婢!尔敢!!!”
  明明被扼住咽喉,喘不上气,余小晚却丝毫不挣扎,杏眼冰冷,轻蔑地睨视着他,唇角竟还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敢!我为何不敢?】
  【倒是你大将军,敢做不敢当,着实让人发笑!】
  她发不出声音,只那般动着唇,唇语之言,本也没打算时晟能懂,却不不想,他竟真的看懂,墨瞳之中暴戾更盛,手下陡一用力!
  不是扭断她的脖子,而是将她狠狠甩在了地上!
  “贱婢!待你嫁入将军府,本将军会让你明白,何为真正的心!狠!手!辣!”
  余小晚半撑上身斜在带着夜露的兰草丛中,扶着脖子连咳带喘了好一会儿,这才嘶哑着受创的嗓子,抬眸讥讽道:“怎么?将军这是不打算玩替身的把戏了?”
  时晟沉着脸垂眸俯视着她,身侧拳头缓缓握紧,手背青筋暴突,面上却已平静无波。
  “你这般激怒本将军,究竟有何目的?今日是公主大婚,我若伤了你,甚或一怒之下杀了你,皇上会如何处置我?至少可光明正大的将我关入牢中月余,他也好借机……查明我是如何不用夜狼符也能号令三军的。”
  听罢此言,余小晚错愕了瞬间,随即便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对对!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将军果然聪明过人!哈哈!”
  余小晚大笑不止,她笑时晟的自作聪明,笑他高高在上却不过是个空壳,笑他只会用冰冷的眼光看这人世,却根本不明白,这世上除却阴谋诡计,尚有爱恨嗔痴。
  他无心无情,即便曾爱过扶春,可当时年少,又如何真懂情爱?大抵也是爱的自私。如今他登至顶峰,处处受人逢迎,无需用心,多少女子已前赴后继,他便更是不懂何为爱,又如何去爱。
  不懂爱之人,所思所想,便只剩人心险恶,到处都是要设计他的陷阱。
  他道她用心险恶,却不知,她方才那般,不过是耶律越大婚她心有郁气,他又刚巧出现,撞了她的枪口,便口不择言,发泄了一通罢了。
  此番作为,自然不妥,若时晟真怒极掐死她,之前呕心沥血所做一切便都前功尽弃。
  她不该如此。
  可若人人都能那般理智自控,这世上又该少了多少痴男怨女?
  余小晚顶着时晟吃人的目光,笑了许久,这才扶着树干踉跄爬起,夜风拂动她空荡的裙角袖摆,舞乱了她额旁的碎发,宽松的宫装之下,那消瘦的身形越发显得羸弱,竟当真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带走。
  她摇摇晃晃与他擦身而过,浮香淡艳,明明小呼呼并不在此,却依然弥漫着他熟悉的暖香。
  “采琴!”
  他转身唤了她一声。
  她顿住脚,回首,杏眼迷离,晕着几分醉意,妖而不艳的桃花妆画在她清瘦的小脸之上,孱然凄美,竟让他生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
  余小晚等了片刻,见他不语,淡淡一笑,红唇冶冶,如梦似幻。
  “奴婢告退……”
  她转身复又离去,薄雾清风一般,携着那轻若蝶衣的一声告退,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
  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公主院中,大红的喜灯随风摇曳,高高地挂在阁楼之上,公主卧房黑漆漆一片,院中亦静悄悄的,除却风过沙沙,虫吟翅鸣,便只剩远处喜宴上的喧闹声。
  这一路行来,吹了会子风,她竟越发有些醉了,眯着眸子寻了一圈,除却院门前的侍卫,竟不见院中有个半个人影。
  无人守夜?
  不该啊。
  随即苦笑,耶律越一贯脸皮子薄,许是怕丫鬟守在门外不便他行周公之礼,这才兀自遣散了吧。
  踩着虚浮的脚步回到卧房,房中也是黑漆漆一片,仅纸窗隐约透着些许阁楼的灯火。
  她懒得掌灯,蹒跚至榻边,颓然坐下,抬手按了按胸口,晓得它还在,便自欺欺人地想着,这便足够了,这一世,算是无憾了。
  只是不知下一世,等她的又是什么?
  微叹了口气,她蹬掉绣鞋,侧身上榻,刚转过身来……
  “谁……唔!!!”
  嘴陡然被捂住!
  一条手臂自她身后探出,不止堵了她的嘴,更是将她顺势压在了床榻之上,压得死死的!
  余小晚心跳如擂,屋中昏暗,看不清来人,只能隐约辨出一道模糊的轮廓。
  那人也不说话,捂紧她的嘴便开始撕扯她的衣裙,裙带开了,襦衣开了,眼看便要坦胸露腹!
  余小晚却冷静了下来,原本拼命推搡弹踢的手脚,全都跟着静了下来。
  捂住她口鼻的手,带着淡淡的墨香,熟悉的让她瞬间便湿了眼眶。
  襦衣大敞,她的肚腹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他粗暴的撕扯却滞了下来。
  沧啷!
  一道寒光闪过,他袖中竟滑出一把锋利匕首!
  他俯身下来,冰冷的刀刃抵在了她的咽喉,堵在她嘴上的手也跟着松开。
  他要……杀她?
  意料之外,却又仿佛意料之中。
  如果可以,她不介意被他一剑割喉,他轻松,她亦轻松。
  可是不行。
  她必须死在公主手里!
  “侯……驸马爷……不要……”
  昏暗中,什么都是一片模糊,只能感受到耶律越沉重的气息,以及他身上浓浓的酒气与淡淡的血腥味。
  他身上……怎会有血腥味?
  不等余小晚细思,那刀刃又朝她的咽喉压了压,隐约,似是有一丝血迹沁出,微微刺痛。
  “驸马爷……晨之,晨之,求你,不要……”
  余小晚的声音凄楚可怜,带着浓重的鼻音哭腔,却仿佛丝毫无法撼动身上之人。
  “不要什么?”
  余小晚不敢说出那个“杀”字,只能一遍遍哭求。
  “不要,晨之,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杀了你吗?”头顶传来耶律越嘲弄的冷笑,“方才解你衣衫你倒半点不曾反抗,如今倒是怕了?果然是银妇,不怕失了清白,只怕失了性命。”
  这般羞辱,余小晚咬紧牙根才勉强忍住没有出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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