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这般时辰,本该是洞房花烛,耶律越不在房中陪公主,跑来这边候她,不怕公主察觉吗?
  即便公主知晓他是来杀她的,可洞房花烛之夜,公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任他选这时辰过来。
  况且,她记得他之前被灌了许多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即便回房有丫鬟给他备了醒酒汤,也不该这般清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要嫁给时晟?”
  突然的一句问话,瞬间拉回了余小晚的思绪。
  “我……”
  “说,你是不是要嫁给时晟?!”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婚期已定,就在三日后,若她不死,必然是要嫁的。
  “晨之……”
  耶律越又笑了,压低了嗓音的癫笑,说不出的诡异!
  他笑了许久方才止住,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竟缓缓移开了压在她咽喉的刀刃,再开口的声音沙哑难耐,氤氲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凉。
  “说什么若我救你一命,你便一辈子陪在我身侧,绝不会再嫁旁人,都是假的,全是假的,至始至终,你都不曾对我说过哪怕一句实话。”
  依稀间,眼前模糊的面容仿佛划过一点淡淡的水光。
  余小晚的心撕裂般的痛着,哀切的唤了声:“晨之……”
  耶律越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别这么唤我!你不配!”
  刀刃再度举起,却不是抵在她的咽喉,而是伸向了她的小腹!
  “你这银妇!就要这般带着我的情劫嫁给旁人吗?”
  随着话语,刀尖微陷,刺痛传来,她却自虐的没有兑换心凝形释,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绪竟意外的缓缓平静下来。
  “你要怎样?”
  “留下我的情劫!”
  “如何留?”
  刀尖再度用力,刺破皮肉,血珠沁出。
  “剜掉它!”
  余小晚稍稍撑起上身,垂眸望去,昏暗中,那丹田潜藏的“觜”纹胎记,隐隐浮着莹白的光。
  她抬眸一笑,眸光潋滟。
  “好啊,若是你想,便剜了吧。”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许久才恨恨诉出一句:“你以为我不敢吗?”
  余小晚轻轻抚上他的脸,那脸,冰冷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她无暇在意,只探头轻轻吻去。
  屋内太过昏暗,当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一个吻,竟有些偏了,吻在了他带着腥甜血味的唇角。
  “你敢?那为何不动手?”
  耶律越的手又压了压,刀尖刺的更深了几许,可他却并未看那胎记,视线一动不动落在她昏暗不清的脸上。
  余小晚吃痛的微微蹙了蹙眉,呼吸乱了那么一瞬间。
  她缓了口气,自虐地轻笑一声,无视那抵在小腹的寒冰利刃,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探出舌尖,缓慢地一寸寸舔过他的唇瓣,仗着几分醉意,举止轻佻的当真不像个正经女子。
  “怎的这般墨迹?该不会真是不敢?也或者是……舍不得?”
  这话一出,耶律越的气息猛然一沉,清润的嗓音都带上几分紧绷。
  “不是!”
  “不是?”她又向前探了探身,顶着古怪的血腥气,凑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那你剜啊,我不看你,你剜,我绝不会反抗,来剜,剜啊……嘶!哈……”
  随着她的起身,刀尖刺得更深了些,余小晚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耶律越往后缩了缩手,只这一个无意识地举动,却换来余小晚瞬间决堤的眼泪。
  他舍不得吗?
  他竟真的有些……舍不得吗?
  “晨之,晨之……”
  泪一旦决堤,便再难止住,余小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此时此刻,什么任务,什么公主,什么洞房花烛,统统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倾泄掉她所有的不甘与委屈。
  耶律越僵着身子,任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搂着他哭了许久,直到窗外隐约传来一声猫头鹰般的鸣叫,这才陡然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了她!
  “果然是个下作银妇!不是色|诱便是哭求!”
  不等余小晚擦掉眼泪,他复又将她压倒,寒刃抬起,抵在那泛着莹白微光的觜纹边缘。
  手下稍一用力,余小晚便是一颤。
  尽管她拼命咬紧了唇瓣,却挡不住怕疼的肉身无意识的反应。
  耶律越顿了一下,滞了数息,再度用力。
  “唔!”
  这下连声音都压抑不住了。
  耶律越又顿住了,气息竟比她的还要乱。
  这般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剜掉?
  余小晚犹豫着,要不换个心凝形释用了?
  不等她拿定主意,耶律越突然撤开了身形,哗啦哗啦数下,扯开了自己的袍带里衣。
  “你?你做什么?”
  耶律越并不理她,又拽了拽裤带,露出了他身上那枚觜纹胎记。
  余小晚心头一跳,突然有种的不祥的预感,不等她探手阻拦,却见寒光闪过!
  噗!
  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刚伸了一半的手背。
  “唔!哈啊……”
  耶律越闷哼一声,滞住身形,接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咬紧牙关,握紧刀柄绕着那觜纹狠狠旋了一圈!
  “唔!”
  随第二声压抑不住的闷哼,冷光再度晃过她的眼,一坨温温热热的物什陡然塞进了她手中!
  耶律越死死按着她的手,按着那绵软腥腻的物什,俯身埋首在她肩头,疼得浑身战栗,满头的冷汗蹭在她的脸侧,耳畔到处都是他滚烫炽热的重喘。
  “如此……你便再不是我的情劫!从今往后,无论婚丧嫁娶,无论任何,哪怕你立时便死在我的面前,也与我无关!”
  耶律越的声音颤的厉害,有疼的,或许还有旁的。
  他又喘了两口气,这才起身,随意掩了掩袍子,转身跌跌撞撞出了小屋。
  余小晚怔怔地躺在榻上,摊开的手掌还搁着那温热腥腻的物什,粘稠的液体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流入袖中,随着泪水的无声滚落,猩红了这整个春末的夜……
  ……
  五月初十,公主大婚第二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隔着纸窗都能感受到那淡淡的暖意。
  余小晚缓缓张开眼,神色疲惫,怔怔地望了房梁许久,这才勉强撑着沉重的身子坐了起来。
  都这时辰了,耶律越他们大抵早已进宫谢恩去了,她得筹谋筹谋,选个耶律越不在的时候,让公主赐死她。
  便……趁着今晚耶律越沐浴之时吧。
  大婚初浴,是要沐足整整一个时辰的,为的是大婚第三日入皇家宗祠祭拜。
  一个时辰,足以激怒公主。
  懒懒地起身,昨夜的一切早已被她收拾妥当,该扔的扔,该留的留,该如何处置的都已处置利落,若非屋中那仿佛除之不尽的淡淡血腥气,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简单的梳了个妆,无人过来伺候,只得自己笨手笨脚地略施粉黛,遮一遮蜡黄的脸色与眼下的青影,再描上一点丹朱,挡下额间黥面。
  翻了翻衣橱,选了件最素的月白襦裙穿上。
  月白襦裙,微靛之色,与耶律越的如雪白衣相去甚远,却总算比之艳丽的石榴裙更贴近些。
  举起铜镜照了一圈,镜中自己,竟带着几分病西施的美态。
  病也好,古灵精怪也好,只要临终之前,别让他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便好。
  她施施然出了房门,刺目的艳阳恍得她眯了眯眼。
  院中候着几个小丫鬟,见她出来,勉强扯起一抹笑,纷纷福身行礼。
  余小晚并未理会她们,随着她们的视线抬眸望向阁楼。
  遥遥的阁楼之上,采薇与新升任大丫鬟的采青都候在门前,采薇正揣着手焦躁地踱来踱去。
  采青手中端着铜盆,也是一脸焦色。
  “这是怎的了?公主还未起身?”
  丫鬟们面面相觑,无人答话,余小晚干脆指名点姓。
  “采夏,你说。”
  采夏颤了颤,只得垂首回道:“回采琴姐姐,公主与驸马爷一直都未起身,采薇姐姐都唤了数次了,始终不听动静。”
  余小晚抬眸望了望天,艳阳高挂,不到午时也差不多了。
  怎的这般晚还未起身?
  她隐隐有些不安,同那些丫鬟一起站在院中仰首望着。
  采薇又踱了两圈,一捶手心,再度上前敲了敲门。
  “公主,驸马爷,马上便午时了,再迟便真赶不上入宫赴家宴了。”
  厢房静悄悄的,依然无半点回应。
  采薇又接连唤了数声。
  “公主?驸马爷?公主?奴婢斗胆,进去了?”
  依然没有半点回应。
  采薇无奈,微叹了口气,心一横,推门而入。
  “公主,驸马爷,奴婢伺候您们梳洗。”
  采青也端着铜盆跟了进去。
  过了不大会儿,采青匆匆出来,噔噔噔跑下楼,冲着院中诸人急急问道:“可有谁见了驸马爷?”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采青望了余小晚一眼,想问,终究没敢,一跺脚转身跑去院门口,去问守门侍卫是非见过。
  侍卫皆是摇头。
  采青无奈,复又回身喊了院中诸人,无论手边正做着什么活计,统统放下,全都动身去寻驸马爷去!
  余小晚怔怔地立于院中,望着瞬间便兵荒马乱的公主府,脑中一片空茫。
  耶律越……失踪了?
  他去了哪里?
  他又能去哪里?
  全府动员,各处都找过了,丁点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未曾放过。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他们的驸马爷。
  敦贤公主传了令,去了城门口问了守城侍卫,当值的无人见过他,又专程寻了昨夜守夜的侍卫,依然无人见过。
  耶律越真的不见了。
  真的。
  傍晚时分,采薇搀扶着明显气色十分不好的敦贤公主下了阁楼,敦贤公主几乎全身都挂在了采薇身上,腿脚似乎用不上力,一步三软。
  采薇前几日方才挨过杖刑,自己走还一瘸一拐的,如此更是顶不住,赶紧唤了个小丫鬟过来一同搀扶着公主,免得再摔着公主的千金之躯。
  好容易将公主搀扶到楼下,公主望了一眼立于院脚的余小晚,视线阴鸷毒辣,那眸中的憎恶根本遮掩不住!
 
 
第142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70)
  敦贤公主只那么恶狠狠瞪了余小晚一眼,随即便上了匆匆抬来的软轿。
  “快快快!入宫面圣!”
  采薇招呼着轿夫, 也顾不得臀上未好的伤, 一瘸一拐地跟着轿子匆匆离去。
  这一去,直到深夜方归。
  再回来时, 公主的气色更差了, 可身子却好了许多, 无需搀扶,独自便上了楼, 走到一半又顿住。
  “去把采琴那贱婢给本公主带上来!”
  采薇腿脚不利索,采青赶紧小跑着去了余小晚卧房,将她唤了出来。
  余小晚淡定地起身, 一路上楼, 到了公主面前,款款施礼, 同样是一瘸一拐, 却比之采薇有气度的多。
  “妹妹见过姐姐。”
  公主斜在榻上, 刚抿了口茶,一听这称呼,脸色陡然一变!
  啪啷!
  整盏热茶迎面便砸了过来!
  余小晚早有防备,稍稍撤身, 轻松躲过。
  “你还敢躲!”敦贤公主怒不可遏, “给本公主按住她!”
  余小晚倒退数步, 躲过采薇采青, 气定神闲地望着公主。
  “公主何必这般气恼?不是您亲自求旨要我与你义结金兰的吗?”
  敦贤公主瞬间瞪圆了眼, 气得柳眉倒竖!
  余小晚料想她会大发雷霆,已做好了惹怒她直接被赐死的准备,却不想,她攥了攥水袖,忍了又忍,竟忍下了那险些破涌而出的怒意。
  “驸马爷失踪了,你可知道?!”
  余小晚微微颌首,“知道,全府上下都知道。”
  “他去了何处?!”
  余小晚轻笑一声,语带嘲讽:“公主这话就有意思了,你的驸马丢了,怎的跑来问我?我如何知道?”
  敦贤公主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即便恨得咬牙切齿,此番竟也能攥紧袖角,拧得凤纹皱褶,指尖蔻丹近乎捏碎!她也都强行忍下。
  “你道你是在帮他,你可知,他此番逃走,必将有去无回!”
  余小晚右眼皮抽搐般地接连跳了数下,那掩藏了整整一下午的不安,瞬间浮上心头。
  “驸马爷既跑了,自然就没打算再回来,有去无回,有何不对吗?”
  敦贤公主冷笑一声,凤眼深处溢满冷鸷。
  “本公主所说有去无回,与你所以为的有去无回,相去甚远!本公主所说的有去无回,是说他必死无疑!”
  “哦?是吗?”余小晚稳住越发心悸的慌乱,面不改色道:“莫不是皇上派了时大将军一路追捕?”
  时晟出马,耶律越被抓回的可能性大了许多,一旦被抓回,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呵!”公主抬指掩目,艳红的唇竟有了一丝的颤抖,“若是皇上真派了时晟,我倒也不必这般担心,只要他能回来,保他条命我还是做得到的,可皇上派的是御林军副统领,连总统领都不是,不过一个区区副统领!皇上根本就没打算捉他回来!”
  这一番话,余小晚颇感意外。
  公主大婚第二日驸马便失踪,无论怎么看都是极丢皇家颜面之事,即便不提耶律越的敏感身份,单为了皇家颜面苍帝也该开足马力尽快捉过他,怎会如此草率地只派了个副统领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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