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
他说的攻身,原来是这个意思!
心凝形释不知道有没有解毒效果。
希望有,不,一定要有!
那蛇一路蜿蜒着,爬到了她的胸前。
如在屋中一般,它左右歪了歪蛇头,恐怖的蛇信吞吐着,不时扫过两侧,似是还在犹豫到底要冲着哪朵山峰下嘴。
蛇头摇来摆去,最终还是停到了心口处。
她深知早晚躲不过,也顾不得再看它,集中神识,拼命呼叫辣鸡系统。
【宿主:中了蛇毒怎么办???有没有什么道具可解???】
【宿主:速回!!!!急急急!!!!!!!!!在线等!!!!!!!!】
辣鸡系统自打升级以后,回复速度的确快了不少,可回复的答案却让她瞬间喷了它一脸血!
【系统:无解,等死。】
【宿主:尼玛……】
余小晚只来得及打出这两个字,胸前突然一凉!
玄睦猛地扯开了她单薄的袭衣,一把按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心口,你懂得,心口!!!
因为心凝形释没有痛觉的余小晚,此刻只有一万头草泥马携着羞耻狂奔而过。
玄睦摸索了片刻,抬眸望了她一脸羞愤的模样,冷笑一声。
“你这样的货色,以为本皇子想碰吗?本皇子没嫌你污了本皇子的手,已是高看了你。”
如果不是点了哑穴,余小晚绝对会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玄睦不再理她,自袖中抖出一把锋利的飞刃,毫不客气地照着她的心口划了过去。
寒光闪过,没有预想中血液流出的温热感,甚至连一丝刀尖的冰冷都没有感觉到,绷带已被割开。
玄睦先抖开那绷带一点点摸索过,这才看向紧覆在她伤口处还沾着血迹的棉巾。
猛地扯掉棉巾,刚刚结痂的伤口生生被撕裂!
当即涌出了殷红的鲜血。
玄睦甚至看都没看,只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抖开那棉巾。
看似小指厚的棉巾,竟揭下了十数层之多还未揭完!
就在余小晚以为他要无功而返之际,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美丽的桃花眸溢出一丝笑意。
缓缓揭开那一层,抬手对月而望,那薄如蝉翼的羊皮卷,透过月光,若隐若现着淡淡的墨迹。
玄睦细细端详了片刻,这才小心叠好,塞进了宽袖。
再垂眸,美丽的桃花眸依然美丽,可眸底深处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你这双眼,很让人生厌,不如便让它咬在你眼上如何?”
余小晚已懒得再理他,索性闭上眼等死。
他却偏不给她清净!
“为何闭上眼?真怕咬了你的眼珠子吗?忘恩负义也就罢了,还如此胆小如鼠。”
余小晚气得抽了抽眉尖,又睁开了眼。
这下玄睦倒是意外了,盯着她无畏的眼望了许久,突然瞥过头去。
“果然还是觉得这眼格外的让人生厌!玄武!速速解决!”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青影恍过,余小晚本能地闭上了眼。
呲!
眼上没有任何感觉,脖间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麻。
依稀还有微弱的血液涌出……
眼前渐渐……恍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够了o(╥﹏╥)o
看到宝宝们关心的留言~感动~泪目~
谢谢你萌~
我又有力量拉~~
O(∩_∩)O哈哈~
谢谢无名宝宝的营养液~~~
耐你萌~
第79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7)(捉虫)
真的要这样死掉吗?
刚进副本, 连胎记都还没来得及验证,就这么死掉?
就这么白白浪费唯一的一次副本失败机会?
余小晚突然有些不甘心。
什么都不做就放弃,这根本不符合她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
趁着还残留着最后一点意识,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
【宿主:有没有能冲开穴道的道具?!!急!!!速回!!!】
【系统:100万积分, 百无禁忌道具。】
百无禁忌?
她记得这个道具,还专门看过介绍。
【百无禁忌:脱困道具,任何直接限制人身自由的束缚都可以冲破,每个副本限用一次, 兑换积分100万。】
她一直潜意识里认为这个所谓束缚,指的是捆绑链锁之类的物理困锁,难道玄之又玄的穴道也可以解开?
不管怎样,先用了再说!
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才赚到的210万积分, 余小晚的心在流血。
横竖不用, 副本失败也是要清零的, 这种时候怎么用都不算浪费!
想开之后,余小晚飞快兑换了一颗百无禁忌!
刚按下【确认】使用, 玄睦已召了那竹叶青钻入他的袍袖, 脚下轻点, 飞身便想离开。
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把抓住了玄睦绯色的袍角。
玄睦蹙眉回首, 略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竟能冲破我的定身穴,倒是小瞧了你了。”
余小晚其实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只能勉强颤着已经有些紫绀的唇, 唤了句。
【渊儿……】
怎么没有声音?
百无禁忌只管解绑人身自由, 其他一律不管?!
真特么坑!
这发不出声音,又是遮在玄睦的影子里,玄睦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他冷笑一声,“怎么?还有遗言?”
余小晚动了动唇,又唤了一声。
【渊儿……】
凉白的月光之下,玄睦的神情读者银辉,如霜如雪,说不出的冷漠。
“即便有遗言,告诉我也无用,留到阎王殿上,找阎王说去吧。”
说罢,他猛甩了一下袍角,想将她甩开,却不曾想,她拽得反而更紧了几分。
【渊儿……】
点了哑穴,吐不出声音,余小晚只能拼尽全力拽着他。
玄睦再度冷笑,突然抽出袖中的飞刀,抬手便照她的手背狠狠扎去!
手本能地颤了一下,猩红的血瞬间便涌了出来。
那颤不过是肉身的本能反应,余小晚没有痛觉,并未松手,依然拽得紧紧的。
“还不松手!”
玄睦俯身,还要再扎,视线却不经意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随着他的俯身,原本映在余小晚身上的影子也矮了一截,暗影遮不住她全部的神情,露出了那双总是让玄睦莫名烦躁的那双剪水般的眸子。
那眸子映着弯月,水雾氤氲,卷翘的瞳睫微颤着,仿佛载着千言万语一般,如泣如诉……
美丽的桃花眼微微睁大,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玄睦缓缓伸过手去,丰润的唇喃喃着,既是说给她听,又是在说服自己。
“将死之人,便听一听那遗言,又何妨?”
嗖!
只一个轻点,原本无力的喉头,瞬间得解,舒服的她忍不住先深吸了一口气。
浊气缓缓吐出,她的声音也跟着浅浅散了出去。
“渊……儿……”
“你说什么?!”
玄睦明显一滞,迟了几秒,才陡然揪住了她散乱的前襟!
“你再说一遍!”
性命攸关,余小晚也顾不得掉马的风险,颤巍巍地抬手,拼尽最后一点力量,扯掉了他左眼玄色的眼罩。
她的耳边嗡嗡直响,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面容,更看不清那细致的眉眼,只隐约恍到了他左眼处驿动的绯芒,与她记忆中那只琉璃般的血瞳交相呼应。
“鸽子……血……”
“什么?!你说什么?”
“真……美……”
最后一声,仿佛叹息一般,久久地回荡在这孤月独峰……
依稀间,似乎听到一声哽咽地呼唤,余小晚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好痛……
胸口好痛……
腿好痛……
头也好痛……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余小晚猛地张开眼!
不是竹屋,也不是将军府。
像是做了一场极其诡异地的梦一般,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她没急着起身查看,先兑换了个心凝形释。
兑换时,不忘先看了一眼总积分。
1104500。
没有清零,只是少了一百万。
说明副本并没有失败,她这是被人救了!
是谁?
玄睦?
正揣测之际,枕边突然动了动。
随即便是熟悉到让她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余小晚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就在她枕边,那只噩梦般的青蛇就盘在那里,微微歪着头,猩红的蛇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这这这,这就是被恶魔盯着的感觉吗?
何止毛骨悚然,根本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她虽被点了穴,可脑子还是清楚的,玄睦似乎唤这蛇为“玄武”,显然是他养的蛇宠。
玄睦果然是个变态,什么不好养,偏养条毒蛇!
这么说来,当日在公主府后那小巷里出现的竹叶青,就是眼前这条了?
必然是的,难怪它一直徘徊在玄睦四围,还盯着她,显然是在保护它的主子。
没想到竟还是条忠心蛇!
可再怎么忠心,毒蛇终归是毒蛇,这种冷血爬行动物,余小晚还是敬谢不敏。
她抱着薄被靠着墙,小心翼翼地朝着床尾挪了挪。
却不想,那玄武蛇也跟着挪了挪。
余小晚抽了抽眉角,又试着向床尾挪了挪。
玄武蛇也随着她的身形,挪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距离。
余小晚皱了皱眉,试着往回挪。
结果它竟然也跟着往回挪!
都说蛇眼视力很弱,一般只能看清移动的物体,难道说,它只是因为她动了,所以也跟着动?
余小晚试着不动地方,左右摇晃了几下。
玄武蛇一动不动地竖着半截蛇身望着她,那猩红的蛇眼中,竟透着森森地鄙视!
“……”
尼玛!
一条蛇都跟它的主人一样奸诈,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余小晚攥了攥手里的薄被,看玄武蛇明显绷直了蛇身,突然一掀被子,照着它就盖了过去!
玄武蛇早有防备,立时向床头陡然一窜!
顺利躲过。
却不想,余小晚不过是个虚招,被子并未离手。
见它躲过,被子立时转了个方向,直接盖在了床头!
它毕竟是蛇不是蟒,体型较小,爆发力也有限,待它反应过来再想躲,依然晚矣。
余小晚这一下,正扣在它身上,盖了个严严实实。
这边被子离手,那边余小晚已飞快的跳下床,一瘸一拐地朝着房门口跑去!
猛地拉开门,门外是长廊,雕栏玉砌的扶栏外是浮着一片残荷的荷花池。
她也顾不得细看,一路朝着走廊的尽头奔去。
前面便是拐角。
余小晚紧跑两步,一个急转弯!
砰!
人倒霉,真是喝口凉水都赶上钩虫病。
这里没有钩虫,只有一只死狐狸!
玄睦一身绯衣,斜靠着青石墙,单腿独立,另一条腿却蹬在对面的廊柱之上,明显就是在这儿等着绊她!
“采琴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一身重伤还能跑得这般快,像是……根本不怕痛似的。”
玄睦转眸望了她一眼,拎起手中的酒坛,猛灌了一口。
酒液打在他银白的蝶尾狐面具上,晕过金色的狐眼,同那面具后的黑眸交相辉映,闪动着诡邪的微光。
余小晚短促地喘着气,抚胸向后退了一步,这腿猛地拦在她胸前,虽感觉不到痛,却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勉强保持着镇定,说道:“多谢九殿下不杀之恩,小女子保证不会把此事透露给任何人!若真有人问起,我就说……是一群黑衣人将我劫走的,与九殿下无关。”
玄睦收起蹬在廊柱的腿,旋身坐到了对面的扶栏之上,背靠着廊柱,放荡不羁地蹬着另一头漆红的柱子,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采琴姑娘是在说笑吗?如此拙劣的说辞,你觉得能哄得过谁?”
余小晚已基本稳住了呼吸,感觉肉身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便走到他背后那廊柱旁,也坐了下来。
“那我便说,是……时将军派人抓的我,皇宫守备图,也是他夺走的,九殿下本是想同他抢,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只得作罢。之后,见夺图无望,九殿下便顺手救走了我,权当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以后与西夷,依然是盟友。”
玄睦微点下头,两人隔着廊柱,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只看到玄睦举起酒坛,又灌了口酒。
“人多势众……”玄睦漫不经心,叹息一般说着,“那竹林虽说不小,可也不是一望无垠,时晟既然能找到山顶,又如何不会发现那小院?”
余小晚略一沉吟,回道:“咱们并非在山顶遇到的时晟,是在……镇上,是我要你带我到镇上,本是想买些雄黄和茱萸,应一应着重阳的景。却不想,正撞见时晟的人。”
话音未落,玄睦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随即嗤笑一声。
“就你现在这样子,说去镇上?”
余小晚这才惊觉,她还穿着昨夜破烂的袭衣,只是胸口的伤明显已重新包扎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