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剑宗后我慌了[穿书]——别寒
时间:2020-04-08 08:41:25

  这花太精贵,路上走的快了都怕将这花瓣抖落。
  青昀看着自家小徒弟例行修炼回来,步履很慢,小心翼翼用手护着一朵小白花回来。
  他眼尖的一下子便瞧出来了那是云生结。
  “哟,又是白琳那丫头送给你的啊。我记得前几天才刚送了你一朵沉雪,说是与你的剑名差不多。今日又是什么原由?”
  “……师姐说这云生结与我的气质相配。”
  绥沉也有点儿头疼。
  白琳师姐哪里都好,就是改不了给他送花这习惯。
  如果是送给别的师姐师妹们还好,他这一大老爷们的哪里适合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啊。
  少年皱了皱眉,神情有些苦恼。
  青昀见了笑弯了眉眼,他觉得这事情倒是有趣儿。
  大约少年生的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所以人见了忍不住会将些美好的东西赠与给他吧。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青昀走过去极为自然的将绥沉手中的那朵云生结拿过来,他凑近了些仔细瞧了瞧。
  “别的不说,这白琳修行比不得你,这种灵植的本事倒是一绝。”
  “哎,可惜了,若是我有她一半儿的天赋早就成了医修大能了。”
  对于喜好种灵植的青昀来说,这技能是十分让他艳羡的了。
  “不过说起送东西,隔壁偏殿一个房间里那位历年你生辰送与你的东西都堆满了。”
  青昀将花还给了少年,留意着他的神情。
  “我看了下,不是灵药就是灵宝,品阶只高不低……”
  “若师父喜欢的话可以都拿去,我觉得修行之人还是清心寡欲些为好。这种身外之物莫要贪恋。”
  绥沉连给青昀说完的机会都没有便自行打断了对方。
  他眼神很淡,轻飘飘地落在了青昀身上。
  青昀被噎住了,也没再继续说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件事其实在之前绥汐他们下山历练回去的时候便知道了。
  容予来试探的问了下自己是不是将他的模样给绥沉看了,之后他才得知有那么凡尘失忆那段事情。
  在青昀看来这件事谁也没过错。
  可绥沉就是一根筋,也不听什么解释,只认当时容予弃了绥汐离开。
  这十年里他没少说容予的好话。
  虽然不直接,却也不至于隐晦到少年听不出来。
  原以为这十年时间吧,这么一直说着绥沉会慢慢对容予有点儿改观,态度也会软化些。
  然而他想太多了。
  少年认定了的事情雷打不动。
  加上青昀这些年说的多了,反而让绥沉起了些厌烦情绪。
  一提到容予他就会下意识地皱眉。
  别说关系缓和了,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想到这里,青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好了,我不提他便是。”
  少年听到这话后脸色稍霁,他见着晨雾要散了。
  凝了灵力将这朵云生结凝在了一块冰晶上。
  “一会儿记得下山去一趟金云,那边郊外不知为何近日妖兽四伏。”
  “原本你该随着其他同门一并下山历练的,不过你入门时候年纪太小去不成,那便多斩杀些妖兽积攒些经验吧。”
  绥沉今年不过十七,师兄师姐们早些时候便历练去了。
  唯独他没去。
  其实这历练也能补上。
  只是少年修行进步飞速,过了可以下山历练的年纪时候,他已然快到金丹修为了。
  历练只适合刚入道筑基了的弟子,以绥沉现在的修为,他也就只能去刷刷经验打打怪。
  和之前的顾长庚下山斩杀妖兽其实差不多。
  “不日后便是不周山试炼,你年纪轻了些但好歹也是师出我门。
  位次太后的话我可不好意思对外说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老人家丢人的。”
  少年无奈地笑了笑,这一下才没了刚才因为提起容予时候那般脸色沉郁。
  青昀见绥沉一扫之前阴霾后,心下不自觉松了口气。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下山吧,争取早些时候回来。”
  绥沉微微颔首,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朵云生结放回去。
  可这花一旦离了他的灵力便会枯萎,随着阳光消散成烟。
  和其他用灵力凝着保存的花叶不同,这云生结先受了谁的灵力,便一直依附于谁。
  旁的人不成。
  这性子倒是莫名有一种从一而终的既视感。
  明明是花,却有些人的灵性。
  “这花你便带着吧,白琳那丫头若是发现你把她的花给弄没了免不得与你置气。”
  平日里白琳看上去温柔好说话,但对这花草灵植的事情很是在意。
  再加上这云生结珍贵,整个昆仑也就弟子里也就她养护得出来。
  “……那好吧,我尽量护着不让它在打斗时候碎了。”
  “就当也是一种修行吧。”
  “这修行虽重要你也别整日就知道修行,不然性子迟早变得木讷无趣。”
  这话绥沉不是头一次听青昀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对方若有所指。
  好像是在说青霄凌云剑宗宗主的那位首徒弟子。
  绥沉听青昀提起过一两次,大多夸了人天赋异禀之后,总会在末尾免不得说人几句过于严谨一板一眼。
  像是瞧上了件绝好物件,可又不大喜欢它的颜色。
  “可是他厉害啊。”
  “你不前些日子还说他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也是最早在不过百岁达到元婴修为的人吗?”
  “……倒也是。”
  顾长庚这实力却是没得说的。
  青昀只是看着绥沉这般少年老成有些担忧而已。
  平日里对同门的师兄师姐们倒是圆滑,可从不与人交心。
  这心思沉得厉害。
  这性子真要说像谁,他觉得像容予。
  少年时候的容予。
  只是这话青昀没说,怕他这一开口他们的师徒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青昀垂眸看了一眼少年,发现绥沉对青霄凌云其他人没什么感觉,唯独对这顾长庚很有好感。
  大约都是修行狂魔,绥沉一直都想着若有空找青年切磋一番。
  可惜了,战斗力最强的某人却根本没被少年放在心上过。
  想到这种前后对比,青昀心里日常泛起了对容予的同情。
  而且还有一件事他还帮着对方瞒着绥沉。
  那就是……
  他与绥汐处了十年道侣的事情。
  关系从一开始试一试,到现在关系确定。
  前前后后花了十年的时间。
  倒也不是绥汐对容予动了心,而是少女眼光极为挑剔。
  目前全修真界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
  人嘛,一旦得到了最好的,便很难接受稍次一些的东西。
  以色侍人这个词用在当今剑祖身上可能不大好,但青昀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这段关系。
  “师父?你又在想什么呢?”
  少年没拿什么东西,就准备了些银两便要下山。
  与青昀道别时候发现对方根本没听,于是无奈地朝着他面前挥了挥手。
  “徒儿下山去了,这几日你自行保重。”
  “还有,我院子里养的花你别碰,我不放心。”
  青昀虽爱好种花草灵植,但却毫无天赋。
  绥沉跟着白琳讨了几株灵花养着,先前青昀瞧着其中一株叶子枯黄便多浇了些水。
  结果反倒是给浇死了。
  他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件事,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院子里的灵植都多的来不及浇护呢,哪有精力管你的那些花花草草?”
  得了青昀的承诺后绥沉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御剑直接下了昆仑。
  金云王城距离昆仑有那么一段距离,不过绥沉金丹修为,虽是初期可御剑的速度不慢。
  仅用了不到半日的时候便到了城门口。
  城门侍卫排查进出来往的人很严,好像要什么通行令牌。
  不过好在绥沉去的是城郊山林妖兽聚集的地方,用不着进这城门。
  少年视线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指尖微动,一卷图纸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图纸是青昀临走前给他的金云王城周边的地图。
  绥沉还是头一次来这金云王城,他盯着上面的图纸看了一会儿。
  很快便将那用红墨标注的妖兽出没处记了下来。
  他收好图纸,调转了个方向径直往林子处走去。
  这个时候正好是晌午,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
  从树叶之间落下,成了一地细碎的光斑。
  绥沉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周身寒气加重了好些。
  夏日炎热,入了这林子反而像是凛冬将至。
  若不是手中的朔雪还在剑鞘之中安静地待着,他都要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拔了剑才让这寒气溢出来了。
  少年眼眸闪了闪,敛了气息,少有这般警惕。
  他并不是头一次下山斩杀妖兽。
  只是这一片明明显示有妖兽出没,可他从一进来到现在愣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妖气。
  很诡异。
  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不对劲。
  绥沉想到这里,手不自觉放在了剑柄上紧握着。
  朔雪随时等着出鞘。
  “沙沙”,有风吹着叶子发出的声响。
  少年瞧着叶子从自己眼前落下,似蝴蝶翩然飞过。
  叶片遮掩住了他的视线,他的剑也在此时瞬间拔出。
  剑光凛冽,剑气划破了眼前的叶片,也落在了前面那抹黑红身影身上。
  那人躲闪的很快,剑气只劈开了她的衣袖一点。
  其余的剑气硬生生将对方身后的那根树木砍断,“轰隆”一下倒在了地上。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绥沉顺着气息抬眸看去,那人脚尖踩在一棵树的树干上。
  风吹着她的衣袖烈烈。
  即使宽大的衣物也遮掩不了她娇小玲珑的身形。
  女孩子?
  绥沉皱了皱眉,他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什么妖气。
  应当不是妖修。
  可也不是凡人。
  “……你是哪个门派的修者?”
  少年思索了下,觉着对方可能也是和自己一样下山斩杀妖兽的修者。
  “在问别人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为好。”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可语气却莫名带了点儿调侃意味。
  和昆仑的师姐师妹们不一样,这人明显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脸色微沉了一分,声音也透着冷意。
  “昆仑绥沉。”
  “我当是哪个宗派的呢,原来是昆仑青离真人的真传弟子。”
  她说着一跃而下,风带起她的衣袖。
  她面上蒙着的面纱也一并扬起。
  那是一面黑色的面纱。
  对方只露出眉眼,而后就这样贸然落在了绥沉的面前。
  两人距离不到一步,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甚至凑近了些仔细瞧着绥沉。
  绥沉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尤其是这般近的距离。
  他抿着薄唇不耐地往后退了一步。
  “怪不得生的这般好看,果然还是昆仑山水养人。”
  “……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报上你师从何派。”
  他保持着两步距离,鼻翼之间却还是能够嗅到些胭脂味。
  倒也不怎么浓烈,就是他不喜欢罢了。
  “我吗?我没师父,硬要说的话算是自立门户吧。”
  她歪了歪头,面纱也跟着一并往旁边滑落了些。
  她的脸部轮廓清晰,应当算得上面容清丽。
  “自立门户?”
  绥沉更不相信了。
  “看你根骨应该大我不了多少,功法深厚,可不像是自立门户便能达到的修为。”
  少年并不是没有想过对方天赋异禀,但这样的修为若是没有旁人指导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要不是刚才树动叶落,朔雪有了感应,他可能也很难觉察到少女的靠近。
  绥沉并不是自负,他能有如今这样的修为不仅是靠着自身的天赋。
  还有日复一日的勤勉。
  然而饶是这样,他也不过堪堪抵达了金丹期。
  但眼前这位,和自己阿姐年岁相当的少女,显然到了金丹巅峰。
  绥沉打不过她,却至少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他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手中的朔雪凝了大半剑气。
  “怕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功法速成吧?”
  他的剑直直指向了对方。
  那寒光映照在少女的脸上,剑气溢出一道一下子断了她挂在耳边的面纱缎子。
  面纱也跟着一并滑落,只挂在了一旁。
  她红唇玉面,生得唇红齿白,面容姣好。
  但是少女的眉眼里流转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邪气,好似有什么黑雾萦绕。
  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美虽美,却没什么灵气。
  “少年郎,别总是把人想的这般坏。这世间并不都是非黑即白。”
  被摘了面纱的少女并不生气。
  她眉眼弯着,朝着绥沉笑得温柔。
  “这个世界上修为神速的人多了去了,有的天赋异禀,有的得了些父母的血脉。”
  “我就是后者,运气好一点儿罢了。”
  她说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这并不妨碍绥沉解读其中要表达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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