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不想离婚——绿蜡
时间:2020-04-10 09:15:10

  贺云舒醒过来的时候,半个身体被方洲压得僵掉。
  她艰难抬头,对上他浓密的双眉和紧闭的双眼,长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一片阴影。他的鼻梁够挺,嘴唇也成一种坚毅的弧度,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更是戳得她肩膀生痛。
  大概是她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睁眼,与她四目相对。
  他冲她一笑,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几点了?”问着话,手还恋恋不舍地在她皮肤上摩挲,“你怎么突然瘦得厉害?”
  她不答,手肘打过去,正中他的腹部。
  他不及防备,缩着身体忍痛。
  她趁机翻身起床,忍着僵麻去洗漱。
  冲澡出来后,他赤着上半身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对她又是一笑。他身上的指甲红痕,牙印,给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贺云舒有点气恼,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他那种男人的自大。仿佛昨晚上前所未有的欢乐,已经折服她,且将离婚的阴影彻底消融。
  她冷着脸去衣帽间,翻出衣裳来穿,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看见自己酡红的双颊。
  居然脸红了?她怔了怔,伸手点上镜中人水润的眼睛。
  这双意犹未尽的眼睛啊,还是不满足,还是舍不得啊。
  镜子里出现一点阴影,方洲落在里面。
  贺云舒的眼睛里有他,身后更贴上一片灼热的胸膛。他的手从后面环上来,低头亲着她修长的后颈,对耳后那片皮肤爱不释手。
  她没拒绝,只问了一句,“方洲,昨天晚上爽不爽?”
  对比过往的贺云舒,问得过于直接。
  方洲的吻停下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她,两眼灼灼生辉。
  她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很爽吧?”
  他就要皱眉,她舔了舔唇,道,“我也觉得很不错,你想不想再来?”
  方洲被她整得有点懵,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然绝对的反差就是绝对的魅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顶着她的腰,答案不言自明。
  贺云舒就又笑了,笑得他有点儿恼羞成怒。她道,“想再来,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会根据你的答案,决定要不要离婚,或者是有条件的不离婚。”
  这条件,对不想离婚的方洲而言,确实有吸引力。
  “你说。”他勾起她肩颈垂下的头发,轻轻挂在她耳边,顺势亲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道,“你当真没和别人的女人睡过吧?”
  方洲掐着贺云舒的手用力起来,他咬着她耳垂,“没完了?”
  “你只要回答就好。”
  “没有。”他万分恼火地吐出两个字,仿佛是某种耻辱。
  “这么说来,你纯粹精神出轨?”
  “那是什么玩意?”
  “没有?别人招待你,你心猿意马的时候也没有?”贺云舒抬手推开他的头,“我不相信。”
  “连自己脑子和身体都不能控制,算什么男人?”方洲略有些傲气地扬起下巴,戳着她头顶道,“我既然选择了婚姻,绝大多数情况下,就不会违背它。”
  若他的妻子是一块牌坊,他大概对着牌坊也能硬。
  贺云舒冷笑一下,转身背靠着妆台,两手圈着他的颈项,“真是令人感动的回答,我决定奖赏你。”
  方洲搂着她腰往妆台上坐,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她却紧贴着他,压着他的手道,“不是这个,也不是现在,而是另外一个游戏。你若表现得好,我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提离婚二字。”
  他低头看看那汹涌之处,再看看她温柔眼眸中无法遮掩的几分野性,动了动喉结。
  贺云舒要玩游戏,既是玩家也是裁判,她的心就是判决的依据。他表现好不好只凭她一张口而已,好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呢?方洲隐约感觉,这是一个圈套,明目张胆地冲他下了过来。
  可是,他听见自己问,“你要玩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方洲:我家太太突然变了个样,观察观察。
  贺云舒:我怕你吃不住。
  PS:大家可能发现,文章名字突然从《人尽可妻》变成了《方先生不想离婚》。因为昨天接编辑通知,原来的名字不符合要求,引发不恰当联想,所以只好改了。改完了心有点痛,对一个起名苦手和文案苦手,原来的名字真是我码字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最满意的一回,但也没办法啦。在我心里,这个文的主题,依然是人尽可妻。
  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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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计划
  方洲对贺云舒所谓的游戏十分好奇,早餐的时候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她已经恢复往日温婉和顺的模样,楼着两个娃哄他们喝牛奶。几根碎发落在耳边,垂在颌下,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招惹着凸起的锁骨,也不动声色地勾得他心痒。
  他看一眼,再看一眼,直到盘中的早餐吃光。
  扯纸巾摸了摸唇,他走过去摸一下两个小娃光滑的小脸蛋,说一声,“爸爸上班去了,再见。”
  贺云舒不为所动,眼角余光也没瞥他一下。
  他没忍住,小指掠过的时候,勾了她脸颊一下。她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眼中墨色流光一闪而逝。他才发现她颈项上有细碎的吻痕,惹得他又有些发热,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
  方洲略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站了一秒钟,从厨房的楼梯下地库。
  方太太将一切尽收眼底,跟着他下地库。
  “老大——”方太太叫住他,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方洲站定,“妈,什么事?”
  方太太看着等在不远处的司机老秦,悄声问,“你跟云舒,没事吧?”
  他想了想,摇头,暂时是没事的。
  “真没事?”方太太不太肯相信。
  “没事。”方洲并不想老人直接插手婚姻生活。
  方太太更进一步,抬头看着他,“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和你爸操心过,我们对你也很放心。不过,两口子的事,外人确实也难管。你和云舒若真有矛盾,也别遮掩着。我昨晚上仔细想了想,她是不是想单独搬出去住?”
  方洲怔了一下,“没听她说过。”
  “真没说过?”
  他摇头,仔细想了想。六年来,她对他,似乎真没提过任何要求。
  方太太显出一些奇怪来,憋了一下,“那你委婉点问问她呢。要她真有这个想法,重新帮你们收拾一套也不是不可能。”
  方洲就笑了,“妈,你怎么突然操心这个了?小儿子的事不够你忙呢?”
  方太太就怒了,“小儿子是儿子,大儿子就不是了?”
  其实,也不过是作为母亲的一点私心。她既想管方骏的婚事,那就得摆一个好样板出来,将方洲和贺云舒的和谐婚姻大肆宣传。若她一力撮合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有问题,她怎么有脸说服小儿子?
  方洲明了,拍拍她肩膀,“妈,你放心。”
  说完,他自上车。
  方太太看着缓缓离开的轿车,没舍得马上离开。
  又等了一会儿,贺云舒背着包出来,客客气气招呼她。她只盯着贺云舒笑,笑得她有些莫名。她半疑惑地上了凯迪拉克,从车窗里摇了摇手。
  她便又看着儿媳妇的车往外走,同儿子的一前一后,俨然夫唱妇随。
  老方先生下来寻人,见她那样,跟着看过去,问道,“你看什么呢?”
  方太太叹口气,道,“我好心提醒老大,让他关心关心云舒想要什么。他自信得很,说没问题。”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就合了。”方老先生道,“你少管。”
  “以前吧——”方太太回忆道,“云舒刚来咱们家的时候,一眼也不错地盯着咱们老大看。那眼睛啊,柔得能滴出水来,什么硬石头都能给泡软和了。我难道还看不出她对老大如何?可昨天晚上明明是床尾合了啊,她却一眼也没老大。反而是老大,一个劲看她。”
  “我就觉得,老大要吃亏。”
  方洲其实将方太太的话听进去了。
  他上车后,先处理手机上的工作短信和邮件,同简东和赵舍确认当日行程。
  老秦开车手稳,脾气不急躁,一点也不妨碍方洲的工作。
  他处理好公务后,对着老秦认真的后脑勺,随口道,“老秦,你儿子快结婚了吧?”
  老秦结婚早,还没到五十,儿子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前段时间说订婚下来,女方要求必须有单独的婚房,令他很苦恼了一阵。后来方洲让简助理给他办了一个私人的免息贷款,当公司老员工的福利。
  “日子定下来了,就翻年的五一节。那时候新房装修得差不多,正正好——”
  “所以,你们也跟着搬过去?”
  “没有的事。”老秦摇头,“现在年轻人,都不爱跟老人混一起,觉得麻烦,不自由。”
  方洲‘哦’了一声,没言语。
  老秦立刻反映过来,方家那样大别墅,可不是老的小的都住一起了?他暗骂自己轻狂,立刻道歉道,“对不起,我说的都是咱们普通人家。实在是房子小,多两个人都转不来身,说话也不好大小声。”
  “没事。各家情况不同——”
  老秦小心翼翼从后视镜看一眼,见方洲确实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才又有些犹豫道,“现在像小方太太那样的媳妇,当真很少见了。”
  方洲对贺云舒的好处一清二楚,并不需要他人的提醒。他以最理想的状态过了六年,本想继续维持同样的状态过下半辈子,可现在别人不是很愿意配合。
  作为一个商人,摸清合作伙伴的心里底价,才有掌握全盘的可能性。
  贺云舒没理会方洲的盘算,只管自己的需求。
  她抵达单位,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完成公务。中午的时候,在购物软件上购买所需之物,收件地址写了单位。
  现在的物流速度快,最慢的也能在三天后收到。
  她再翻出方洲以前发给自己的粗陋行程表,核对他最近一周的安排。四五天后,居然又有一次出差,不过是安排在附近的某个城市。不必飞机,直接城际大巴或者高铁便能抵达,也不过一两个小时而已。
  贺云舒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给赵舍打了个电话。
  “方洲下个周要出差?”她说了那城市的名称。
  “对。”赵舍利落道。
  “都哪些人同去?”她问。
  “简东,老秦和我。”
  简东干工作,赵舍负责后勤,老秦则是帮忙挡酒或者做一些比较屈膝之事。这搭配,算是方洲最喜欢的组合。
  “交通和住宿怎么安排的?”
  赵舍有点迟疑,“小方太太,你这是——”
  “查岗。”贺云舒坦白道。
  这答案显然直白得太过,令赵舍不知如何回答。
  贺云舒笑了,道,“行程而已,也不该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公司机密,所以告诉我也无所谓才对。毕竟,你们方总前几天才让你给我送了一份来,说请我审阅。现在,我想要更具体的,不可以吗?”
  审阅的是行程,但具体到连酒店和房间也确定,确实过于细致了些。
  “是。”赵舍很勉强道。
  “我马上将我邮箱号你给,你将出发和抵达的时间给我,包括三餐地点,居住酒店,会议会址,酒店房间号和固定电话号码,等等。”
  赵舍轻声问,“是不是该请示一下方总?”
  “随你。”贺云舒倒也不强迫,“你若愿意,就直接给我。你请示后再给,也可以。若他说了不给,你也知会我一声,我去公司找他要也行。”
  说完,不给赵舍回答的机会,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手机上跳出购物软件的店家对话框。
  对方显然对她没有咨询便直接大手笔下单的行为很惊喜,但也比较谨慎地问,“亲,你确定尺码没问题吗?收货地址没问题?有没有其他需要询问的?”
  贺云舒检查一遍订单,道,“只有一个要求,请尽快发航空快递,我希望三天内能收到。”
  店家客服只回了一个‘好呐。’
  这处处理完毕,赵秘书那边的邮件过来。贺云舒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标注了许多不同颜色的细体字。
  因城际距离太近,不好选择航班,也不方便高铁,便直接让老秦开车来回;住是当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某个套房,定了三天的日程;两个商务会和一个酒会,在酒店进行;三个商务会餐,在酒店附近的几个知名饭店;另外安排了一个下午的自由活动,大概是参观当地的某景点。
  贺云舒梳理时间,发现按这表来执行,显得太满了,白天竟拨不出两三个小时的整段来。
  然自由活动那个下午?
  她目光停留在上面,略笑了笑,又去翻出行软件,定酒店。
  也是巧得很,就订房到了方洲套房隔壁的那一间。
  只这一番而已,贺云舒已经有些热血沸腾了。她热切地期盼着那天的到来,更期待方洲的应对,想到开心的时候,甚至笑出声音。
  同办公室的同事好奇,“什么好事呢?笑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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