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葬礼王爷很快乐——五十九夜
时间:2020-04-12 09:26:41

 
    更没想到,大清竟然会流传出这种无知谣传。
 
    这种硬要拉扯一样罪名按在头上, 摆明了就是阴谋论。弘昼知道自己不可能钱币,有时候到了情绪极端时, 钱币在人的手里也被摔被打, 更不要说人了。之前的种种, 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弘昼要有基本的理智和判断, 不要太过自信自傲才可。但是这种说维护自己政策而强求福宜的婚姻大事,这就有点无稽之谈更显得过分了。
 
    他如果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当初至于说那么好听的大话再来打脸?
 
    当然,全面的谣言中还有说权贵人家多是腌臜,更遑论皇家。所以有此事发生,心里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不过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心疼可怜固伦成宜公主。
 
    弘昼气结,还稳着看是何方人在后面作怪。外面奔波打探消息的奴才,也随之回来了。也让他无语,弗里茨竟然是……逃难出来的。
 
    普鲁士是属于德意志诸侯国冉冉升起的一个新国,周边国家相对比都不太和睦。唯一说得上关系好的,也就是法兰西。偏偏法国和旁边以奥地利为中心的神圣罗马帝国关系紧张,普鲁士自己也受到亲奥势力的压迫影响。
 
    在七拐八弯的各种关系中,如今神圣罗马帝国的查理六世还是弗里茨的教父。
 
    其实神圣罗马帝国不过是一个松散的联邦王朝,除了奥地利、匈牙利之外,其他联邦国家始终处在分分合合之中。普鲁士相比起来不算什么,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常年受到父王压迫,环境又很是压抑,弗里茨便和父王身边的侍卫官,也是他的好友汉斯·赫尔曼·冯·卡特私奔去大不列颠。
 
    呸,是相约出门旅游。
 
    可惜这段自付旅游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腓特烈威廉一世更是暴跳如雷。两人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半路上就被抓拿归案,还被丢到德波边境的小镇昆斯特林里囚禁。
 
    这种待遇,对于弗里茨而言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斯巴达式的军事化教育,对于生性敏感聪明,又有文艺细胞的弗里茨来说是极大的煎熬。对于一国王子而言,这更是一种侮辱。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因为此事导致好友被砍了头。
 
    从打听的消息得知,弗里茨和弗朗西斯两人的通信从来未断。加上这几年弗朗西斯的信都是从大清送来,所以腓特烈威廉一世并没有限制这方面的交流。以至于走投无路的时候,弗朗西斯的信就像是夏日里的渴水一样重要。
 
    一连几年,弗里茨表面上看着像个普通王子一样,听从又聪慧。甚至看着腓特烈威廉一世对国家的处境担忧,眼看着要他去联姻不爱的人,还主动的说要求婚玛丽娅·特蕾西亚公主。
 
    当然结局并不如意。
 
    弗里茨的求婚更像是一厢情愿,帝国第一名将欧根亲王极力反对。玛丽娅公主早就有了英俊竹马,更是强烈的不愿意。但是查理六世对教子还算看好,每年还从私库里给他拨出八千银币作为生活补助。为此让腓特烈帮助独女以后守住江山,更庄重的在《国是诏书》上签字,言称将来一定会为保卫他亲爱的表妹不惜一战。
 
    张嘴说的好话,谁都会说。弗里茨一直表现不错,腓特烈威廉一世对他的管制就松动起来,还选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伊莉萨白·克里斯丁娜·冯·布赖恩施怀克·贝芬做他妻子。弗里茨忍到了极致,一直到康熙等人周游世界就要离开,他带着准备多时的行李拔腿就跑。
 
    据说,他是抱着康熙的大腿哭着求收留。
 
    老人家到了年纪就心软,想想和弘昼的关系不错,偶尔都会书信来往。胤禛见此便写了封信,叫人送去给腓特烈威廉一世。
 
    腓特烈威廉一世当时逼着自己放下大刀,磨着牙答应了。大清离他们远,但是每年来往的经济和学院帮助就很多。对方的国力很强,弗里茨这段友谊也让他当初很欣慰看好。
 
    听了这么多,弘昼不得不说有几个问题。
 
    说好的朋友,怎么不和他说?说来看他,也没有来啊!
 
    还有就算大不列颠那位不会说英语的前任国王是你亲外公,现任国王是你唯一的舅舅,可他两个不对付啊!前任国王还虐待关了王后几十年,更打压唯一的儿子,使得心理上不正常,对身边人都有点动辄打骂的暴躁性格。你家父王都三申五令不要和大不列颠的疯子们玩,结果你就是要屁颠颠的过去,无异于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
 
    带点脑子啊!朋友。
 
    另外弗朗西斯是,孟德斯鸠也是。旅游还是离家出走,竟然都是去大不列颠,感情那里有金山银山不成?
 
    这么吸引你们。
 
    弘昼无语,更重要的是弗里茨在国外郁郁寡欢,身形上消瘦好像没有发育。和腓特烈威廉一世那高大身姿没有相似点,还带着一点忧郁的气质。在国外的很多女人来说,这确实不好。
 
    可问题,这里是大清。
 
    弗里茨出来小半年,没有家人关着,虽然心情依旧差但体格上养回了一点肉。外貌上看着就是精瘦模样的西洋人,气质好,还很有才华。路上偶尔弹琴写作,看似郁闷实际上快活逍遥。
 
    福宜就是被一曲子迷住了。
 
    弘昼捂脸,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妹妹啊!还费尽心思让她培养自信和独立思想和事业!
 
    竟然就被对方无意识的小曲迷惑带跑!
 
    弘昼的脑海里,很自然的浮现出弗里茨暗暗高兴的神色,莫名其妙的有点不爽。他闷着不痛快的第二天,那道身影就过来了。
 
    各国建筑物不同,皇宫更显得本土气息和不同的繁华气势。游走在大清的国土上,弗里茨就很有感触,同龄的朋友成为了大国皇帝。自己连一点事情都不能决策,心里不免就有点叹息多虑,更不要说对方坐拥这一切,再见面的时候还高高在上的坐着。
 
    弗里茨想得很多,脸色也不算差,但就是少了初次见面的亲昵感。
 
    弘昼看了就不痛快,哼了一声嘲讽,“怎么?还记得这里有个人?”
 
    弗里茨懵了一下,“老陛下说陛下很忙,所以让我过段时间再来。”
 
    “……”
 
    弘昼挑眉,“朕还以为,你是过来提亲呢!”
 
    纤细身形的弗里茨面容白皙,他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陛下都知道了。”
 
    “不知道也不行,毕竟对象还是老朋友。”
 
    弗里茨紧张的手指缩了缩,当年那个充当导游的爽朗少年显得几分文气,眉头动了动,“如果陛下不愿意,我也明白的。但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父王来提亲,对,提亲。”
 
    他努力的用大清的礼俗说话,显然是有人和他提前知会过。
 
    弘昼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人是谁,不论男女,心跑了就会胳膊往外拐。他没有这种感觉,但偶尔也看过,多少明白一些。只是他有些意外,福宜竟然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随便一说,竟然还想要真的定下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首歌?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什么的。
 
    弘昼连忙起来,跑到弗里茨的面前盯着,“你说认真的?”
 
    “当然陛下,我绝不会欺骗朋友,更不会欺骗公主的真心。”弗里茨抬眸,直视弘昼的目光,那双浅绿色的眼眸在光色下更显浅淡,“而且陛下一家人都对我有恩,请陛下相信。”
 
    这话提醒弘昼了。
 
    他点点头,虽然他们相识就那一段时间,书信也不是特别勤快。虽然之前对于弗里茨的私事并不插手关心,但外人对于他们的评价和事情,弘昼也是略有耳闻的。
 
    就连康熙都愿意带着,可见品格不差,自己不应该看走眼了。
 
    至于说普鲁士只是小国家,弘昼并不嫌弃,相反觉得很好。以后无论发展好坏,大清可以撑着他们几十年,至少福宜真的成了那家人,日后也不怕受到伤害。那位说一不二的腓特烈威廉一世,脾气也会随之忍让几分。
 
    不过弘昼不可能说答应就答应了,至少脸上看不出神色来。也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被玛丽娅公主嫌弃的弗里茨,人看着瘦可个子不低啊!竟然比着他好像还高了半个脑袋?
 
    很久以来都是高高俯视别人的弘昼,顿时五味陈杂,眼神也带着几分不善。
 
    弗里茨站得愈发笔直俊挺,想要朋友可以答应这桩婚事。
 
    弘昼没有松口,但是另外给他安排住处。第二天,弗里茨就把给家人报平安的信送去普鲁士。
 
    下朝后的些许早茶时间,弘昼刚喝了两口细粥,福宜也跟着回来了。
 
    “阿哥?”
 
    “坐。”
 
    福宜夹了一块虾饺过去,“我还不饿,阿哥多吃点才好。”
 
    弘昼不想看她,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朕事情多忙着呢,没事就跪安吧。”
 
    福宜还是头一回听弘昼说跪安两字,当即伏低笑道,“阿哥,不是你说要我找个顶天立地有作为的男子吗?京城里的我都看了个遍,看着谁都是一个样,唯独他就不同了。”
 
    “怎么不同?”
 
    “就是一眼看过去,心里就欢喜的不得了。”
 
    “然后就觉得他是顶天立地有作为的?”
 
    “这自然是我问过才说的,他若是没有本事的,阿哥又怎么会和他交好啊?”
 
    话说的好听,但中心就是在夸弗里茨。弘昼有点小情绪,“问谁?福慧那小丫头?”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再有见地也是片面的,说来说去也是几位老人看着不错,所以没有阻拦罢了。
 
    弘昼很不开心,看到弗里茨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暴躁的小情绪。
 
    福宜应了一声,见他这样是一脸茫然,“还有额涅们也说了,弗里茨人是很不错的,再说阿哥你不是说不要近婚吗?”
 
    “所以呢?你就要走得远远的?”
 
    弘昼瞪着她,落下筷子站起来,“你随便吃,吃了赶紧走。”
 
    说罢就拿着旁的湿布巾擦手,抬脚就走了出去。福宜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弘昼给她使脸色,别人说天家重利并无情分可言,可她知道自己多幸运有一个极宠自己的阿哥。一件事情做错了,黑脸往往都是阿玛和额涅来做,阿哥就算生气也会先哄她。等到高兴了,这才坐在旁边语气温柔带着调侃的味道解释。
 
    为此额涅还醋过,说十月怀胎竟比不上阿哥的一句话有用。
 
    福宜顿时沮丧,心中狐疑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这件事真的不该?
 
    还是说外面的谣言?
 
    可这事,她当真是不知道。谣言出来之后,和之前的事情一样很快就不攻自破,福宜当时也没在意。毕竟阿哥说过,这条路上总少不了这样那样的拦路事情。
 
    又或者是……
 
    弘昼打自家妹打发走,另一边弗里茨和弗朗西斯站在殿门前守着。经过的时候,弘昼瞥了眼弗朗西斯,决定无视两人的存在。
 
    弗里茨连忙道,“陛下,我有一样政策想了很久,希望您能给我一点建议?”
 
    “没空。”
 
    弘昼不搭理,他是真的没空,一天前面的时间只要懈怠下去,很可能就要压缩晚上的睡眠时间。没有休息时间,自然就会影响第二天的办公和身体状况。所以有规律的生活和办公,也是弘昼最后的倔强和坚持。
 
    弗里茨抿着唇。
 
    弗朗西斯趁机把他拉到旁边耳房,“殿下想要娶的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那位。”
 
    “我知道,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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