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琴秀慕珂——君当长乐
时间:2020-04-17 07:43:10

  奉剑每日里瞧着慕珂带回的一身伤,每回都在叹息着自家城主的不解风情。
  多好的姑娘,就这样被叶孤城当成了沙包往死里揍。
  可能……他们家城主天生就是个单着的命吧。
  直到有一日,叶孤城和慕珂对招完后,终于忍不住拧起了眉。
  “方才你明明只要把剑指向我的眉心,便可获胜,为何偏要换了下一个剑招?”
  慕珂瞧着他蹙眉,忍不住便也跟着蹙眉了起来。
  目光流转之际,落在叶孤城的眉心,像是未曾将他所言放入心内一般。
  美人蹙眉,如秋水漪漪,盈盈漾漾,氤氲万千愁绪。
  可慕珂只是在单纯的学着叶孤城皱眉的动作罢了。
  剑客不知,只觉得慕珂蹙眉的动作很是碍眼,那些时日里心尖颤动的错觉又起。
  “罢了……”
  剑客敛眸,不敢再看,只欲转身。
  慕珂一怔,沉吟一息间,手中的长剑锋芒寸进。
  叶孤城瞬间回首去挡,刚停下的战斗再次打响,须臾间两人已然过了几十招。
  那些了然于心的七秀剑招在慕珂的心底一招招滑过。
  剑法如舞,脚布轻盈。
  罗袖翩跹之际,慕珂想收回双剑,去接下一个技能,却切鬼使神差的变换了剑招。
  这样的一剑已然不能再算是七秀坊的冰心诀,那仅仅是普通的一刺而已,带着万千雷霆,快如疾风。
  终是停在了剑客的喉间。
  慕珂眸光怔然,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使出这样的一剑。
  叶孤城清冷的声音在庭院里回响起。
  “你赢了。”
  白云城的剑仙一朝落败,却未曾有任何失落的情绪。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清寂的眸底除了欣慰,再无其他。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
  慕珂讷讷的张了张唇,良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
  慕珂离开飞仙岛时,已是三天以后。
  飞仙岛没有寒冬,可这日的风仍是带着些许的凉意。
  奉剑替她寻了一艘船,上下打点好了之后,又絮絮叨叨的对着慕珂交代了许久。
  而奉剑苦口婆心交代的注意事项,慕珂却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中原正处冬季,保暖的衣物可有带够?”
  叶孤城垂眸,视线落在姑娘的眉眼之间,久久不愿挪开。
  慕珂拍了拍自己肩上的包袱。
  “都在这里。”
  “盘缠够吗?”
  “够的。”
  叶孤城连着问了很多问题,大都是去扬州的路途太过遥远,可有想好路上怎么安排之类,全部都被慕珂不轻不重的回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讷讷无言。
  渡口人声嘈杂,船夫催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慕珂抬头看向剑客,入目的是对方优美的下颌线。
  “我走了,保重。”
  “若你厌倦了江湖的飘零,飞仙岛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
  粉色的罗裙蹁跹,女子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
  叶孤城在原地站了良久,一直等到渡口的船驶出海港,入目之处只剩下匆忙的行人和翻涌的海浪时,他才堪堪收回了目光。
  “城主,若您不想让姑娘走,为什么不挽留她啊。”
  不舍的并非只有叶孤城一个,还有奉剑。
  如此秀丽的一个人儿,偏又生了个好性子,让人不偏爱都难。
  以至于在诀别之刻,才如此的难以忍受。
  叶孤城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风里带着咸湿的水气,飞仙岛的气候一向潮湿。即使在秋冬之际,此地的阳光依然毒辣,是已飞仙岛的居民们很少有不黑的。
  叶孤城在此生活了二十余年,早已习惯。
  可那姑娘不同。
  她是从江南水乡里走出的瑰丽画卷,生来便该坐在那亭台楼阁之间欣赏庭院暖春。
  她是扬州河畔一株方馨俏丽的桃树,又怎么可能扎根于大海成为那漫无目的飘摇的水草。
  所以,当慕珂提出要离开,说要去到扬州寻人的时候,叶孤城只是默默的派人打点好一切,道声珍重。
  别的……再无其他。
  *
  小剧场.游戏二三事
  [世界][叶林]:你们发现没,咱们服的第一雷电法王[慕珂]不是天天在扬州城挂机吗,今天她没上线!
  [世界][唐炮]:你才发现?一个多月没上线了,怕是退游了。
  [世界][陆苗苗]:woc,我还等着抱大腿呢,去勾搭了半年多了,一直没搭理过我,怎么说退就退了?!
  [世界][折叶]:军爷和花姐都a了那么久了,留她一个人,可不得退游吗。
  [世界][曲清池]:偌大江湖,甚幸相逢。天光乍破遇,却未能走到暮雪白头老。三生路远,久别珍重。
  [世界][龙门飞喵]:偌大江湖,甚幸相逢。
  [世界][公孙止]:偌大江湖,甚幸相逢。
  [世界][久别离]:偌大江湖,甚幸相逢
  *
  偌大江湖,
  甚幸相逢。
  珍重。
 
 
第3章 俊俏的僧人3
  叶孤城说的没错,中原正处冬季,但这与整个大庆朝最南末的邕州城是毫无关联的。
  至少整个邕州的百姓们仍是短衣薄衫,慕珂包袱款款的到了,却毫无用武之地。
  临了了才想起,那个厚重的包袱许是可以装进她的背包里的。
  是的,游戏背包。
  慕珂不知网络游戏是何物,过往的岁月里,每当军爷和花姐提起,她只当是和在龙门一群人厮杀躲藏一样的活动。
  便是游戏,也是意趣。
  她从大唐一朝落入这个世界,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原来人们活着竟是需要吃饭换衣的,吃饭是需要吞进肚子里,而不是单纯的端着冰冷的瓷碗,做几个扒拉的动作。
  换衣也需要剥落衣物,再去穿袖系带,裙摆也要抚平,而不是简简单单的选择一键换装就可以的。
  细细想来,慕珂的前半生越发的失真,现如今的世界才与花姐口中描述的对应了起来。
  慕珂没有半分流落异世的不安,唯有喜悦在心底蔓延开来。
  因为,她要去趟扬州。花姐和军爷说过,他们就住在扬州。
  慕珂要去寻到他们,好好的问一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人丢下如此之久。
  再抱着他们痛哭一场,含泪诉一句。
  我好想你们啊。
  ……
  *
  出了海港,慕珂便先去买了匹小红马,一刻也未敢停留的开始南上。
  这些时日里,她紧赶慢赶,风餐露宿了半月有余,却也才走到福建而已。
  慕珂走的急,周侧风景从不流连,可她却从未想过,自己所经之处,究竟会让多少人看花入眼,一颗心都跟着打马而过的美人走失了。
  江湖上,有关美人南上的消息愈演愈烈,无数江湖人闻风而动,就埋伏在官道上等着美人路过,想要瞧瞧这短短半月,就名声盖过天下第一美人林仙儿的“神女”,究竟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传言里,那美人冰肌玉骨,宛如姑射仙人落入凡间,任谁看一眼,都会被勾去了魂,只余下一副行尸走肉的空壳。
  邕州城的朱家少爷便是如此,那日里他在酒楼里临窗而坐,楼下的姑娘骑马路过,只一眼便再难忘却。
  从那之后他便害了相思病,卧病在床再难好过。
  他不是未曾想过拦下那美人,洋洋洒洒一篇诗赋,但求美人一笑,此生来这世间走一遭也是值了。
  可是那日里,他从酒楼里跑下,发髻散乱开来也不知,邋遢的像个疯子。
  朱少爷拦在美人的马前,支支吾吾的红着脸话也说不清楚。
  美人轻睨一眼,潋滟的眸光里清寂如兰,霎那间朱家少爷的脸上血色全无。
  美人不因他的丑态而嗤笑,却也未曾将他看入眼。
  那一眼落在朱家少爷的身上,就像看着路边绊脚的一颗石子一样,毫无波澜。
  姑娘一句话也没说,打马离开,留下的只有翩跹的裙摆,和渐行渐远的背影。
  自那日里起,朱家少爷便疯魔一般的只喃喃着四个字。
  “神女无心。”
  ……
  传言扩散开来的时候,越传越离谱。
  到最后竟演变成了,九天之上的一位无心神女降临了人间,因己无心,所过之处但凡是个男子的心脏都会被她带走,只为填补她那颗无心的身躯。
  江湖人听了嗤笑一声,状做无意,却纷纷动了要去看美人的念头。
  勾魂手赵四便是如此。
  他在官道上等了有将近三天三夜,就为了等着看那美人一眼。
  算算日子,差不多便是今日了。
  *
  慕珂骑着马远远的便瞧见官道中间站着一灰衣男人。
  她以为自己是遇上了劫匪,眸光一凛,一手已经按在了背后的剑柄上。
  结果等她骑着马走过了男人的身侧,对方却是站在原地,毫无动作。
  慕珂拉着缰绳调回头,赵四察觉到美人的目光,浑身僵硬的更似石雕。
  心下,已然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那传言竟是真的!
  美人在背后盯了他半晌,蹙着眉咕哝了一句:“傻子?”
  赵四这才回过了神,颤颤巍巍的低着头转过了身。
  “我不是傻子,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慕珂茫然,因为她却是从未见过这男人,对方又为何要等着自己。
  “你等我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
  慕珂的眉峰越隆越紧。
  “看我做什么,我们又不认识。”
  赵四低着头,因他知晓,只要他一抬头,就会变成下一个朱家少爷。
  他不想活成一句行尸走肉,可美人却全然不晓得自己在恃美行凶。
  赵四开始后悔,他根本就不该来这么一趟,因为他知道,这次离开之后,他终究会无可避免的失去一些东西。
  于是……恶念开始在心底翻涌而已。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若是绑走,想必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这样,他便不会失去自己的一颗心脏,反而还能抱得美人归。
  *
  官道处远远走来了一个和尚,和尚眉目俊秀身影清隽,脚下一双布鞋沾满尘土。
  赵四的脑袋从脖子上被一剑斩断的时候,正好滚落在和尚的脚边。
  和尚垂眸,脚下是黄土沁血,满目的杀业。
  姑娘坐在红马上冷笑一声,轻轻的抖落剑上的血花,却恰好落在和尚的白衣上。
  名为无花的年轻僧人抬眸看去,姑娘背后是万丈夕阳的余晖,可她清寂的眉眼之间却是冷若冰霜。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法号。
  姑娘带着歉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清冷婉转,似是莺啼。
  “抱歉,我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要不,我赔钱给你吧。”
  语罢,一锭金子抛下,咕噜噜的滚落在沁了血的泥土上,姑娘一拉缰绳,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只留下马后的滚滚烟尘。
  直到那姑娘离开后,和尚轻阖的双眸,终于颤抖着张开。
  眸光落在染血的白衣上,他突然笑了开来。
  年轻的僧人就站在杀业之缘,满目的慈悲。
  夕阳金红色的余晖抖落无花满身,他弯腰将地上那锭金子捡起,放入怀中。
  断头的死尸横在官道上,却是无人问津。
  如朝圣一般,和尚一步一步的沿着马蹄踏过的痕迹走去。
  *
  慕珂在入夜之前,终于寻到了一座破庙安置了下来。
  夜幕低垂,漏风的破庙一抬头就能瞧见灿烂星河。
  慕珂生了堆篝火,游戏背包里拿出来的稻香饼又冷又硬,正被她穿在树枝上烤着。
  无花走近破庙后,径直寻了一个最远的位置坐下,闭目打坐了起来。
  慕珂一边烤着稻香饼,视线不住的往无花所在的方位瞟。
  视线扫过和尚清俊的眉眼,落在对方干到起皮的薄唇上。
  犹豫了一下,終是开口道:“大师,你要不要喝点水?”
  和尚睁开眼,一入目的便是对方含愁的眉眼,如秋水一般盈盈起波。
  “好……。”
  慕珂递了一小盏星虹泉过去,和尚发白的唇终于被润湿,透露出朱红的光泽来。
  无花长的很俊,谦谦君子,琼鼻朱唇。若非是个和尚,定会惹的不少的女子非他不嫁。
  然事实上,也早就有无数的女儿家为他心碎。
  和尚不是个好和尚,不然现下就不会出现在这座破庙里。
  慕珂与其初相识,对于无花渣到发烂的内里本就一无所知。
  此时单纯的看着如此风姿卓越的大师,眼睛舒服了,慕珂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她是个秀秀,天生就对和尚有着好感。
  烤好的稻香饼送给无花一个,对方也不推拒道了声谢,随后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无花心机深沉,又七艺精通,若他想要博得一个人的好感,太过轻而易举。
  可他本应熟稔的举动,只得美人一眼,便施展不得了。
  不能那么去做,也不想那么去做。
  此时,脑中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念头。
  “我叫慕珂,你呢?”
  美人坐在身侧,缩成一团啃着饼,无花垂眸,火光在他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碎影。
  “我叫无花。”
  美人闻言转过头来,清寂的眸光里有些许疑惑韵散开来。
  “无花,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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