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两本书的恶毒女配[穿书]——一鹤三金
时间:2020-04-19 08:45:59

  “这没什么,我接受你的道歉,”黑袍人毫不在意地笑着,“你的目标在戏无衡,我的目标在岑歌,我们本来就是海边临时建立的联盟……你的失败,不影响我的成功,明白吗?”
  萧婳低头笑了一声,把蛇金绳塞进自己的储物袋里。
  她原先宝物满兜的储物袋为了抵好感度下降的惩罚,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几个侥幸保留的宝物。蛇金绳放到储物袋里头,还像凡品。
  她还有一些资本,单干也是可以的……
  “我明白,”她说着,在塞蛇金绳进储物袋的同时,悄悄在手上给自己戴一枚反弹灵力伤害、限定三次的戒指,“那我们这个联盟现在可以散了——我现在要她的命。”
  黑袍人纹丝不动,神情放松地摸着怀中豹雪白蓬松的毛发:“你要她的命干嘛?关系到你得到戏无衡的大计?”
  萧婳时刻等待着,这位同样是喜欢岑歌的男子,即将给予她的沉重打击。不论原因是什么,她现在只能杀了岑歌,和他从根本上发生了矛盾……
  但她甚至等到了黑袍人理智过头的正确分析:“我懂了,现在合心蛊的母蛊在岑歌身上,你必须杀了她,得到母蛊,控制戏无衡?”
  萧婳无话可说:“……是的。”
  “这个联盟不用解散,不矛盾的,”黑袍人眼角弯着洋溢又期待的笑意,“一半的蛊虫会在额头位置的灵台生活,一半的蛊虫会在肚腹位置的丹田生活。子母蛊中,大部分的母蛊为了有力量控制子蛊,大部分更是会寄居在丹田中。”
  萧婳被他话里的意思吓得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他笑咧了嘴,露出虎牙,在幽光中投下阴影,森然可怖。
  “我喜欢她,我会得到她,我将会和她像普通人一样待在一起……生生世世,天长地久。
  “她碍着戏无衡在场不好亲近我,没关系,我会帮你得到他,让她亲近我再没有阻碍;
  “她失忆了,没关系,我会陪着她寻找属于我们专属的记忆。
  “她功力尽失了,也没关系,我会是她永远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现在,你懂了吗?”
  “……”
  萧婳怔然半晌,不知道该惊恐地骂他是疯子,还是该沦为他的棋子。
  或许……在那天,她试图炮制一出“英雄救美”,意外得到戏无衡喜欢岑歌的回复后,她就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一天,黑袍人有如天神一般御虎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泪眼朦胧的她,开门见山地说着:“你喜欢戏无衡,我喜欢岑歌,我们合作吧。”
  之后,她提供了迷药等一系列系统丹药,黑袍人提供了他驾驭野猪妖群的能力。庞大的野猪妖群能打乱队伍的一切部署规划,离胜利只差一个岑歌的反应。
  但岑歌就是破了合心蛊的死局,又成功让戏无衡一直在她身边……连黑袍人都找不到动手的时机。
  眼下,也只能破而后立。
  只是……
  “我懂,”萧婳满脸萧瑟地提醒他,“但是和岑歌关系最好的,还有一个岭南,这是未知数。”
  “他?”黑袍人抱着雪豹,意味深长地笑着,“你不用想着他。”
  萧婳不明所以,在黑袍人的解释下却渐渐瞪大了眼。
  她没有察觉到,黑袍人怀中的雪白小豹簌簌颤抖着,压抑着不敢叫出凄厉恐惧的声响。
  黑袍人状若无觉,只道:“你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岑歌的事,都和我说吧。”
  身为动物天然的恐惧感后知后觉爬满她的背,萧婳不由自主地点头:“好。”
  “祝我们合作愉快吧,小笑话。”黑袍人笑道。
  ……
  ……
  ……
  岑歌的修炼是被迫打断的。
  刚梳理好筋脉灵力,把那几十粒淤积在五脏六腑的凉药都散了。灵台就开始胡搅蛮缠,每个神经元都在焦急地提醒她:“快回想这三天你说过的话!”
  以至于她差点现场走火入魔。
  要在毫无介质的情况下,回想起历史是很难的。
  尤其还是她脑海茫茫如雪时候说出的“胡话”。
  好半晌,到早上吃清心丸的时候,她才记起来……
  是蓝若絮送她明目丸的时候,她说出来的话?
  岭南见她醒了,强睁着困乏的眼睛说:“你要出去走走吗?”
  岑歌感念他强撑着一晚上不睡的精神,见状忙道:“你去睡吧。我要去找找若絮师姐。”
  岭南想拒绝,可话没出口,先出口的是大大的哈欠。
  他一时大窘,无法掩饰,只能默默扭过头去。
  窗外天光大好。岭南的苍白脸庞上,悄悄爬上的一点红晕,清晰可见。
  岑歌都不好意思逗他,正经地劝说:“你去睡吧,”招出滴溜溜兴奋旋转的魔焰剑,“有它这个金丹期大佬护着,不怕。”
  岭南想了半晌,还是蹙眉,不太同意的样子。
  岑歌能理解,只有一柄还不能大咧咧给外人展示的魔剑,对抗着萧婳难知深浅的系统商城,的确让人心里没底。
  但岭南看起来真的很困,总不能让他强撑着精神陪自己出去,他又不是花钱雇来的保镖。
  没考虑太久,岑歌收起魔焰剑,对昏昏欲睡的岭南做出保证:“我不会做出在你睡着后偷偷溜出去的蠢事的。”
  岭南有些惊讶。
  岑歌继续保证:“魔焰剑在,预警的灵符也在,我就在床边看书,你去睡。”
  岭南没有展示任何怀疑和不信任,乖巧地抱起铺盖,妥帖地在床上铺好。
  那一回在密道里,岭南有换睡袍的,未免他脸红开口提醒,岑歌先扭过头去。
  灵台里的逸思还在蹦跶,她不理会。
  但是……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没有如期响起。
  响起的,是岭南恍然大悟的说话声。
  “你要找蓝师姐的话,为什么不用玉牌联系?”
  岑歌:“……”
  是哦。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问一句:“那天我病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胡话?”也是可以的。
  并且,要论正事,也有。戏无衡昨天灵力透支,现在怎么样了?也该问两句。
  并不是一定要出门,甚至并不一定要见面,玉牌里问就行。
  所以他们为什么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这个方法呢?!
  两人都有片刻沉默。
  紧接着,似有所感地去翻储物袋——
  “……”
  “……”
  岭南默然半晌:“我只有大师兄给的玉牌。”
  岑歌翻完了原身留下的遗产,也沉默:“我也差不多。”
  岑歌的玉牌比岭南多三个,一个师父的,两个戏无衡的。
  真的是……
  岑歌选定了最稳的办法:“我联系一下戏无衡吧,顺带问下他现在情况。”
  岭南默默点头。
  岑歌在修炼中醒神时,先被直觉侵扰着想回忆自己病中和蓝若絮说的话,紧接着又被强撑精神没去休息的岭南转移注意。
  她现在才想起来,帮她保持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眼下还因为灵力透支,躺在其他屋子里情况未知的戏无衡。
  记起来的一刹那,翻覆滔天的愧疚和感激之情就涌上脑海。
  她昨晚迷迷瞪瞪的,眼下想来,灵力透支后,他不仅会有境界跌落的问题,更是有安全问题!
  萧婳眼下因系统惩罚,只剩炼气一层。她想在回到门派前,无事发生一般恢复修为和容貌……她只剩控制戏无衡一条路选。
  和系统交易灵魂也好,透支生命力也罢,萧婳眼下只能通过去系统商城,购买其他比“合心蛊”还奇怪的道具,控制戏无衡,从而直达百分百好感度,重新得到失去的一切。
  ……已经与少女朦胧又美好的情窦无关,只是为了利益而已。
  不知为何,岑歌心下生出不祥预感,心忽然跳得快了,迅速伸手进储物袋,拿玉牌。
  戏无衡给她两个玉牌,一个是寻常联络的,一个是“特别关心”,可以单方面直接连接双方通话。
  按他的习性,无事发生的时候,寻常联络的玉牌都不会拉下。如果真出了事,能直接发出声音的玉牌,反而会让事态更不可预测。
  她有些紧张,半天才找出寻常联络用的玉牌,敲了两下。
  玉牌静谧地晕开灵力,悄然在山麓传荡。
  没有任何灵力回馈。
  岑歌:“……”
  她下意识看向屋里的另一个活人,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见。
  岭南靠在床头,睁着努力撑着没睡着的眼睛:“……”
  岑歌哭笑不得:“你先睡个一时半刻的,我绝对不单独出门,只通过玉牌联系他,行吗?”
  “但是,他现在……”
  岭南的漆黑通彻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只剩一点困意顽固地萦绕着他,让他的神情里多了近乎可爱的两分迷茫。
  岑歌果断拿出另一个玉牌。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愿意用这个能自动通话的玉牌……可能会打草惊蛇。
  但寻常联络的玉牌一直打不通,戏无衡放玉牌的特制储物袋又会将玉牌情况尽数反馈,不管是发亮还是发热,情况都不会更糟了。
  岑歌拿出另一个玉牌,在岭南愈发迷茫困惑的眼神中,比食指“嘘——”一声,请他安静。
  随即轻敲两下玉牌,屏气凝神地听对方的动静。
  “……”
  “呼——噜——”
  岑歌满头黑线:戏无衡和医修都睡过去了?
  甚至在打鼾?
  岭南的眼神在岑歌一脸懵逼的脸色中巡睃片刻,抱着被子小声说:“你知道的,我睡觉不打呼。”
  岑歌给他强调比划一个禁言手势。
  可与此同时,戏无衡压低声音后的戏谑笑声已经传到玉牌这边来:“我昨晚没睡,一直在修炼。”
  岭南:“……”
  他把自己用被子缩成一个球。
  岑歌朝他笑笑,就听玉牌那响起别人的声音。
  是蓝若絮的:“我有些担心,今天早上醒来后发现萧婳跑了,屋里屋外的防护设施要么失效要么被打破,你这边没有消息的话……”
  戏无衡语气轻松地笑着:“我虽然是剑修,剑心最重要。但境界跌太狠也不行,现在都还有些走不动道,如果她来找我麻烦,我现在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所以你是怎么笑着说这句话的啊!”
  玉牌被敲了敲,接着是戏无衡的豁达发言:“我难道哭着说这句话吗?我不会后悔,事情也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就够了。”
  蓝若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萧婳既然没来过你这,她可能因爱生恨,去找岑歌麻烦。我去看看她,顺带问一问。”
  “好,看完她回来和我说说?”戏无衡道,“虽然我知道,有岭南在旁边,她安全得不行。但我还是想多来一个人告诉我,她是安全的。”
  蓝若絮毫不客气地翻白眼:“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她。十个岭南都不够护的。”
  戏无衡难得没有反驳,只深深呼一口气:“你说得没错……”
  蓝若絮推门出去了。
  岑歌听着对话,一下子心中蹿出许多未尽之意。以至于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能开口说什么。
  还是岭南提醒她:“问他你说了什么。”
  岑歌才如梦初醒,去问戏无衡。
  戏无衡轻笑一声,没思索太久,就把“因为他喜欢你”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
  “你小心,有人喜欢你的话,你会被杀掉,然后再被复活,被关到小黑屋里,永远也逃不出去。因为他喜欢你。”
  ——模仿地惟妙惟肖,嗓子没有刻意捏着,却多了一种神棍一般的飘忽感。
  岑歌听完,有些晃神,灵台里的一些物质更是躁动不安着。
  蓝若絮恰好搬开门进来(门被岭南踢坏,还没修好),听到戏无衡在展现他的唱戏功底,哭笑不得的:“你发烧时对我说的话,没头没绪的,我都忘了,他偏偏还记得那么清楚……说来,这个话题你们这也能聊得起来?”
  在玉牌里,戏无衡的语气十分嘚瑟:“我和岑歌这是无话不——”
  无话不谈的“谈”字还没发出声音,岭南已经翻身下床,黑影一晃,玉牌就到了他的储物袋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岑歌看着自己骤然空空如也的手:“……”
  岭南做了坏事后,忐忑地扭头看石墙,辩解般的闷闷抱怨:“他好吵。”
  ……
  ……
  ……
  因着种种原因,内部的外部的,岭南对外的总是冷漠到近乎冷酷的。人人都以为他骨子里就是凌然游离于世间红尘的孤高修士。
  但他在岑歌面前,似乎经常在崩人设……
  蓝若絮还在搬着木门,见着愣住了,抱着木门在原地站了好几息功夫,才醒过神,把木门放到一旁去,人也在一旁躲着,看他们还要说什么。
  她总不好当电灯泡不是?
  可她等了很久,屋里都很安静。没有生气,没有调侃,甚至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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