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敢随意暴露罢了。
就连她跟着桂花婶这几天实验新菜，和王嚒嚒的说法也是让她长长见识。
春暖回去赶紧生炭火，冬天这床还真没火炕舒服，在那边三天，白天只要灶坑不断火，屋里暖和着呢。
那铺火炕就是个持续散热的大暖炉。
不过生了炭盆，抱上热水囊，即使睡床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她现在冬衣带毛，棉被也有羊皮褥子，这些都是十分保暖的，根本不会冻着她。
至少与去年相比，她的过冬“装备”都大幅度提升了。
但说实话，冻是冻不着了，冷还是会冷的。
就京城这冬天，就是现在穿的内里带毛的，来股寒风也是会透的，不过像她们这样的又不会成天在外边儿冻着，所以还是能忍受的。
春暖把水壶放到炭盆上，也就不管了，屋里温度升起来了，也不会伸不出去手了，她要抄书了。
准备一鼓作气把剩下的半本抄写完。
明天就要上差了，心里有点小抵触。
就像上辈子放假综合症似的，放了几天假就不愿意上班了。
上辈子是为了恰饭挣钱，这辈子是为了小命，即使不情愿，该去上差还是要上的。
“春暖，春暖，快开门。”敲门的是香环，春暖听出来了。
春暖小跑过去开了门，“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香环就冲进来了，蹲在炭盆旁边烤火，“我看到桂花婶一晃过去了，肯定是找王嚒嚒了，就猜你已经回来了。”
春暖心里说，怪不得呢。“这几天大厨房有好玩的事不？”可以八卦下。
香环想了下，“就是好多大师傅总问我和秦婶子，你和桂花婶干嘛去了。我都说不知道了，她们还不相信。对了，到底有没有成果啊？”
春暖暼她一眼，“你说呢。”
香环拍着巴掌，“肯定是成了，春暖，快告诉我，桂花婶又做出什么好东西了。”
“明天上午你就知道了。”春暖表示她嘴巴严着呢。
香环撅了下嘴，“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要是能得赏，得让桂花婶请客啊。”
这个春暖就能替桂花婶答应，“没问题。”
桂花婶本来就大方，即使没有封赏，隔一段时间也会弄点好吃的给她们补补。
就是因为桂花婶大气，所以这么多年她们组几乎没有出现龌鹾。
第112章 账房作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暖抄书,香环也不打扰，在边上饶有兴趣的看着。
“这几天我也没去大厨房,也没机会教你字，等我抄完这页的就教你，咱们该学到…父子恩，夫妇从。
兄则友，弟则恭这两句了，对吧？”春暖得意，她也能一心二用了。
不过也是最浅显的一心二用，就是在抄书的同时能和别人说几句话。
香环连连点头,“是这两句，父子,兄弟我都是认识的。”
春暖点头，越到后边香环懂的越多。
需要她教的就少了。
等学完了三百千，日常的字就认的差不多了。她这个小老师也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这个字念‘en’，你多念几遍。”春暖稍微停了会,先教会她一个字。
香环就在旁边低声的“恩恩恩…起来”。
这完全影响不到春暖，她抄书的手还是那么稳。
简直是稳如老狗。
“春暖,我记住了。”香环说完还是继续“恩恩恩”。
“好,你等等。”春暖放下毛笔,走到香环边上，抓起她的手。
香环也自觉伸出食指。
“这个恩字，有恩情，恩义的意思。比如说干娘待我有恩。”身边也没有新华字典更没有度娘,所以春暖的解释不一定很准确，但是这样能加深香环对于这个字的理解，从而让她更快的记住这个字。
反正香环也不指望学点字去考状元，再加上她也不懂，所以春暖“瞎掰”起来毫无压力。
“先是竖，再是横折…”春暖抓着她的手，在桌子上按照笔画顺序写了三遍这个“恩”字。
因为她个子太矮，不能从后面抱着香环，那样她不但看不见，手臂也不够长。
其实她倒可以钻香环怀里的，但是这样太有损她小老师的面子了，所以她坚决不肯的，所以就变成了这样别别扭扭的教写字的方式了。
“会了么？”这个字不算复杂，三遍问题应该不大了。
香环头也不抬，“嗯”了声，就继续在桌子上描画了。
春暖还给她提意见，“底下的心字你是会的，只要把上半部分写熟了就好了。”
她还是很细心的，只说上半部分，却没说是“yin”字，就怕香环产生记忆混乱。
“我今天就先学这一个吧。等回去，我再写几十遍，应该就忘不掉了。”香环买了毛笔，不过没有墨汁和纸，所以她练字就是蘸着水在桌子上写的。“那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喊你。”
也学了新字，新菜也没问出来，香环就不想在这待了，虽然有碳盆挺暖的，可还不如她们的火炕呢。
春暖将人送到门口，看到她走远了，赶紧关门，这一会得跑多少暖和气啊。
桂花婶回来的不早，还拎着个篮子。
春暖挺好奇的，探头探脑的看。
桂花婶直接递给她了，“这是王嚒嚒给你的。”
春暖有些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
赶紧接过来看看，啥好东西。
“两根毛笔，还有白纸。”东西不出奇，不过，“王嚒嚒怎么想给这些东西了？”
平时不都是她帮忙算几回账，王嚒嚒她们才会给些么。
“我和她说了咱们关于菊花鱼的创新，她也是比较认可的，明天上午就让咱们准备，中午就给几个主子都进上。”桂花婶拎着热水壶，开始洗漱。
春暖懂了，“所以这是奖励，那怎么都是我的，没有干娘的么？”
桂花婶已经在投布巾了，“我也不缺什么。你要抄书，白纸多些也用的完。”然后就开始擦脸了。
春暖心里酸酸的，干娘对她真好。“干娘，我给你兑洗脚水。”
转天上午，大厨房。
香环和秦婶子都在杀草鱼。
都是上午刚送来的最新鲜的。
要给每个主子的都送一份菊花鱼，一条鱼能出4朵菊花，算下来得宰五条鱼呢。
至于春暖，她还是要搞她的燕窝。
不过泡发上了，她也不用一直盯着，就过来帮忙打下手，“干娘，盘子呢？”
没有长瓷盘，这菊花鱼可玩不转了。
“王嚒嚒找人去画花枝了，我画技不行。”桂花婶边准备配料边回答道。“你更不成。”
春暖嘿嘿傻笑，她没画画天赋，也很绝望好嘛。
白瞎上辈子她看的不少美男图了，要不然还能为熙朝的龙阳君们画个秘密小图图什么的，肯定大把挣钱。
这边刚把准备工作做完，春暖烧的油锅也可以了。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桂花婶伸手在油锅上面感受了下，就知道差不多了，交代道，“火小点。”
就开始炸了。
这时候王嚒嚒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了。
两个小丫鬟手里都是大号食盒。
“张师傅，我把瓷盘和小碗都找来了，你看合不合意。”王嚒嚒扭头用眼神示意了下，两个小丫鬟就开始往外拿了。
桂花婶将炸好的菊花捞出来，扭身看了眼瓷盘上的墨汁花枝，是比她强许多，又低头闻闻，还有股子墨香味。“这是求了谁，可我那烂手艺强百倍。”
王嚒嚒忍不住笑了，“我拿着瓷盘去了账房，让账房先生给画的。最开始他们还不肯，说我消遣他们。也不信是为了给主子做菜，还是我威胁他们，不给画，回头别来要糕点，这才肯动笔。”
桂花婶动作很快，二十来朵菊花很快都金黄又盛开了。
“这手艺可真好。”王嚒嚒一直没走，就在旁边看着呢。
主要是她还没看过最完整的成品，还是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桂花婶谦虚了句，“我这不算什么。”
菊花鱼炸好了，还得炒酱汁。
春暖已经开始往外舀油了，即使以国公府的富泽，这油也是不会浪费的，会二次使用，比如给丫鬟做菜的时候用。
主子当然是用好油的。
春暖其实也不忌讳用二手油，不过这边没有细纱网，要不然过滤下会更好。
设备不全，只能让这油自己沉淀了。
春暖端着油罐子放到一边。
然后顺手拍了拍，还挺热。
emmmm……油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动清洁啊。
第113章 又得封赏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春暖一个没忍住,皮了下。
桂花婶已经在炒制酱料了。
糖、醋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炒制过程快的很,几分钟就完工了。
桂花婶一一盛入棕色小碗。
然后开始摆盘。
“这…这不是一盆菊花么，太像了。”香环惊讶的张大了嘴。
秦婶子也很是激动，“像，真像。”
春暖得意的挑挑眉，然后走了过去，“王嚒嚒，您往后面走几步，可以了,您再看。”
刚才王嚒嚒离的太近，处于正上方,看不到全景构图，效果就差了许多。
“啊！还真是…漂亮呢。”王嚒嚒嘴角越发的翘了起来。
春暖也跟着点了点头，有了棕色小碗，这盆菊花活了。“王嚒嚒,这摆菜的时候也得想个办法，最好能让主子离菜达到这个距离,这样效果更好。”
这关于到她和干娘能不能得小钱钱呢,必须安排的明明白白。
因为实地感受过,王嚒嚒很是理解春暖的意思，高兴的扭腰走了，留下一句，放心,她去安排。
很快几份菊花鱼被装进了单独的大号食盒，然后由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提走了，主要是怕酱汁撒出来。
和桂花婶交好的几个大师傅都过来恭喜，不过话里难免带着两分酸意。
看着桂花婶游刃有余的应付，春暖立马躲得远远的。
她怕死了应酬，上辈子够够的了。
香环蹭了过来，“桂花婶太厉害了，她是怎么想到的，居然还能在盘子上作画。”
春暖没有炫耀的心思，早和桂花婶窜好口供了，把她彻彻底底摘出去。“你不知道就这造型，我干娘弄了多少回，我和你说，最开始我们炸的菊花鱼，硬是放了三天没让吃，她天天搁那摆弄，最后才算弄出这么个满意的，其实我觉得还有两个也挺好看，不过我干娘眼光太高了。”边说边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春暖一顿吹捧，把桂花婶的努力夸大数倍，如果这话传出去，也能让人知道弄出这造型并不容易。
所以得封赏什么的也别嫉妒，应该的。
香环一点怀疑没有，“桂花婶做菜就是特别认真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其实现在看，也不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