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丝绒——应橙
时间:2020-04-22 09:32:21

  “这次我想去了。”
  也城是一个独立的小国家,区别于京北亮如白昼的稳定和经济的高速发展,支撑这个小国家快速发展的是第三产业的娱乐产业。
  兰新赌城作为也城最大的赌城,在这里,一朝醉死一朝梦。有钱人可以在这找到飘仙欲死的乐子,也可以让人从一到无,从天堂坠入地狱。
  颜宁宁之前看她一直为钱的事情而焦头烂额,就给她介绍了在兰新赌城当服务员的工作,一晚上五千,两晚一万,但收到的小费远远不止这些。
  “这里就是个销金窟,多少人一掷千金买得就是醉生梦死。”
  当时戚悦一口拒绝了,可这次实在是没办法,舅妈这样求她,他们是她的亲人。
  戚悦坐轮渡近两个小时,一路过海关检查抵达也城。留着短发,眉眼尚还干净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前来接她。
  “你是戚悦对吧,宁宁让我接你,叫我小伍哥就好了。”小伍伸手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小伍哥好。”戚悦有礼貌地同他打招呼。
  两人就此交谈起来,大部分谈论的话题是他们共同认识的颜宁宁,两人有说有笑地聊天,然后搭车朝兰新赌城走去。
  晚上八点,兰新赌城里面灯光四晃,亮如白昼,里面四通八达,当场押注赌球的,公然以各种花样拍卖女人的,摇骰子看点下注的,赛马区,游戏区,应有尽有。
  这里宛如一个神奇魔方,转到哪面你看到的就是哪面。
  暗红色的灯光切在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无一不透着兴奋或是纵欲过后的迷离。
  同时又像个巨大的斗兽场,要相互厮杀的面对面地站着,每个人站在这都透着“我能赢”三个字,最后却败兴而归。
  小伍让戚悦在这里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强出头,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低头干活就行了,遇到什么事找他就行。
  戚悦在后台休息室,已经换好制服却迟迟没有出去。戚悦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浓妆,一下子变得艳丽的五官,让她最不适的是兔女郎的打扮,她边看边往上扯丝袜,企图能遮住白皙的大腿根。
  真的尼玛又土又欲。
  旁边正在贴假睫毛的女人见戚悦这个样子好心提醒她:“你还不快出去,一会儿值班经理要发脾气了。”
  “好的,我马上出去。”戚悦拿起旁边的托盘,上面还铺着一块红色丝绒,上面纹了一个“七”字。
  戚悦在兰新赌场的夜场当然聪明地选择不用真名,她叫七七。
  戚悦端着托盘穿梭在赌场里的各个游戏魔方的小格上面,渐渐的,她发现大家都专注于自己眼前的筹码中,极少注意她这个无名小卒,这让戚悦松了一口气。
  戚悦做事的动作越来越快,她希望今晚的工作能快点结束。可到后面越发现,人越到晚上,如困兽,越来越兴奋,场子也愈发地热,人根本忙得停不下来。
  晚上十二点,戚悦眼睛已经熬得去有点干涩,她端着几杯莫吉托给场内的客人。转盘动物绝杀旁边场子的人都在下注赢钱。
  戚悦照例过去,举着托盘给几位客人。让他们喝酒。靠着她的一位男人前面一直输,这会儿终于赢了十几万,眼下心情正好。
  被人打扰,一位身材过于肥大,脸上留着刀疤的男人猛然回头,在看见戚悦的脸那一霎,眼神立刻不怀好意起来。
  “喝,不过美女你觉得在赌桌上我应该喝什么酒?”油腻男人问她。
  “什么酒?”
  “当然是呵护你啊。”
  随即全场起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戚悦扯着托盘上面的红色丝绒布的指尖有些绷着。
  ……这种土味情话真的油腻到家了吗?
  “美女,陪我喝两杯呗。”
  戚悦后退两步,面不该色地撒谎,笑道:”不好意思啊,正在生理期。“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油腻男人扯住了她,掏出一叠钱。
  “哎,别走嘛,喝了这笔钱就是你的了。”油腻男人说道,语气调笑。
  戚悦犹豫了,她想走,但双腿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来都来了,她不喝,戚嘉树的赔偿费怎么办?
  挣扎良久,她应下来:“行。”
  “哎,识相的美女我喜欢,”油腻男人暧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大笑道,“十杯酒,喝了这一万块就是你的了!”。
  “再来五杯混的,我加一万!”场中有男人应道。
  服务员送了十五杯酒,红的白的全混在了一起。戚悦拿起酒杯尝了一口,眉头皱紧,强忍着不适,干脆地一饮而尽。
  一杯酒饮得一滴不剩,在场的人皆叫好。这酒辛辣又难喝,戚悦想结束这场酷刑,越喝越快,喝彩声也愈来愈高。
  有好几次,戚悦难受得想吐出来,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需要这笔钱,她得忍着。
  戚悦仰头喝酒的瞬间,白皙的脖子弧度欣长,像白天鹅,教在场的男人看得心痒痒。场子也越来越热。
  她一杯接一杯,动作干脆又利落。最后一杯喝完,戚悦勉强站稳,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们:“我喝完了。”
  在场的人皆鼓掌,纷纷笑道:“妈的看起来清纯得要命,也是个为钱不要命的主。”
  油腻男人越看戚悦这种美人越让人心动,说话也愈发放肆起来:“你给我脱衣服,翻倍!”
  这句话无疑挑起了在场男人的刺激神经,跟着起哄:“脱,要多少我给多少钱!”
  戚悦接过喝酒的钱,见好就收:“抱歉,我有皮肤病。”
  怕瞎了你的眼。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旁边有人嘘他,喊道“老六你不行啊”,“炝口了吧”,油腻男人面子愈发挂不住,立刻上前揽住她的肩膀,一副要逼她脱衣服的架势。
  戚悦一直在拼命忍着,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她真的想一酒瓶敲打男人头上。
  “怎么,都是出来卖的,还分上高低贵贱了?”油腻男人冷声道,“今天给你脸了,你就是不脱也得脱!。”
  油腻男人用语言羞辱她不够,说完后立刻动手动脚,明显被色_欲熏了心。
  受了二十二年良好教育的戚悦此刻血气上涌,忍无可忍,她用鞋跟狠狠地踩了油腻男人一脚,同时使劲全身力气,扬手煽了他一巴掌。
  男人发出一道杀猪般的叫声,且防不胜防,向前摔去,撞到了前面发牌的荷官,如同莫比乌斯环被打碎一个角般,正在下注的赌局顷刻间被毁灭。
  一时间,尖叫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起来。刀疤男人勃然大怒,正要去抓她。戚悦向前跑了十几步,不料,油腻男人攥住她的肩膀,扬手狠狠地煽了一她一巴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骂:“臭婊_子你今天死定了!”
  戚悦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人没站稳,向前摔去。人倒在地上,同时,托盘扔在地上,红丝绒滚在一双锃亮的意大利高级手工鞋子旁。
  气氛凝滞起来,戚悦整个人被煽得脑袋嗡嗡作响,痛得皱起了眉毛,她顺着红丝绒向上看过去,竟然是傅津言。
  区别于白天的规矩斯文,傅津言摘了金丝眼镜,露出一双漆黑且弥漫着雾气的眼睛,他的头发微湿,衬衫扣子向下随意解开了几个,露出了弧度好看的锁骨,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他随意地窝在卡座的黑沙发里,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搂着一个女人,领口的衬衫口红印明显。
  此刻的傅津言有些陌生。
  但戚悦的大脑已经无心思考这些,她一直认为他是好人。下意识的,戚悦伸手拉出傅津言的裤腿,抬头看着他,晶亮的眼睛透着祈求:“傅医生,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小修了,大家可以看看,是男主对戚悦情绪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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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在这种场合看到戚悦,傅津言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很快又消失不见。
  傅津言屈尊降贵地蹲了下来,脉络分明的手捡起厚沉沉的红丝绒,另一只手执起戚悦的下巴,声音很凉:“你叫什么?”
  “我叫七七。”这么多人在场,戚悦不可能报出自己的姓名。
  傅津言明明知道她的真名,却还是当众故意问她。不知道为什么,戚悦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油腻男人见傅津言衣着不凡,气质出众,身后又有几个隐藏跟在在暗处的保镖,自然不敢因为自己的急躁而误事。
  “这位爷,这臭丫头你认识吗?”
  戚悦扯着他的裤腿,仰着头看他,眼睛里蓄着泪光,丝丝懦懦的几根黑睫毛颤动着。这样的女人教谁看了不心软。
  傅津言嘴角弯起,明明带了点儿笑意,却松开手。
  “不认识。”
  那一刻,戚悦的如坠冰窖,她不敢相信,傅津言居然见死不救。
  明明初相识,傅津言是行事稳当的兄长,在医院还为了病人专门会哄一个小女孩。可现在,儒雅清贵看起来随和的一张好皮囊下,骨子里却无比漠然。
  “那你今晚就只能跟着我了,爷今天因为你50万的赌局被毁,不得让爷泄泄火,得亏是个美人,不然我得亏死。”刀疤男人一把拎起她的领子,手掌覆在她脖颈处。
  戚悦被勒得有些呼吸困难,她咳嗽了几声,眼睛里发酸:“把你脏手拿开。”
  “帮我找小伍哥,我认识他,”戚悦的声音干涩,冲一旁的服务员说道,她费力陈述一件事实,“我来这里是工作的,是他先动手动脚在先。”
  可惜,这里没人听戚悦解释,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惹上了别人。
  小伍从另一边收到消息赶紧跑了过来,试图上前调和:”老板,犯不上跟一个服务员较劲,我跟你道个歉——“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刀疤男人恶狠狠地踹了他心窝一脚,小伍立即倒地,痛得五官扭曲在一起。
  油腻男人粗声粗气地说:“这关你这个贱种什么事,50万你来赔吗,赔得起吗你?”
  小伍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戚悦心里绝望到不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经理上前来,他本来带着安保过来镇场子的。
  在兰新赌场惹了事,老板基本不负责,他正要驱赶围观群众,可小伍趴在地上,抱着值班经理的大腿,说道:“哥,你救救她,她还是个学生。”
  值班经理一脸不耐烦想一脚踢开小伍,可一看见戚悦的样貌就改变了主意。这姑娘一看就是朵未开过苞的花,五官生得好,尤其是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能将男人的魂儿勾了去。
  即使她脸上擦着粗制的粉,因为皮肤底子好,脸上的原生胶原蛋白熠熠生光。
  戚悦感觉这个值班经理的眼神像阴毒的蜘蛛,在她来脸上扫来扫去,像是在估摸价格。
  改了主意后,值班经理立刻上前协调,拿出兰新赌场主人的态度,以一种强硬但不失和气的手段把自己的员工要了回去,付了刀疤男人50万并免了今晚的酒水。
  中年男人虽然心有不甘,可这里是兰新老板的场子,而且哪里没有女人?
  油腻男人收了钱后,走之前还流里流气地看了她一眼,色眯眯地说:“哥哥有钱的话,明晚拍卖会来买你。”
  值班经理叫了一个女人过来,笑吟吟地说:“来,带七七下去休息。”
  女人带了七七离场,虽然看起来是搭着她肩头,可用了蛮力,钳制住了人使其动弹不得。戚悦往前走着,内心绝望之余,眼睛带着水雾,她回头看了一眼傅津言。
  灯光虚暗,他坐在阴影交陷处,神情漫不经心,一边聚精会神地扔牌,一边还能分出注意力把修长的手腿放在女人腿上。
  傅津言嘴角虚勾,至始至终没有看戚悦一眼。
  中年女人领她走了二十分钟后,在兰新赌场的后舍,停了下来,把她领进了一个房间。灯一开,戚悦才看清她的模样,中年女人约莫四十多岁,粉很厚,有的已经陷进了皮肤褶子底下,但依然能看出她年轻的美貌,风韵犹存。
  明晃晃的白炽灯下,女人涂的红嘴唇像鬼,她叫来了两个男人,进来把戚悦的手机什么的都给收走了。
  戚悦跌坐在床上,长发散落,白皙的脸上挂着怔然的表情。
  “我叫岚姐,要吃的喝的,你揿铃就可以,服务生会送过来。”岚姐语气还算客气。
  她看了服务生一眼,示意他们出去,然后声音压低了些,似乎在宽慰这个小姑娘:“既然来了,你就安心在这待着,睡一觉明天醒来习惯了就好,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句话多可笑,什么叫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求你,能不能放了我,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男朋友——”戚悦眼神祈求。、
  岚姐笑了一下,只当她在说傻话,转身就要身,戚悦喊住了她。
  戚悦抬手了眼角的水雾:“刚才那人男人说明天拍卖会上见是什么意思?”
  岚姐笑了笑,解释道:“姑娘你运气好,刚好赶上兰新赌场一月一次的拍卖大会,这里的女人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大会上。运气好的话,由客人买下来,就可以离开兰新赌场,是自由身了。”
  “要是没有看上,就要继续留在这当妓-女吗?”戚悦盯着她,说出这两个字,直接揭开这些人的伪善。
  岚姐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直接,一向八面玲珑的她竟然在原地接不上话。
  这些人说得这么好听,刚才赌场的经理做主把她买了下来,生意人哪会直接做赔本生意,还不是打着幌子高价把她卖出去。
  她这种情况,横竖都逃不过有钱人的手掌心。
  “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戚悦神色疲惫,她看着岚姐,语气放软,“有什么事我找你可以吗?”
  “成,你揿铃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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