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四下安静,戚悦才没了先前的刻意坚强,两只白腻纤细的胳膊枕在被子上,终于崩溃大哭。
现在她人被二十四小时软禁着,手机被收走,她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个鬼对方。
哭着哭着,泪眼迷蒙中,她想起刚才傅津言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冷漠的眼神,心狠狠地缩了一下。
她要想办法回去,不能待在这里。
戚悦足足哭了半个小时之久,最后起身去洗手间里拧开水龙头,水池里的水溢满,她这才关了。
戚悦整个人浸在凉水里,来回两次,以保自己的冷静和驱赶害怕。
她在水里思考,自己逃逃掉是不可能的,只有选择熟悉的人,她既可以免受伤害,也有机会自由。想来想去,认识的有能力在拍卖会出钱买她的人只有傅津言。
可是她现在被软禁着,第二天的行踪估计也是有人跟着,拍卖会上这么多人,她要如何才能吸引到傅津言的主意?
清醒后,戚悦没有之前那么气愤了,换别人估计也一样,别人凭什么要给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买单。
戚悦对着镜子把妆给卸了,露出干净的五官,她整个人冷静下来后,揿铃叫来了岚姐。
“欸,正巧,我来给你送明天拍卖会上的衣服,看看合适不?”岚姐把衣服递给她。
戚悦看了一下,一件白色的轻纱裙,嘴角抬起有些嘲讽,象征她的纯洁吗?
她的指尖握着上面的衣料,然后看着岚姐,眼神坚定:“岚姐,我要换套衣服。”
“你能不能帮我?另外,我还想在背上画点东西。”戚悦语气祈求。
岚姐看了她几秒,她在戚悦脸上看到的干净和不屈服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心被软化,她应道:“行,但是前提是不能给我惹事。”
十分钟后,岚姐送了戚悦要的衣服过来,然后帮她画东西。白亮的灯光倾泻下来,戚悦手臂抱着被子,露出大片的雪背,皮肤白腻又娇嫩。
岚姐帮她画东西的时候,开口问道:“你这是选中谁了?”
“晚上我抱着他裤腿求情的男人。”戚悦没说傅津言的名字。
“哦?那位爷啊,他出手是挺阔绰的,但是人看起来挺阴沉的,一般这种人我都不太敢招惹。你怎么觉得明天拍卖会上,他会挑中你?”
既然第一次没有出手相救,第二次怎么会打破原则。
戚悦的眼神透着自信:“他会的。”
这种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擅长伪善的人,只有挑起他的兴趣才能得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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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女人跟着傅津言回了就近的酒店。
刚才在赌场的下注的时候,男人一边扔牌,一边用修长,经络分明的手放在她腿上。
一会儿玩她的中筒袜,轻轻摩挲了两下,又松开,就这么来回撩拨了两下,她居然湿了。
他绝对是她见过最有风度,最具诱惑魅力的男人。傅津言的气质贵气禁欲,出手阔绰,重点是还对女人贴心。
房卡放在门口感应器那里,“叮”的一声,里面富丽而堂皇,灯光黄澄澄的。女人不想显得自己太猴急,娇声说:“我先去洗个澡。”
傅津言懒懒的,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女人出来的时候,傅津言坐在床头抽烟,烟头堆满了烟灰缸,他的脸色苍白,因为呼出烟雾的动作喉结上下翻滚,有着无声的诱惑。
女人不受控制的走过去,人虔诚地跪在傅津面前,男人也没阻止她。女人的手搭在他的皮带上,扣头处是一个银质的龙头。
她怎么解也解不开,又因为太过急躁,衣料摩挲间,倏忽一下男人的裤带里掉出一块红色丝绒,厚沉沉地落在地毯上。
女人的表情惊慌,十分不知所措。傅津言显然也看见了,他一下子变得兴致全无,眸子里的温度急剧退下,声音很冰。
“滚。”
女人吓得仓惶而挑,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消失后,傅津言捡起那块红色丝绒。晚上见到戚悦的时候,他是讶异的。
毕竟她看起来纯洁美好,像一株向阳而生的水仙花。
她出现在这里,傅津言心底掀起一股矛盾的厌恶,再加上他天生骨子冷漠,自然选择袖手旁观。
可是她刚才求他的时候,一双眼睛像小鹿斑比,楚楚可怜。
心被蛰了一下。
越想越觉得情绪不受控制,傅津言烦躁不已,像在溺水,有些呼吸不过来,想抽支烟缓缓,烟盒一捏,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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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兰新赌场比昨晚更热闹更盛大。赌场被重新布置了一翻,人一入场,彷佛的进入一个虚幻的迷宫。
这里的女人有的坐在空中秋千上,穿着羽毛的白色裙子,给人高不可攀的暗示,教人更想要有征服的欲望。
有人在泳池里湿身出水芙蓉,试图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笼中雀,面具公主……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只要在场的人感兴趣,皆可以竞拍。
傅津言坐在沙发里姿态随意,拍卖会上的女人他看得乏味,一个兴趣也没有,于是举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他垂下漆黑而浓密的眼睫,一片一片地往酒杯里丢柠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值班经理附在他耳边说道:“傅先生,怎么光在这喝酒,一会儿给你看个人间尤物。”
“是么?”
傅津言带着笑意,眼神确是淡的,他并不怎么关心。
话音刚落,一阵节奏轻快的音乐声响起,将舞池外的人场子点热。傅津言掀起薄薄的眼皮看过去。
舞池里出现一个穿着素白外套的女人,随着滴答滴答的鼓点声,女人背对着人群,开始小弧度地晃动身体。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音乐里好听的快节奏女声唱到“dont touch the girls” 这个卡点上时,女人忽地解开扣子,扬手将外套一扔。
全场欢呼,发出一阵又一阵尖叫声和口哨声,几乎场内一大半人的人都跑过这里来了。傅津言抬眼看过去,目光再也没有移开过。
女人穿着一件红色丝绒贴身短裙,大片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发光,让人惊叹的是她的后背居然纹了一副蛇缠莲花座的纹身。
大片大片绽放的莲花纹在雪白的后背上,一窠青蛇正好沿着女人流畅的背脊线一路盘旋而上,青蛇吐出的那一捻红信子贴在女人漂亮的凸起的蝴蝶骨上,正咬中莲花花心。
她的每一处,看起来都像是无声的诱惑。
女人露出一半的背,对着观众跳脱衣舞,即使没有转头也叫全场的人沸腾。
女人身材纤秾合度,一双长腿,又白又直,骨肉匀停,尤其是后背的蛇缠莲花,似莲花座佛被青蛇破了禁色,给人带来无限的感官刺激,同时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神圣,高雅不可侵犯。
傅津言举着酒杯,慢慢站了起来,盯着舞池上的女人。
女人在跳舞的高潮,蓦然回头,侧着脸,蒙着红色的面纱,她冲台下的某个角落扬了一个笑容。
傅津言一眼认出这就是戚悦,那双像小鹿的眼睛.此刻勾人摄魄。那一刻,他原本平静无痕的眼起了波澜。
戚悦显然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的瞬间。下一首歌顺势切了过来。
Don\'t be cautious don\'t be kind
不要小心翼翼,不要心报善念
You itted I\'m your crime
我要你承诺,我是你唯一罪行
Push my button anytime
无时无刻你都在触碰我的底线
You got your finger origger but your trigger finger\'s mine
你的手指抚上扳;机,可你连扣动扳;机的手指都是我的
Silver dolden fme
银票金火
Dirty water poison rain
脏水 毒雨
I don\'t belong to a everybody knows my name
我不属于任何人但世人都知晓我的大名
By the way you\'ve been uninvited
顺便说一下 是你不请自来
戚悦看了一眼神渐浓,墨黑的眼睛底下风雨翻涌,兴趣渐浓,一直站在人群中目光笔直地看着她的傅津言。
戚悦知道,她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歌词是《copycat 》,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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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一支舞完毕,戚悦轻喘着气揭开红色面纱,同时又长卷发散落肩头,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她整个人站在那里,肤白胜雪,眼波流动,实打实的玉骨冰肌美人。
岚姐顺势上台,帮她主持竞拍。表演后的戚悦,略微松了一口气,在这种风月场合用跳舞博出头,等着被明码标价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可是又不得不做。
她必须要逃离这里。
兰新赌场把戚悦的价格翻了一翻,起拍价是一百万。
一百万首先就把围观的人过滤了一片,中间两个人你争我抢地一点一点地往上匀价格。戚悦一直在等,说实话,她有些紧张。
傅津言会不会出手这还是个谜。
直到最后关头,傅津言晃了晃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朝暗处作了个手势,立刻出来一个,人,他冲对方耳语了几句。
对方看向戚悦,然后神色恭敬地冲傅津言点了点头。戚悦终于松了一口气。
傅津言出了三百万,将戚悦买下来。其他在场的男人一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赌场精明的地方在这,拍卖会十一点才开始,先前的时间都是让人们投入赌局的诱惑中,然后再利用拍卖女人将他们榨得一点都不剩。
在场的男人皆恋恋不舍地看向戚悦,然后走向下一个场子猎艳或寻欢作乐。
戚悦走向傅津言,在他面前停下来,傅津言站起来从衬衫口袋里拿出钢笔,在支票薄上开始签字,黑色的字迹停在第一个字上,他停顿了一下。
“我买你的好处是什么?”傅津言问她。
傅津像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在评估风险投资,他要她亲口说出来。
戚悦心一紧,她的大脑快速运转了一下,有些紧张地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我记性很好,可以帮你记牌赢钱。”
听到这个答案,傅津言挑了挑眉。这个女孩超出他的想象,遇事冷静,会忍耐,脑子还够聪明。
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你以为她是一只乖顺的猫,可是一逗,又会露出獠牙来。
“那你有什么筹码,让我想想,不如和盛怀分手怎么样?”
傅津言心情似乎极好,整好以暇地看着她说出这个提议。
“不可能!”戚悦下意识地拒绝。
傅津言看她这反应笑了笑,似乎在看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声音无比邪恶。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余地吗?”
戚悦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不是你弟弟吗?”
傅津言穿着白衬衣走前两步,抬手把戚悦刚才因跳舞而贴在脸上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他低头看着戚悦,语气温柔。
“我这个人,就喜欢夺人所爱。”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凉,像一条无形的蛇,把她紧紧缠住,阴凉,窒息,让人呼吸不过来。
她并不会自恋到觉得傅津言喜欢她,他现在只是纯粹开始对她感兴趣了。
戚悦算明白了,男人温文尔雅的皮囊下,是怎样的冷漠和恶趣味。他是不是乐于见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挣扎,要是这个是鸟扑腾两下,他说不定更乐意见到这场景。戚悦这会儿觉得自己心情从云端跌落谷底,她和盛怀好好地谈着恋爱,为什么要分手?
她不能。
戚悦必须想个方法,让这场不对等的交易条件变换成一场游戏博弈。男人一向喜欢征服,像傅津言这种恶趣味的男人更是,她打算以退为进,赌一把。
“来这里的人都说傅先生手气极好,是老天爷都赏光的人,您这样让我直接分手也没意思,不如我们赌一把,你赢了,任你处置,我赢了,换个条件。”
见傅津言不出声,戚悦心里没了底,故意激他:“傅先生不会不敢吧?”
傅津言眼睫毛垂下,认真思考了一下,看着她笑了一下。
“我只是在想,一会儿回酒店,我是在阳台上还是卫生间弄你?”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哄笑声,甚至还扬起了口哨身高。戚悦哪里当众被开过这么出格的玩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傅津言,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津言见好就收,冲她抬了抬下巴,说道。
“场内项目,你选一个,女士优先。”
戚悦看了一下场内的项目,她必须挑一个简单的能快速掌握规则,且对自己有利的项目。一一双盈盈杏眼环视了一圈,最终停下射箭面前,灵光一动。
这个项目,戚悦之前拿过全省射箭二等奖,就这个奖,还有盛怀的一半功劳。那个时候除了教练,天天带她训练,教她实操技能的就是盛怀。
一想起盛怀,戚悦睫毛颤了颤,在心里说道:盛怀,你给我点运气。
“我选射箭。”戚悦开口。
傅津言看了靶子一眼,应了下来,语气漫不经心。
“行,我也不想太强人所难,我蒙着眼睛让你。”
戚悦看向靶子,迅速记下旁边的规则。这个是射环以图岸为胜,最中间的环是灰狼的图案,依次是狸猫,河马,兔子,无……
看了规则后,她知道傅津言不是太自信,是男人骨子里天生的优越感让他轻敌。既然他要让,戚悦当然占了这个便宜。
森林灰狼的图案酬金最高,5万美金乘于你的押注,依次类推。一局定生死,胜者为王。
戚悦举着箭弓,挺直背脊,稍微分开双腿,正在试手感。傅津言压根不关心她的准备情况,倚在墙边,眼睛流连在她的腿上。
啧,又长又直,还白到发光。
她举着弓的手心微微出汗,呼了一口气,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头部看向靶面,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