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诚勉强压下心中的嗜血力气,从怀中掏了用以疗伤的灵药,扔给了他们,便不发一言,转身走了。
那两人腿受伤,行动不便,却也不敢立即用药,眼见霍诚走远了,才互相搀扶着,打算回到住处后再疗伤。
旁听了一切的汪染,此时心里对霍诚的观感,已经完全的变了。
虽说听那霍诚话中的意思,他那一剑,只是皮肉伤,让那两人受些苦头罢了,用些灵药便可医好,连茶峰鞭子的严重性都比不上。可一出手,便是废人腿脚,也未免太过狠辣。
汪染知道,霍诚心中,未必全然相信她的话语,他还是怀疑她是他的恩人。
可就只是怀疑而已,让霍诚在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都忍不住怒火,出手伤人。
若是他真当她是恩人,要做所谓的报恩之事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未免不会做那书中的背后害人之事。
甚至于,越走越偏,最后也会对她这个恩人,拳脚相向,走向那书里面凶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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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个大佬(二更)
汪染拉着追雪的缰绳, 打算去外门。
现在霍诚这个样子, 刚刚又受了“刺激”, 还真有可能按照书里那样,对许茗做些手脚。
汪染不能容忍。
即使真的技不如人的输掉了, 她虽有些不甘心,但也会认,更加努力修习,直到能证明自己的那一天。
更何况,她有赢的能力和资本,不需要别人去做这样多余的事情,否则,就算她赢了, 也不觉得舒心高兴。
汪染确定,她不会输。
虽说距离大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但霍诚的布置, 是在大比之前, 她需要有所防范。
在此之前, 汪染需要去外门,看看露茗姐姐的同时,顺便再打听打听这许茗的情况。
汪染到了外门的地界, 为免张扬,便放了追雪离开。
她本打算去询问管事露茗的所在,可刚没走两步, 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汪染。”
汪染回头,便看着露茗一身外门蓝袍,正冲自己微笑走来。
与当初在清风阁中的装束不同,如今的露茗,身上没了当初柔美的脂粉气,多了些飒爽的英气和活力。
虽已过了八年,她的模样,反而比之前显的更年轻漂亮了些,想必是因为修真有所进境的缘故。
当初在清风阁,两人之间,都含着真心,彼此真诚以待,如今时隔八年再见,汪染也觉得欣喜,她转身迎了上去,笑着叫道:“露茗姐姐。”
露茗笑笑,拉着汪染的手,领着她一起走:“我今日听说汪染妹妹出关,心里欢喜,还去了梅峰想要见妹妹,只是不巧,妹妹那里有客人,我便回来了。没想到,你竟然来找我了,我们正好碰上,也是有缘。”
汪染也笑:“若是知道姐姐来,我便不见客,只等着姐姐。”
“原来妹妹的嘴,这么甜。”露茗笑着打趣汪染,将汪染领进了房间中:“这是我的房间,我们可以在这里说说话。许久不见,还真是有些想你。”
汪染打量这房间,见房间稍大,也只有一床床铺,便知道露茗修为进境不错:“姐姐好厉害,竟然住进了单间。”
她微一感知,便知道露茗现在已有练气九层的修为,距离筑基只有一线之隔,心中便有几分吃惊。
露茗天资不高,又是近三十岁才开始修行,只有八年的时间,她便已经练气九层,修炼的速度,有些过于快了。
即使是身为当今修真界的佼佼者的师兄施源敬,当初在练气期,也是待了十年,才突破筑基的。
汪染心中奇怪,本想发问,露茗却主动说了:“如今我已达练气九层,在这外门之中,也算是修为不错的了,所以,房间便也比之前好多了。”
“这还是多亏了妹妹给我的灵药,”她拉住汪染的手:“汪染,你虽然闭关,但还留了传信符给我,允许我去你那里取用灵药,我很感谢。否则,若只靠我自己,我必定达不成如今的修为。”
露茗似是说到动情,眼中隐有泪光闪烁。
汪染也握了她的手,可不知为何,竟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她略去心中的异样,笑着说道:“当初在清风阁,若不是露茗姐姐,我只怕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只是,”汪染略带迟疑,开口说道:“修真寻仙,讲究的是根基稳固。姐姐修为这样快,过于依赖灵药,根基不稳,还是迟些再筑基的好。”
露茗仍旧是笑:“妹妹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露茗松了汪染的手,给她倒了一杯白果酒:“我听你院里的小童冬悠说,你平常会喝些果酒,便一直备着,只等你出关来喝。你尝尝,喜不喜欢?”
这番心意和仔细,倒是难得。
汪染心中涌过暖意,接了那果酒,尝了一小口,笑眯了眼:“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露茗笑道:“我以前只是个小小花魁,偏居于清风阁,看见那上京城,便只当那是天地了。如今来到这上元宗,我方知这凡尘之外,还有另一重天地,以前,还真是井底之蛙了。就为这,我敬妹妹一杯。”
汪染见露茗说的认真,便也拿了酒杯,与她相碰,饮了这一杯。
“修真之路,还是得靠姐姐自己走,”汪染也说的认真:“其中苦难波折,与凡尘人间,也多有不同。还望姐姐,能守初心,能得大道。”
露茗的目光松松的略过汪染的脸,话语一时有些飘忽,似是在感慨:“人若努力有心,怎么都能达成所愿吧。”
她一时恍惚,很快又恢复原样,笑着给汪染添满了酒杯:“姐姐还有一事要跟你说,我自从入了上元宗,便想抛却之前的凡尘生活。所以,我便改了名字。”
“我母家姓许,我便改名为许茗。”许茗笑容优雅大气,因酒气而双颊微红:“你若不嫌弃,以后便唤我一声许姐姐吧。”
许茗?
难道露茗,就是那个书里的许茗?
还是这外门之中,有其他的同名之人?
汪染心中惊愕,面上不显,她推了许茗递过来的酒杯:“许姐姐,我虽喜欢品酒,却不爱多喝。如今还是白天,我又刚刚出关,不便多饮。以后若有时间,我们再喝吧。”
许茗不以为意,她放下酒杯,笑笑:“妹妹不想喝了,便不喝了。”
汪染看向她,问道:“我出关后便听说了此次宗门大比之事,听冬悠说,外门中可与内门比试的人中有意夺魁热门,此人名叫许茗,难道便是姐姐?”
许茗轻笑:“什么夺魁热门,都是别人瞎传瞎说的。”
看来便是了。
汪染本以为露茗只是萍水相逢共患难的姐姐,在几本书中都没有名姓的,没想到竟然突然一变,成了重要剧情的中间角色,汪染一时有些吃惊。
许茗见汪染不言语,以为她在想着大比之事,便开口说道:“妹妹如今修为是练气期,此次大比,也会参加吗?”
许茗少女时期,便在青~楼里,一步步爬上花魁的位置,最会察言观色,说话得体。她不提汪染比自己低的练气七层修为,也不问她修为停滞的事情,只问她是否参加大比,便是已有了考虑。
汪染回了神,点了点头:“对,我也要参加。”
“妹妹不需担心,”许茗以为汪染担忧,笑着宽慰道:“宗门大比,堂堂正正,即使对上,我们也该约定互不留手,公正比赛才是。”
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你被男主给弄残了。
汪染心里千般思绪,自是没有办法对许茗说,她也只得笑着应了:“这是自然。若是遇上姐姐,我不会留手的。”
两人约定好了,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汪染便离开了外门,回了梅峰倚梅居。
汪染相信自己的能力,本来就想堂堂正正的赢。而现在露茗成了许茗,汪染更不能让她受霍诚暗害,便下定决心,若是霍诚敢动手,她一定要阻止。
当晚,汪染给自己做了点小菜,简单吃了点后,便又开始重新翻书。
这次她翻的是《仙侠情缘之不准离开我》,直接定位到宗门大比相关的情节。因为汪染之前已经看过,所以这次再找,定位明确,已经快了很多。
等大致情节看完,汪染心里对如何防止许茗受暗算,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打算。
若是可以,她还想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下霍诚,再努力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给掰正了。
除此之外,因为司徒汶雨的出现,汪染也补了她相关的情节。
在书中,司徒汶雨是个出场不多的小女配,她性子不拘,因为年纪小,又有些小孩心性,做事有点糊涂的不经大脑。
她喜欢男主霍诚,但这种喜欢,最初是属于颜狗单纯对颜值的欣赏,后来就慢慢变成了惯性的死缠烂打,再加上男主实力优秀,是未来之星,司徒汶雨慢慢的,也就沦陷的有些放不开手了。
因为司徒汶雨的关系,女主对男主,也会刻意的保持距离。男主因此不爽,但因为司徒汶雨是酒峰掌座师珊珊的徒弟,他也一直没有机会做什么。
可那司徒汶雨见男主对她冷淡,自己犯了糊涂,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便私自酿了迷情合~欢酒,想要和男主生米煮成熟饭。
男主知道她的算计,却将计就计,引了一个一直暗恋女主的兰峰师弟陶瀚义去司徒汶雨那里喝了那酒,结果司徒汶雨和陶瀚义便稀里糊涂的睡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司徒汶雨醒来后,愤怒癫狂,用七伤剑废了陶瀚义一条手臂。饶是如此,陶瀚义仍想担起责任,娶了司徒汶雨,但司徒汶雨死活不肯,还想着让男主娶她,最后被师父师珊珊斥责一番,带回了酒峰强制闭关,不准出来。而陶瀚义也自惭形秽,请辞入了茶峰,担起了上元宗刑罚和任务发布之责,不再在人前露面。
司徒汶雨经此一事,一蹶不振,在酒峰中闭关时,酿了绝世之酒断情,喝下此酒,修为大增,但是要受断肠蚀骨之痛。
后来,女主被男主霍诚所囚,陶瀚义无意得知女主情况,便出了茶峰,讨了这断情,想要救出女主,但即使喝了断情,他却仍然打不过男主,最后靠女主请求,才保下一命。可男主虽面上答应女主,后面也因为嫉妒作祟,偷偷去杀了陶瀚义,在女主崩溃的边缘,又加上了一根稻草。
这段剧情,也是血淋淋的虐恋情深。
如今司徒汶雨已经出现,陶瀚义应该也不远了。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任性糊涂,一个是无辜受累,都不该是得到这样的结局。
尤其是陶瀚义,汪染不想他这重情重义之人,最后落得书里那样的结局,便打定主意,无论怎样,都要阻止这事情的发生。
接下来这迷情酒事件和宗门大比事件,若是霍诚真如书中那般下黑手,她汪染就要好好的和他对上一对,让他懂懂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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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个大佬
第二天, 汪染正想着宗门大比的事情, 小童冬悠来报, 说酒峰的司徒汶雨前来拜见。
司徒汶雨会来,汪染并不觉得吃惊。
汪染昨天翻书, 对司徒汶雨的性格,也有些了解。她现在就像只守着骨头的小狗,而霍诚就是那根骨头,无论谁靠近了,她都要去嗅上一嗅,叫两声示威。
也正是因为这样,原书中女主不想多起争端,也招抚她是孩子心性, 便会和霍诚保持距离,结果却引得霍诚不满,最终导致了迷情酒的惨剧。
司徒汶雨进门后, 便对着院落中的汪染伸手抱拳一礼:“汪染师姐好, 我是酒峰师珊珊掌座的弟子司徒汶雨, 当年师尊收徒之时, 师姐正在闭关,便未能拜见。如今师姐出关,我便来拜见师姐。”
都不是一个峰的, 也没有什么需要拜见的潜规则,这司徒汶雨为自己找的理由,还真是可笑到有趣。
汪染知道她是小孩口味, 便给她摆了红楂灵果。这红楂灵果和凡间的山楂很像,是酸酸的口感,很对司徒汶雨的胃口。
汪染笑着招呼她坐下:“宗内不拘这些俗礼,师妹不用特意前来拜见。我听说师妹喜欢红楂灵果,便唤小童备下了。”
司徒汶雨一头乌发分散在身前,编成了两条小辫子,乌油油的透着可爱灵气。她穿着红色的琵琶锦长袍,劲装打扮,袍身宽松,很是潇洒,也很符合酒峰弟子的一贯宽松随意的装扮爱好。
司徒汶雨本就是闹腾的性子,她见汪染不在意,便收了礼,两三步跑过来,就坐在旁边,一把抓起桌上的灵果,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丢。
自然而然的,司徒汶雨便将话题引到了霍诚的身上:“我听说,昨日师姐出关,竹峰的霍诚师兄已来拜见,我若不来,我怕师姐嫌我不知礼数,今日便敢早来了。”
她说了这话,紧接着就问道:“我听说,师姐和霍诚师兄熟识,昨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司徒汶雨一双眼睛灵气十足,直直的望着汪染,眼中含水,仿佛要把人给看化了。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花一样的时期,水灵灵的,既有少女的天真青涩,也有成人的微熟味道。
这样的小姑娘,到底是犯了什么混,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来。
汪染心中感慨,面上却回道:“霍诚幼时,我曾和施师兄送他回上京,有些渊源,所以他便会来拜见我。我们并不熟识,如今又分处两峰,没说什么他便走了。”
“可我听说,霍诚师兄自前年回到上元宗后,这两年,每年都会送师姐香薰礼物。若是不熟识,霍诚师兄怎么会这样做呢?”司徒汶雨这样说着,似乎又有点委屈,说道:“我和霍师兄,也算关系不错,他可从来都没有送过我礼物。”
汪染的关注点却不在司徒汶雨这小女儿情绪上。
她闭关八年,倚梅居也闭门谢客,怎么这霍诚送礼物一事,连司徒汶雨都知道了?甚至于,她还知道送的是什么?
以霍诚的性格,在未确定汪染的恩人身份之前,未惹汪染烦闷,他也不会刻意张扬这礼物一事。
不是霍诚,那么问题便出在汪染的倚梅居了。
而整个倚梅居中,对这个知道最清楚的,便是小童冬悠。
可他是她的门童,享受汪染给与的修真资源,也可以算是可信任之人,不应该这样乱说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