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翔至和余书戎更是忙行礼,却是连句话都不敢说。
方岑岑对霍诚也有耳闻,她不知霍诚与汪染关系,只当霍诚是不满傅海当街闹事,见状便扬了笑脸,声音柔柔:“霍师兄,我是外门弟子方岑岑。今日之事,都是误会,都怪岑岑言语无状,惹了汪师姐生气。霍师兄,你不要生气了,岑岑给大家赔罪了。”
这话虽是这么说,可方岑岑明里暗里,都是冲着勾~引霍诚去的。
汪染看的目瞪口呆,方岑岑这段位,还挺高的。
霍诚却不为所动,他看都没看方岑岑一眼,而是来到傅海的面前,开口问道:“傅海,你我同属内门,我修为又高于你,便是你的师兄。修真界论资排辈,既然我是你的师兄,那么你便该听我的话。对吗?”
这话是刚刚傅海对汪染说的,霍诚几乎一个字不差的就将原话又说给了傅海。
傅海脸上红白交替的扭曲,却也知道,霍诚这次,是要给汪染出头。
方岑岑刚刚抛给霍诚的柔情媚眼就这么被忽略,她见霍诚当自己是个木头一样走过,更觉气闷,可如今情况,她审时度势,也不敢轻易开口,便低头闭了嘴。
那两个外门弟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见无人为自己说话,傅海咬着牙,说道:“师兄说的,便是对的。”
霍诚的眼中,寒光冷冷,嘴唇微张,吐出了一个字:“滚。”
这话说的毫不讲情面,可霍诚对外一向冷面,又是传言中脾气刚硬倔到不行的剑修,修为地位都高于傅海一行人,他们便也不敢多言,连看都不敢抬头看汪染,灰溜溜的走了。
方岑岑走过的时候,霍诚伸了手,将她拦了下来。
方岑岑心中惊惧,却又有点兴奋。
难道霍诚还是对自己有意?要邀自己同游花灯会?
可霍诚的目光,只落到了她的手上,他向方岑岑伸出一只手,淡漠开口:“花灯。”
方岑岑这才明白,他拦下自己,是要那手中花灯。
她心中不忿,却又不敢不给,且又怀了些别的心思,便微低头,露出白嫩的脖颈,害羞一般,小手轻扬,将那秀气精致的酒坛花灯,放在了霍诚的手中。
收手的时候,方岑岑的右手小指微翘,在那霍诚的手心中,轻轻的划了一下。
霍诚收了花灯,却不发一言。方岑岑仍低着头,她还以为霍诚正在看自己,可直到旁边的蒋翔至拉了她一下,方岑岑抬了头,才发现,霍诚早就已经走了。
他去了汪染的身边。
汪染,又是汪染,汪染这个人,并没有半分的实力和能力,不过是仗着那张狐媚相的脸,却处处比她好。。
她就不信,宗门大比中,正面比斗的话,还有谁能护住汪染!
到时候,她方岑岑必然要让汪染,丢尽脸面,比今天的她,难受丢脸百倍千倍!
方岑岑几乎要咬碎银牙,她将自己眼中的狠意收回,重又对身旁的蒋翔至露出了笑容,柔声中带着点委屈:“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蒋翔至的心,都快被方岑岑这一声给柔化了,只觉得今日自己实力不济,真是让方岑岑受委屈了,心中更觉要努力修炼,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方岑岑的手指略过掌心的时候,霍诚是没有半分感觉的,对于他来说,就像碰了颗石头一样。
霍诚的右手小心的捧着那酒坛花灯,来到了汪染的面前,将那花灯递给她:“姐姐,你的花灯。”
我给大家讲个鬼故事。
作者君只用了四个月的手机摔碎屏了。
然后手残作者君决定买屏自己换。
现在手机主板也跪了。
TOT~~心痛
第37章 三十七个大佬
霍诚的话语温和, 全然没有了刚才面对方岑岑一行人时的冷硬之气。
街边花灯的暖光, 覆在霍诚的脸上, 给他的眉眼,也添了几分柔和光晕。
往常霍诚见自己, 大多便是这样子的,很温和。
而汪染今日看他行为,才知道那上元宗中传言的冷言冷面的霍诚,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对自己是不同的呢?
是因为霍诚以为自己是恩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汪染心中思量,嘴角擎着笑意,伸手接了那灯。
美人素手, 提着那竹子酒坛花灯,更显白嫩娇美。而汪染站在花灯之下,轻柔微笑的模样, 温婉沉静, 美的大气, 如暗夜明月, 虽不逼人,却缓缓的照人心底。
汪染冲霍诚一笑,轻声问道:“霍诚, 你喜欢我吗?”
这话一出,汪染便看到,霍诚的耳朵, 迅速的变红了。
明明刚才还端着师兄的架子和霸气,将方岑岑一行人给震退了,怎么现在,一句话就害羞了?
汪染心中好笑,却仍然不做声,只看着霍诚,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霍诚从未想到,汪染的口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心中慌乱,面上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惊乱。
这样的想法,莫说是有,霍诚连想都没想过,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当汪染是恩人,或许是因为汪染小时候的照拂之情,在面对汪染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袒露真实的情况,也会想要靠近她。
霍诚也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他在上京城中成长,接触过不少权贵,又跟随霍良行军,见过不少世面。他自然是知道男女之情,也知道男女之事的,可是霍诚也从来没有将这放在心上过。
如今,面对汪染的这种,想要靠近的心情,这样,难道是喜欢吗?
可父亲和母亲那样,举案齐眉,只一个眼神便可心意相通的,才是喜欢吧。
霍诚心中翻来覆去的绕过好几个念头,才缕出了一条线。
这不是喜欢。
他并不喜欢汪染。
他只是觉得亲切,依赖,就像对父母师长兄弟家人一般的感情,可又有点那么微妙的不同。
霍诚想明白了,便想开口回答,可一抬眼,便对上汪染看向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睛,笑意盈盈,里面映着自己,藏着亮光,好像含着星星一般,特别的漂亮。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霍诚刚到嘴边的话莫名的顿住,吞吞吐吐的,只说出了个“我”字。
汪染见他如此模样,好像是个回答不上来问题的学生,噗嗤一笑,推了推他的脑袋,笑道:“我逗你呢,怎么吓成这样子。”
“在我心里,你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子,”汪染笑着说道:“我们之间并不熟识,八年来也就最近见过几面,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汪染笑的轻松,霍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几分莫名的失落。
他的脑中,不知怎的,又想起刚刚汪染手中执灯,星目含光,看着自己的模样。
只觉得,刚刚汪染那样子,很是漂亮好看。
汪染问这话,也是存了试探之心,可一见霍诚那憋闷愣住的模样,便知他的心里,是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的,便顺势笑了起来,将这话题让了过去。
汪染也微微放了心,既然没有像原著剧情那样喜欢上她,那么她现在就还是安全的,至少以后霍诚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她也不会是第一受害者。
汪染扬扬手中花灯,笑道:“刚刚他们找我麻烦,谢谢你了。”
霍诚这才回神,温声说道:“他们目中无人,本该教训。”
汪染笑笑,伸手取了银子,递给旁边的摊主,将那酒坛花灯买了下来,然后递给了霍诚:“这个送你。”
霍诚接过花灯,有些迟疑,问道:“姐姐不是喜欢这灯吗?为何送我?”
“你以善意对我,那我便以善意对你。”汪染逮住机会进行心理教育:“他们的行为,你只出言训斥,并未过激动手,也很得当。这灯送你,留个纪念。”
霍诚自是明白汪染话中的意思。
上次他对汪染表露了自己心生暴虐,无法控制的情态,如今,汪染便是肯定他这次没有暴怒伤人的做法。
听到傅海那话的时候,霍诚心中确实冒起了微弱的火苗,可他给克制住了,没想到汪染竟注意到了。
霍诚将那花灯收好,轻声郑重的说道:“谢谢。”
汪染本已经转身去看那摊上花灯,闻言转头一笑,灿若明月:“傻孩子,谢什么。”
傻孩子?
孩子吗?
许是小时候见过,汪染便只当他是孩子。
可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他已长大成人,当的了将领,镇的住竹峰。
霍诚嘴唇微抿,心里的情绪,突然蹿起,就有些压不住,想要猛地抓住汪染,摇晃她的脖子,让她收回这不合适的话来。
这想法一冒出来,霍诚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猛然退后半步,生怕伤害汪染,连看都不敢看她,努力呼吸着她周围的冷杉香味,想要静下心来。
汪染并不知道霍诚这情状,她心情不错,已经走到下一个摊子去了,可一转头,就发现霍诚还在原地,便伸手招呼他:“霍诚,快过来。”
霍诚闻言一惊,虽心有踌躇,但还是想跟着汪染,便走上前去。
司徒汶雨过来找人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明明霍诚在外,对谁都不假意颜色,冷冰冰的,可怎么现在,汪师姐随手一招,他就凑过去了?
汪师姐还说她已定亲,和霍诚没有什么,可怎么她一出关,就跟霍诚见了好几面,明明是出任务分散找邪修的时刻,怎么两个人就凑在一起,逛起了花灯会呢?
难道,汪师姐说的,都是骗她的吗?
司徒汶雨想不明白,但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越发刺眼,便快步上前,将两人隔开,冲着霍诚,有些气呼呼的说道:“霍师兄,我们发现那邪修了。”
霍诚汪染闻言,便转身看了过来。
霍诚脸上刚刚还温和的表情瞬间消散不见,重又恢复那副冷硬的生人勿进的冰山模样。
汪染打量他,暗叹这司徒汶雨追爱之路,估计也会如书中那般艰辛,只希望她能够明辨是非,不要走了那迷情酒的错路。
汪染开口道:“汶雨,快带我们去!”
司徒汶雨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霍诚的身上,她听了汪染的话,抬头看了汪染一眼,不发一言,便转头走了。
汪染他们忙跟着司徒汶雨,一起去找那邪修。
司徒汶雨带着他们一路向外,却来到了一处偏僻住宅,她直接推门进去,院内唐六郎正与一青衣女子斗个不停,旁边躺着一个壮汉,正昏迷不醒。
两人拼斗之时,都刻意收敛手下术法,是以院落之外,反而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处异动。
薄菀见唐六郎来了帮手,不欲再缠斗,手上青纱猛地往前一刺,引的唐六郎避让后,便飞身向上,想离开此处。
只是她虽要离开,却还是贪心,一缕青纱向那地上的男人袭去,将他顺势卷住带起,想要一并带走。
此处四人围攻,薄菀修为不高,只有筑基,本来就难以逃脱,如今还想带走猎物,那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院落之中,一道剑光亮起,剑声铮然,那裹起男人的青纱还未离地,便被横飞过去的长剑切断,分成了两节。
截断的青纱散落在地,分散为绵柔黏稠的段段细丝,裹在那男人的身上。
汪染上前,伸手一捞,银丝黏稠贴在手上,轻飘飘的并没有什么触感。
“这是蜘蛛丝,”汪染说道:“这薄菀是个妖修。”
司徒汶雨跟在边上,闻言哼了一声:“小小妖修,还赶在上元宗的地界放肆。”
司徒汶雨俯身伸手一拽,便将裹着男人的蜘蛛丝全部收入手中,然后她在那男人额头上一点,将那男人顺着院墙便扔了出去:“这人留在这,太碍事。我已抹去了他的记忆,在外面晕一会,他就醒了。”
修真者行走在外,不常显露行迹,以免招惹凡人异动,引得是非,这抹去记忆的法子,对于他们来说,很是常用。
汪染却担心上前,想要拉过司徒汶雨的手:“汶雨,那蜘蛛丝毕竟是邪修身上的物件,你这样全部收取,没有什么问题吧?”
司徒汶雨却避开了汪染,她撇嘴说道:“小小妖修,我怕她做什么?”
司徒汶雨这样,倒是像在闹脾气。
汪染纳闷,不懂她是为何如此,但见她并无异状,又看到那邪修薄菀在唐六郎和霍诚两个筑基者的围攻之下,已落下风,便也放了心,没再追问。
霍诚剑光森然,眉目无情,一招一式,都逼到那薄菀死穴,让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汪染看着,也不免感叹,这霍诚确实是个剑修的好苗子,短短八年,这剑气剑风,已锋芒毕露,当初师伯伏泊蘅,这徒弟真是收对了。
而唐六郎虽看着嘻嘻哈哈,不怎么着调的样子,但在这功法招式上面,却很是稳扎稳打,虽不及霍诚锐利,却也不落下乘。
汪染站着观战没一会儿,那薄菀就被霍诚他们给制住了。
唐六郎一把弯月刀抵在薄菀的脖颈,脸上毫无笑意:“薄菀,你逃不了。”
霍诚收剑入鞘,站在一旁,漠然不语。
薄菀生的极其瘦弱,个头不高,身材娇小,她虽被制住,却面露冷笑,说道:“唐家的,那边的那位姑娘,身上已经附了我的蜘蛛卵了,若是你不放我,她今晚就会死。”
这话一出,霍诚目光瞬间变冷,看向汪染二人。
以后更新时间换到晚上六点~
第38章 三十八个大佬
汪染想到刚刚两人都接触过蛛丝, 忙退后两步,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避免相互传递。
她正感知自己身上有无异样,就见面前司徒汶雨猛地摔倒跪地, 捂住腹部,吐出一口血来。
司徒汶雨看向霍诚,眼睛里透着痛楚:“霍师兄,我的肚子,好痛。”
霍诚的目光,本来都紧紧跟随汪染,如今听得司徒汶雨呼唤,这才转头看她。
刚刚涌上的戾气和紧张, 随着知道中了那薄菀诡计的人不是汪染之后,莫名的又消散了。
薄菀神色轻松,挑衅般的看着唐六郎:“那蜘蛛卵已经孵化, 融入骨血, 你若是不放我, 她活不过今晚。我的话是真是假, 唐家的人,你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