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丁律律
时间:2020-04-24 10:01:14

  她觉得好尴尬。
  窦逢春还不饶过他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上小耳朵的美貌了?”
  林斯义转头,在黑暗中意味不明轻嗤一声:“想死?”
  “好,不说了。”窦逢春投降,然后对关蓓蓓说,“小姑娘你可以啊,平时左一个哥右一个哥,私下里就成窦逢春了?连名带姓叫地挺顺口?”
  “你们扒墙角听我们讲话才可恶!”关蓓蓓张牙舞爪,后领子还被关城拎着,垂死挣扎的样子实在滑稽。
  温尔也骑在墙上,上下不得,两个调皮捣蛋的姑娘谁也没比谁好哪儿去。
  林斯义让她在墙上呆够了,脸皮也烧地差不多,才昂下巴,让离她最近的蒋帆把人抱下来。
  蒋帆说:“我可不敢贪图小耳朵的美貌。”
  “……”温尔糗地快哭。
  林子里响起一片取笑声,拿她和林斯义调侃,“哎呀斯义,还是你去。”
  “是吧,是吧,恶名远播无情汉,这名头可不能再坏了!”
  “噗,让小耳朵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有时候少女的心思就像海,无风不起浪,风狂则浪大,就如那天老师问她是不是恋爱了,本来清清白白普通信件来往,少女的心思就进行不下去了。
  一提笔,浑身不得劲儿,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此时,她也起了波澜。一双眼慌地无处安放。
  调笑声中,他特殊的烟嗓低低沉沉四个字:“你们够了。”压着不耐,警告。
  那阵笑果然就收敛一些。
  温尔骑在墙上,垂着的眼皮下看到一只漂亮的男性手掌,掌心在月光下发白,她的角度甚至能看见上面的纹路……
  “看什么?”林斯义一边剑眉挑起,命令:“下来。”
  温尔闷头,像只可怜巴巴的小鸡,跳进他掌心中,被平稳落地。
  “我们刚才开玩笑的。”她诚恳道歉。为刚才损毁他名誉的事情。
  林斯义岔开话题:“为什么爬墙?”
  “来看热闹。”
  温尔老实回答后,似乎听到关蓓蓓抽冷气的声音。
  林斯义点头:“宋飞不在家。热闹看不成了,要不哥给你打一套?”
  “你想打也可以。”她笑。
  林斯义:“……”
  小半年没见,他这妹妹似乎换了芯?
  ……
  温尔岂止换了芯,简直换了人。连相貌都越发成熟,身材更是没得说,在包厢里脱完外套,胸型姣好一片。
  完完全全的大姑娘了。
  林斯义收回目光后找到空调遥控器,将温度打低,不一会儿,包厢里就有人喊:“哎呦,暖气好像不制热?”
  “外套穿起来。”
  “不,我找一下遥控器。遥控器呢?斯义,在你那儿吗?”
  林斯义散漫翻着菜单,眼皮抬都不抬:“不在。”
  那人无法,只好将外套穿起来,一边穿一边怨念呆会儿吃东西麻烦。
  温尔也感觉到冷,在林斯义椅子的背上拿过外套,往身上裹了裹。
  林斯义嘴角翘了翘,将菜单抵到她面前:“点。”
  他手指细长又漂亮,像文人墨客纤尘不染的手,温尔盯着看了两秒,完全没在意到菜品是什么:“我刚吃过晚饭不饿,你们点吧。”
  林斯义点点头,然后给她点了一堆美容养颜圣品。她和关蓓蓓两个人吃的肚子差点捧着出门。
  饭后,窦逢春提议去唱K,“宋飞那个鳖孙让我架没打成,今儿晚上一堆精力我得去发发。”
  “找女人发不得了么。”
  “滚一边去,还有两个未成年呢!”
  “……”
  一帮男人凑一起时不时就话锋偏差。林斯义深恶痛绝,当即带温尔离开。
  他走后,有人在他位置上发现遥控器:“靠!什么意思啊,把咱当狼防?”
  “哈哈哈哈!”余下一帮人大笑:“没救了他。瞧咱的眼神跟牛粪似的!生怕动了他家鲜花!”
  连关城都表示甘拜下风:“当哥。林斯义NO1。”
  NO1的林斯义是真宝贝温尔。
  这姑娘长得贼招人惦记。连眼高于顶的蒋帆都在第一次见面沦陷,可想而知招人到什么地步。
  他又不能像正常哥哥一样叮嘱她不要早恋之类的,显得管得过宽。只好趁着休假的日子拼命压榨她的剩余空间。
  温尔能感觉到林斯义对自己的好,但是,她真的受不住啊。
  每天早上林斯义带着她来一套军体拳,雷打不动,接着就开始踢沙包,声称训练她的腿部力量。
  温尔差点把腿给踢瘸了,才勉强在他脸色上讨来一个好。
  那天,宋飞拎着大包小包营养品找来的时候,温尔正被林斯义在练功房折磨地嗷嗷哭。
  “啊啊啊……”她本是内敛之人,发出这种一连串的痛声,可想而知的场面多么惨烈。
  “端腹——六十秒!”林斯义显然失望,满脸的戾气,“这部分我是不是讲过?”
  “讲过……”温尔躺在垫子上,双腿合拢离地四十五度角,两胳膊也紧紧收拢在身侧,端腹其实已经算她熟练掌握的技能了,但在一套基础散打招式下来,她连碾死只蚂蚁的力量都丧失,再来一组端腹,就真的想哭。
  “你的拳头没有力量,给我挠痒痒吗?”
  “我怕打痛你……”
  “呵。”林斯义一扯唇角,冷清的黑眸漾出一股邪气,“凭你?”
  “我知道我菜……”温尔说,“但你不能逼我,不然我就要下三路了。”
  “行。你起来下三路一把。”
  所谓的下三路无非踢裆,抓头发什么的……
  林斯义做为男的,显然踢他裆来得比较有效果。
  温尔从垫子上爬起,被折磨到干枯的双眸,盯着已经摆好姿势,即使她很菜,也依然够“尊重”她,全然迎战的林斯义,心里苦笑连连,她握拳,突然一指窗外:“宋飞来了!”
  林斯义分神。
  温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头顶撞了他下巴。
  林斯义闷哼一声,防裆没防下巴,当即就痛不欲生。
  “兔子急了还咬人……”温尔喘着粗气,凶凶地望着他。
  林斯义捂着下颚,一双好看的眼痛地闭合,“嘶”声抽气。
  “……”这下换温尔傻了,“林斯义,你没事吧?”
  “叫我什么?”林斯义痛上加痛,睁开眼不可思议看她。
  小姑娘完全没有知错的意识,一张运动后泛着大面积粉的脸蛋上,是羞涩又勇敢的笑:“林、斯、义。”
  一字一顿,无法无天的很。
  林斯义心头一动,又气又好笑:“再叫一遍。”
  “林斯义。”温尔的眼神分明写着:我还怕你吗。
  他本来就不是她哥哥。
  这辈子也不想再叫任何人哥。
  况且,他在信件中,允许了她可以叫他名字的权利。
  他一开始回来,她害羞,没叫出来罢了。现在在这练功房里,她必须得把气撒出来,叫他一声林——斯——义!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林斯义下颚上的痛缓过来,自我放弃的席地而坐,他笑眸转过窗口,瞄到外人的身影,再转回来时,笑眸打商量着望她:“给哥一个面子。”
  “什么?”温尔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说什么。
  只见地上的男人,让外头的晨光绚烂打在他身上,笑容几乎晃花她的眼,说:“私下可以。在外人面前不要叫。哥很要面子的……”
  她无害,纯洁天真朝他笑着,点头答应:“好呀。”
  林斯义摇头笑,纵容无比。
  ……
  很快新年到。
  温尔在大院的第一个新年。
  这一个新年发生许多大事。
  有好的,有坏的。
  但对温尔而言,直到她正式离开前,她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天下午,她就跟着关蓓蓓在三区乱窜。
  新年联欢会的气氛宛如远在北方紧锣密鼓进行中的春晚,点燃了三区人的热情。
  今年的晚会主题:复古。
  温尔没有复古的衣服,穿着羽绒服牛仔裤,在一群刮起复古风的长辈们中间,格格不入。
  但快乐是共通的。
  她看着他们在舞池中间跳上个世纪的流行舞步,男士潇洒,女士翩翩,宛如在拍年代剧。
  “今年是排斥年轻人吗?”左曦在老年迪斯科的乐声中崩溃,端着高脚杯,“早知道你们三区这么不好玩,我呆在六区不来了。”
  “六区什么主题?”
  “惊魂夜。”
  “……什么?”
  “cos万圣节。”
  “……”林斯义忍着不笑。
  “笑吧。”
  林斯义抿了抿唇,偏头,肩膀抖了两下。
  左曦目光黏着他,张唇,就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林斯义似早有感应,从沙发上一起身,边随意将酒杯撂在一个地方,走上舞台。
  “喂,喂……”他往高脚凳上一坐,取下话筒,喂了两声。
  一曲完毕的舞池中刚好停下来。
  温尔被关蓓蓓拖着,从舞池中央钻出,扎进了舞台最前方。
  她眼眸亮了亮,看到林斯义拿起话筒,笑着朝身后弹钢琴的蒋帆点了一首《Lovels over》。
  当前奏响起,温尔是惊喜的。
  她早该知道他风华绝代。
  长得好看的人,是女娲的偏爱,不止捏了一副他的好皮囊,包括内里,他的嗓音,他的天赋,当他处在舞台,就是一名歌手,实力斐然。
  “你不是说无聊?斯义就给你唱了,左曦,你要熬过来了。”
  “别瞎说。他给大家唱的。”
  “掩饰什么呀,你嘴角都咧耳后根去了。”
  “讨厌。”
  涌到舞台前的不止温尔一个,毕竟林斯义万众瞩目,所以她被动接收了一些人的对话。
  “不听了?”关蓓蓓听到一半,发现身边人在移动。
  温尔摇头:“人太多。我出去透透气。”
  “我跟……”你一起,尚未喊全,温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抽两个大红包,积极留言二十五以上!
  爱你们!
 
 
第13章 心意(虫)
  大礼堂外头是一片香樟林。
  冬夜,地灯照地幽暗恍惚。
  温尔一个人走进林子里,寻了一张落了叶子的长凳坐下,头闷着,百无聊赖玩起枯黄落叶。
  没一会儿那首《Lovels over》尾音渐沉,直至一丝一毫听不见。
  结束了。
  她的心跳也仿佛结束了。不再有任何左顾右盼,沉静静回归自己胸膛。
  听说香樟树的花语是纯真的友谊,代表友情永不变质。
  她祝福林斯义和左曦的友情天长地久。
  “斯义……”左曦的声音明亮中带着娇嗔,仿佛能掐出水来,那水沉甸甸的是对一个人的爱。
  他们出来了?
  温尔惊怔,抬眸望去,果然见亮堂堂的大礼堂门内出来一男一女。
  林斯义身材挺拔,像一颗树,移动之间,光华夺目。
  他身后跟着的女人也不遑多让,风姿绰约,在路灯下落出窈窕的追逐他的倩影。
  “我抽根烟,你也要追?”林斯义的声音。
  温尔赶紧躲起来,藏在椅背后头,幸而她这边黑漆漆一片,从椅背上的缝隙中还能看见紫藤花廊下,林斯义和左曦的身影。
  这仿佛在偷窥,温尔激动又心虚。
  只见左曦推了一把男人的肩膀,竟然就将林斯义推的往后倒退一小步,林斯义背对着温尔,她看不见他表情,但他和左曦这一来一往真的太暧昧了,说两人之间没事,鬼都不相信!
  “你抽烟?你掏出来给我看看?”左曦不信,手朝他伸着,非要他掏出来不可。
  林斯义掏了片刻果然没掏出烟来,他投降:“我出来找人行吧?”
  “谁?温温?”
  “除了她还有谁。”
  “你不能找找我吗?”左曦声音听着深情。
  林斯义无法对左曦的情感视而不见,他无奈笑,“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做正常的关系?”
  “我现在跟你说真的林斯义。可能你对我的感觉没有到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种,没关系,我认了,我魅力没有大到让你一见沦陷,但你能不能跟我试一试?一个月,或者哪怕三天?我们试过了,真不行,我们就放弃。这样对大家都好啊,也许你能接受我呢,那不是结束单身了么。”左曦句句在理,目光真诚。
  “不能试。”林斯义却斩钉截铁三个字。
  “为什么?”左曦不解。
  “试了就没法儿做朋友。我不喜欢我碰过的女人,再成为别人的。”
  “那你就一直和我在一起。”
  “抱歉。”
  “斯义……你干什么呀,我又不要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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