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丁律律
时间:2020-04-24 10:01:14

  他对孩子没兴趣,完全的。
  “我们有鹏鹏就行了,我不喜欢孩子,千万别给我生。”
  听他语气不像开玩笑,温尔有些惊讶,“你确定?”
  “确定。”他信誓旦旦。
  “那我打电话给爷爷,问问是不是不需要重孙子……”她说着就掏手机,按通讯录。
  林斯义哪能让她得逞,夺过手机,往自己裤兜里塞了进去。
  温尔说,“你心虚。你说的就是哄我的话。”
  林斯义笑,“耳朵,你真是不了解我,关于孩子,我明天就能结扎,你信不信?”
  “别……”温尔听到结扎这两个字就头疼,想起楼道里他伤心欲绝,将自己尊严放在地上,请她踩的样子,这会儿简直不好再直视他。
  林斯义却笑,心满意足放松头部,枕在椅背上,“耳朵,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什么?”
  “你心里有数。”
  “我没数……”
  “你有。”
  有,她当然有数。
  她伤过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会因为她生病就可以抹去。
  但是,这点让她觉得歉疚的东西,好像对林斯义而言,倒成了功勋章?
  晚上,入睡的时候,他照例抱着她。
  温尔睡不着,睁大了眼睛就盯着他看,从沉睡的脸庞,到凸出的喉结,到锁骨,到胸膛,然后就想打开他的睡衣,手指在外头徘徊了好几趟,还是不敢进。
  两人虽有过亲密行为,但都是衣服没脱全的情况下。
  他那把好腰,只能从外看到扭动的弧度,里面肌肉情况怎么走,显得神秘。
  头顶上的男人,忽然半睡半醒间,低.吟了一声:“想看就看……”
  “我又吵醒你了?”她内疚,自己睡不着,还弄地他休息不好。
  林斯义搂着她那边肩膀的手用了些力,将她由侧躺改为趴卧在他胸膛的姿势,她头发瞬时散了他满脸,林斯义在一片黑森林里寻找到一块柔软之地,干干地,带着呼吸的热息,他张口咬上去,闭着眼,在黑森林里与她热吻,接吻这东西,真的会上瘾。
  睡不着了,那就吻吧。
  心情不好了,那就吻吧。
  无所事事,也可以吻。
  做唇舌运动比费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曼妙多了。
  他沉迷。
  然后带着她沉迷。
  其实她现在的状态对性.爱一点提不起兴趣,做过的那两次林斯义都能感受到她的干涸,但是接吻不一样,她会动情,缓慢的,细致的,终究随着时间深长而放纵自我。
  就是难为了他,吻到浑身冒火,逐渐就失了理性。
  停下来时,林斯义比她喘得还厉害,伸手刮她的鼻头,轻斥她没良心,还笑话他。
  温尔笑着躲避。
  她是喜欢的。
  毕竟和深爱的男人接那么一个似一个世纪长的吻,有谁会不喜欢呢?
  而且也锻炼肺活量。
  两人在床上继续厮混了一会儿,林斯义才捉着她手,去揭开自己的睡衣下摆。
  为了让她看清楚,他往后靠在床背上,床头的小夜灯被按亮了一个档位,黄光更加清晰一点。
  躺靠的姿势,让腹肌更加明显,两条人鱼线顺着腹肌没入睡裤腰内。
  温尔目光忽地一沉,似坠落悬崖的蒲公英,恍恍惚惚看不清实处,虚无缥缈。
  她盯着他左小腹,盯的那种眼神让林斯义心头起了褶皱,难受着启声:“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掉下泪,但声音仍正常:“关城说你当时被下了病危。在我还包那天。”
  “别听他。”林斯义气着了,握住她手,气息不定安抚,“他撒谎。远没到那种程度。”
  “我当时就开始疯了吧,为什么会捅你呢?”温尔声音发抖着忏悔,“我……后来有一段时间经常梦见你死掉了……”
  “不会的,没有……”林斯义叹息着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温尔靠在他胸膛,视线仍是盯着他小腹的刀疤,最后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道白肉,明显和正常皮肤不一样,碰触上去时,仿佛是新伤,他那边肌肉忽地抖了一下,温尔哭,然后掌心全然包裹在那里,“如果你对我做这种事,我早就放弃你了……”
  女人十之□□都是自私的。
  我可以对你狠,但你不可以。
  你狠你就是不爱我。
  我狠是因为我有苦衷。
  多么不公平。
  林斯义能做过等她五年,并且从未怪过她,细想起来,她上一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找着这种男人。
  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连基本生育功能都做不到,不知道有什么可拽的?
  林斯义笑回她,“就当我上辈子欠你。这辈子来还债了。”
  “我说真的,”温尔哽咽,“伯父和爷爷怎么会接受我?”
  “我娶老婆又不是他们娶。”林斯义说,“耳朵,你这么多为什么,想的不累吗?”
  “病人就是这样。想很多很多。你已经开始累了吗?”
  “有点累。所以我们中场休息一会儿?”
  他询问的口吻。
  却在温尔思考该怎么中场休息时,他永不知疲倦的舌头就挑入她口腔,色情又浓情地傻傻分不清,搅得她头昏脑涨,哭都哭不连贯了,最后气笑,就捶他。
  骂他不正经。
  他笑声清冽:“加点油而已。”
  说完,又过来取油。
  温尔恼,小腿蹬他,与他耗费力气,想着,明早床单得破烂了,被这么造作。
  “林斯义,我爱你。”每天晚上不睡觉,和他没完没了的说话,她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告白几声,填补下内疚感。
  林斯义气息不稳,正琢磨到她如玉的耳垂上,闻声,暗哑喘,“不如,把爱化为行动,麻烦借用下你手?”
  温尔嘴上说要睡了,行动上却随他去了,折折腾腾,闹到外头天光放亮,他释放了两次,她也累断了一双手,终于沉沉睡去。
  这时候,那个男人才在她耳边回复,我也爱你,我的心肝宝贝,庆幸温尔没有听见,不然得肉麻到四肢蜷缩。
 
 
第57章 老虎
  左曦回来了。
  窦逢春打来电话时, 林斯义正在搓床单上的暗红点。
  搓到一半,闻声, 紧皱眉, “谁回来?”
  “左曦啊,出狱了。”
  林斯义冷笑,“三个月前就出狱了,怎么才现身?”
  提起左曦, 他是咬牙切齿的。
  窦逢春知道来龙去脉,现在也不好评价,只说:“要不你下来一趟?她想见你。”
  林斯义懒得见,“当初,我跪在她面前, 求她把我妈的遗书给我……现在温温都回来了,我不需要了,让她滚吧。”
  说完直接挂断。
  但那边没放弃。
  傍晚时, 又换了关城打来电话,让林斯义下山, “你不要那份东西, 温温不需要吗?她现在什么状态?如果能得到顾姨的只言片语安慰,对病情有很大帮助。”
  林斯义觉得他脑子不好, 哼哼笑了两声, “我现在下山就是羊入虎口。她知道温温病了,让我陪她睡觉怎么办?你替老子?”
  “你把灯关了,我替你。”关城说。
  “为爱牺牲是不是?”林斯义笑, 紧接着又怒,“滚蛋,你个懦夫!”
  “林斯义!”那边也发了火,“我已经三个月没见她了,还要我怎么样?喜欢她是情不自禁,但这么些年我也没对不起你,随便闹闹就够了,真要绝交?”
  林斯义回:“绝交是轻的。你差点弄死她你知道吧?”
  “我道歉……”关城痛苦说,“真错了,没有机会再动她了,等你们结婚,我就离地远远,离开蓉城,行吗?”
  “什么意思?我逼你走吗?”林斯义冷笑,“真想道歉,你就上山来,公平的竞争,告诉她你爱她,你能把她撬走,我他妈真心祝福你们。”
  “有完没完!”关城不耐烦。
  林斯义说,“少在我跟前晃,你算什么?什么立场要求我去见左曦?你想过那封遗书如果是对我不利的内容呢?”
  “你总要试一试,几率是一半的,另一半如果有利,你就能治愈她。”
  “没有遗书我也能治愈,只要她在我跟前。”
  “你自私。”关城已经气急败坏,“当初谁跟我说的,一定求左曦把遗书拿过来,解开她心结,和她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现在,你明知道这封遗书比之前更重要,你视而不见,到底谁是懦夫?你才是!”
  “我自私?”林斯义讥讽,“我敢让你上山,对她表白,你能撬走她,我给你们包大红包,这种话都敢讲,我有什么可怕?”
  “你只是仗着她离不开你……”
  “对,既然是离不开,为什么要去找那封遗书?”
  “行,林斯义……”关城怒了,“老子明天就上山来撬她!”
  对此林斯义无所畏惧,他挂了电话,继续搓床单。
  .
  第二天,山上来了贵客。
  温尔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对方,再见面已经是夏天。
  她站在溪水边,陪鹏鹏捉一些小鱼,因为夏日山水凉,自己来了例假没下去,就站在岸边指导鹏鹏。
  但小孩完全没捉鱼经验,笨手笨脚,全身都在水里泡了几趟都没捉来一条鱼。
  温尔大笑。
  然后山道上,缓缓地停下来一辆车。
  温尔抬头往上看时,特别意外。
  对方好像瘦了很多。
  显得更加高挑。
  脸上虽然是万年不变冷淡的表情,但见到她时,琥珀色的眸子还是荡了荡,像夏风吹过山间竹林,起了柔浪。
  她微愣,看着对方从上头走下来。
  “关城?”她挑眉,先讶异地打了招呼。
  他好像永远不如他人会寒暄,先点头,再视线绕过她,望着鹏鹏说:“他能捉上来鱼吗?”
  “显然不能。”温尔笑说。
  于是关城二话不说,脱掉鞋袜,下了溪水帮忙。
  鹏鹏之前在超市见过他两次,对他的突然出现有点奇怪,但并不认生,和他一起合作,捉了一篼子的小鱼,然后高兴地说:“回去让叔叔帮我炸小鱼干,可好吃啦!”
  “你是猫吗?”关城无语。
  他对着这个孩子实在没耐心,迅速帮他捉了一年的小鱼干量,扛着人从小溪里上来,丢到自己车上去。
  她站在下面,山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两条白又润的细腿,笑声仍是温婉,不计较他之前的那次鲁莽,淡淡说:“我走回去就行了。你把车停在庭院外面的停车场。”
  关城点点头,心里叹气,早知道不把孩子扔上去,一起走算了。
  ……
  温尔觉得关城有点奇怪。
  但并不以为意。
  回到民宿,她给他介绍这栋宅子,从里到外,做尽主人该做的事。
  林斯义从昨天就开始休假陪她,这会儿很不巧的和关蓓蓓一起下山办事,得晚上才能回来。
  温尔带着客人在自己的花园里绕,饶着绕着失笑,“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男人否认。
  温尔就笑,“你这性格还会喜欢花?”
  “入我眼的东西多,只是没跟你说过,你不了解我。”
  “对。”温尔怔了片刻点头,“你话好像多了起来。”
  关城失笑,并不作答。
  温尔继续领他在花园里逛,每个到山上来的人她都要献宝一番,告诉他们这里种了哪些花卉,又该怎么打理之类。
  “我种给林斯义的。他还不知道。”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关城脚步停下,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园子最起码有上千种花卉,林斯义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让她为他这么忙忙碌碌。
  “医生说让我多倾诉,无论和谁。”
  “最近好点吗?”
  “不知道。也许好吧。”
  关城望着她说:“你瘦了。”
  温尔笑,“因为吃药,所以食欲不佳。”
  “不是做菜人的水平问题?”他质疑。
  温尔护林斯义,笑着说:“是品菜的人水平有问题,不关大厨事。”
  关城听明白了,失笑一番,继续关心:“如果山上待得不舒服,回城里住一段时间,我在嘉江边上有一套房子空着……”
  “不用,不用。”温尔忙说,“这里挺好的。”
  “温温,”他突然向她走近一步,有什么汹涌的话跃跃欲试,温尔已经提前感觉到。
  所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怪就怪他们走在花丛中,狭窄又靠近。
  她不习惯他。
  或者说不习惯除了林斯义以外的所有男人。
  “我有话对你说。”关城突然笑了,停止了自己往她靠近的步伐,“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是。”她如实答。
  “太遗憾了。”关城说,“我是一个人渣。”
  “不是的。”温尔尴尬,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光,“蓓蓓说你对她很好,对她母亲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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