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好好教,现在是不会听。”顾云清说道,“等下走一步算一步,你们也小心。”
曹暨看着她:“云清,若是他们真拿出兵器来,你也莫要伤了他们性命,否则跟你家的长辈无法交代。给点教训就行!”
黄嘉楠皱着眉头:“若那两个王八蛋真的胆大包天,就是宰了,也是天经地义的。庶子谋害嫡子,无异于谋逆大罪。”
曹暨拍了拍黄嘉楠的肩膀,话却是对着顾云清说的:“若是死了,倒是激起了顾大将军满心的仇怨,心无旁骛地报仇起来岂不是麻烦?”
顾云清一下子了然,之前曹暨就说过,双生子脾性暴戾又偏执,想那顾奎又不是能好好教导儿子之人,宁氏之死,父子之间嫌隙已经生。
按照顾奎的尿性,一个女人能让他怀念多久?恐怕马上就有新欢替上。若是致残,从天上落到地下,没了希望,越发会激发两人心内的无处发泄的暴戾之气,发泄不到她头上,在家里控制不了情绪的两人肯定会和顾奎起冲突,变得越发乖戾。顾家父子之间有不会有消停的一刻。
看顾云清翘起嘴角,曹暨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作者:
唐宋之时男女都簪花,皇帝赐大臣绢花。所以男子簪花是正常的,不要觉得雷哈!
第18章
正在殿内午歇欣赏粉桃儿的皇帝,隔着屏风听闻外头人禀报,他挑起嘴角笑了一声:“那对双生子果真是带了利刃进场?”
“正是,两人今日是一定要那顾云清的命。顾奎越是劝阻,两人越是逆反。他们也信了,以顾奎的本事,杀了顾云清那小子,他们是不会有事的。”
“蠢到这个地步?”刘正基靠在那里任由周后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他老迈的肩,外面声音传来:“之前他们当街打死徐州太守之子,扬长而去,那徐州太守一句话都不敢说。顾奎上门去吊唁之后,这事就过了。”
“胆子大就好!下去吧!”老皇帝笑了笑,内监在边上说:“顾云清那个小子身手不弱,不过顾家这对双生子也是争凶斗狠惯了的,更何况两人手里还有利刃,不怕伤不了顾云清那小子。”
是啊!顾奎既然不愿意做狗,想要做狼了,那就让他和秦家老头咬起来吧!只要双生子杀了顾云清,秦老头儿怎么会放过那对双生子,必然要两人偿命,顾奎定然不肯,要让双胞胎赔命,顾奎必然和秦家反目。咬到两败俱伤,到时候一起收拾了,狗不听话,就该死了!
刘正基很满意自己的计谋,伸手拿起酒壶,含了一口,侧过身去,将口中的酒喂哺给那柔媚的皇后,周后对于这个老头子喜欢闹腾这些年轻人才喜欢的动作实在不喜欢,都这个岁数了,自己不知道有口臭?只是谁叫这个老头子,才是大梁皇帝呢?她贴在老头子身上,喝下他嘴里的酒。心内却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老头子没了,她成了太后?那小子什么都听自己的?今日两位美少年,一个阳刚,一个出尘……
周后脑内旖旎,老皇帝以为她对自己献媚,心头难以抑制,老牛啃了一把肥美的嫩草,这才浑身舒坦道:“走,去看好戏!”
蹴鞠场上,正前方,皇帝和皇后正儿八经地坐在那里,皇后粉面桃腮别样红,那赵四不似顾云清嘴上说说,是个家中有通房,外边也让人暖过床的,偏过头跟顾云清悄悄说:“青天白日的,老爷子好兴致!”
顾云清抬头看那周后,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对赵四说:“宝刀未老,还能再战。”
曹暨听他们说着乌七八糟的话,他看向那对双胞胎,两人穿着白色劲装,外面套了一红一蓝的马甲。其中一人走过来,到了顾云清这边的红队里。
顾云清一脸意外地问:“他们俩来做什么?”
“咱们都一起练了这么久了,他们又没来练过,等下怎么配合?”黄嘉楠提出疑问。
太子在蓝队,走过来说:“顾家两位郎君和谢七郎,都是刚刚回京的,大家带着一起玩玩,熟悉熟悉才是,这是是圣人的意思。”
太子这么一开口,大家也就不说话了,如此顾云龙和顾云凤分别进入队伍,谢家七郎站在了蓝队,跟顾云清还点了点头。鸣笛声响,锣鼓声起。红队的球头颠球,顾云清从黄嘉楠那里接过球,她身姿灵活,带着球跑。
曹暨跟在边上,一时间满场二十四个少年人,或奔跑或拦截,黄嘉楠已经将球送入了风流眼,拔得头筹,一声清脆的鸣锣,顾云清大叫:“阿楠!好样儿的!”
顾云清欢快大叫之时,边上双生子之一,突然冲过来,阳光下手里的匕首反射出亮闪闪的光芒。曹暨大叫:“云清小心!”这才把大家伙儿盯着鞠球的目光给吸引过来。
顾云清看似没有防备,其实早就眼观六路,她飞快向后退去,装着要逃,另外一个穿蓝色马甲的也跟着过来,弟兄两个形成了包抄的态势,顾云清大声叫:“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心有灵犀,打起配合来十分顺手,一人拿着匕首对着其他世家子大叫:“今日之事,是我们跟顾云清之间的恩怨,不想被伤的,都滚开。”
另外一人目露凶光,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对着顾云清说:“你说要干什么?”
“顾云龙,顾云凤,你们不要命了吗?”顾云清叫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可以携带凶器?快放下,兴许还有活路!”
“顾云清,你怕了吗?你害死我阿娘,今天我要了你的命!”
顾云清吼出声,“这种场合,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不要犯浑,我是在劝你。宁氏的事情,是她自作孽,并非我之错。”
“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两人一个眼神,往顾云清那里冲过去,顾云清正在等他们上来,想着自己身上哪里能受一受伤,不太要紧,但是可以将帽子给他们扣紧,并且能够给她理由收拾他们俩,她想要用肩膀去挡,估计能够有个可怕的伤口,其实不会伤到什么程度。
顾云清还在判断,曹暨飞快地往顾云清身边一挡,推开了顾云清。被其中一人的匕首划开了胳膊,曹暨大叫一声:“啊!”
两人没有想到曹暨会挡过来,不过他们俩在外已经横行霸道惯了,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皇帝的宠臣,所以一直肆无忌惮,对于划伤曹暨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说:“还不给我滚,否则连你一起杀!”
曹暨大叫一声:“不要太猖狂!”
顾云清一把推开曹暨,转头对赵四说:“阿瑞,去叫御医过来,给阿暨包扎。”
赵四点了点头,黄嘉楠过来站在曹暨身边,此刻顾云清与那两人对峙,对着那对双生子说:“你们横竖都不肯罢休,什么道理都不听,我这个做哥哥的,今日就用拳头,好好教教你们怎么做人!不是谁拳头硬,谁就是有道理,也不是弱之肉,强之食!”
“哦?你一个人要打我们两个,好大的口气。”
“口气再大,也没有你们胆子大。各位兄弟,先让一让,等我教好两个庶弟,再与你们喝一杯!”顾云清抱拳,姿态大方潇洒。
话说完,那些人都退后让开,黄嘉楠找了个位子,若是云清不行,他就随时冲过去帮一把。顾云清站在那里勾了勾手指:“来吧!”
众人都为顾云清提了一口气,一个人对付两个,还是手里有凶器的,哪怕这小子平时再厉害,这会儿一个打两个,能行吗?
看台上刚刚反应过来,这是下面发生了大事,刘正基站起问:“出了什么事情?快去探探!”
那太监往下奔跑去,等他再奔跑上来,气喘吁吁道:“陛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
“顾小侯和顾将军家的另外两位郎君打起来了!”
顾奎一听连忙站起,对着皇帝弯腰:“陛下,臣去看看!”
老侯爷也急忙跟着下去。
“好!好!来人,快来人,去把人拉开!”皇帝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着急的模样。
场上那两兄弟以为自己占尽便宜,却不知道人家敢这么说,必然是有这个道理,等他们碰上了顾云清才知道,手里有刀,没用。顾云清飞身起来连环脚踹过去,双生子之一被她一脚踹飞,而另外一个在这样快速的身形之下居然没有一点点可以帮自家兄弟的机会,两人对付一个,手上还有凶器,就这么一边倒地挨打。
众人都太失望了,这两个货色怎么好意思出来送死的?一点点都没看头。
一个被顾云清踹倒在地一下子爬不起来,另外一个要扑过来,顾云清转到了一个身后,胳膊将他的喉咙锁住,夺下了他手里的刀,手上使劲一拧,那个的胳膊被卸下,脱臼之后疼地一声惨叫,就在同时,顾云清用他的刀挑开他手腕上的皮,挑断了他的手筋,血流如注。
“王八羔子,今日不废了你,以后等你闯祸,害死满门吗?”
“八郎!”被踹在地上的那一个惊叫,顾云清这才知道手里这个是顾云凤,顾云凤被卸下胳膊关节,又被挑断了手筋,疼得大叫。
顾云清不管他了,被顾云清踹地浑身骨头疼痛的顾云龙,还没站稳,见顾云清过来,心头一惊,一个不稳又跌在地上。
看着弯腰低头的顾云清,顾云龙心头满是惶恐,一直在南方横行霸道的他从来没想到,跟自己差不多年岁的顾云清会这样的强悍,侧过头看见远处正在跑过来的顾奎,顾云龙大叫一声:“阿爹,救我!”
听见顾云龙的呼喊,顾奎喊:“住手!”
顾云清转过头看向顾奎,顾奎连连呼喊,顾云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回过头,跟顾云凤一样,刀尖挑开了那顾云龙的手腕,右手手筋挑断。那顾云龙凄厉的声音狂叫:“啊……阿爹!”
作者: 对于文名,我想改成《我陪娘子逛花楼》你们觉得咱们样?大家给个建议哈!
第19章
顾奎跑到顾云清的面前,顾云清手里拿着匕首,匕首正在淌血,而这个血是来自于躺在地上蜷缩着哀嚎的弟兄俩,顾奎一下子顾左不能顾右。
顾云清指了指这边这个说:“他还被我踢了几脚,应该伤得比那个重,您要不先顾着他?”
顾奎眼光如刀看向顾云清,可惜顾云清皮比那鼍皮还要厚,她那里会在意这个?
顾奎扶起顾云龙,给他压住手腕止血,那力道重了,让顾云龙哀嚎不止。那边顾云凤还蜷缩着,叫唤,当真是心如刀绞。
老侯爷问云清:“没事吧?”
顾云清深吸一口气说:“我没事,不过阿暨受伤了!”
说着转头看向坐在边上的曹暨问:“阿暨,你怎么样?”
顾云清走过去看曹暨,宝蓝色的衣衫上鲜血洇湿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是可怖,老侯爷看曹暨这个样子,忙问:“阿暨?”
“应该还好!”曹暨回答他。
赵四带着御医急急忙忙地奔跑过来,指着曹暨说:“快给小公爷看看!”
“过来,这里两个伤得更重!”顾奎沉声道:“先给他止血!”顾奎指了指地上的顾云凤。
赵四小声地说:“我给阿暨去找的御医,怎么就先给这个两个看了?先来后到总要的吧?”
顾奎阴冷的眼神看向赵四郎,赵四郎只能侧过去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本就是个没什么大主意的,这一场已经让他千回百转,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还没千回百转好,赵四就来让他拿主意了。
顾奎心疼自家儿子:“给他止血!”
老侯爷站出来:“慢着,且不管身份,总要管个对错吧?没有道理行凶的先看,阻挡的后看吧?”
顾奎仰头看老侯爷,冷笑:“侯爷,顾云清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爹,他的生死在我手上!”
曹暨一把抓住秦侯爷的手:“侯爷,让他们先看,顾大将军已经没有道理可以讲了,等下御前辩分明。”
顾云清看上去在发抖,她侧过头去,咬着唇,黄嘉楠走过去,拍拍顾云清的肩膀:“这样的不慈之父,也算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兄弟!别难受,你还有我们,大不了,让我爹收你做义子!”
一群女眷快步过来,有曹家老太君,也有顾家老太太,还有秦萱,刘夫人和其他几家的夫人,顾老太太一见地上的两个孙子,白色的袍服上满是鲜血,在丫鬟地搀扶下,跪在地上叫:“龙儿,凤儿,哪个畜生把你们伤成这样?”
那顾云凤此刻已经被止血,叫:“祖母,是顾云清要杀我!”
那老太太这个时候看着心肝宝贝被顾云清弄成这样,眼看要落下伤残来,又是心疼又是憎恨,站起来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顾云清面前问:“是你弄伤了他们?”
顾云清点了点头:“没错!”
顾家老太太伸手指着顾云清:“我是你祖母吗?”
“是!”
“祖母,我要他的命,让他去死!”顾云凤眼中含着泪,咬着牙吼。
顾老太太伸手指着顾云清:“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吗?你把我的龙儿和凤儿弄成这样,拿命来赔!”
顾云清眼睛瞪地老大,咽下一口口水,不可置信地问:“祖母,你不论对错?为了他们,要我死?”
秦老侯爷走过来搂着顾云清,顾云清被顾老太太逼在那里,顾老太太牙齿缝儿里逼出一个一个字:“要……你死!”
曹家老太君走到曹暨身前,自家孙儿身上受伤,还没有人来照看:“怎么回事?阿暨,你怎么成了这样?”
“祖母,我无大碍!”
“这还叫无大碍?血都出成这样了,还叫无大碍?御医人呢?”
那在地上给顾云凤包扎的御医心一阵颤抖:“老太君,下官在这里,顾大将军让小的先给他家的两位小郎君医治。”
“那你就把我家的小郎君放在边上了?”老太君怒道:“我曹家没落到如此地步了?孩子受伤,只能靠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