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重生)——青梅可尝
时间:2020-05-02 08:49:59

  萧燃不是长情念旧之人。西景局势风云莫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有时宁可在战场厮杀,也不愿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可到底,他撑到了现在,且每一桩事,都做的极好。
  然而在他心底,他是想谢谢沈未凉的。
  谢谢她鲁莽地闯到他的身边,替他挡了箭,和她说“萧燃,你可不能死”时张扬的笑靥。
  沈未凉不解之际,见男人收回了手,转而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嫁给本王一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沈未凉面上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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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势在必得的周阑烟,在得知沈未凉没死后,百思不得其解。她此番明明做的万无一失,甚至在屋外亲眼看着沈未凉倒下了,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惨死的结局,周阑烟就双目泛红。少女愤恨地将桌上天青色的茶盏一股脑摔碎在地。不管如何,她都要赶紧解决掉沈未凉。
  正当她怒火中烧之际,沈未凉却是自个找上了门来。
  女人体态纤瘦且婀娜,似乎是刚睡醒的模样,拢了件牙白色的薄衫,神态淡然。
  “沈姑娘怎么来了?”周阑烟适时地收起面上阴狠的表情,竟还扯出了浅浅的笑容来。
  沈未凉勾唇,“为什么害我?”
  周阑烟眸中精芒一闪而过,笑得无辜,“沈姑娘说什么,臣女听不懂。若是为了上次的事儿,臣女已同芝宜道过歉了。”
  沈未凉朝前迈了一步,舌尖抵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眉尾轻挑,带着三分痞七分狠,“两心露,多罗香。沈某好像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你吧。”
  周阑烟不动声色地收紧拳头,面上仍笑盈盈的,“沈姑娘多虑了,臣女之前口无遮拦的,现在知道错了,往后定不会再出言冒犯。”
  沈未凉偏头不屑地嗤笑,心想着小丫头装蒜装得还挺像,可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得了她。
  女人突然伸手掐住周阑烟的脖颈,目光灼灼地盯住她,“还不肯说为何要害我?”
  周阑烟双手死死掰开沈未凉尚且虚弱的手臂,猛地将她推开,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如意耳尊朝沈未凉砸了过去。
  后者灵敏地闪身避开,越过地上一堆茶盏的碎片,抬脚用力朝周阑烟的膝盖处踢去。少女避让不及,趔趄着跌倒在地。
  沈未凉毫不客气地反剪住周阑烟的双手,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压得她丁点儿也动弹不得。
  “现在肯说原因了吗?”沈未凉低了些头,耐心十足。
  周阑烟被死死钳制着,终于绷不住温和的面色,咬牙切齿地叫嚷,“放开我!我何时害你了?你又有何证据?”
  沈未凉被她吼的耳膜一震,下意识蹙了眉,“屋里的多罗香可是你焚的?”
  “是又如何!多罗香只是普通香料罢了。”
  沈未凉兀自笑了笑,猝不及防往她口中塞了颗小药丸,然后捏着少女的下巴逼迫她咽了下去。
  周阑烟睁大了双眼,使劲地咳嗽着,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奈何却是无济于事,情急之下,连清脆的嗓音也尖锐了几分,“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未凉慢悠悠松开手,丢了包香料进麟纹三足香炉中,然后冲着周阑烟笑得无辜,“两心露。”
  周阑烟面色惶恐,踉跄着爬起来就要夺门而出。沈未凉猜准了她要逃跑,一脚踢上房门,而后揪住少女的衣领,往后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不知情,那跑什么?”
  炉中白烟袅袅,很快屋内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周阑烟慌了神,娇美的脸庞露出惧色来。她急忙扯住沈未凉的衣摆,泪眼婆娑着求饶,“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就放过我吧!”
  沈未凉一把甩开少女紧攥着的双手,淡淡道:“说清楚,为什么害我?”
  周阑烟眼泪流的更凶,“我会死的!不杀了你,我就会死的很惨!”
  沈未凉冷着脸追问,“是谁胁迫你的?”
  周阑烟拼命摇头,再次拽住女人的衣摆,目光迷离没有焦点,喃喃自语,“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死了。”
  沈未凉掩下眸中的讶色,忽然自嘲地笑道:“一回?老娘都死了两回了。”
  见周阑烟没反应过来,女人半蹲下来,同少女视线齐平,“你也,重生了?”
  周阑烟眼里的吃惊之色不言而喻。
  可还没等沈未凉问出些什么来,屋门就从外面被打开来。
  萧燃见她二人气氛诡异,尤其是周阑烟简直哭成了泪人,半伏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男人自是不会怜惜她,却知道周阑烟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且家族势力雄厚,虽厌烦,但尚且动不得。
  萧燃遂冷着脸,语气不善地下令,“整日胡闹,都回屋呆着去!”
  周阑烟垂首依旧低声地哭哭啼啼,沈未凉却站在原地不肯动,“萧王爷,沈某与周小姐还有些话要说。”
  萧燃见她执意要跟自己对着干,略有些气恼地瞪了女人一眼,“伤都好了是吧?”
  沈未凉充耳不闻他的嘲弄,难得固执,“请萧王爷见谅。”
  见谅个鬼。
  他萧燃什么时候成了会见情况去谅解别人的人了。
  男人眉毛一横,面色躁郁,像是在强压着火气。他快步走到沈未凉身前,勾住女人的细腰,不由分说往肩上一扛,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沈未凉愣了片刻,旋即拧着男人的胳膊,膝盖用力顶了下他的胸口。萧燃闷声轻哼,没好气地将她丢了下来。
  沈未凉刚要跑开,惊觉肩头被死死按住,男人从她的背后覆上来,胳膊肘勒在她看似纤弱的脖颈处,稍一使劲,便叫她呼吸困难起来。
  “沈未凉,老实点儿。”
  男人怒火中烧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警告之中,又带了些狠意。
  沈未凉轻吐气,放弃似的松懈下来,“不打了不打了,沈某不是王爷的对手。”
  萧燃却纹丝不动,仍牢牢绞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若再动手动脚的不安份,本王可就也要动手动脚的对你了。”
 
 
第8章 练剑
  在没遇到萧燃之前,沈未凉眼里只有两类男子。一类是温润如玉如许怀衣之流,另一类是军队里没皮没脸的兄弟们。
  遇到了萧燃之后,沈未凉觉得自己的分类愈发清晰了起来,就只剩下了萧燃一类,和除了萧霸王之外的另一类。
  虽然沈未凉非常想问明白,周阑烟到底是不是同她一样地重生了。奈何萧霸王不给机会,一路径直将她拖回了屋里。
  男人面色晦暗得像要下大暴雨,沈未凉学乖了些,不敢过分造次,也就作罢。
  “方才还爬不起床,现在怎的揍起人来生龙活虎了?”
  沈未凉被他这么一噎,也不能实话实话,有些憋屈地瘪瘪嘴。
  她都被周阑烟搞死了一次,重生后还不能问个究竟顺便揍一顿撒撒气吗?何况她大病初愈都没什么力气,拧了周阑烟几下胳膊也能叫揍人?
  再者而言,她沈未凉的字典里就没有吃亏二字,打落的牙怎么也得吐别人脸上,才算扯平。
  萧燃见身前的女人颇有些不服气的模样,揪着宽大的袖口揉揉捏捏,闷不吭声。遂有些好笑地看她,“明日陛下就要回宫了,周阑烟也会随之一同。”
  沈未凉闻言,这才缓和了些面色,明白萧燃此举为何。遂爽快地开口,“沈某知道王爷的意思了。”
  周阑烟是太后身边的人,再怎么也不能让她带着伤回去。
  萧燃见她听懂了,满意地掀了珠帘离开屋子。男人前脚刚走,小皇帝后脚就找来了。
  孟津翊一进屋子就仰着肉嘟嘟的小脸,满眼敬慕地看着沈未凉,“沈姐姐,听说你方才教训了周阑烟,可真是痛快!”
  沈未凉摸摸鼻子讪笑,“陛下不喜欢周小姐?”
  小皇帝叉腰,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她是母后的心腹,朕去哪儿她都要跟着,然后汇报给母后。”
  沈未凉了然般颔首,“那正好,沈某替陛下出了气。”
  孟津翊喜笑颜开,而后拽着女人的手晃了晃,认真道:“沈姐姐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
  沈未凉蹲下身子,托着下巴问,“哪里不一样了?”
  “别的女子都很害怕舅舅。”孟津翊扳着手指,一桩桩数起来,“沈姐姐你却不怕。”
  沈未凉想起萧燃横眉冷对的凶胚样,连连摆手,“沈某也怕他。”
  小皇帝似是没听进去,自顾自说着,“舅舅从没带过女子回府里,沈姐姐你是第一个。”
  沈未凉刚想给面前的胖小子解释一下其中复杂的缘由,却听孟津翊小大人般又道:“朕知道舅舅救你是为了报恩,那你愿不愿意为了感谢舅舅,也帮帮他?”
  沈未凉带着疑惑问,“怎么帮?”
  孟津翊露出个同萧燃如出一辙的痞气笑容,“嫁给他。”
  沈未凉突然觉得眼前的小胖子倒是天生的帝王料,这欲扬先抑,欲擒故纵的招数,小小年纪便精通的很,还知道给她下套儿。
  见女人并无反应,小皇帝有些沉不住气,面上可怜巴巴,“太后不是朕的亲生母亲,但舅舅却是朕的亲舅舅。若舅舅的王妃也是太后身边的人,那朕和舅舅就完了。”
  沈未凉听见小胖子煞有其事地说着绕口令似的一长串话,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孟津翊的小肉脸,“可沈某是东燕人,无论如何也配不上西景的摄政王。”
  小皇帝着急地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掌,“这些你不必担心,只要答应便可!”
  沈未凉还有些迟疑,却见孟津翊从袖中掏出张烫金的花帖,不由分说塞进自己怀中,而后边往外跑边高声道:“三日后的宫宴,朕等着沈姐姐!”
  “哎,陛下……”
  沈未凉站起身,眼见小胖子迈着短腿跑得飞快,一眨眼人就消失在门口。
  孟津翊刚出院子便瞧见萧燃负手站在不远处,便兴冲冲跑过去,邀功般昂着头,“舅舅,翊儿已经把花帖交给沈姐姐了~”
  男人勾唇,伸出大掌覆在小男孩头顶上,力道温柔地揉了揉,“翊儿做得好,微臣改日便叫太傅少留些课业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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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闲来无事。
  沈未凉松了松腕子,在院里练剑。
  虽因变故生疏了许多,但女子身形矫健轻盈,右手抻出剑鞘中的长剑,抬臂便挽起一道剑花,手腕轻旋,来如雷霆带震怒,去如江海凝清光。
  一招毕,惹得翠浅连连鼓掌叫好。
  “沈姑娘真是太厉害了!”
  沈未凉见小丫头激动得又蹦又跳,不禁莞尔,“你家王爷才更厉害。”
  翠浅嘘声,“咱们爷不用挥剑,只要稍一瞪眼,便能吓得那小儿啼哭、凶徒跪地、男女老少胆战心惊。”
  沈未凉忽然指向她身后,“萧王爷,您怎么来了?”
  翠浅以为女人在逗她开心,仍夸张地摆着手,“沈姑娘又想骗奴婢……”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男人低沉而隐怒的声音,“本王恶名在外是吗?”
  翠浅面上一白,迅速认怂,恭敬地垂首跪下求饶,“奴婢知错了。”
  正当沈未凉笑得前仰后合之际,冷不丁看见萧燃大步上前,欺身霸道地抓住她握剑的手。
  剑面映出男人冷硬的脸部棱角,他微抿着唇,似笑非笑附在沈未凉耳畔,“花招太多,华而不实。”
  女人被萧燃圈在怀中,脖颈边净是他炙热而强势的呼吸,不知怎么,叫她想起那日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
  于敌人来说,他凶悍且可怖,十步杀一人,宛如罗刹现世。
  于沈未凉来说,他却强大而无双,救她水火中,犹如神祇降临。
  “本王教你,什么叫用剑。”
  萧燃语气轻狂,又带着些纯粹的笑意。他一手握紧了女人细软的手掌,另一手微搭在女人看似柔弱无骨的腰肢上。
  意料之中,惹得沈未凉美目流转着,睫毛轻颤,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
  长剑如芒,气贯长虹。摒弃了那些花哨的招数,剩下的皆是凌厉尽致的攻势。剑气破风,两人却好似合二为一般,腾空跃起,剑花漫天;翩然落地,身轻如燕。
  翠浅早已掩唇,悄悄退下。这般胜于春色的好光景,她可不想打扰了去。
  练完剑,沈未凉细细喘着气,有些体力透支地晃了晃身子。萧燃并未松手,反而将女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男人稳健而强烈的心跳一下下,响在沈未凉耳边,也响在她心里。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萧燃偏头瞧她,眼见着女人面色又迅速红了一层,就像是浆果熟透了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采撷。
  沈未凉难得慌张,结结巴巴解释,“我…我练剑,很热……”
  萧燃似很喜欢见她慌神无主的娇美模样,于是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与她面颊挨到了一块儿。男人的语气不复以往的暴躁,反常的耐足了性子,存了心戏弄,“是身子热,还是,心动了?”
  萧燃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几欲让沈未凉自矜的面容全线崩塌。她好不容易忍住了内心的古井波澜,缩了缩脖子想要挣脱出男人的怀抱。
  萧燃松开对她的禁锢,长身立在一旁,懒散地丢掉手中的长剑,星眸盯着女人发笑。
  沈未凉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甩了甩用力过度微微发酸的胳膊,“萧王爷果然武功卓越,沈某佩服。”
  男人毫不领情,笑得散漫,“沈未凉,本王有一事不解。”
  “何事?”
  萧燃敛去笑,似随口一问,“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许怀衣?”
  女人愣了片刻,抬头的时候,将眼里的悲凉之色掩饰的很干净,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平淡,“他是一个合格的好皇帝,却不是个称心的如意郎君。”
  萧燃不屑,“你就不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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