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夫君失忆了——毋宁随安
时间:2020-05-06 09:23:58

  李佑鸿转头与何挽对视, 眼中充满疑惑之色,眨了眨,“王妃,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血闻起来很甜?”
  何挽看着他这幅迷糊的样子,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慎王李佑鸿俯身,伸出鲜红的舌尖去舔-舐床榻上的血迹的情景。
  一点一点的、迷醉的、小心翼翼的......
  不知为何,那场景清晰至极,何挽的脸“噌”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她来不及思索,下意识扯起李佑鸿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身边,离那摊血迹远了些。
  李佑鸿丝毫不反抗,被何挽这么一扯,整个人几乎撞到了她身上。
  床幔外昏黄的烛火透进来,给何挽的脸渡上一层柔光,将她通红的脸上那几分气急败坏显得尤为清楚。
  李佑鸿的眼睛先是一动也不动,将有些痴的目光凝在何挽的脸上,然后,慢慢弯成月牙的形状,眼底晕开迷人的笑意,“王妃,你为甚么要拉我过来呢?”
  何挽:“......”
  我怕你舔血?
  这个理由太过荒谬,何挽根本说不出口。
  她在心中暗道自己鬼迷心窍,却听见李佑鸿有些懒洋洋的语调。
  “哦......我知道了。”
  李佑鸿一边摸向怀中,一边笑眯眯道:“王妃一定是看到我的神秘宝物了!”
  何挽蹙眉,身子向后靠了靠,远离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慎王。
  他摊开修长的手,将手掌中放着的两个小盒子送到何挽眼前,“王妃,你与我的守宫砂要在今夜消失。”
  那两个小盒子中,是李佑鸿改良后的南蛮秘药。
  何挽:“......你确定这个药有用?”
  李佑鸿神色认真道:“自然有用!我之前在元士身上试用过了!”
  听完这话,何挽半晌无语。
  她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王爷既在元士身上试过后有了成效,为何不马上擦掉自己......手腕上的红色印记,非要等今日再擦呢?”
  毕竟今日圆房大戏,本就够乱的了。
  李佑鸿浅浅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面上还带着醉人的绯红,“因为,我想与王妃一起呀。”
  他唇齿开合间,隐隐有着一股酒香。
  *
  夜色已深,大康皇宫上方时不时飞过几只鸟,刺耳的鸣叫声划破宫殿中的黑暗,盘龙殿内又点起了烛火。
  明黄的床幔无力地垂在地面上,太元帝的身躯半隐在其中,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响彻在寂静的寝殿里,让跪在榻前的暗卫心中莫名紧张。
  太元帝垂着眼眸,声音沙哑,“查出甚么来了么?”
  暗卫不敢抬头,道:“大殿下的仆从几乎没有活着的了,故而调查大殿下与故太子妃间的事情极为困难。奴才等无从下手,几乎是一无所获......”
  怕太元帝发怒处置他,暗卫急忙又道:“不过,奴才审问了当初与温远洲有恩怨的几个太监,有了一点收获。”
  太元帝一门心思都扑在他的文儿身上,对温远洲与几个阉人的恩怨并不关心。
  不过既然没有其他线索,他也不得不听一听这些。
  太元帝恹恹吐出一个字,“说,”
  暗卫:“温远洲的靠山干爹给太后陪葬后,几个先前被温远洲欺压的太监有了报仇的机会,对温远洲百般羞辱。”
  “经过奴才的严刑拷打,有个太监招了,说在那时,他们之中有人用断袖之物侮辱过温远洲。”
  闻言,太元帝蹙眉,已是愠怒,“大胆的奴才,竟将如此污-秽之事说与朕听。”
  暗卫诚惶诚恐地叩首,急道:“奴才、奴才是想,温远洲被这样欺辱过,后得到大殿下的宠信,也算又有了一个靠山,他会不会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回去......”
  “当初在他房中搜出的断袖所用之物,也许不是他自己用的,更不是大殿下用的,而是用来报复那几个小太监。”
  太元帝的眉头越蹙越深。
  当初,他并不是仅仅因为,从文儿最贴身的小厮房中搜出那种东西就怀疑文儿有断袖之癖。
  而是因为他下令将温远洲五马分尸之时,文儿大恸的模样。
  听到太元帝那个命令,李佑文当时便晕在了大殿之中,醒来后的第一件事 ,是抓着他父皇的手,问温远洲是不是还活着。
  太元帝至今仍清晰地记得,李佑文当时害怕到颤抖的手。
  他涕泗横流,跪在地上给太元帝磕头,求他放了温远洲。
  “父皇!父皇!远洲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受尽了委屈,功劳苦劳数也数不清楚,不能因为这莫须有的事情丢了性命啊!”
  “孩儿求求你,放了他罢,他本就是个可怜人,我们为何还要雪上加霜啊父皇!”
  李佑文的头磕得渗人的响,声声泣血,毫无尊严,只为了救温远洲一命。
  当初他求娶裴宝儿,都不曾发这样的疯。
  他下令幽禁李佑文,要好好治一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李佑文誓死不从,却在听到这样便能救温远洲和裴宝儿一命时,妥协了。
  以上种种,再加上太元帝本就在气头上,思绪混乱,几乎马上就认定了李佑文与温远洲的断袖之情。
  故而被幽禁的李佑文,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宫廷内与坊间流传的所有“治断袖”的法子,在李佑文身上试了个遍。
  太元帝渐渐消气,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种种疑点,解了李佑文的禁闭,却是为时已晚。
  他唯一的儿子,李佑文,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回忆这段往事,太元帝心如刀绞。
  他扶额,对暗卫道:“再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竟然忘更了。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更新会补上的,今天或明天。
  ***
  我好想写一个“装最奶的狗,开最猛的车”的男主。
  不知道这篇文还有没有机会。没有的话就下篇文搞起来。
 
 
第46章 肆拾玖
  肆拾玖
  叫声
  夜色朦胧, 月光倾洒进二楼,将微微舞动的床幔照得很是漂亮。
  丫鬟照吩咐端了热水进来, 刚一踏出楼梯就被床幔里一声高亢的“你胡说甚么!” 给惊得差点把盆摔了。
  床幔中的李佑鸿与何挽听到外面的声音都是一惊。
  何挽尚未反应过来,口鼻便覆上了一个手掌。
  李佑鸿的身子靠过来,将何挽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眼前的光被遮住,何挽抬头, 只能看清李佑鸿的脸。
  他被方才那一声惊到了, 眼中的醉意消失殆尽,寒星似的眼眸中尽是凌厉。
  李佑鸿低头,将手指抵在唇边, 轻轻地“嘘”了一声。
  何挽睁圆了眼睛, 直视着他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李佑鸿眼中的凌厉才慢慢消散, 逐渐露出零星笑意。
  何挽心中一颤,莫名觉得李佑鸿这一笑, 一定没有好事......
  还未想完,挡在身前的高大身影便一下子靠近,顷刻间耳边便传来一个柔软的触碰, 低沉的声音顺着耳根传了进来。
  “叫一声。”
  何挽:“......”
  因着李佑鸿那句“一起”, 她脱口而出一句“胡说八道”,却恰巧让进来送热水的丫鬟听到了。
  慎王让她叫一声,弥补她上一句的过失,是无可厚非的。
  李佑鸿说完这话,便从何挽身上起来了, 静静地看着何挽,等着她表演。
  何挽眼神飘忽,张了张嘴,轻轻的叫了一声,像是用羽毛挠痒痒似的。
  李佑鸿轻轻“啧”了声,摇了摇头,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外面站着的丫鬟听不见。
  何挽的脸已经烧起来了,看着他,一声不吭,眼中莫名带上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李佑鸿:“......”无声叹气。
  让她学撒娇,又不是这个时候用的。
  两人间僵持了一会儿,李佑鸿在何挽的眼神下溃不成军。
  既然她叫不出来,那就只好......
  李佑鸿的眼神躲闪了几下,耳廓悄悄地红了。
  他抬起手轻轻辅在了何挽的眼睛上,然后清了清嗓子。
  “嗯......啊......”
  这一声千娇百媚。
  万万没想到,“既然她叫不出来”后面那句是“那就只好李佑鸿叫”。
  万万万没想到,李佑鸿竟然换了嗓子,学女子叫。
  被捂住眼睛的何挽:“!!!”
  叹为观止!
  李佑鸿那么低沉的嗓子,学起女声来竟然这么像,这么娇媚!
  只听李佑鸿一声叫完,床幔外便是“哐当”一声。
  丫鬟连着热水带着自己个,一齐摔在了楼梯口。
  李佑鸿放开何挽的眼睛,故作愤怒地掀开床幔,一脚踢在了盆上,“干甚么?!干甚么!找死么?”
  扑在地上的丫鬟吓得都快哭了,方才那一声对她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现在根本不敢抬头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再去打一盆!”
  李佑鸿道:“快滚。”
  这个可怜的丫鬟拿过盆,爬起来就跑了。
  李佑鸿站在外面,直看着那丫鬟跑得没了踪影,脸上的戏褪去,眉眼之间剩下的全是尴尬。
  太丢人了!
  他方才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在何挽面前学女子叫-床。
  他明明可以做回自己,直接演男子的喘息就好!
  太丢人了啊!!他没脸再回床幔里了!
  站在外边的李佑鸿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方才为甚么鬼使神差地叫出了那种声音。
  也不知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何挽摸到床榻边,从床幔中伸出自己白皙的小脸。
  她抬起眼睛看慎王,纤长而湿润的眼睫毛轻轻闪动,“王爷,你回来呀,我们的守宫砂还没擦......噗哈哈哈...”
  李佑鸿转头,紧紧蹙着眉看笑出了声的何挽。
  何挽笑得眼睛弯弯,潋滟的水光被挤在她弯弯的眼角。
  她为人矜持,也只有在阿灵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笑过。
  李佑鸿是第一次看见何挽笑得这么开心,眼角旁染起一层薄粉,嘴旁两个小梨涡甜得不得了。
  ......要是何挽不是在嘲笑他就更好了。
  何挽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她还未说完,便被气急败坏的李佑鸿给推进了床幔,轻纱在月光中舞动,藏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又醉又气的李佑鸿一时间忘了风度为何物,直用食指着何挽的脸,咬牙道:“不许笑我。”
  何挽捂着嘴,身子还因为笑在颤抖。
  李佑鸿回过神来,放下手,故作正经道:“这才是演技,你不懂。哪天让你学男子,你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何挽点头:“是。王爷自然天赋异禀。”
  李佑鸿磨牙。
  当初他未装疯时,众人都以为他清冷高傲。
  其实他从小顽劣任性,天生便不是这样的性子,摆出那凛若冰霜的姿态,其实是在保护自己。
  他心思顶敏感,其实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通身最大的本领是装冰冷、装木讷,然后占尽便宜。
  不管他做了甚么丢人的事,只要他有意装傻,最后尴尬的一定是旁人。
  就像上次何挽看破他会自己束发......
  只是这次,李佑鸿竟然忘记装了。
  他方才下意识学了女子,归根结底是何挽害臊,叫不出来,这事儿的责任实在好推脱。
  按照慎王的水平,装傻充愣一句,就能让现在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的何挽闭嘴,转而臊得不敢瞧他。
  回过神来的李佑鸿,脸上气急败坏的顷刻间消散。
  他对上何挽的眼睛,神色认真道:“王妃是在笑我方才那一声么?”
  何挽:“......”
  不然呢?
  李佑鸿一字一顿,“觉得那一声很、好、笑?”
  何挽:“???”
  不然呢?
  李佑鸿粲然一笑,“我方才是在学王妃。”
  他的语气与表情好似在认真地与何挽探讨演技,“在我的脑海之中,王妃若是亲自演,便该是那么叫的。”
  此话一出,两人间静默半响。
  何挽的脸在李佑鸿的注视之下熟透了。
  这一夜,与慎王对坐于床榻上的何挽终于在“血泊”中明白。
  试图让李佑鸿下不来台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句话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挽挽对雀奴大概会是“始于清冷孤傲,陷于他不要脸(?)”
  雀奴“装最奶的狗,开最猛的车”这个人设还没有显露,等后文,后文有机会~
  *
  你萌有没有觉得文章内容和文名文案有点不符(这就是我一开始不懂事无纲裸-奔的后果!)
  如果我想改文名的话,大家有什么建议呢?
 
 
第47章 伍拾
  伍拾
  真心
  慎王改良后的秘药确实有作用, 不消片刻,李佑鸿手腕上的红色印记便都被擦掉了。
  换上另一盒药, 李佑鸿轻轻挽起何挽的衣袖。
  两人挤在角落之中,何挽的手腕被李佑鸿握着,微微湿润的绢布轻柔地擦拭过白皙的肌肤。
  药粉渗入,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守宫砂一点一点消失,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何挽的出神, 李佑鸿握着何挽手腕的手紧了紧,轻轻把她往自己怀中扯了扯。
  他微微低头,去瞧她的脸, “王妃,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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