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瞧不见,看不着自己身上是多少惨烈的状况……这,,男人是属狗的么?
青一块紫一块的,她单是瞧着就觉得骇人。林烟身子白,肩上胸口那些个地方,痕迹重的很。毕竟是主子与奴婢的身份,将军府里待的久了,一般无人胆敢僭越。可到了林烟这处,对上了她的好性子好模样,柳凊深觉,这夫人是得护着才行。
憋是憋不住了,柳凊深吸一口气,“您,您纵着二爷做什么…这身上,不疼么?”
好在屋子里没旁的人,林烟也愿意同她说些私话,“身上,怎么了?”
哪会不疼呢。这站在双腿都是发颤的,抬手都嫌累,昨夜是她自己后头没了意识,一觉睡到了现在,也不知他后头到底做了些什么。
昨儿个的事情分外的磨人,他倒是不嫌弃累,不肯罢休的。
“罢了,我不同您说了。快着点儿,奴婢叫人备了热水,您快去泡上一泡,总能松快些。”
……
*
净室的沐浴的物什备得齐了,柳凊扶着林烟进去,闭上了门,留了那位李嫂来里间一同伺候着。怕林烟不愿旁人在,还是解释了一番,“夫人莫怪,李嫂是家父送过来帮衬的人。我毕竟没有夫家,有些事情不若李嫂懂,这就留着李嫂在这儿了。”
林烟垂了首,声音低低,“无妨……”
随后,身子又被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李嫂一直自顾着做事,一直也没多话,。
林烟身在热水中泡着,身子慢慢的是觉得松快了些许,只是这腰上的酸疼劲儿,一直便没下去。
两刻钟过去,柳凊服侍着林烟穿衣着裳。
李嫂这时才道:“夫人身子娇贵,是个男子都该馋。您可得自个注意着,本就底子不好,往后那事情上可不能乱来。二爷若是有旁言,您且照实同他讲。得同他讲,您这身子受不住,让他自个儿斟酌罢。”
快言快语,开门见山,也不打绕子,这便是李嫂了。
林烟羞的埋头,不止是不好意思。李嫂几句言语,就将她昨日的心思道了个明白。
她是存了纵着詹瑎的心思,可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娇娇”的身子,经不住折腾。
“小凊儿啊,送夫人回去罢,躺着好好养。午后,老身过去给夫人上药。”、
柳凊一惊,“上药?!”
“嗯。还有,姜大夫吩咐的药,可送去让夫人服下了?”李嫂抬了眸子,忽得问起了另外的事。
柳凊恍然大悟起来,端着药去的旖虹阁。在门口可就将药丸给了任儿,可是还没来得及送去给林烟服用呢!差点儿便给忘了。
“啊!那药在任儿那里,我回头便服侍夫人服下。”
净室里头水迷蒙,二人一来一回的,好生奇怪。
林烟听得云里雾里,便问:“李嫂,我要服什么药?”
……
“姜大夫开的,往后夫人若同二爷行了房,之后都得服药,于身子有益处,万不要忘记了。”
柳凊不知那药究竟何用,是二爷吩咐的总不至于害了夫人,纳罕着李嫂多言了这些个,有些时间倒不如多花些时候在夫人的膳食上。
“那想来是补药…他吩咐的吗?”
柳凊接道:“那是自然的。夫人,咱们快回罢,得养着。”
……
旖虹阁,詹瑎已在等了。
手中还捧着一小碗的蜜饯果子。许是等了超出了一刻钟,正一手打着案几的桌面,百无聊赖着。
好容易等着林烟回来,柳凊扶着林烟却是径直向内里的软塌上去了。
晨起还没用过早膳,加之昨夜的一番做弄,林烟的脸色哪里能好。詹瑎大抵也是知晓了昨个儿夜里是轻狂的有些过分,没什么脸面直愣愣的冲去她面前话说。
他有所觉,方才便是去外头买了新出的蜜饯果子去了。蜜饯,没有女孩子不爱吃蜜饯果子的,反正房山小王爷是这样教他哄女孩子的,詹瑎学的极其认真。那店家说了,是很香甜的蜜饯果子,是各家夫人都爱吃的零嘴。
这不,他都给买来了。这一小碗若是吃不够,外头还有好几包油纸袋子装着,管够的。
……
榻上的锦被,在林烟离开去净室的这段时间里,已着人上上下下换过了一便,上头已是整洁的。
柳凊服侍着人半靠着枕头倚背,随后紧着后事,“夫人先歇着,奴婢去早膳过来,您先吃些垫垫肚子,而后咱们再吃药。”
林烟乖觉,“唔,好。”
她只跟了詹瑎,总是药石汤药不离身的,身上比起前头更多了药味。此前觉得平常的药味儿,现在闻着却是膈应极了,都快忘却了自己原本也是个学医的,勉勉强强也被称过几声“大夫”。
身子好真是最大的福气了,这要养着的身子总不能再折腾了。
昨夜,是她自己太过放肆了,怪不得詹瑎。他个大男人,都是同一回,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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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小厨房有心,做的膳食是些滋补养身,补血益气的。柳凊伺候着林烟用了一些,林烟的胃口不大好,用了一口便摇了摇头。
她不是个挑食的,以前的日子过惯了,怎么都是容易满足的。这日腹中空空,吃什么都觉着反胃,也不知是不是饿过了头,不大愿意吃了。柳凊见林烟吃的食不知味,好容易喂下去一些,林烟再摇头,她也体谅着将碗筷汤食撤了。
小雅罐子里取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柳凊唤了任儿又取了温水来。一小盅罐子里六颗的药丸子,柳凊觉得珍贵,更是重视,“夫人服药罢,温水送服。”
林烟伸手接了那药,习惯使然,将药丸送到鼻子前闻上了一闻。
这气味……
她有些熟悉,药丸里大剂量的这位药,药庐里应是也有的,她熟悉着,可一时之间却还是不大想的起来。林烟犹疑着,唤道:“二爷。”
詹瑎走近,急忙应道:“怎么了…”
“这药是什么方子,是补身的药?这味道,我有些熟。”
离开药庐的时间一久,詹瑎几近要忘记了,他的妻子也是个医者……对药石有些自己的敏感度。方子哪里是能念给她听的。一念不就全然露馅了嘛,于是便言说了是姜向晨的独门方子,不能轻易示人,林烟这才作罢。
温水送服了药丸,口中留了苦味,林烟面不改色多喝了口温水,忍下了。
男人端了蜜饯过来,献宝似的叫她尝上一口。
“不要,不吃了…这药不苦的。”林烟拒了,相比这甜腻腻的味儿,她还是擅长忍着这苦。
……\"好罢。\"詹瑎闷闷的声音回道。转了头,自个儿放了一颗蜜饯进自己的口中。这味道分明还不错,难道那药当真不苦?
……
林烟这一日没有下榻,下午时分,李嫂来了旖虹阁,光是上药就花上了半个时辰。上药实际也痛,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下午,詹瑎没能寻着机会再进旖虹阁。
在阁外转转悠悠几回,还是转头去寻了些事情来做。
估摸着也就是这两日,詹家的族谱就该将他划去了。作为柳氏喉头的一根刺,他总算还有自觉,自己懂得进退。现在,柳氏总不该还对林烟有旁的意见了。待林烟身子好上一些,后日便要带着她回将军府用午膳的。
既都有了入赘的苗头,那便坐实了去罢。他詹瑎在阳城这样无所不为,身为将军府的子弟却是个离经叛道的名声已经立下了,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叫人感到意外,能为林烟铺垫些好声名,很是值得。
詹家一族的族谱里除去了他,他再去向贺帝请一道令旨,给林烟请来太医院的院首李太医,看看她的双眼。他不是没有问过姜向晨,有关林烟眼睛的事情,姜向晨是道治病救人的功力太过微薄,且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医者所擅长的事情多有不同。
专科之症,还是得请专门的医者来治疗,才不致耽误了病情。
莫干先生一去无踪,许是某一日就回来了,可詹瑎不愿让林烟多加等候,宁可做走些门路,冒些风险。这世间那般多的风华,那样多可爱可怜的东西,他可都还没带林烟去瞧过,他不甘心。
夜里,詹瑎拥了林烟在怀里,上蹭下蹭左蹭右蹭像个黏人的孩童。
林烟提醒道:“今夜,今夜不行。”
“为夫知道。夫人让为夫抱抱,为夫就满足了,好不好?”问是这样问,下巴早早就蹭到了林烟的脖颈,又开始乐此不疲的留“印子”……
“唔……”她这还没来得及拒绝他,这男人的薄唇又将她的樱唇给堵上了。
林烟怀疑他就是故意为之,偏就欺负她看不见,变着法子的欺负人。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林烟想了片刻,腮边鼓起两个小包,待男人离了她的唇,便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
“嗯!”詹瑎吃痛,不满道:“怎么还上嘴了,生气了?”
林烟偏头,“没有。”
“没有就好,再让为夫亲亲。”前头还说只是抱抱,现在她既不会生气,就是可以直接上嘴了。
……
男人守规矩是不见得,做弄了半晌,林烟许是前一日累极了,容得詹瑎胡乱亲吻了许久,自行睡去。詹瑎很是不解,这般的情况之下,还能睡得这样快?
次日,林烟的身子比前一日好了不止一点儿。詹瑎也不知是没睡,还是起得早。林烟醒时,他已没了踪影,枕边凉凉的。柳凊卡的好时候,正在这时推了门进来伺候。
“夫人醒了,可得紧着些时辰起来了,今日您同二爷要出门的,莫要耽搁了。”柳凊摆弄着东西提醒道。
“要出门?去哪里?”林烟又是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晓,每每还得多问上一句。
“二爷没同您说么,今日要回将军府与老夫人用午膳,二爷这会子已去准备车驾了,夫人得紧着些时候梳妆了,不若是要赶不上了。”
林烟下了床,起身被柳凊扶着到妆台前坐着梳妆。柳凊思量着,今日回将军府用膳,是得梳个庄重些的发髻。
回将军府……林烟一早醒来就听着这不算好的消息。詹瑎昨夜也未同她说起过是什么个情况,她而后趁柳凊替自己梳妆的时候倒也想明白了。礼数之中,新婚之后的几日是得有回门这样一说。
可这也应该是女方回门才是,怎么到他们这里都转而回将军府了呢?这般算下来,也是不和规矩的不是?
将军府那地方,哪里是个家,分明就是个虎穴龙潭,进去了之后遍被啃的什么都不剩了。前面的那一次,那位老夫人,詹瑎的亲生母亲,是个不大好相与的人。
一想到这事,那夜将她抬走的二人,那样的骇人恐怖,左右两指的指甲还在隐隐作痛。
当真要去么……
不久,詹瑎便叫了卫俟来旖虹阁请人。
*
林烟今日的衣衫是柳凊特意择的,中规中矩的样式,中规中矩的颜色,极其讨好长辈的衣裙。
实际也是詹瑎在外带回的,前几日也便放置在衣柜子里备着。
詹瑎在车驾前等着人,好容易将林烟等来了,却见她脸色不大好的垂着眸子低头走路,没有一点精气神。
昨个儿夜里,他原想同林烟说起今日要做的事情。可他这个新婚的妻子,昨个儿夜里睡得太快,他左亲亲右亲亲还未和她细说起这事情。
上了马车,二人静坐着,林烟不说话面色也沉。
詹瑎这时就紧着解释道:“烟儿莫怪,为夫昨夜没来得及同你说这事儿。可你也知道,礼数还得遵守着,烟儿便陪着为夫去将军府里用上一顿午膳,好不好?”
林烟抬了眸子,视线却是在一点上聚不起来。默了声呆愣着片刻,林烟轻咳:“我知道是礼数上的规矩,不会同你推辞,老夫人毕竟是你的母亲。可……咱们可以不在将军府上过夜么?我怕的很……”
前面的那样的事情出了之后,那两个老宫人虽已经处置了,但林烟惧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夜的。咱们夫妻得去走个过场,以免落外头人的口舌。”詹瑎淡道,后又想起一事情,便接着前头的话道:“烟儿,我往后…便不是将军府的人了,与将军府在声名上再无甚干系。”
车驾过了几个街巷,马车帘子外头就可听见人声,阵阵来往,热闹的很。
马车里头却是安静。
“往后为何便不是将军府的人了?你做了什么?”
詹瑎对她这反应很是满意。本还以为以林烟的性子,保不齐连问都不问一句,大事小事总也不太关心。一些告知她的事情,总是将头一点,表明知晓了这事,往后便没有往后的声响了。
詹瑎道:“便是族谱将我除了名,往后只能依靠夫人养着为夫了。”
……
“除名?为何啊。你是将军府的子嗣,是老夫人的亲子啊,若是因为我,那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林烟急道。再一联想到詹瑎带着自己的“回门”用午膳的事情,愈发的觉着不妥。
詹瑎挽了袖子,坐近将人拥进了怀里头。这个媳妇儿,他是宝贝的紧,能抱着便不愿就这样瞧着。
“与你的干系不大。烟儿……若我说,我不是将军府的子嗣,你可会嫌弃我呢。”
他没旁的意思,虚虚的问上一问,是怕林烟多想旁的。
“嫌弃你做什么呢。你挑这个时候同我说,我已嫁给你了,还能如何。你这傻大憨,也不要多想旁的,无有了别的,也不一定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