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坐等皇后营业——棠弥
时间:2020-05-09 08:52:31

  李五娘听得母亲这般说,虽不敢当众揭穿她,却也眸中含泪,哀怨低下了头。
  张家表哥岂能与陛下相比,母亲看不懂陛下是何意么?!她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被这般打压了下去,努力咬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将头垂的更低了。
  王徽妍见身旁的男人竟然出声询问,又见李张氏不开窍,只得上前握住李五娘的手,笑道:“既然尚未定亲,有变数也实属正常。若五娘子愿意,那便另当别论。”
  这番试探的话,另李五娘猛然抬头,两眼放光地与她对视。
  这名众人口中的贤后,果然名不虚传。
  她不由得看向脸色煞白的母亲,怨怪她为何一再推脱。
  这厢慕容策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方才见她如此机灵,怎得此刻变傻了?
  他还未出声,她却自作主张说着鬼话,谁赋予她的权利。
  “皇后,莫要强人所难。”男人率先向听雨阁走去。
  王徽妍见众人的目光齐聚李五娘身上,艳羡的,嫉妒的,探究的……神色各异,无心甄别她们的心思,只好跟随男人而去,口中还要演着戏:“臣妾遵旨。”
  鹿死谁手还未得知,狗男人这就放弃了?如何这般沉不住气,这并不是他的作风。
  众人见陛下神色不虞,纷纷看向李张氏母女,小声议论着就凭李五娘的容貌,也能获得陛下的青睐,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李张氏竟然未领会陛下的用意,生生过错了女儿飞上枝头的大好机会。
  更有甚者开始打量李五娘的衣饰,暗中记下回去效仿。
  慕容策坐在上首,伸手示意皇后在他身旁入座,含笑向众人说道:“朕本不应该扰乱皇后的安排,却又颇有兴趣,还望诸位夫人莫要怨怪朕在场,不得松快才是。”看向身侧的发妻,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诸位夫人见陛下看向皇后娘娘的目光温柔缱绻,根本不似传言那般横眉冷对,纷纷道着不敢。
  更有好事者偷偷看向寒着一张脸的崔念窈。
  王徽妍看着他如此卖力地做戏,只得亲自敛袖,端起金盏欠身送至他面前,忍不住低声警告:“陛下,有些过了!李五娘还没搞到手。”
  男人挑眉,接过金盏,低声回了一句:“李五娘弃,继续。”
  少女惊诧地看着他的笑脸,瞪大了眼睛,弃?你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可还行?
  素宁一脸得意地看着帝后二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目光扫过冷着脸枯坐在桌前的福康郡主,赶忙拽了拽素芸的衣袖,与她共同分享解气的场面。
  两名女官见吴六一挺直了腰身,端着托盘走上前去,恭敬地双手奉上,唤了一声陛下。
  慕容策拿起托盘内的漆奁,打开后看向皇后,“朕这几日朕受到皇后的启发,感触良多。想着赐物不如亲手做得一只木簪送给皇后,礼轻情意重,希望皇后能喜欢。”
  王徽妍一副大哥你差不多就行了的表情……
  见他故意忽略自己的暗示,从盒中拿出花纹古朴却不失精巧的木簪,起身簪在了她的发髻上。
  少女被他的行为吓得心跳如雷,只得脸红地起身福了福:“臣妾多谢陛下赐物。”
  总觉得这场宴饮好像偏离了目标,令她无所适从。
  算了,输得心服口服!
  “皇后,来而不往非礼也,朕记得你曾说过这句话。”慕容策满意地看着强装镇定的她,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朕也不要贵重的物品,只要你亲手所做的。”
  他笃定花园内埋着的定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一定要将这个谜底揭开。
  王徽妍着实不愿在与他这般当众暧昧地私聊,却只能无奈地胡乱打发着他,“臣妾好好想想,回宫后再告知陛下。”
  “只限今晚。”男人追加了一句,这才正了正身,与下首的萧太君说起了话。
  王徽妍也只得打起精神应付起身搭话的夫人们,听得下首的崔念窈起身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就听到身侧的男人淡淡回道:“吴六一,送郡主登车。”
  *
  清宁宫,寝殿。
  王徽妍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透过半开的菱花窗,看了看外头暮色的天际,“这几日事情太多,不然这件寝衣至少应该能完成一半。”
  素芸为她捏着肩颈松解着,“陛下并未催促,娘娘何必这般劳累。”
  少女想起他的叮嘱,但又撇撇嘴:“他今日送我一根木簪,又找我要东西。还说只能是我亲手所做,又说晚间必须见到,你让我怎么办?”
  她越想越气,俯身靠近桌几上的博山炉,闻了闻飘逸而出的安息香,试图平复忿忿的心情。
  “陛下到。”内侍的唱喏,令她起身后看向殿内的铜漏,这是要来用晚膳的架势?
  慕容策撩袍迈入寝殿,见她将手中的绣绷慌乱地藏在身后,唇角欲仰,马上又平复回去,轻咳一声询道:“皇后在做什么?”
  少女只得缓缓将绣绷拿出来,“寝衣尚未做得,还望陛下恕罪。”
  他拿过绣绷,看着衣襟上绣的如意云纹栩栩如生,一眼瞧见她微红的指尖,蹙了蹙眉,“朕说过,莫要劳累。”想触摸她的手,却生生忍住了。随后将绣绷交给素芸,命道:“每日不可超过半个时辰。”
  素芸恭敬接过,知晓陛下这是在说给娘娘听,赶忙恭谨应诺。
  “皇后,朕午膳时所要的物品,在哪里?”
  王徽妍看着他,指了指素芸手中的绣绷:“臣妾此刻拿得出手只有这件半成品。”
  慕容策略思忖,复看她一眼,“朕要园子里的宝物。”
  “宝物?”少女不解地看着他,心想这人白日说梦,怕不是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男人颔首:“皇后在花园中埋下何物,还用朕说出来么?”
  王徽妍不由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咬着手指,胡思乱想着,他如何知晓?!她瞪着连忙摆手的两名女官,只得讷讷承认:“臣妾……在树下埋了两坛桃花酒。”
  慕容策惊讶地看着她,不自然地转身踱步。
  原来是树下……可是他确认听到的是花圃下,难道皇后的梦开始出现了偏差?
  之前的信息并无问题。
  男人正在思忖间,听得她说道:“若陛下不嫌弃,臣妾将两坛酒赠予陛下,如何?”
  “呈上来罢。”他索性坐在了罗汉床上下旨道:“将晚膳摆在清宁宫,朕刚好品尝皇后的酒。”
  王徽妍可不想再见到他胡话连篇的场面,赶忙劝道:“陛下醉酒才刚几日,如此频繁饮酒对龙体不好。”
  “不妨事。”慕容策瞥了她一眼,知晓她是在暗讽温泉那日。不由得辩解道:“那日与他们喝的是军中自酿的烧刀子,自是不能与果酒相提并论。”
  事实上,被打脸之人从来都不长记性。
  少女无奈地看着歪在她肩头的男人,陪着他坐在玉阶上吹着夜风,听着他如数家珍般地说着自己的事,竟然觉得狗男人有些可爱。
  “朕幼时体弱多病,乳娘偷偷为朕起了一个乳名,有一次哄睡时被朕听到……”
  王徽妍见吴六一惊慌失措地驱赶着不远处的宫人,忍住笑哦了一声,“那是?”
  男人打了一个嗝,又喝了一口酒,喃喃道:“菩萨奴……”
  少女捂嘴噗嗤一笑,也拿起手边的酒壶喝了一口,竟然生出拍拍他头的念头。
  她眸中尚有未消的笑意,转头看向温顺的不像话的男人,缓缓抬起手覆在他的发间,轻轻唤了声:“菩萨奴。”好似触动了心底深处的柔软。
  “嗯?比羲和……好听。”慕容策又喝了一口,环住了她的腰身,“什么青梅竹马,全不作数。”
  王徽妍震惊地看着他……心底涌生出陌生的愉悦感,使得她摸着自己微烫的脸颊,努力将思绪集中在他如何得知表哥乳名这件事上。
  今夜这人莫不是神仙附体了?
  不对,他定然是背地里暗查自己,这狗男人!
  少女气急,咬唇想要努力拽起他,尝试了数次却都失败了。她揉着自己微疼的手腕,欲哭无泪。
  男人突然起身,摸索着拉过她的手,抬起猩红的双眸询道:“皇后,你是不是冷?”他左顾右盼后,伸手就要解开自己的龙袍,被王徽妍气急败坏地制止,“臣妾不冷!”
  她突然有些后悔,就不应该阻止他在殿外宽衣。待明日将他的糗事逐一说出,届时狗男人的表情一定够她笑话一个月的。
  可见到他迷离的眸中漾着十分明了的在意,就那般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又令她不得不低下了头。
  猝不及防间,竟然被他捧住了脸颊:“皇后,朕会将你治好,”微凉的薄唇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将那句“你信朕……”含在了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二更,照旧明日看,要求就是留评留评留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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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王徽妍由最初的惊怒,逐渐迷失在这个温柔中裹夹着小心翼翼的吻中。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男人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她的嘴角,逐渐变为带着宣告主权般的霸道。
  酒醉的人,丝毫不知他搅乱了一池春水。薄唇仍旧不满足地下滑至她尖尖的下颌,他喟叹一声,双臂将她圈住的同时将她压倒在玉阶上。
  “陛下……”少女被他霸道利落的动作吓得醒了酒,她焦急地低声斥责,“你疯了?!”当众宽衣后又要当众……
  见慕容策欲吻向她的脖颈间,赶忙推着他的双肩,情急之下唤出他的乳名,“菩萨奴,你住嘴!”
  男人一顿,顺势倒在她的身旁,混乱不清地说了句:“不能碰……需养好身子……”
  王徽妍羞恼之下推开了他,费力从玉阶上爬起来,却再次被他的大手拉住。
  见他扶着廊柱踉跄站站起,双眸依旧朦胧,摇摇晃晃像是站立不稳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四处睃巡着吴六一,却发现不知何时,殿前值夜的宫人照旧像是全部消失了那般,放眼望去,中天夜色之下,只有几盏宫灯在夜风中晃动着。
  她只得认命地被他牵着手,带着这条尾巴回到了寝殿。
  瞪着他憨憨的样子,冷着涨红地脸,指着床榻命道:“去,躺下。”
  见他乖乖地坐在床榻上,又突然站了起来,“朕要盥洗……”并且边走边宽衣,逐件仍在了过往的甬道上。
  王徽妍怕他出事,只得跟在后面逐一将衣衫捡起。悲哀地想,这两坛桃花酒真是罪孽,不仅让她被没有酒量的狗男人占尽了便宜,这么晚了还要陪着他耍酒疯。
  待她跟着走至净房定睛一看,男人脱的只剩下一条月白色的中裤,露出了精壮的背脊。
  她刚要捂住眼睛,就被他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吓到了。
  上次共浴时,并未在他前胸看到疤痕,还在想他上战场定然不是带头冲锋陷阵的主将。
  此时她像是明白了为何是这般。
  显然是他在与敌人正面交锋时,从来不会退却,并且经常以一敌多,这才遭到了暗算。
  “皇后……”听得一声呼唤,她羞红了脸,赶忙转头嗯了一声,听得他不好意思地说:“朕要……出恭。”
  王徽妍赶忙逃离般地退了出来,站在床榻前,看着仅有的那条锦衾,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都像是在默默帮助着狗男人。
  更让她震惊不解的是,两名忠心耿耿的婢子,如今也这般反常。
  不由得哀叹,这将又是思绪万分混乱的一晚。
  正在思忖间,随着发钗被拿下,一头青丝如瀑般散落。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腰间的束带竟然也被他单手解下。
  那人扬着微红的脸,竟然还一脸无辜地说:“夜深了……朕帮皇后宽衣。”
  少女赶在他的魔爪伸出前捂住衣袍扭身一躲,散着飞扬的发丝向净房内跑去。
  和一名酒醉之人无法对话的道理,她早就从阿爹身上得到了验证。
  没关系,这些帐都会帮他记着。
  待少女回到寝殿,发现他像是早已睡着,看着刻意留下的大半条锦衾,似笑未笑地哼了一声躺了进去。
  冰凉的脚提醒着她寒症未愈,想着今夜被他折腾了那么久,索性大方将脚搭在他的腿上,看着熟睡的男人说道:“这是我今晚的报酬。”看着他裸露的胸膛,她无声吞咽了下,还是没好意思过于靠近他。
  想着方才他的样子,心中有了成算,若是以后被他欺负,最好的办法就是,灌醉他。
  少女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阖目而眠。
  *
  次日清晨,慕容策醒来后第一反应是昨晚皇后说了什么梦话,可是怎样都记不起来。
  男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却发现自己竟然未穿寝衣?并且想不起来为何要这般。随着与她饮酒的场面渐渐出现在脑海中,他懊恼地闭了闭眼,就知道定然又醉酒了。
  看着她的睡颜,仿佛见到了她醒来后,星眸内闪耀着促狭的目光。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更衣,快速离开了寝殿。
  洒扫的宫人们,再次见到了九五之尊和内廷大总管两人一大早散步的身影,感慨皇帝不好当,大总管更是不好当。
  皇帝好不好当吴六一不知晓,这陛下近臣他可是做够了。
  听得他问:“昨晚朕都说了些什么?”
  太监虽然提前打了多层腹稿,还是想要吐槽,您的酒量你就没点数么……每次说出他的糗事,都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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