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大佬在线敛财——司墨然
时间:2020-05-12 09:13:45

  “我认为是时候去买个干毛机了,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玩水,总不能每次都需要你手动擦干吧?”迟瑞恶人先告状,在安瑶和她的狐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某宝,并迅速搜索了一款看起来极尽奢华的猫咪干毛机,可以设定不同模式进行擦干和吹干。
  白果顾不上控诉刚刚公报私仇,借着擦毛之际差点把他烤成肉干的行为,心思都被这五位数三打头的干毛机吸引了:“就要这个!还可以设置梳毛和抓痒服务,简直贴心!”
  “喵~”刚刚逃得飞快的银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爪子不老实地拨弄着白果冒烟的尾巴,也好奇地探出头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瞅着手机。
  在享乐和金主爸爸面前,白果完全把罗酆大帝抛诸脑后,熟门熟路地抢过了迟瑞的手机,选颜色型号提交订单输入密码付款成功一气呵成。
  “喵!”银杏似乎被白果这番帅气的买买买所折服,抱着他的尾巴发出的这声喵,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出来其中的愉悦和讨好。
  白果正享受着资本家挥金如土的大气,身后一声轻笑,听得他狐躯一震。刚才太过于得意忘形,以至于忘记了信用卡所有权人迟瑞以及他的契约主人安瑶也在场,翻车现场,绝对是史诗级的翻车现场。
  白果讪讪地转头,却见迟瑞连余光都懒得分给他,正专心地看着安瑶,唇角带着宠溺的笑,伸手替她将散落在鬓边的头发掖进耳后。
  嗯?喂喂喂?这里还有一只母胎单身的狐狸和一只未成年猫,你们不顾及一下他们的心理健康?
  “刚才是谁的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虽然我学捉鬼时间不长,但好歹占了个天赋不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迟瑞手指放下的时候,轻轻滑过了安瑶拿着手机的手指,见安瑶没有避开,唇角的笑意更深,继续道:“况且,虽然小师弟我才疏学浅,但是财大气粗,就算你现在想要私人飞机飞回去,我也能办到。”
  安瑶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道:“刚刚我与曼曼通了个电话。曼曼知道我会捉鬼的事情,所以我不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她替我打掩护,也会在之后打电话告知我情况,防止我回去之后不明所以穿帮了。一般就算是无事发生,她也会每天微信联络我,哪怕我不回复,她也总会像思想汇报一般汇报情况。”
  “张曼?”迟瑞略一思考,问道。
  安瑶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是的,我舍友。”
  迟瑞了然地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之前确定了他自己的心思和心意的时候,他便把她的关系网全部理顺了一遍,就连她小学班主任他都一清二楚,更别提她唯一的闺蜜了,自然是了如指掌。
  安瑶眨了眨眼睛,她自然知道迟大教授迟大律师过目不忘能熟背法条的本事,只不过一般来讲,为了避免太过神伤慧极早夭,一般此类人都会刻意训练记忆点,对于无关紧要的资讯若过眼云烟左耳进右耳出,她没有想到百忙的迟瑞竟然知道张曼,安瑶心理有些微妙。
  “不是。”迟瑞神色认真地解释道:“她在我心中并不重要,只不过她是你的舍友,我才留意了一下。”
  迟瑞的视线像是有温度一般,安瑶直接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上,脸上发烫得厉害,她迅速移开了视线,努力从有些乱的思绪里边理出一条线,道:“但是她这次,几乎一个周没有联系我,刚刚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解释也是颠三倒四,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我不放心,想赶紧回去看看。”
  安瑶舔了舔嘴唇,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好像撒娇要让人陪着回去一般。
  “我昨天接了律所的电话,说是有个案子搞不定,正好我也要回去,不如我们一起回去?路上还可以相互照应着。”迟瑞站起来,晃了晃手机,道:“我已经提前看过机票了,今天来不及了,订明天一早最早的航班吧。这事儿交给我处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白果目光嫌弃扫过安瑶和迟瑞,一个是穹空派嫡传弟子,捉鬼揍妖就没有手软过;另一个是已觉醒的罗酆大帝,天上地下谁都要给个面子,还相互照看呵,他才是那个需要照看的好不好?
  正在腹诽的白果狐躯猛地一震,神情迅速转为严肃而正经,比川剧变脸还要快,看呆了一旁傻傻围观的银杏。比参加神兽选举大会还一本正经的白果毫不怜香惜玉地捏起银杏的后颈皮,昂首阔步在安瑶的注视下,目不斜视地从眯着眼睛警告他的迟瑞身旁路过。
  …………
  S省岱宗山脚下,一个名为曳尾村的小寨子,像往常一样,曳尾村为数不多的村民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吃了晚饭坐在土炕上看电视打发时间。随着灯火一盏一盏灭了下去,山村陷入了寂静,融入了暗夜中。黑暗的村中,还余了一盏灯,有些破旧的窗帘布后面,隐约可见一老一少两个身影。
  小姑娘身上穿着绿底红花的棉布睡衣,衣袖有点脏,她毫不在意地扯着衣袖擦了擦打呵欠流出来的眼泪,伸出小手拽了拽老人的衣角,示意老人她想要睡觉。
  老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出头的样子,头发稀疏斑白,倒是有些像耄耋老者不像半百。更与他的面容不相符的是他的身材,撸起来的袖子下,胳膊有力强健肌肉线条流畅,一看便是在身体管理方面从未懈怠过,而随着小姑娘拽衣服的动作,衣衫贴在他的胸膛上,勾勒出二三十岁年轻人都望尘莫及的胸肌。
 
 
第182章 
  老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岁出头的样子, 头发稀疏斑白,倒是有些像耄耋老者不像半百。更与他的面容不相符的是他的身材, 撸起来的袖子下,胳膊有力强健肌肉线条流畅,一看便是在身体管理方面从未懈怠过,而随着小姑娘拽衣服的动作, 衣衫贴在他的胸膛上,勾勒出二三十岁年轻人都望尘莫及的胸肌。
  老人低头温柔地看向了小姑娘, 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单臂抱起来, 问道:“妞妞困了?爷爷今晚有客人要来, 妞妞自己睡好不好?”老人的声音喑哑啁哳,像是冬日里村口快要冻死的黑乌鸦的声音, 让人不由地产生阴冷悲戚之感。
  若是这番话被曳尾村其他村民听到,免不得要一阵嘲讽。这家从来不跟人来往, 这黑灯瞎火的,谁来串门?老人姓殷,村里人压根就不记得他的名字,就像是不记得他家是何时出现在这个村子一样。所有人都认识这个人,但是所有人都跟这家不熟, 只知道殷老头家中儿子已故去, 只留下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孙女妞妞。常理来讲, 妞妞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大小, 村中人应该认识殷老头的儿子, 可实际情况是,不仅无人知道他儿子儿媳零星半点的消息,甚至连他们的长相都无人记得或者说是无人知晓。即便如此,从未有人怀疑或者询问过,好像不识其子不知其来历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悉悉索索~”微不可查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夜色下,看似静寂而平静的曳尾村,就像海啸到来之前的海平面,暗流涌动无人知晓。
  一道黑影出现在曳尾村村口的村碑上,黑色兜帽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他在村碑前微微抬首,露出小巧光滑的下巴,根本察觉不到他的身影。黑影低下头,轻笑了一声,伸手缓缓地摸过村碑,纤细的手指与夜色中暗红色的字相互映衬。
  黑衣人喟叹一声,重新将手拢回斗篷中,抬步朝前走去。坑坑洼洼年久失修的青石板路,就连村民都时不时会被绊一下,黑衣人如履平地,起步落脚颇有分寸,就连步幅都保持一致,若是有人在侧,必定会叹为观止。
  乡野村落房屋不需要经过国土局的规划,故而多得是岔路拐角,若不是村里的常驻居民,定然得迷路一番,即便是村民,夜晚行路也免不了停下了辨认一下东南。而黑衣人毫不停顿地迈步向前,依旧不疾不徐地保持着原有的步幅,宛若宫廷之中教养最好的妃子,每每遇到岔路口,他总是第一时间选定方向,目不斜视地坚定向前,堪比精心设置的程序代码。
  几乎是取了直线,他径直走到了殷老头的门前,察觉到门内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脚步一顿,碰到了门口多日不曾打理的草,发出了及其微弱的窸窣声。他住了脚步,负手站在门前,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连呼吸都轻微地难以察觉。
  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殷老头门口的地面上隐约可见有白霜出现,周围的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焉了。
  “吱呀——”殷老头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才将门从里边推开。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他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原本在心里设想的理论和借口全部都咽了下去,他直截了当地跪了下去,如同多年前他做得那样,腰挺得笔直头垂得很低,还不忘将进门的路留出来。
  黑衣人嗤笑一声,极轻极轻的气音,却让殷老头身子抖了抖,跪得更加笔直,头也垂得更低,下巴快要抵到胸膛上。
  “殷,多年不见,胆子愈发地小了,武艺本事不会也跟着胆子变差了吧?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不对不对,你的胆子不是变小了,而是变大了,胆大包天,甚至还想要从我手中逃开,对不对?”黑衣人用平淡无波澜的语气说着,颇为优雅地迈步进来,好似他进的并不是独居带娃的老鳏夫阴湿脏乱的老房子,而是亮堂华丽的宫舍。
  殷老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他自然是知晓黑衣人言中的意思。如果人生再来一次,他会不会做相同的选择?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飘着雪的冬天,鹅毛大雪席卷着整片大地,逼仄的房子里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
  那时候,他不叫殷,他叫做尹澜,澜是波澜壮阔的澜,这是他父母告诉他的,说这个名字是他出生的时候,一个路过讨水喝的道人送的名字,那个道人还说,他并非笼中鸟池中鱼,只有澜这种大气磅礴的字才能配得上他。
  尹澜强烈怀疑那位道人是为了骗吃骗喝才这么说的,他现在快要饿死了,什么笼中鸟池中鱼,他快变成饿中鬼了。不过尹澜还是感谢那位道人,最起码没让他叫尹狗蛋或者尹大这类听起来就猥琐的名字。
  尹澜和他的弟弟妹妹们缩在炕头,炕冰凉没有一丝热气,他们的母亲抹着眼泪将一碗药端去了隔壁屋。说是隔壁也不尽然,这个房子太小了,为了让生病的父亲有个清净的休息地儿,母亲用布帘将这个屋子一分为二。
  他知道,母亲是害怕父亲将病传染给他们。隔壁传来一阵咳嗽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也一同咳出来。
  “咳咳!”父亲用力咳了一口痰出来,声音像是漏了风的鼓风机,干瘪得皮包骨头的手指轻捏着母亲的空荡荡的手腕,说道:“别再在我身上浪费东西了,连你陪嫁的镯子都典当出去了,不值当的,我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母亲憋了几天,终于伏在父亲胸口嚎啕大哭了起来:“孩儿他爹,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别说是陪嫁的镯子,就算是我的命都典当出去,只要你能活着,只要你能活着!”说到后头,母亲已经语无伦次。
  尹澜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肚子里即将发出的“咕咕”叫声音小点。母亲说得没错,这个家不能没有父亲,父亲是唯一的劳动力,如果父亲没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柔弱的肩膀扛起这个家,还是虚岁刚十岁的他稚嫩的肩膀能扛起这个家?所以,母亲做得也没错,只不过家中已无存粮,恐怕今晚连粥都喝不上了。
  尹澜又吸了吸气,肠胃挤压的感觉让他没有那么饿。饥饿让他头晕目眩,连带着思绪不受控制地胡乱想着,此时此刻,若是有人肯带走他,即便是为奴为倌,他恐怕都不会拒绝。尹澜讽刺地摇摇头,他这种半大的小子,养不熟又吃得多,谁愿意要他?
  “行疫致病百忧无解,所过之路皆是骸骨。”一声虚无缥缈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伴随着两声铜铃响,一声清脆一声喑哑。
  “咣啷——”药碗落地的清脆声,以及他母亲高亢而又绝望的尖叫:“他爹!你醒醒!”
  尹澜直觉得脑仁一跳一跳地疼,他手脚并用地从炕上爬下来,想要打开门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一开门,只见一队人整整齐齐地站在他家门口,打头的人兜帽遮挡着面容,只露了半个下巴,不辨雌雄。
  尹澜深吸一口气,肠胃空脑袋疼,别说是眼前站着一队人,就算是眼前站了一队鬼,他恐怕也不会尖叫出声。不过他还是开了一眼大门,他记得大门是他拴上的。大门已经栓得严严实实,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你别哭号了!”尹澜终于忍无可忍,回身吼了一句。母亲的哭喊声戛然而止。那个年代,尚且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女德时期。
  “你是谁?”尹澜这才觉得头疼好了一些,缓了缓开口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一声。尹澜竟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他赶忙后撤一步,直觉告诉他,他没有资格跟面前的黑衣人说话。他迅速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侧后方的一队人,这次不仅仅是脊背发凉,而是全身的汗毛都立正向前看。这个队伍既不能算是人,也不能算是鬼,而是魂魄还没有散的尸体。
  尹澜用力握了握手,察觉到指甲嵌入手掌的痛感,忍住了后退的冲动,再一次打量了这队人,他盯着队伍中倒数第二个人问道:“你是谁?”
  倒数第二个人慢慢抬手,动作有些僵硬地抬手,将头上戴着的兜帽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惨不忍睹这个词,他满脑子浮现的都是烂苹果。若是将唇红齿白的人形容为苹果,那他面前的这张脸就是货真价实的烂苹果,皮肤蜡黄暗沉下一秒就要腐朽成为一抔黄土,眼睛浑浊得好似搅拌池子里边的农药,不需要近前就能察觉到剧毒。除此之外,脸上还长满了尸斑状的大块斑点。
  “你是怎么断定我是赶尸人的?”烂苹果开口,意料之外竟然是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第183章 
  倒数第二个人慢慢抬手, 动作有些僵硬地抬手,将头上戴着的兜帽取了下来, 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惨不忍睹这个词,他满脑子浮现的都是烂苹果。若是将唇红齿白的人形容为苹果,那他面前的这张脸就是货真价实的烂苹果, 皮肤蜡黄暗沉下一秒就要腐朽成为一抔黄土,眼睛浑浊得好似搅拌池子里边的农药, 不需要近前就能察觉到剧毒。除此之外,脸上还长满了尸斑状的大块斑点。
  “你是怎么断定我是赶尸人的?”烂苹果开口, 意料之外竟然是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尹澜没有回答, 烂苹果口气中弥漫着腐烂和灰烬的味道,让他有些想要作呕, 他只是虚虚地朝着烂苹果的脚点了点。虽然她和尸体们穿着打扮甚至是气味都如出一辙,但是尸体们脚后跟微微离地, 而她却是实打实踩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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