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放的意思她明白,这是问她骗他好不好玩儿呢。就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合适。难道说挺好玩儿的,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小时候放学拦住我,问我要过路费,不给不让走的男同学?
见她又跟摁了暂停键似的不说不动,纪放偏头闭眼,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俯身抬手,连带着舒念的帽子一块儿,掌心压住舒念的发顶,话音跟从齿间碾了一遍似的问她:“我说——”
小姑娘被他强迫着抬起脑袋,小花园仿古煤油灯里的的昏黄,落进她点墨似的瞳仁里。一点暖色的光,晕得女孩儿眼里少了平日的清冷,带着点茫然和无解的软乎,眼睫抬着,微仰起脸回视他。又像有点不服气似的,薄唇轻轻抿住,抿出了唇角边浅浅的小梨涡。
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像是能让他掉进小姑娘的眼睛里。纪放连呼吸都下意识忍了回去。忍得心率有些失速。
后半句话噎进喉咙里,纪放喉结不自觉地上下轻滚,长睫都跟着轻颤了一瞬。舌尖抵了抵小尖牙,才压着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欲.念似的,哑声从嗓子眼儿里压出三个字,“好玩儿么?”
作者有话要说: 舒念:我要是说还行,你会打我吗?(轻轻抿住唇角看着你
——————鸣人不说暗话,我有个预收想求一下
专栏现言《偏执独宠》,就是她!
洛家小公主忆欢,长相软萌性格乖巧。
就算洛家让她嫁给那个传闻中手段狠戾阴郁偏执的简斯年,她也欣然接受。
人人都说洛家“卖女求荣”。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不过就是个工具而已,嫁给谁都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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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好友纷纷调侃,“听说简总对你,是一见钟情?”
大概是简斯年特意为她订制的这套婚纱,连她都忍不住心生欢喜,洛忆欢难得玩笑道:“一见钟情?那不就是见色起意?”
结果新婚当夜,洛忆欢就被揿在床里,让男人见、色、起、立了一整晚。
按住腰勉强睁眼的第二天,洛忆欢终于有点怕了。用哭腔未褪的绵软嗓音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昨天不该那么说你的。”
男人抬手掐住她的腰,边轻柔安抚,边沉声,“不是你的错。”
洛忆欢:“?”想哭,那你这是为什么么呀……
简斯年:“反正你不说,我也会做。”
洛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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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一个又一个哑声求饶的夜里,洛忆欢终于忍不住对着男人说:“要是你以后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想离婚,尽管告诉我呀,我绝对不会赖着不走的。”
……真的快累死她啦。
男人闻言,眸色晦暗又猩红,钳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下去。然后叫着她的小名,嗓音黯如砂砾,“暖暖,早就有了。只是,她不喜欢我。”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从来都是他的步步为营#
情深偏执阴戾总裁X情感缺失洋娃娃
【先婚后爱/甜文/年龄差9岁/伪强取豪夺/双向治愈】
双初恋,1V1,HE。
第13章
舒念抬睫,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纪放的脸。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漫画里那个角色要参考纪放的长相。
眼睫微垂,视线停在了纪放眼尾那一小点桃花痣上。脑袋里自动跳戏,把她崽黑化的名场面过了一遍。
小花园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耳朵里只能听见展厅前草坪上隐约的弦乐声。
过了好久,舒念才开口,“正好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结婚。我会和我外公讲清楚的,你放心吧。”
音量不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别说唇角边没了下午在玻璃屋子里的笑意,就连前些时候纪放自认为她和自己的那点熟稔,都没瞧出来。
满脸写着:你我不熟,莫要同路。不如回家,各找各妈。
纪放:“…………”
纪放见过把欲.望和野心写在脸上的,也见过自以为把心思藏得很好拿腔作调的,却头一回遇上这种人。你就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脑回路像是随机赛道,不开着车亲自上去遛一圈儿,完全不知道人家是怎么长的。
还让他放心,吧。
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无力,后槽牙狠狠碾了一遍,下颌线都跟着绷出凌厉的弧度,却还是没想得出来该说她什么好。
舒念脑袋上一直被纪放的掌心压着,压得她脖子都有点酸了。纪放力气可真大。
“那个……”舒念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纪放心跳一滞,呼吸都跟着顿了顿,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似的,从喉咙里溢出个单音节,“嗯?”
舒念咽了一口,真心实意地问他,“你手酸吗?”
纪放:“………………?”
这句话问完,舒念就看见纪放脸上的神色有些许精彩,接着就看见他直起了身子。纪放的脸被帽檐儿一挡,舒念又只看得到他扯松的衬衣领口了。大晚上的,连件西装外套都没披着,跟不怕冷似的。
还没等舒念打完腹稿,帽顶上那只手就用了比刚刚更大的力道,重重把她的脑袋往下一摁。
舒念:“………………?”
被强迫摁得微微弯腰的舒念,仿佛看见纪放脚下的影子写着: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小小姐。”
蒋治这声,终于打破了俩人间这会儿的安静与迷之尴尬。纪放松手,舒念站直,抬手扶正了帽子。
“纪少爷也在啊。”蒋治笑着和纪放打招呼,解释道,“我见我们家小小姐一直没出来,也没接电话,就进来了。”
看来他进来的真不是时候,原来是两个小年轻在沟通感情。你看他们多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纪少爷还在摸他家小小姐的脑袋。用他小孙女的话来说这叫什么来着?哦对,摸头杀。
“那你们再聊会儿,我就在外面等。”蒋治说。
“不用了蒋叔,”舒念转身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啊?”蒋治好后悔进来呀,“那行,纪少爷我们就先走了。”
纪放点头应了,算是打了招呼。就是情绪一时半刻还陷在“因为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结婚,所以你手到底酸不酸”的复杂状态里。
看着小姑娘在地上拖出的灯影,出了后门又坐上车扬长而去,纪放也不知道一个人站了多久,才自嘲似的轻嗤了一声。
接着摸出口袋里空了几支的烟盒,敲出一根,就着火光点燃。
烟雾刚缭着腾起半截儿,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会挑时辰的。
纪放划开接通,放到耳边。
“阿放啊,”电话那头的甄楠语气挺兴奋,“放哥,我的好放放,您老在忙吗?”
“有事?”纪放咬着烟,被青烟熏得微微眯着眼,没什么兴致地懒声问。
甄楠一顿,听这声音就像咬着烟问的。总不见得在咬棒棒糖吧。于是兴奋劲儿一收,老实问:“我舍友听说我铁磁有个赛车场,想趁着今天周末带他去玩玩,跟阿放你说一声。”
“哦。”纪放抬手,指节夹走嘴里妨碍视线的烟。
“那,”甄楠知道他没事儿的时候抽烟,就是心情不太美妙,于是问他,“那你今天去吗?”
纪放那个赛车场,当初纯粹是他自己爱玩儿重机才建的。还承办过两场国际赛事,后来他又觉得麻烦,干脆又当成了私人俱乐部似的练习场。
甄楠记得纪放去得最多的时候,还是高中那会儿。后来上了大学又出国回来,倒是好久没听说他去过了。
电话那头静了得有好几秒,甄楠都快以为纪放其实是忘了挂断电话就把他撇下了,才听见他懒洋洋地说了一个字,“去。”
“好嘞!”甄楠一听,兴奋劲儿立马回身,“让我舍友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秋名山车神!”
-
赛车场在城北,纪放开着他那辆帕加尼轰进赛道的时候,甄楠不仅带着他舍友,还叫了曲鸣和任清识,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纪放刚下车,就迎上来一个穿着草绿色赛车服的过来和他打招呼,语气听着还挺热络,“我来了好几回,终于见到纪少爷了。”
纪放对这人的脸隐约有印象,又想不起他叫什么,点了个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那人倒是一点不在意,继续嘻嘻哈哈地说了两句,见甄楠一帮子人过来找纪放,这才离开。
“那谁啊?”曲鸣问。
“钱家老二。”甄楠说,“就我们高一那会儿突然转学过来的,还老被高三几个嘲笑家里是暴发户的那个。”
“哦,他呀。”曲鸣了然了。
纪放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在意。小插曲一过,甄楠拉着他那位完美把自己口音带偏了的舍友和纪放打了招呼。
赛场经理知道纪放要来,也一早候着了。
“纪少爷,”经理恭敬问,“今天准备怎么玩儿?”
纪放看着来的人,问:“3小时耐力赛?甄楠你朋友?”
“行行行,”甄楠说,“原来他平时就爱玩儿这个,以前都没和我说过,所以我今天才带他来的。”
“行。”纪放说,“待会儿走的时候,给你朋友带张黑卡。”
“谢谢放哥。”甄楠舍友挺不好意思。
“没事。”纪放笑了笑。
“那车用……?”经理问。
纪放抬抬下巴指了指,“去那随便挑吧。”
“嗳我去,”甄楠美滋滋地戳了纪放一胳膊肘,觉得纪放也太给他面子了,转头又抬手搭上他东北舍友的肩,边往纪放的私藏车库那儿走,边显摆上了,“瞧见没,我这铁磁够兄弟吧,待会儿除了那辆黑色的MV Agusta F4 CC你别选,那是他小老婆,其他都没事。嗳你喜欢川崎不……”
“嘿,”曲鸣听着那句“小老婆”乐上了,边走边问纪放,“今天怎么想到来这儿玩了?”
纪放闻言,没回答,稍稍偏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曲鸣有一种终于体会到甄楠话多,被纪放眼神凉到想打嗝的感觉了。
看着纪放一个人走了,才顿了脚步问身边的任清识,“我刚刚……说错什么话了?”
任清识没有马上回答他,反倒是先解了鼻梁上的金属细框眼镜,慢条斯理地擦了会儿,才说:“大概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错吧。”
“……?”曲鸣眼梢一抽,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见他又把眼镜戴上了,忍不住问,“清识,你这又没有度数,老戴着干嘛呀?”
两指捏着侧边的镜架稍抬,任清识悠悠道:“防蓝光。”
曲鸣:“……”行叭。都特么神神叨叨的。
-
任清识不玩儿,纪放和曲鸣,甄楠和他舍友,又有几个场内想参加的,两三人一组车队,交替上场。进站换人的时候人车同换。
甄楠换上机车服戴上头盔,跨上一部雅马哈YZF-R1。60周年纪念版,黄.色基底,黑白棋格车身。非常炫酷地问坐在场边看他们比赛的任清识,“清识,你看我头盔一戴,像不像那个谁?”
机车头盔一戴,也看不出谁是谁,甄楠的本意是想让任清识说他像纪放来着。
“嗯,是挺像的。”任清识唇角轻弯,认真道,“像个送外卖的。”
曲鸣拍着甄楠的肩哈哈哈。
甄楠:“…………”我可真太他妈难了。
还没等他们几个互怼完,赛道边上的口哨声和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就震得甄楠戴着头盔耳朵都嗡嗡。
比较粗暴直接的姑娘,“卧槽!!好他妈帅!”
“嗳嗳嗳,你淡定点行不行?你男朋友我还坐在你旁边呢。”
还有胆子更大点的,“纪少爷我男朋友今天没来!你介意我换一个吗——”
纪放一身火焰红赛车服,跨上泛着金属光泽的黑漆MV Agusta F4 CC,像是听不见似的,脸上不带表情地戴上了头盔。
指示灯亮,面罩落下的瞬间,满场只剩下引擎的咆哮。
纪放是挺喜欢压弯儿的,大概是享受那种高转速拉扯,档档进红区的乐趣。或者说是这种只专注于眼前的路,别的什么也不用考虑的世界。
这比赛听名字就既费时间又费体力。场边的姑娘们起先还能激动地挥挥胳膊,到后来也就纪放经过的时候,有那个劲儿站起来喊两声了。
当那辆MV Agusta F4 CC拖出黑红色残影,第一个冲过终点的时候,纪放这位“秋名山车神”总算是没有让甄楠失望。
纪放也挺骚气地履行了一下冠军应尽的义务,在冲线之后玩了把烧胎。轮胎与赛道摩擦,后轮白烟滚滚,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完美的圆。顺便再引来点喊破音的尖叫声。
回了后场休息换衣服,作为队友赢了比赛的曲鸣,既兴奋又有点纳闷地问纪放,“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玩儿那么大呢?”
跟来烧引擎似的,暴力得不行。
纪放缓缓侧头,一脸“你这个二五仔还有什么遗言吗”地看着他。
曲鸣干咽了一口,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那什么……你要先听我狡辩一下吗?”
纪放:“……”和谁看不出你那天在那破网红餐厅里,看舒念朋友的眼神有多与众不同似的。
“行了,闭嘴吧。”纪放瞥了他一眼,起身,“接着续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