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吗,我超甜——城下烟
时间:2020-05-12 09:18:11

  【等等,你们是不是对舒家有什么误解?我就不说舒小姐手上的那些股权期权,她外祖家是做艺术品拍卖这行的啊,你们觉得这会没钱?】
  【但说到底还是舒家高攀了吧?毕竟她也没有任何实权啊。】
  【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随便一幅藏品就能让在座的各位躺着吃一辈子……】
  ……
  即便如此,外界对那个传说中“拿不出手”的舒家小丫头,还是又酸又妒。
  同样震惊的,不光是江城的各位名媛和各路媒体,还有桑柠。毕竟纪放当初,可是个能“手滑”给离婚热搜点赞的主。
  “念念你老实说,”听闻消息的桑柠一脸凝重地坐在舒念面前,把人摁在椅子里不让她逃避问题,“是不是纪放把你怎么着了?”
  “……”舒念看着桑柠一脸“你只要点个头,点个头我立马扛上我的四十米大刀出门解决罪魁祸首”的样子,很是佩服她的想象力,“你想多了。”
  桑柠觉得她这四个字没有任何说服力,面无表情看着她。
  舒念无奈,想了想,认真道:“严格来说,手都没牵过。”
  桑柠:“??”所以这是为什么??
  知道自己不说清楚,桑柠得被她怄死,舒念犹豫片刻,还是说:“外公……是真的胃不好。”
  桑柠:“…………?”
  -
  纪放这回还真是说到做到,除了让生活助理通知舒念领证的时间,在民政局和舒念见过一面。其余时候,半个字都没和舒念说过。
  当然,舒念比他还信守合约。连纪放的助理,她都没有联系过。
  赵铎和周枳意也问过俩孩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结婚了。
  结果,舒念和纪放俩人的默契“闭口不谈”,在两家长辈的思路里,就合理误会成了和桑柠一样的想法。
  面对亲妈的质疑,纪放很想说,这原因你应该去问你儿媳妇,因为他也不知道。于是,只好一脸“尽在我掌握之中”地什么都不说。
  周枳意以为亲儿子就是“见色起意”,差点踩着细高跟追了纪放八条街。并且扬言他要是婚后敢欺负人家小姑娘,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纪放委屈,纪放坚决不说。
  而赵铎,则是神色略尴尬地说了句,“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嘛。外公理解,理解。”
  舒念:“……”
  念念冤枉,念念果断不说。
  -
  婚礼就办在纪家老宅。听说当年建了这座宅子的纪家祖爷爷,也是在这座花园里办的婚礼。民国初期最时兴的西式婚礼。此后一对璧人恩爱有加,即便乱世,也没能把两人分开。
  按照舒念要求的越快越好,纪放只准备了一个礼拜不到。周五领证,周六婚礼,堪称神速。
  除了纪舒两家的重要亲戚朋友,没有任何外人参加。宅院方圆几里之内,也派人围了起来,以防有媒体为了流量偷偷摸摸扒墙头。
  纪放前去舒家接亲的婚车,从赵铎那儿接到舒念,直接开进老宅花园。沿路的媒体记者吃瓜路人,除了能拍到一溜婚车的轮子,什么也没看清。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样,又成了谜。
  伴娘伴郎都是现成的。同龄人里,就他们俩英年早婚。
  知道舒念一定是让桑柠当伴娘,纪放不计前嫌地把伴郎的任务交给了二五仔曲鸣。
  赵铎红着眼眶,牵着舒念的手,郑重把他疼了小半辈子的外孙女,交到纪放手里。
  纪放虽然没有告诉过舒念任何关于婚礼的细节,但让助理交给她的婚纱,甚至连现在纪放套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都意外地正巧合适。
  虽然是一场早已能预见结局的协议婚姻,但无名指被套上戒圈的时候,舒念心里,还是下意识地起了点不一样的情绪。甚至被戒圈上的透明光晕,耀得颤了颤眼睫。花园里的乐声,证婚人的证词,都跟着耀得恍惚。
  “这时候还发呆?”纪放极其无奈地小声提醒她,“该你了。”
  舒念回神,取过丝绒小盒子里纪放的婚戒,套到他左手无名指上。
  冰凉的金属贴上指节的皮肤,纪放垂睫,看着这个人在这儿,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的女孩儿。等她替自己戴好婚戒,纪放垂手到身侧,指节微曲,拇指弯向掌心,搭上戒圈,轻轻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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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结束,赵铎的眼泪,大概是全匀给了桑柠,小姑娘哭成狗,假睫毛都差点冲掉。
  “呜呜呜,念念……”桑柠哭得口齿不清,抱着舒念不撒手,甚至还倒吸凉气似的抽了两声,“以后你的被窝里,就要有别的狗了……呜哇哇……”
  舒念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一遍遍重复,“不会的。”
  老婆被人抱住,还要被人内涵的纪放:“…………”
  “快擦擦吧,”曲鸣看着纪放春意盎然的脸色,试图解围,递了张纸给桑柠,“妆都花了。”
  “要、要你管。”桑柠抽抽噎噎不想撒手,影后包袱都不要了,“反正又没人拍我丑照。”
  “就是说,”甄楠虽然没混到伴郎,好歹一身礼服来参加了婚礼,自觉和外人还是不一样的,“柠柠妹妹赶紧多抱会儿,以后念念就要有别的狗子了。”
  “……”纪放缓缓偏头,盯住他。
  任清识抬眼,给了甄楠一个“自求多福”的礼貌微笑,解了眼镜,认真擦拭。
  觉得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的甄楠:“……”我可真太他妈难了。现在改名还来得及吗?
  周枳意看这一帮孩子,好笑又欣慰。见赵铎和纪放爷爷在花园另一处聊天,偏身问身边的纪锐博,“老公啊,你……会不会怪我?”
  纪锐博明白她的意思,舒家出事后,原先舒念父亲手里的产业股权,后来虽然都转到了舒念手上,可是实际掌控权和决策权,早就易主。
  虽然纪家不需要靠儿子联姻来锦上添花,可舒念这孩子的情况,又有点特殊。那个对舒家来说是禁忌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没出现。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隐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们。
  甚至,万一那人又出现,舒念会有什么发应,谁都没法预料。
  男人收回心思,轻笑一声,稍稍俯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小声说:“当年是谁让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才肯回来的?我后来哪次敢不听?什么敢怪你?”
  “……”周枳意被他说得脸都热了,嗔了一声“啊呀你烦死了”,见赵铎又被别人拉去说话道喜,纪放爷爷正一个人坐着,于是咳了两声说,“我去找爸聊聊。”
  “嗯,”纪锐博笃定地说,“枳意,放心吧。”
  “嗯?”周枳意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跨出去一步,又顿住转身,回头看着他。
  纪锐博弯了弯唇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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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老爷子本来就生得晚,儿子也是晚婚晚育,年纪比赵铎都多大了不少。精神倒是很好,眼神依旧清亮。
  “儿媳妇儿,”听了周枳意的歉意,纪放爷爷笑说,“你这儿子我还不知道吗?他要真不喜欢,你真把他赶出家门他也不会娶。他这会儿,就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心思。”
  说完,又轻嗤了一声下了判断,“有其父必有其子。”
  然后老小孩儿似的扬眉抿了抿嘴角,一脸“这俩都是二货”地看着周枳意。
  周枳意心下稍松,忍不住笑,又问纪放爷爷,“爸,那阮家……”
  “我亲孙子重要还是别人家的孙女重要?”纪爷爷豪气地一拍装饰用的绅士拐,“再说了,我们纪家没欠任何人的,用不上拿儿孙的婚姻抵人情。我儿子孙子自己看中的小姑娘,错不了。 ”
  周枳意闻言,说不感动是假的。当年弟弟周祁风出事,周家一度危机。除了纪锐博的支持,纪放爷爷对她、对周家,也没有任何二话。如今对纪放的婚姻,也没有更多要求。
  “谢谢爸。”周枳意嗓音微涩地说。
  -
  婚礼结束,婚车又把纪放和舒念送回了属于他们两个的新婚房——半岛御墅。就因为楼盘自建了个人工湖,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倒是离御澜花园不远,舒念往后去学校,也不用起太早。
  纪放“随口”问了问周枳意,知道舒念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请的佣人只在平时他们不在的时候才来。
  这会儿,两个人一身华服未褪,孤男寡女地站在客厅门口,尴尬得像是两个逃婚的新人半路撞到了一块儿,就差说一声好巧。
  当然,主要是纪放觉得尴尬。
  舒念本来就生得好看,今天的新娘妆又极其适合她的五官,瓷白侧颊淡扫胭脂,没了碍事的帽子,瞳仁自带水汽地看着你,有种让人误会她是在害羞的错觉。
  纪放眼睫轻颤,刻意错开了一点视线,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你在想什么呢?就我们俩这个关系,肯定是分房睡啊!”
  舒念:“…………?”
  秋夜微凉,刚在汽车里不觉得,这会儿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舒念下意识地抬手搓了搓胳膊。虽然今天这身婚纱,是一字领只露了锁骨的长袖设计,舒念还是觉得有些冷。
  纪放垂睫瞥了一眼,顺手脱了西装外套,兜头罩在舒念脑袋上,语气稍软了两分,却还是没什么好话,“千万别给我感冒啊,我可不会照顾人。”
  清浅的雪松香调闷在脑袋上,舒念愣了愣,接着抬手扯了扯衣服,让自己露出脑袋,轻声说:“谢谢。”
  衣服上残着热意的体温,顺着颈侧的皮肤蔓延到耳朵尖尖上,舒念完全是自然反应,红了点耳朵。
  纪放咽了一口,偏了视线,收了那点不正经,走在前面,“走吧,上去换身衣服洗个澡,晚点下来吃饭。”
  “嗯。”舒念乖乖应声。毕竟说到底,这场婚姻是她有求于人。
  别墅三层,面积和玥榕庄、纪家老宅没法比,倒是比她的御澜花园大了不少。
  纪放进电梯,领着她到了三楼,出了电梯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下巴微抬指了指前面的房间,“前面那个,你房间。”
  “我住楼下,”纪放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说,“没事别来找我。”
  舒念:“……”
  跟着他停下的位置偏头看了看,倒是有些微怔。
  身侧的屋子,布置成了工作室的配置。除了比她在御澜花园配置还高的电脑板绘等等设备,还有一应俱全的画板颜料各类工具。
  平时除了板绘,她还是很喜欢这种原始作画方式的。
  “你不要想太多,”见她怔愣,纪放下巴微扬,半耷拉着眼皮,半寸腰都不舍得弯,居高临下看着舒念,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为了监督你给我好好地免费画《横刀》,才弄了这么一间工作室。”
  舒念回神,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一本正经看着他说:“好的纪先生,我会好好画的。”
  并没有获得任何预期成就感的纪放:“……”有本事你在你外公面前也叫我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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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念进卧室,转了一圈。衣帽间里除了几身她平时上课会穿的衣服,还有一整排高定。她倒也没意外,因为纪放高冷地说了:你想让人家来打扫的时候,觉得我连几件衣服都买不起了吗?
  俩人说好,为了不让双方长辈起疑,“婚”后住在一起。但是其他生活习惯还是和以往一样,谁也不干涉谁。
  所以言下之意,就是随便她穿什么,那些反正都是摆着看的。倒是她拿了一套宽松运动服,准备洗完澡穿的时候,顿了顿。
  衣服明显是洗过了,除了淡淡的皂香,还带着干净的阳光的味道。为着这种巧合,舒念微愣了会儿。
  洗完澡,接到卧室里纪放打上来的电话舒念才下楼。
  餐桌上已经置好饭菜,纪放也坐下了,没等她。
  舒念走到餐桌边,观察了一下自己到底应该坐哪儿。
  纪放从电梯“叮”一声开始就竖起了耳朵尖尖,见舒念过来,也没动弹,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两下面前的饭米粒送进嘴里。
  见舒念拉开自己对面的凳子坐下,才状似无意地抬了下眼。小姑娘卸了妆,素着一张脸,长发吹了八.九成干,松松拢在耳后。坐下之后,视线也没往他这儿有半分游移,乖乖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就是面无表情木着的小脸,活像幼儿园里不爱吃饭的小朋友,被老师强行摁在小桌子跟前儿,不吃完不给放学的样子。
  满脸写着“被迫营业”四个大字。
  纪放无声叹气。只能换个角度安慰自己,好歹这家伙没有在家都戴个帽子。不然他真要以为自己有这么讨人嫌了。
  不同于纪放脑袋里的弯弯绕绕,舒念纯碎是因为没事儿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表情。外加惦记着外公赵铎的事情,一心想着明早就去一趟外公那儿,让他尽快安排手术。
  心事一多,人就没什么胃口。舒念吃不下,也没勉强自己,回神之后就放下了碗筷对纪放说:“纪先生你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纪放:“……???”
  这是看见他连饭都吃不下了??明明那回在那破网红店里,小姑娘吃得还挺欢实的啊。
  纪放好气。所以上赶着要和他结婚,就是为了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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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念回房,打电话和赵铎说好明天要回去。按照当地的风俗,的确有新娘子第二天回门的说法,赵铎只以为舒念是为了这个,乐呵呵地应下了。
  纪放和她都和双方长辈说好,暂时先以学业和事业为重,至于“度蜜月”这种事情,以后再说。
  两边家长都以为这俩小孩儿这么急着结婚,是因为做了成年人该做的事,自然是他俩说什么都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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