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玻璃心?——叹西茶
时间:2020-05-13 08:37:55

  “之余,之余……”
  “……啊?”
  张仪道:“你怎么了?我喊你好几声了都没应。”
  “……没什么。”
  陈梦楠看她说:“去跑步了?怎么脸这么红。”
  程之余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雅琴见人到齐了,就说道:“学院后天要检查宿舍卫生,我们明天抽个时间一起来打扫下宿舍吧。”
  张仪:“好啊。”
  陈梦楠:“没问题。”
  王雅琴看向程之余:“之余,你呢,明天有没有空?”
  程之余握了握手,咬了下唇瓣,最后眼一闭转身朝着张仪和陈梦楠说:“小仪,楠楠,接下来两个月的宿舍卫生麻烦你们了。”
  一片死寂。
  张仪率先从十级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是吧?”
  陈梦楠随后:“卧槽?”
  王雅琴瞪眼:“excuse me?”
  作者有话要说:
  哦,突然想起今天是520,还挺应景的。
  后天见。
 
 
第25章 二十五
  “之余, 我在这。”苏娴站在美院走廊上朝她挥手。
  程之余抱着画小跑过去。
  苏娴拉着她往二楼走,边走边说:“李教授这会儿在画室里, 你进去找他吧。”
  程之余点头,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和些许忐忑。
  她推开画室门走进去, 里面只有李教授一人,刚才是节实操课,他正在检查学生的画作。
  李修听到动静看过去, 见到程之余一下子就想起她来了,推了下眼镜露出亲切的笑来:“画好了?”
  程之余抱着画点头:“嗯。”
  “我看看。”
  程之余忙把怀中的画递过去。
  李修拿着画走到窗边,展开画幅仔仔细细地观摩起来。
  程之余站在一旁, 就像小时候期待爸爸妈妈表扬的小孩一样, 心中有些紧张不安又夹杂着一丝激动渴望。
  “好,很好。”李修满意地点头, 目光还停留在画幅上,眼神赞许,“你对颜色的把握很纯熟,层次的区分、过渡、递进也掌握得很好, 练了很久了吧?”
  程之余有些腼腆地笑了下:“嗯。”
  李修冲她点头:“油画功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除了要有天赋外, 还需要长期坚持不懈地练习积累, 你做得很好。”
  被崇仰已久的大师这样夸赞,饶是程之余再含蓄谦虚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谢谢教授。”
  “不过……”李修用手指了指画幅,“这幅画的不足在于留白太多反而显得有些空泛,少了点活泼的气息, 如果能画上一些其它事物,比如帆船之类的,画面感会更充实。”
  程之余嘴角的笑一凝,立即想到了前天在公寓里误打误撞画上的帆船,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修又说道:“我之前问过苏娴,她说你当年是报考的清大美院,还拿了第一名的成绩?”
  程之余缓缓地点了下头。
  “我能问问你最后为什么没来美院吗?”
  李修看着她,眼镜后的双眼带着前辈对晚生的关切之情,语气亲和,程之余不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唐突,反而觉得他有些像自己已故的父亲,没来由地对他生出了一些亲近的好感。
  程之余敛下眸,抿嘴缄默了会儿才开口答道:“我的爸爸妈妈在那一年意外去世了,家里还有个奶奶……我毕业后想好好照顾她。”
  简短的回答,隐去了许多悲恸的情感和细节,但是李修却听明白了。
  他问:“你觉得从事艺术行业并不能让你在日后找到一份稳定且薪资优厚的工作?”
  他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窘境,问题直指核心。
  程之余有些低落:“对。”
  李修轻微地叹口气:“你想的也没错,艺术家的确是不好讨口饭吃,越追求艺术的人往往他的生活越不尽人意,尤其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失去了发现艺术美的眼睛,真正能被世人欣赏得以出头的画家真是太少了。”
  提到这个话题,李修有些伤感。
  梵高、塞尚这些大师尚且囿于贫穷,而如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又有谁能在匆匆步履中对艺术品投去宝贵的一瞥呢?谁又还能仅是追求纯粹的艺术呢?就连他,一个衣食尚且无忧的油画教授也不敢违心说自己能做到。
  李修突然问她:“你觉得这个时代,艺术必死吗?”
  程之余愣了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她的眼神坚定,一点都不掺假,像是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信仰般笃定。
  李修心中宽慰,就好似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这般笃信着自己最终能够到达心中神圣的艺术殿堂。他看着她,又看了眼她的画,实在是不想看到这颗遗珠蒙尘。
  他遂问道:“可连你这样拥有绘画天赋的人都想放弃油画,又怎么能说艺术不死呢?”
  程之余张口结舌:“我……”
  “你喜欢油画吗?”
  “当然。”
  “放弃进美院你后悔吗?”
  程之余抿直了嘴,内心挣扎,最终在李修质问的目光下,屈从本心:“后悔。”
  “我现在给你机会继续学油画,你想要吗?”
  程之余错愕,有些不明白李修的意思。
  李修笑着解释说:“我也上了年纪了,之前在中央美院的时候就一直寻思着要收几个徒弟,趁着我拿画笔的手还不抖,把一些笔下功夫传下去。”
  程之余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睁着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修。
  “你看,给我当个徒弟你愿意吗?”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喜让程之余直愣住,张了张嘴讲不出话来。
  “不愿意?”
  “愿意愿意……”程之余回过神来忙说道,看着李修的眼眶一时有些湿热,她没想到自己能有这般殊荣。
  李修点头笑了:“以后有空都能来找我学画。”
  程之余激动地鞠了一躬:“谢谢您。”
  从画室里出来,程之余还有些飘然若梦,这个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一时还不能完全消化完其中的喜悦,她要攒起来,一点一点地品尝。
  苏娴一直站在门外,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教授说什么了?”
  “他说……要收我做徒弟。”
  苏娴惊喜道:“真的么。”
  程之余笑着点头。
  “太好了,之余。”苏娴抱了下她,“这样你又能继续学油画了。”
  程之余拉着她的手,真切地说:“小娴,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身边支持我,谢谢你在我都要放弃的时候鼓励我。”
  苏娴被她说的眼眶都红了:“谢我干什么呢,我还要谢谢你呢。”她说,“你知道的,高中的时候我的画技就露拙,更是比不上你,你说你这么有天赋的人都不画油画了,那我这种没天赋的人还能有什么希望嘛。”
  程之余被她说得心头一热。
  “之余,我们还像高中时那样,一起加油吧。”苏娴一脸憧憬地说。
  “嗯。”程之余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你以后还是来画室和我一起画画吧。”
  程之余犹豫了下。
  苏娴说:“你是不是担心上次的事再发生?”她拍拍她的肩,宽慰道,“你别担心,我之前和院长提过了那件事,他很生气,这种恶劣的事他也不会再让它发生的,前几天院里就已经让人在画室里装了摄像头了,现在谁也不敢做那些下三路的事。”
  程之余还是微蹙着眉头显得有些纠结。
  “你也别怕孟笑笑为难你,你现在是李教授亲自收的徒弟,她还能不让你用画室不成,来吧来吧。”
  “……好。”程之余最终应道。
  只是,该怎么和他说呢?想想就觉得不简单。
  ——
  因为早上李修的话,程之余这一天的心情都不错。
  蔡姨已经处理好家事回来开店了,她就照常去给她搭把手。
  今晚有必修课,老师查勤查的严,程之余逃不了就没去邵珩的公寓,其实昨天一天她也没去,他发了好几条微信过来,她也没理。那天她就呆了不到半天就被他耍得团团转,她才不想一整天都呆在那呢。
  下课后她就背着包去了蔡姨的店,刚到没多久,邵珩一行人就来了。
  “阿姨,好久不见啊,我们想吃你的肉片想了好几天了。”董建照样奉承道。
  蔡姨开心地笑:“里面先坐着,阿姨这就给你们做。”
  “好嘞。”
  邵珩一直盯着程之余看,她也看到他了,只对视了一眼就立刻闪躲着移开了视线。
  一行四人入座,程之余就在外边帮着蔡姨加佐料,加到最后一份时,她想到那天他的行径就一阵不忿,刚想夹一大把香菜下去,后又想想那天她在烤鸭卷里放了香菜的后果,最终还是没敢下手。
  她端着托盘把四份肉片送进去,又一份一份放到他们面前,最后一份刚放到邵珩面前时就被他抓住了手。
  “哦~”董建,刘向,吴启明暧昧地看着他们。
  程之余一慌,脸上又开始发烫,眼神往左右看了看,挣了挣手:“你快放开我。”
  “怎么没回我信息?”邵珩背靠后,仰着脑袋看着她问。
  眼看店里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程之余有点急了:“我忘了。”
  “小余,怎么啦?”蔡姨进来问道。
  程之余立刻反抓住邵珩的手往身后藏:“没什么。”
  “阿姨,我们聊天呢。”董建开口道。
  蔡姨一脸亲切:“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说说话也好,小余你就坐着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蔡姨。”程之余放在身后的手一直在转动着试图挣开邵珩,奈何他施了巧劲,她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所以一直没能挣开。
  “没事,阿姨真忙了会叫你的。”蔡姨说完笑嘻嘻地出去了。
  邵珩从后边那桌拉了把椅子过来,示意道:“坐下吧。”
  程之余挣不开他,又不能一直杵在这儿惹人注目,只好妥协坐到了他边上。
  她坐下后就闭口不语,手上还跟他较劲儿。
  邵珩单手制衡她,另一只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她:“小鱼儿。”
  “……”
  “小鱼儿。”
  “……”
  一个人喊一个人不应,一来一往,相互对抗。
  董建三人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
  刘向问:“‘学姐’,你现在已经是我们海龟的女朋友啦?”
  邵珩笑着看她:“是不是?”
  程之余气闷:“不是。”
  邵珩一点也不恼,淡定地说:“我记得那天你说我要是不亲……”
  程之余听他说了前半句话,立刻用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你还说你还说。”
  邵珩被她的手挡住了半张脸,双眼望着她露着笑意,他轻轻吐舌舔了下她的手掌,程之余立即像是触电般缩回了手,脸上又红了一度,瞪着眼看他。
  即使邵珩没说完整句话,董建他们也能猜出大致内容,不由在心底佩服膜拜。
  亲都亲上了,这速度,跪服啊。
  董建看了他们两眼,叹道:“海龟,小鱼儿,得,海底世界cp诞生了。”
 
 
第26章 二十六
  程之余没在邵珩那桌坐很久, 店里来了客人,她推说自己要去帮蔡姨, 邵珩也没再禁住她,松了手让她离开。
  店里迎来了宵夜的高峰期, 邵珩他们吃完东西也不好再占着桌子,很快就付了账走人了。
  程之余看着他们走出店里,才晃悠悠地松口气, 不需要再防着他动手动脚了。
  忙完了一段时间,程之余帮着蔡姨把店里的活儿收了尾,看了时间差不多就和蔡姨说了声, 背着书包回学校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事情, 琢磨着要怎么才能顺利地从邵珩那里把自己的画袋拿回来,告诉他自己之后不去他那画画了。
  她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此举好像是有点过河拆桥, 卸磨杀驴的意味,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走下了回校必经的楼梯,路过底下的停车棚时,她犹自处于思考状态中, 黑暗中突然有一只手朝她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就往棚里拖。
  程之余大惊, 刚想出声呼救就被人按在了棚内的立柱上, 那人开口说道:“是我。”
  程之余还处于惊吓状态下,怔怔地看着黑暗中他人的轮廓,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推了他一下说:“你干嘛呢!”
  邵珩低了低头凑近她, 鼻息喷在她的脸侧,暧昧不明。
  “亲热一下。”
  他说着就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箍住她的下巴让她微微仰起头来,精准地直接攫住了她的双唇,碾转着,厮磨着。
  程之余一开始还双手推搡着他负隅顽抗,紧咬着牙关不让他进一步入侵自己的领地。
  邵珩不急,只是允磨着她的唇瓣,舌头若有似无地一下一下地舔着她,时而又用牙齿轻啮她,寸寸瓦解她的意志。
  程之余挣扎的力度逐渐减弱,双手渐渐从他的胸口滑落。
  “……唔。”她的喉间突然溢出一声轻呼,双眼蓦地睁圆了,她一只手反射性地按住了他已经钻进自己衣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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