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玻璃心?——叹西茶
时间:2020-05-13 08:37:55

  程之余听他又提起那块石头,撇了撇嘴,抬起左手拉上袖子露出小臂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腕上的蓝色手串随着她的动作转了转,她说:“你已经送了我这个了。”
  邵珩扫了眼那条手串,被她戴了一个月,上面的青金石珠子似乎越发显得有圆润有光泽了。
  他勾着唇笑:“啧,原来你早就把这个当做定情信物了。”
  程之余一臊,辩道:“才没有!”
  她说完又想把相机从脖子上拿下来。
  邵珩再次抓住她的手,说:“那就当是我再送你一个定情信物。”
  她还想开口,邵珩凑近她,双眼直视着她威胁道:“敢说不要试试。”
  程之余鼓了下嘴,最终还是把手从相机上放了下来。
  邵珩满意地笑,手指戳了她一下:“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再送我一样东西。”
  他的眼神暗示性地扫了下她的胸口。
  程之余身子往后挪了挪,指了指客厅后面的那块空地,说:“那幅画送你了。”
  “啧。”邵珩略有些遗憾。
  程之余看了眼时间,推开他说:“我要走了,去蔡姨那要来不及了。”
  她说完起身,转身时头一低看到了桌上的盒子底下有张卡片,只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写着几个单词‘Wait for you’,底下署名‘Irene’。
  Irene?好像是个女名。
  她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相机,心里有疑问但也没问他,一径走到画架那,邵珩以为她要整理一下东西,也没在意,拿了钥匙先行开了门倚在门边等她。
  “我好了。”程之余说。
  邵珩回头看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身后的画袋。
  他问:“背着它干嘛?”
  程之余踌躇了下,最后咬咬牙说道:“我明天不来这边画画了。”
  邵珩眯了眯眼,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危险,手掌着门把缓缓地把门关上。
  随着‘咔哒’一声门锁上的声音,程之余立刻绷紧了后脊,开口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听我说……”
  邵珩拉过她反身把她压在门板上,低头盯着她:“说。”
  程之余磕巴着把李修收她为徒的事情讲了遍,又解释说她去学校画室画画能和其他人一起切磋技艺,毕竟绘画不能闭门造车。
  她说完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着他。
  邵珩听了她的解释,不再压着她,转而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掐了下她的脸:“老子没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程之余听他这样说忙摇头,有些为难地说,“我把画架放你这儿,周末再过来行不行?”
  邵珩笑:“在这儿睡?”
  程之余看着他抿嘴不说话。
  邵珩捧起她的脸,低头重重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Deal。”
  欸?同意了?这么顺利?
  程之余还有些懵。
  “怎么,不想走了?”邵珩笑问。
  程之余立刻从门板上弹开,邵珩开了门,她跟着他离开了公寓。
  出了小区,程之余偷眼看了下邵珩。
  他今天,还挺安分的,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和他提出要回学校画室画画也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她原以为还要经过几番周折才行呢。
  程之余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不合季节的穿着,难道是因为她今天的打扮起了效用?
  她还在想着,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
  邵珩喊她:“小鱼儿。”
  “啊?”
  “下次来别穿这么多。”他低头凑到她脸侧,和她咬耳朵,暧昧地说,“你穿得越多老子越想扒下来。”
  程之余耳朵热了起来,忍了忍还是禁不住低声骂他:“混蛋!”
 
 
第28章 二十八
  十一月伊始, 清城总算是有点秋高气爽的感觉了,太阳不再热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上的万物, 转而温和了起来,往往清晨的时候还需要披件薄外套才能出门。
  周六早上, 程之余去了趟画室,李修单独给她讲课。这两个星期来,李修让她忘了之前所学, 重新从基础开始学起,也不让她上手用油彩画,而是一遍遍地练习速写, 一次次地学习构图和框架。
  这个过程很枯燥, 但是程之余耐得住,她清楚绘画并非一日之功, 需要经年累月的积累和持之以恒的毅力,她既然决定要学好油画,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一早上的时间都用来上课,之后她又和李修一起探讨了些画技笔法, 等到从美院出来,已经过正午了。
  午后, 程之余去赴了陈宪的约, 他就在她宿舍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坐着等她,见到她来立刻招手:“之余。”
  程之余走过去,问他:“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陈宪答:“来老区办点事,顺便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陈宪笑着说:“其实是想把上次拍的照片给你。”他说着就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她, “照片我挑着好看的给你洗出来了,另外还有一些我最近拍的其他照片,也洗出来给你看看。”
  程之余接过,从纸袋里拿出一沓的照片,一张张地看过去。
  “还行吧?”陈宪问。
  程之余点头,又说:“你才是学这个的,干嘛每次都问我,我又不懂。”
  “你别谦虚,怎么拍照你不懂,欣赏摄影作品你肯定懂。”陈宪说,“上次看Ivan的作品时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了么。”
  程之余听他提起Ivan,一时就想起了那张在阿富汗拍的照片。她以为并不是她有多好的领悟能力,而是他的作品表达能力太好了,即使是她这样的外行人也能从中洞悉照片想传达的意图。
  陈宪在她看照片时扫了眼她露在外面的手腕,不见他送的那条银链子,遂问道:“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那条手链啊?”
  程之余愣了下,转眼去看自己的手腕,因为今天穿着长袖外套,青金石手串被袖子遮住了并没有露出来。
  她也没多解释,只说:“手链我收起来放好了。”
  陈宪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其实很想问她为什么不戴的,但是这样似乎就有逼迫她非要戴着的嫌疑,既然是送给她的东西,那她就有权决定怎么处置。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陈宪问她:“你下午还有事吗?”
  程之余答应了邵珩每周末都要去找他的,于是点头:“嗯。”
  陈宪以为她又要去学画,也没多说,只是遗憾道:“本来还想约片的呢。”
  程之余笑了下,说:“不一定非得找我当模特啊,小娴也行。”
  陈宪苦笑一声,借玩笑来掩饰自己的苦涩:“她就算了,生气起来非把我的相机砸了。”
  “你别瞎说,小娴脾气才没那么坏。”
  程之余和陈宪再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就道别了。
  陈宪离开时还回头看了眼,看到程之余背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那个方向并不是去美院的方向,而是后门?
  ……
  程之余告别了陈宪后就一路走着去了邵珩的公寓。
  这两个星期她都是平常时候在美院画画,晚上去蔡姨店里帮忙时和他见一面,说几句话,或者有时他会在她回校的楼梯下等着她,之后再陪她走一段路送她回宿舍。周末的时候她有空就去他的公寓,在那儿她就做高数作业,不懂的就问问他,或者背六级单词,背不下来的就讨问他一些技巧,虽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但这段时间他似乎安分了不少,对她也就是抱一抱,亲一亲,没有其他过分逾越的举动,她对他也不再时时防范,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两人现在亲密的状态了,倒真是越来越像热恋的情侣了。
  程之余出了电梯,站在公寓门前敲了敲门,很快邵珩就开了门,倚在门边上说:“这么迟。”
  程之余进了屋里,解释说:“有点事耽搁了。”
  她换了鞋跟着他走到沙发那,习惯性地坐在地毯上,把手上的纸袋放桌上,放下书包准备拿出书本做题。昨晚她在李修那上课,高数作业还没来得及做呢。
  邵珩坐在她边上,目光却停在了桌上的那个纸袋上,他问道:“那是什么?”
  程之余拿起纸袋解释道:“一些照片。”
  邵珩挑眉:“我看看。”
  程之余把纸袋给他,邵珩一股脑把里面的照片全倒在了桌上,他伸长腿背靠着沙发,用手随意地拨拉了几下,睨着扫了几眼。
  “不好看。”他评价了句。
  程之余撇嘴。
  邵珩余光看她,突然笑了,用手轻掐了下她的脸:“不高兴啊?”
  程之余轻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啧,别不乐意,你不适合给别人当模特,脸上都没表情。”
  程之余鼓了下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的确在镜头前摆不出恰当的表情,这也是她每次都不喜欢陈宪找她当模特的原因之一,她不会‘表演’。
  邵珩一手撑在身后的沙发上,一手指点着那些照片,“给你拍照的人看过你画画吗?”
  程之余有些莫名,还是点点头说:“看过。”
  邵珩嗤笑:“看过还给你拍这些玩意儿?”
  他说:“硬拗出来的都算不上摄影作品,不经意表现出来的才是美。”
  程之余有些诧异地去看他,邵珩又用手一一地把剩下的风景照拨出来:“这张曝光了,这张有光斑,这张构图不行,这张噪点太多……”
  他最后收回手,睥睨着那些照片嗤笑一声说:“没一张能看。”
  程之余半信半疑地去看那些照片,虽然陈宪的摄影技术还未臻至完美,但是也没有这么差吧?
  她扭头去问他:“你不是说你不会摄影吗?”
  邵珩搓了搓下巴,突然挑眉对她笑了:“我刚说的你都信了?”
  程之余一噎。
  邵珩凑近她,得意地笑:“老子说什么你都信?”
  程之余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又被耍了,顿时气结,伸手把桌上的照片全扫成了一堆,整理整齐。
  邵珩双手撑在沙发上,问她:“喜欢看摄影作品?”
  程之余想了下,回答:“我有个挺喜欢的摄影师。”
  “谁啊?”
  程之余还未解气,故意说:“说了你也不知道。”
  邵珩没追问,双手合抱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一提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程之余惊呼了声,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落在了他跟前。
  “你干嘛呢!”程之余推着搂在腰上的手挣扎了下。
  “啧,不知道自己坐哪呢,还瞎动。”邵珩双手一使劲把她抱进怀里,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再动后果自负。”
  这句话果然奏效,程之余立刻涨红了脸,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邵珩满意地在她耳边低笑。
  软骨鱼就是软骨鱼,不经吓。
  程之余服软,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说:“你放我下去。”
  “在这坐着一样。”邵珩说完又意味深长地补了句,“你不乱动的话。”
  程之余的脸又红了一度,嘟囔着骂道:“混蛋!”
  邵珩掏掏耳朵不甚在意,现在每天不被她这么骂一下都不舒坦。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和他对视。
  “背着老子去见别的男人了?”
  程之余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和他……是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
  邵珩吊着眼梢:“啧,找个女的一起长大多好,找个男的有什么劲儿?”
  “……”程之余简直是要被他这无理的话气笑了,撇撇嘴说,“小时候哪会想这么多。”
  “小时候不想,现在也不想?”
  程之余不明白:“想什么?”
  “避嫌啊。”
  “……”程之余瞪眼,问他,“你不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吗?”
  邵珩挑眉:“嗯。”
  “思想应该更开放才对啊。”她说。
  邵珩凑近她,鼻息就萦绕在她的唇上:“说的有道理。”
  程之余偏头想躲被他箍住了下巴不能动弹。
  “老子就让你看看能开放到什么程度。”邵珩说完对着她的红唇直接亲了下去。
  程之余下意识地挣扎了下。
  邵珩稍稍离开她,狭着不怀好意的笑说:“我就亲亲,你别动,再动老子就要硬了。”
  “你你你……”程之余臊红了脸,就连耳廓都是通红的,到底是不敢再挣扎,只能如同瓮中之鳖,束手就擒。
  邵珩低笑,又凑上去亲她:“good girl。”
  程之余的意志一点点被消磨殆尽,到最后邵珩抓着她的手去攀他的肩她也没反抗,渐渐地阖上了眼睛,有些情动。
  邵珩目视着她阖上的眼睑,微微抖动着的睫毛像是两只待飞的蝴蝶。
  他勾了勾嘴角,正欲把她放倒在地毯上时,公寓的门被敲响了。
  程之余听到声响立刻回了神,伸手推了下邵珩,这下倒是不费力气就把他推开了。
  她立刻从他腿上站起来,整理了下微乱的衣服,摸了摸尚在发烫的脸颊,试图调整紊乱的呼吸声。
  邵珩保持着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不变,直到门再次被敲响了。
  他拉下脸色,低咒了一句:“谁他妈坏了老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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