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玻璃心?——叹西茶
时间:2020-05-13 08:37:55

  邵珩的手就贴在她的腹部上,直接接触着她赤|裸的肌肤。
  此刻被她按住不动,就像一只蛰伏在地的野兽,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程之余又开始不安地挣扎了起来,试图转动着脑袋解除他的禁锢。
  邵珩微微起身离开她的唇。
  程之余的双目在黑暗中泛着珍珠似的晶莹的水光,此刻里面攒满了情怯。
  她按住他在自己衣内的手,语气慌乱:“你你你……在干什么呢。”
  邵珩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了下说:“亲你。”
  “亲就亲……你的手在干什么?”
  “摸你。”
  “摸……不行!”
  “助兴都不行?”
  程之余红着脸按着他的手不放松,语气坚决:“不行!”
  邵珩又笑了,低沉的笑声就在耳边,他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吹气,调笑着说:“不行你按着我的手干嘛,不想让我拿出来?”
  “才不是!”程之余被他一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般立刻松开了手。
  邵珩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原本停在她腹部的手迅速向上一攀,笼住了一团,带起了她的衣角,露出了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在黑暗中闪着白光。
  “笨。”他说。
  程之余呼吸一窒,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停了,可是它却在他的掌心下失控般地越跳越快,像是揣了一只小兔。
  “你你你……”
  程之余这下是真的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圆瞪着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的手攀在她胸口上,她又不能像刚才那样按住他,简直是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
  程之余又羞又恼,抬手想推开他。
  邵珩却向她压了压,制止住她的动作,低声说:“嘘,别乱动。”
  车棚外传来了交谈声。
  目下这种情况,程之余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恐惊了外人,她整个后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立柱上,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浑身不能动弹。
  邵珩在低笑,重新捧着她的脸开始亲吻。
  程之余咬着牙不让他得逞,邵珩罩在她胸口上的手揉了下,她一个愣怔松了牙关,他趁此机会再下一城,强势地钻进了她的领域搜刮。
  程之余全线瓦解,从身体上再到意识上。
  她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了,耳边全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喘息声,彼此唇舌的交缠声,间杂着他的轻笑声。
  胸口在发烫,心头在发热。
  邵珩离开她的唇时,她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油锅里被捞出来的虾一般,浑身发烫,如果在灯光下还能看出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寸寸泛红。
  邵珩摸了摸她的脸,热度灼人。
  “以后还敢不敢不回我消息?”他低声问。
  程之余手脚发软地靠着背后的立柱,意识尚未复位。
  “嗯?”邵珩捏了下。
  程之余觳觫,一下子僵直了背脊,懦懦地说:“不敢了。”
  邵珩刮了下她的鼻子:“明天晚上来找我。”
  程之余犹豫了下,现在这情况,他为刀俎,她为鱼肉,还是先不说了吧。
  “好。”她顺从地回答。
  邵珩起身不再压着她,在她衣下的手缓缓地抽出,一手的滑腻腻惹人留恋。
  啧,点火自烧身。
  邵珩低头看她,语气夹笑:“看着瘦,没想到还挺有肉。”
  程之余的脸‘轰’地一下烧起来了,她恼羞地拉好自己的衣服,推开他往外走:“混蛋!”
  邵珩追上去,哂笑:“又是混蛋?那我以后干了更混蛋的事你该骂什么?”
  程之余鼓着脸不去看他:“大混蛋!”
  邵珩被她逗笑了,伸手去掐她的脸:“老子真是喜欢死你了。”
  到了宿舍楼不远,程之余觑了个空拔腿就跑,到了大门口刷了卡进去,立刻把门关上。
  邵珩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站在原地笑了好一会儿。
  真他妈的怎么这么可爱?
  猫捉鱼的游戏结束了,猫吃鱼的游戏开始了。
  ……
  程之余一路小跑回宿舍,关上门后还站着喘气。
  张仪问:“你跑回来的啊?”
  “嗯。”
  “跑什么啊,离门禁还有一会儿呢。”
  程之余抿嘴。
  不跑能怎么办?
  陈梦楠狭着笑看着程之余说:“怎么感觉你脸泛红光,双目含春啊,约会去了?”
  程之余一下子又想到了刚才在车棚里的‘亲热’,觉得简直是荒唐至极,她之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事,也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破天荒的人生初体验。
  陈梦楠见她红着脸不说话,笑道:“真是啊,我们之余真的开窍了啊。”
  前天程之余说的消息让宿舍三人着实震惊了,之后千敲万打才从她嘴里套出点信息。
  清职的,新生。
  没了。
  就这么些信息就让三人炸开了锅,直呼程之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程之余坐到位置上,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胸口的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指温,灼烧着她,像是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
  她知道他在美国呆久了,对待男女关系难免开放些,可是……
  “是不是太快了点啊?”程之余喃喃说了句。
  ——
  邵珩一路心情不错地晃荡回去,到了宿舍里嘴角上还挂着笑。
  “哟呵,海龟,春风拂面啊。”董建打趣道。
  吴启明说:“海龟,你悠着点啊,别把人家吓着了。”
  刘向附和:“就是,中国女孩可不像美国妞儿,矜持点。”
  邵珩拉开椅子懒散地坐下,点了支烟想起了刚才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啧,会不会真吓到了?要不要入乡随俗,拉长点战线以观后效?
  邵珩一只手放在桌上,趁着灯光看了会儿,搓了搓手指,勾唇笑了。
  真像一条滑不溜湫的鱼,哪哪都像。
  邵珩觉得身体有些燥了,像是有人在体内架起了火堆在烧。
  他搓了搓额头:“啧,要命。”
  董建突然说:“海龟,你的快递我帮你从保安那拿回来了,给你搁桌上了。”
  邵珩余光一瞥,果然在边上放着个快递。
  “又是USA寄来的,又是你前女友的,你不会真是负了人家吧?”董建问道。
  邵珩不屑地哼一声。
  董建把刻刀扔给他,邵珩精准地接过。
  咬着烟,看了那快递好一会儿才动手拆。
  董建凑过来:“我瞅瞅这回寄的啥。”
  邵珩把快递盒子掰开,拿出里面的防震泡沫。
  “卧槽,相机?”董建看着盒子里的黑色相机,啧啧称奇,“你这前女友也是有意思啊,上回给你寄镜头,这回给你寄相机,下回会不会就寄胶卷了啊。”
  邵珩没应他,盯着相机的眼睛愈加深邃逼人,里面闪现出一丝阴郁和压抑的痛苦的情绪,转瞬即逝。
  这个相机,是他带去阿富汗拍照的那个,他原以为已经被他丢弃在美国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原来是被她收着了。
  看到它,他似乎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永坠深渊的枪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邵珩烦躁地盖上盒子,碾灭了烟。
  刚才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不更。
  这篇一开始就奔着小清新(黄)写的,一切为了满足恶趣味
 
 
第27章 二十七
  傍晚程之余从蔡姨那回到宿舍洗了个澡, 挑选要穿的衣服时比之平时多花费了些时间。她从衣柜底下把春秋装给翻找出来,挑了条长款的牛仔裤和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衬衫穿上, 最后还把衬衫的衣摆严严实实地塞进裤腰里。
  穿着完成,她站在宿舍的落地镜前满意地点点头, 之后才出了门。
  尽管已到十月中旬,但是清城还是燠热难耐,空气中的热浪扑面袭来。
  走了一小段路后, 程之余就已经面红耳热,沁出一层细汗了。路上的行人都穿着短衣短裤,衣着清凉, 唯有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不合季节。
  到了邵珩的公寓门前,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有了动静,接着门被打开。
  邵珩开了门后就往回走:“进来。”
  程之余进了屋里脱了鞋后把门关上,一回头发现邵珩正倚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她。
  “热吗?”他问。
  程之余违心地摇头:“不热。”
  “捂成这样不怕长痱子?”
  “不怕。”
  邵珩哼笑一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这身装扮防着谁。
  啧, 看来昨晚真被吓到了。
  “过来。”他朝她勾勾手。
  程之余犹豫了下,走到了他跟前两步远的地方。
  邵珩手一抬, 摸了摸她的脸侧, 指尖一点濡湿。
  “去画画。”他说。
  程之余看了看他:“哦。”
  邵珩坐在沙发上,见她在那整理画具,捞起桌上的遥控器把公寓里的空调调低了些。
  程之余小心地掀开上次离开前罩在画布上的一层细纱布,仔细地看了眼未完成的画作。
  李修说她的画留白太多, 要是能添上一些东西更好。其实她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下不去手去改变‘海燕’原有的形象,这幅画是她与爸爸妈妈之间最后的回忆了,她只剩下这幅画可以缅怀念想他们了。
  看着‘海燕’她就仿佛回到艺考前的那几天,爸爸妈妈为了让她放松心态不致那么紧张,带着她去了海边踏浪观海。
  那里阳光明媚,海浪翻涌绽成花朵,白云蹁跹,海燕在海面上巡回飞翔。
  她就在沙滩上架好画架,手执画笔描绘着眼前所见,耳边所闻。爸爸妈妈就在她边上注视着她,相互交替着夸赞她,恨不能把世间最好的褒奖词都用在她身上,他们是多么爱她。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艺考那天,他们双双罹难,永远离开了她,从此她只能通过在画布上一次次地重复画着‘海燕’以此为媒介来汲取最后一丝虚无的温度。
  程之余在画布前看了许久,伸手摸了摸那艘陌生的帆船,油墨风干后的粗糙触感袭上指尖,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和爸妈去海边那天就真的有一艘小帆船徜徉在海上。
  她知道并没有,这是个意外。
  “站着干嘛,还不画。”邵珩的声音突然响起。
  “哦。”程之余回神,开始调颜料打算把上次没画完的部分补齐。
  那边程之余在画画,邵珩这头破天荒地没有盯着她看,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快递盒子。
  换一年前他会砸了它,但是现在他的戾气没那么重了,这个相机他看着心烦,怎么处理又是个问题。
  邵珩正沉思着,没察觉程之余站到了他边上。
  她看了他一眼,难得地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于凝重的神情。
  “我画好了。”程之余说。
  邵珩回过头:“这么快?”
  “上次就画得差不多了。”她说。
  邵珩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向她示意道:“过来。”
  程之余走过去,和他隔着点距离坐下。
  刚一落座,程之余就被他一把揽进了怀里,她惊了下,下意识地扭了下身体:“你……”
  “别动,我抱一下。”邵珩搂紧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
  程之余见他就真的只是抱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也就静静地呆着不动。
  她察觉到他今天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对劲,就像是被一个玻璃罩盖住了,闷闷的。
  邵珩抱了她好一会儿,转头把脑袋埋进她散落的黑发中深深地嗅了下,一缕幽香钻进鼻腔里,他问:“洗过澡了?”
  程之余点头:“嗯。”
  他又嗅了嗅:“真香。”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惹得她一阵发麻,忍不住说:“痒。”
  “哪里?”邵珩用手把她的头发撩到一边,露出她白皙颀长的脖颈,凑上去亲了下,“这里?”
  他往下又亲了下:“这里?”
  程之余颤栗,推了推他:“……热。”
  邵珩松开她,掐了掐她的脸:“现在又知道热了?”
  程之余心虚地别开眼,视线一下子转到了桌上放着的盒子上。
  离得不远,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相机?”她有些疑惑地开口。
  邵珩的眼神黯了下。
  程之余盯着那个相机看了会儿,有些奇怪,他说过他不会拍照,他卖给陈宪的镜头不是他的,现在怎么还拿个相机回来?
  “喜欢?”邵珩突然开口问。
  程之余回头看他:“……啊?”
  “送你了。”他说着就探身拿起盒子里的相机,扯出挂带把相机挂到她脖子上。
  “诶?”程之余不明所以,低头看着挂在自己胸口的相机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不会拍照,送我相机干嘛。”
  她说着就要把相机拿下来。
  邵珩按住她的手:“你就当是老子给你的定情信物,收着。”
  “啊?”
  邵珩又恢复了他那不大正经的腔调:“你送了我一个石头给我当定情信物,我不得送你样东西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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