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痒痒鼠
时间:2020-05-16 09:42:09

  文信姑娘眉心的皱纹加深。
  “现在就不想读书了吗?”声音严厉。
  女孩子们哭出来。
  呜呜呜的抽噎不停。
  “文信姐姐,我们以后还能读书吗?”
  “文信姐姐,我想读书,想去作坊做工。”
  “我也想,我不想把名额让给弟弟。”
  …………
  六七岁的女孩子,面对梦中才有的“父母”没有丝毫抵抗力;文信姑娘听着她们的哭声,听着她们对自己父母的“言听计从”,却是心生烦躁。
  “读书不读书的事情,不要问其他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以为你们也已经‘当家’了。这家学堂只收慈幼院里没有家庭的女娃娃读书,有家庭的女娃娃交学费去其他学院读书——名额不能转让,不是谁想不想……”
  可怜、可恨。文信姑娘对她们的“怒其不争”很是恼火,话语中不由地带上火气。
  “都专心读书!”
  没人再敢说话,甲班里响起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读书声,一会儿就就变得整齐划一,清脆琅琅。
  四福晋用完晚食后,得知学院里的情况也没有多说,只细细地安排其他女子学院的开办情况,作坊的准备情况等等,心情平静。
  四爷虽然也是加紧安排人排查,打算来个“杀鸡儆猴”,却因为此事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缓过来后同样平静地听着审讯结果。
  倒是弘晙阿哥最为着急。
  他额涅不让他出行馆,他阿玛不让他旁听。
  他急于知道审讯结果,等他阿玛从书房出来,就缠着他阿玛不放。
  “阿玛,弘晙可以帮阿玛。”弘晙阿哥气呼呼地表达自己的意愿,“阿玛告诉弘晙坏人都是谁派来的,还是谁买通的杀手,弘晙去报仇。”
  他心里气不顺,一定要弄清楚原委;四爷的本意就是不想儿子牵扯进去,简单地“嗯”一声,就牵着儿子的小胖手散步看夕阳。
  弘晙……
  “阿玛——阿玛——”
  弘晙阿哥整个人挂在阿玛的胳膊上耍赖皮,小嗓门急切,“阿玛——弘晙帮阿玛啊。”
  “阿玛你告诉弘晙是那几家。”
  亲阿玛任由儿子耍赖,还是微微笑。
  “弘晙怎么帮阿玛?”
  “弘晙去打他们。”弘晙阿哥脱口而出。
  四爷……还是微笑。
  “吓到我们的弘晙阿哥,阿玛岂能轻饶?阿玛已经派人出去了。”
  弘晙……生气得来。
  可他有没有办法,广州经过水师扩招,很多人都等着立等。
  “阿玛——你还没告诉弘晙是那几家买来的杀手。”
  “阿玛,弘晙观察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全是中原人。”弘晙阿哥表示自己“火眼金睛”,早就发现猫腻。
  奈何他阿玛还是不为所动。
  “就算他们不全是中原人又如何?”
  “长崎岛那边,暂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弘晙……赶紧换一个路子。
  “阿玛——广州海关这样的情况是不行的。包括其他的海关也一样。”
  “阿玛——弘晙知道怎么改善大清国的沿海私家港口林立的情况。”
  四爷眉心一跳。
  脚步停下。
  “那——弘晙说说看。阿玛先说好,弘晙不得私自出手,今晚上也不许出门。”
  弘晙……
  “弘晙今晚上才不会出门。”
  弘晙阿哥的小心思让他阿玛说破,更为生气。
  “阿玛,弘晙一定能从根本上改善沿海的情况。”
  “阿玛你听弘晙慢慢说。”
  “嗯,阿玛听着。”
  四爷表示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听。夕阳西下,小雨过后的广州城湿湿润润的,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一道缺角的小彩虹挂在西天边,和绚丽的晚霞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天地万物都是神清气爽,贪婪地吸收雨水的滋润,到处郁郁葱葱,水珠儿映衬夕阳光。
  弘晙阿哥呱呱呱一番话,将他的打算全说了出来。
  “阿玛,弘晙看过地方志,知道沿海港口的变迁发展史。目前大清国沿海的港口,都是立足于乡族社会基础上,为了便利乡人、族人出海商渔贸易而自发产生。”
  “这些年随着开放海禁,港口贸易的发展,官府在几个自然条件优越、商贸往来密集,具有一定程度的公共性质的中大型港口,设立管理衙门和征税机构,其本质还是类似于前朝的‘钞关’,不是真正的国家港口……”
  大清国的港口,不光包括大中型商业贸易口岸,还有为数不少的时盛时衰、旋兴旋废的沿海乡村小港口。
  “数百条水道交错纵横,常年均可通航,岸线漫长、港口林立。”而这众多林立的港口,共同构筑成“广州港”“泉州港”“宁波港”……
  比如号称“三湾十二港”的“泉州港”,“泉州港”,只是沿海众多民间港口的统称。
  朝廷和当地官府几番下禁令,不许私自开港,不许私自贸易……都是无用,其原因,让弘晙阿哥来说,大约有三个方面。
  “我们的沿海海岸线漫长,可供出海船只停泊的湾澳海口甚多,当地的商民出海经商捕鱼,自然是在自己家乡的附近港口停泊比较方便,弘晙认为,在一般的情景之下,无须舍近赴远。”
  “阿玛知道,此为人之常情。”
  “朝廷对商民的出海管理鞭长莫及,无法在如此漫长的沿海海岸线实行有效的监督控制。弘晙认为,这不光是水师人数不够的原因,而是监督控制的方法不到位。”
  “嗯,上次弘晙说起的,那个广州说话,北京也可以听到的小机器,很好。”
  …………
  四爷气定神闲。
  但是弘晙不气馁。
  商民在自家附近的无名小澳出没,便于逃脱官府的稽查与商业活动的顺利进行,在这种情景之下,沿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众多的湾澳港口。
  而沿海地区相对完善的家族组织与乡族势力,为乡人、族人的出海谋生提供了一定的乡族庇护环境……随着出海谋生的乡人、族人不断增加,以及时间的推移,一个新的小贸易港口就这样形成。
  肖家港消失,王家港淤积,林家港变成有官府驻军的大港口,柯家港出现……大清国的沿海,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地发展。
  或就海港附近小港澳,轻舟分散出海,以就海舶转运;或勾结官吏,私造海船,自雇船工,满载货物,迳自往日本、吕宋、交趾等地;或侵占填筑,苛索来往商船……其瞒天过海,各有妙法……
  弘晙阿哥眨巴眼睛,看向他阿玛,他真的有办法。
  “阿玛,针对如此情况,弘晙认为,我们要做到三点。”
  亲阿玛“嗯”一声,领着儿子来到亭子里坐下,示意儿子接着说。
  弘晙……
  那个不服气。
  “阿玛,郑成功就是出身于前朝的大海商,弘晙也看过现在几大沿海世家的‘发家史’,其中有一个共同点。”
  “宗族为了便利族人的出海贸易,组织家族的力量,开发海港。“联合原来不同支派的人为一族,建大宗祠,下分几房几柱份……”
  比如长房——金埔、前埔、珠泽;二房——玉井、西湖、衍泽;三房——西霞、东埕、银炉、庭窟……带动其他各姓,以乡族的力量,开凿疏浚一条长2公里、宽60公尺的海港,使航道从村前经过。
  可见当地人对于控制商业贸易港口的决心与能力。
  而前朝海上郑氏家族,就是他们的榜样和动力。海船千百艘,纵行海上。府第亭榭楼台,雕梁画栋,极尽豪华。并引海水以灌,海船直通卧内。市镇之繁华,贸易之丛集,不亚于省城……其他小商者或借其势,才得航行无阻。
  弘晙细细地和阿玛分析他的“三点”。
  “朝廷在对外贸易港口的管理、控制与建造上的被动地位,朝廷不光不能对民间的出海活动不时地予以禁止阻碍,还要提供良好的港口环境。”
  “朝廷要为商者提供更好的活动环境,混乱无序、缺乏诚信保障,商者们在经营活动中,当然会更加依赖于同乡族之间的交往与诚信。”
  “最后,最重要的利益驱动这一点,不管是吸引其他乡族的商民前来使用,收取费用,还是其相关的业务如装卸、栈房等等众多的利益收入,弘晙认为,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第169章 
  船只的动力越好, 规模越大, 对港口的要求越高, 港口水深、装卸效率,装卸要求等等都必须达到要求……而如果这些要求高到,一般个人家族建设不起来,必须要朝廷出面来建设……
  四爷看向儿子。
  弘晙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阿玛, “安静”地等候。
  四爷嘴角上挑。
  “弘晙的提议很好。所以,这一切的前提, 还是要造船技艺的发展。”
  “现在我们还不能着急。要慢慢来。其他地方不论, 弘晙知道,这广州十三行,如果一时之间都取消,规定一切都有官府操办, 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会有怎么样的暴动?”
  弘晙……胖脸颊一鼓。
  “阿玛说过‘有所为有所不为’。”
  亲阿玛……
  好吧。
  现在乖乖让儿子听话要紧。
  “阿玛根据弘晙的建议,重新部署沿海整顿计划。”
  “但是弘晙要答应阿玛, 今天晚上好好睡觉,不许出去。”
  弘晙……当然不乐意。
  “阿玛还没告诉弘晙,都有哪些人家参与。”
  “就是不要告诉弘晙。”四爷还能不了解儿子?
  “阿玛——”弘晙大喊一声,眼睛瞪大溜儿圆, 气得来——
  “弘晙乖。”四爷起身,还捏捏儿子的胖脸蛋,声音里带笑,“时间不早了,去给你玛法写信, 准备休息。”
  …………
  弘晙阿哥气鼓鼓地转身,不搭理他阿玛。
  亲阿玛……小小的头疼。
  可是这个事情如果有儿子参与……四爷还是担心儿子的安危。
  烛光摇曳,父子两个洗漱穿衣后,在大书房里各自做“功课”。
  四爷答应儿子,就真的是重新部署沿海整顿计划,捧着章程本子一条一条地研究。
  弘晙乖乖地练习大字,给京城写信,免不了和他玛法倾诉一番委屈。
  可他写着写着,想起玛法管他比阿玛还严格,倾诉一半儿又委屈巴巴地表示,“弘晙伤心啊玛法——”。
  沙沙的写字声音响起,四爷时不时地抬头看儿子一眼,稍稍放心。戌时四刻,四爷起身督促儿子睡觉,看到信的内容,一乐。
  弘晙看见亲阿玛眼里的笑儿,头一扭,小傲娇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四爷……还是捏捏儿子的胖脸蛋儿。
  弘晙……
  夜色深深,繁星高照。
  弘晙阿哥眼趴趴地望着窗外的夜空,怎么也睡不着。
  这样“重大”的行动,弘晙阿哥不能亲自参与,可不是要惦记?
  行馆里蔓延开来行动开始之前才有的肃杀之气,将士们整装待发走动奔跑的动静一一入耳,弘晙的一颗心,痒痒得来,猫抓一样。
  可他小小地翻个身,就有嬷嬷进来看看。
  嬷嬷悄悄地进来,打开床幔,给阿哥盖好被子,又慈爱地笑着退出去。
  弘晙……拉起被子蒙住头,封闭五感,心里更痒痒!
  “主人,主人。”小系统忍不住轻唤两声,它也能清晰地感应到行馆的动静,心里小小的激动。可它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想劝说,又觉得,它也想去看看。
  大哥小弟都是一样的“委屈”。
  好在熄灯时间来临,弘晙阿哥的作息向来准时,他扛不住困意,眼皮上下打架,打了一会儿就睁不开了。
  四爷进来看一眼儿子,发现确实是睡着了,放下一半的心。
  行馆的广场上,几只火把熊熊燃烧,给这方漆黑的夜色打开一丝丝光亮。四爷一身绛色家常便服,姿态端正地站在人群的正前方。
  将士们铠甲明亮,在夜色中,星光和火光下,闪耀寒光。
  面色冷凝,胸腔鼓动。大清雍亲王的视线落在这一张张忠臣坚毅的面孔上,心情激荡、感动,更多的是责任。
  他将这些将士们派出去,会达到的效果,会引发的局面,他可以想象。
  大清国的将士们,本为守土卫疆,抗击外敌,可现在,他们要去打同为大清国人的人。
  四爷轻轻闭一闭眼。
  大清国急需土地改革,广东作为试点的重要性不停提醒他;收到妻子和儿子遇袭消息那一刻的心悸,不停提醒他。
  四爷的眼前,又浮现出饥寒交迫的农人对土地的渴望,对他的信任;浮现出自己打马狂奔赶到马车那一刻,看到妻子和儿子抱在一起的情景……
  一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沿海防务关系国家安稳,将士们责任重大。水师照旧布防海面,打起精神万不可懈怠。其他的将士们,按照计划部署捉拿在逃人犯,本王——在行馆里等候诸位将军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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