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嘤嘤——坡西米
时间:2020-05-20 09:35:33

  昌缨刚过来,谈君子就抱住昌缨,把脸埋在他胸膛。
  上大学后,昌缨个子长到了一米八八,身材也比少年时厚实了些,有些男人的感觉了,不再是少年。
  此时被心爱的、赤裸的姑娘环抱着,他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十几岁那个少年,那个在江边表白完忐忑了一晚上的少年。
  谈君子整个人都在抖。昌缨的心就像被扯碎了扔在地上,再被狠狠地碾着一样。他曾在年少时幻想过无数次和君子赤裸相见的场景,但从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一具又瘦,又冷,还在不停发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也简直要死了。
  两人什么都没发生。
  谈君子连做梦都在不停地和昌缨说:“对不起。” 但他不清楚谈君子在抱歉些什么,在和谁说抱歉。
  *
  谈正气走后,谈君子的确消沉了一段时间。关于她母亲的事,昌缨一直在等她问,但谈君子一直没问。昌缨本来担心这一下子谈君子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但他没想到的是,谈君子竟比之前好了很多,后来竟然还胖了些。有次昌缨肠胃炎住院打点滴,谈君子在医院陪床,竟让他生出几分儿时的感觉,简直热泪盈眶。
  后来他才知道,有个词,他妈的叫回光返照。
  大四答辩完,两人都不急回彤城。谈君子在忙什么他具体也不清楚,之前知道她导师留她读研,但后来不知怎样了,谈君子也没说。
  昌缨已经从宿舍里彻底搬出来了,搬到市中心那里住。
  这天他从学校回来,在楼下看到谈君子。
  一开始他还没认出来,因为谈君子剪了短发。他有些惊讶,还有些新鲜,本来想摸摸,后来觉得自己手脏,于是便指着她的发型说:“一直长发,没想到你短发也好看。”
  谈君子手里拎着一条鱼,是半透明的黑袋子装着的。
  “怎么来了不和我说?也不上去?” 昌缨接过鱼,还举起来看看是什么鱼。
  “罗非鱼。” 谈君子告诉他:“你家密码我给忘了。”
  谈君子主动来他住处找他还是头一次,昌缨有些受宠若惊。而且谈君子还过来挽住他。
  两人进了门,昌缨直接拎着鱼进厨房:“这鱼打算怎么做?” 他把鱼放水池,开水龙头准备冲冲,手着了水。
  结果谈君子也没说话,只是跟过来,把水龙头关上,踮起脚,手压在昌缨的后脑,吻住了昌缨。
  昌缨手上滴着水,只是悬在半空,直愣愣地,放也不是,抱也不是。
  谈君子拉过他的手环抱住自己,也不在意他手是不是湿了。
  谈君子吻得有些生猛,毫无技巧。昌缨头脑一时空白,随后轻轻固住谈君子,分开两人,低头去看谈君子的眼睛,鼻尖去蹭她鼻尖:“怎么了?”
  谈君子眨了眨眼睛,说了一句话。昌缨心跳几乎骤停。
  她说。
  昌缨,我想和你做|爱。
  她手张开,是盒避孕套。
  *
  不可能不心动。一瞬间,昌缨恨不能把谈君子就按在厨房的台子上。但他艰难地控制住了,声音有些发涩:“到底怎么了?”
  谈君子不再看他眼神,而是闭上眼睛,去亲他嘴唇。这次不同于刚刚,她的亲温柔又缠绵,温暖又撩人。这对昌缨来说是致命的。谈君子没再说一句话,而昌缨也不愿再多问,纵是有诸多疑惑,但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可能忍得住,只想在这温柔乡里沉沦,不问缘由。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想好了?”
  谈君子凑过去吃他耳垂,小舌头沿着他耳垂和脖子的交界处细细地舔,昌缨一阵颤抖,只听谈君子说:“昌缨,我不快乐,你能让我快乐吗?”
  昌缨双手箍着谈君子的大腿,让她缠在自己的腰上,抱着人就往浴室走。
  把水打开时,才想起脱衣服。谈君子去够后面的搭扣,昌缨按住她,“我来。”
  他食指和拇指一捻,胸罩便解开了。
  谈君子穿着白色蕾丝胸罩,底下也是配套的,但此时看这些,都是有的没的。他有些急躁地把两人脱得精光,热水冲刷,基本都落在他的后背上。“冷不冷?”他边问着,边把谈君子抱着转了个方向,让她到热水底下来。
  这澡洗的一点不走心。
  他把谈君子放在洗手台上。双手分开她的大腿,头便埋了下去。
  “你干嘛”谈君子去抬他下巴,不让他凑过去,昌缨没管她,抬头冲满脸红晕的姑娘一笑,这笑实在是狡黠,他说:“找找蚌里的珍珠。”
  然后舌头便裹住了珍珠。谈君子后脊一阵酥麻,呻吟出声。
  昌缨几乎舔遍了这颗珍珠的里里外外,直致它略略变大,通红,几乎从树丛中冒出来。
  谈君子觉得整个人被抛到了云层上,这不是单纯的快乐,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两人回到卧室时,谈君子已经软的不行。
  昌缨家在42层,朝向视野辽阔,对面没有楼,所以平时几乎不拉窗帘。
  此时正值江城的台风季。天空黑云压境,上面是层层叠叠的黑,下面是污污浊浊的灰,只等着暴雨落下,但在这暴雨来临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闷热,还有躁动。
  昌缨拿过谈君子带来的避孕套。
  “放松,君子,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他轻拍谈君子的臀,然后又分了分她的腿,尽量把她抬高。
  进去的过程只遇到了微微的阻碍,刚刚在浴室,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此时的谈君子应该不会太疼。
  两人完全契合时,他动了动,谈君子赶忙扶住他的手臂,眼角竟然潮湿,满眼水蒙蒙地看着他:“让我适应一会儿。”
  “好。”昌缨笑着说。其实他在假装镇定,刚刚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忍不住了,这是从未有过的包裏感,现在正好可以调整一下。
  暴雨终于在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中落下,大雨磅礴,昌缨身影开始耸动。
  那快感就像水鸟略过湖面,留下的波纹一层一层的。
  你是第一次吗?”谈君子几乎忍不住怀疑道。
  “当然。”昌缨的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腰上,背上,胸膛上,全是汗。
  那为什么、我感觉你、比我有经验?”谈君子时不时被自己的呻吟打断,断断续续才说出完整的话。
  “那就是男人的天赋了,当然,你老公也属于男人里聪明的。”昌缨低头,弓着腰,含住了谈君子前面一颤一颤的红色。
  “叫哥哥。”他说。
  “你是弟弟。”谈君子嘴硬。但嘴硬迎来了底下的一阵疯狂。
  “不,它是弟弟。”昌缨笑着说。
  “你是弟弟。”谈君子坚持。
  昌缨紧抿嘴唇,默不作声,雷电交加中更加凶猛:“谁是哥哥?”
  谈君子终于忍不住:“你…...啊......”
  *
  雨过天晴,黑云散去。而太阳也斜在天边,一片紫晕,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都是假象。
  谈君子泪眼汪汪地看着还在研究自己的昌缨。昌缨指着她胸前一点红色下面的一处说:“你这里有颗小痣,刚刚我一直盯着它看,太可爱了。”
  “哪里有?” 谈君子好奇往下看。
  “这里。” 昌缨托起,指给她看,嘴里带着戏谑:“你自己都不知道呢。”
  刚才昌缨觉得女孩子太有意思了,明明是快乐,为何在哭呢。谈君子说,是一半在哭。
  而这丰盈雪白下一颗摇摇晃晃、隐隐约约的棕色小痣,成了他之后四年每晚魂牵梦萦的画面。
  *
  在谈君子走后的半年时间内,昌缨都觉得她很过分。她以为这算是什么?补偿吗?
  他也恨自己,大概是贤者时间作祟,让他在那一个疯狂的下午,脑海里只知道回味,不知道动动脑子思索一下她的反常。
  有次他走在江城的大街上,过街天桥,一个老爷爷在唱歌卖艺。
  “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他都走过老人家了,又退回去,掏出钱包:“您一天赚多少钱?”
  老人把声音拧小:“两三百吧。”
  昌缨从钱包里捻出五张:“这是五百,您回家吧,别唱了。”
  老人不可置信地接过钱,塞进口袋,还指着自己的装备说:“这个你要不要,家庭KTV,曲库全,还可以评分。”
  昌缨扶着额头摇摇头,冲老人摆摆手:“快收摊吧。”
  昌缨走下天桥,心里骂了一句,又是这该死的家庭KTV。
  还没走远,天桥上又响起老人的歌声。
  “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
  艹
  都特么是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you know where to find the missed content ;)
 
 
第38章 他是等待的树(一)
  除了昌缨以外,那帮人里反倒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秦阮书最先发现谈君子不见了这件事,大家都忙,发现这事已经是大半年之后。
  他们几个起先有个□□群。后来大家基本都用微信了,就改成微信群。群名:彤城一中11届优秀毕业生。
  昌缨的群名称是老狗,谈君子的群名称是卫生委员,秦阮书是学习委员,张达是数学课代表,罗子涵是柿饼,刘戡是龟派气功,秦轲是打工仔,还有袁果是打工仔小妹。
  这个群活跃度不高,但每个人的发言习惯有迹可循。秦阮书就是因为谈君子半年都没有再在群里分享NIKE+跑步纪录才在群里问了一声:@卫生委员,你没事吧?去哪儿了?@老狗,你老婆呢,叫她上□□,我私信她没回。
  24 hours later
  老狗:去当兵了,别问。
  然后群里才炸了的。
  彼时昌缨还没有回彤城,他的医疗器械公司刚刚在江城起步,一开始做心脏支架,后来也做其他器械研发。每天连轴转,张达来找他前约了三次才成功定下时间一起吃饭。
  张达前脚到江城,后脚秦轲也来了。
  那时张达毕业在投行实习三个月刚转正,就请周五下午半天假都要费好一番口舌。从北城到江城,下了飞机就被一阵潮湿的热浪席卷,不禁感慨幸亏当初去了北方,南方的六月中旬梅雨季,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秦轲有个好脑子,但不是搞研究那块料,是做生意的脑子,从刚上大学开始就各种折腾,搞得很杂,如今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都知道他把大本营搬回彤城了,而且生意做得还可以。
  三人在黄浦江边的坐着,昌缨找的这家餐厅是船舱改造的,而他订的时候人家告诉他临江的桌子有消费下限,一般人数少于五人不让订,昌缨说就三人,多点几瓶酒,经理就懂了。
  昌缨见到张达时,看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还戴了一副金丝边眼睛,弄了个渣男大背头。昌缨看了眼他头发:“感觉你快秃了。”
  张达艹了一声,知道他要先发制人,但还是不经意地摸了摸发际线。
  秦轲进来时给门童了车钥匙,竟然是一路开过来的,开了两天,原因是飞机上不让抽烟,难受。秦轲肤色好像又黑了点,穿了件灰色T恤,隔着衣服能看见胸肌轮廓。
  秦轲见昌缨第一句说的是:“听说你翻车了?我可等着捡漏呢。” 昌缨说了句滚。秦轲说这话时张达笑着拍了拍昌缨。
  昌缨知道二人为何而来的,但席间大家都没怎么提谈君子。就聊聊工作,骂骂人。秦轲劝昌缨回彤城:“发展真挺不错的,最近弄了个科技新区,政府也在大力扶持,挺适合你的。”
  “我最近打算把彤城几家武馆合并一下,你要有兴趣可以来投资,不是赚钱的生意,单纯为了情怀。” 秦轲又说道,昌缨点点头。
  一顿饭大家都没吃多少,不比十几岁的少年人了,吃多少都是瘦。酒倒是喝了不少,大家也没数,不过看经理挺高兴的,那应该喝的挺多。
  三人走在外滩,餐厅外是片不大的绿地,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别有清幽。
  江风吹拂,张达弯腰,秦轲拍他:“不行了?那我给你找棵树。”
  张达摆手:“没,我找颗石子,我们打水漂吧。” 这话语气带了点烂漫在里面,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穿着西装,领口被扯松,一丝不苟的油头也耷拉了几根头发出来,在草丛里扒拉着石子。
  昌缨笑着冲秦轲努了努嘴,没出声只是比了个嘴型:喝多了。
  两人把张达架回昌缨家,把人撂在沙发上,都是男的,也不兴给你脱鞋擦脸那一套,任他在沙发上仰天躺着自生自灭。
  秦轲在昌缨家转了转,就像转博物馆一样:“你俩就住这?” 这语气带了点酒意,不太收敛张扬气,和他平时说话感觉不太一样。
  昌缨扬眉:“怎么着,还嫌弃上了?”
  谈君子走后昌缨其实折腾了两次。
  一次是从这里搬出去,又重新买了套房。那套房怎么说呢,奢华,夸张,冷清。
  昌家从小算是穷养他,从不在金钱上纵容他,但他上了大学后父亲和爷爷突然就大方起来了,但昌缨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从不铺张。当时他是真在这家待不下去,就想找个出口,于是就享受了一把有钱人单纯、简单的乐趣:花钱。但是后来发现,也一样没劲。
  第二次折腾是又从那套房搬回来。他本来想着是换家具,重新装修,里里外外全换了,但后来没再折腾。一是也没时间,二是没出息。这房子里本来谈君子留下的痕迹就不多,他舍不得消除掉。
  秦轲没进卧室,只是在书房客厅插着兜转了转,在书房桌子上还看见一个黑色束发皮筋,他本想拿起来瞅瞅,后来想还是算了,黑色皮筋还能是谁的,肯定是谈君子的啊。于是他坐在书房的皮椅上,转了半圈看着门边的昌缨:“你俩算是分手了?”
  这话问的昌缨一愣,然后他随即扯了下嘴角:“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
  “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 昌缨又说。
  “噢。” 秦轲点着头,但这动作幅度有点大,看着就有点欠了吧唧的:“还以为你俩毕业就结婚。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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