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酥芙蕾
时间:2020-05-21 06:30:01

  很快到了卓媛媛上场。
  舞曲是专门写的,名字就叫《彩色的翅膀》,孩子们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稍微有些青涩,但动作朝气蓬勃,配合着动感大气的舞美效果,忽略惨不忍睹的妆容,整体完成度相当的好。
  台上舞动的不光是这二十几个孩子,背后的几块大屏幕上还不时穿插着国家的各个扶贫公益项目中,受到帮助的孩子们在田间地头,山清水秀的山间,校园操场上,跳舞做操,笑容质朴。
  “这就是你塞进去的那个?”谭幼仪问。
  “什么塞进去?”宁缈鼓着掌懒懒道,“没听见观众们热烈的掌声吗?导演和观众都认可,不要说得好像是走后门一样。”
  她路子再野也不会硬顶一个强推之耻上去——强捧灰飞烟灭,德不配位多伤人品啊!
  就是这妆实在太可怕了,服装也太土……谁规定山里的孩子就一定要土里吧唧的?出身山区又不代表不可以潮有范儿!
  回头要跟导演提一下……
  宁缈盘算着,站起身,“我去下盥洗室。”
  盥洗室在走廊的尽头,宁缈推门进去,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想拿手机看一下萧行言有没有发消息给她,包里没翻到,才想起来彩排不允许带手机一类的摄像设备,她没打算搞特殊,就交给安检处统一保管了。
  腰腿还是很酸,宁缈抿了抿唇,暗自磨牙。哼,狗男人!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这时门又嘎吱一声被推开,眼梢的余光中出现姚昙惜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在头顶白炽灯的映衬下更显惨白,把宁缈吓了一跳。
  之前她说姚昙惜的照片裱个框能直接当遗像,那话实在说得太早了——眼下姚昙惜这模样,别说当遗像了,简直像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索命的……
  “你干嘛?”宁缈被姚昙惜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得发毛,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kelly包。
  姚昙惜盯着宁缈看了一会儿,倏然发笑,带着几分尖锐,“亏心事做多了,果然会心虚啊。”
  “心虚?”宁缈眉梢微挑。
  接着她抬手轻撩长发,仿佛不经意间,露出白皙的颈侧上如雪中红梅般的点点暧l昧红痕。
  “亏心事么是没有的,”宁缈抬着下巴,红唇勾起嫣然一笑,潋滟眸光带着睥睨,“快乐的事情嘛,倒是跟我老公做了不少~”
  姚昙惜这一瞬间的眼神,让宁缈怀疑她会冲上来掐她。
  搁在平时宁缈是不怕的,可她今天浑身酸软体力不济,进演播厅又没带保镖,万一姚昙惜发疯,她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好在姚昙惜大概是女神范儿凹惯了,没有武斗的习惯,到底没有动手。
  “你以为阿言真的喜欢你吗?你如果不是姓宁,脱离了背景家世,你以为,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姚昙惜的声音很轻,隐隐的回声飘荡在空旷的盥洗室里,更显得阴森森的,“连你的亲生母亲都不喜欢你呢,宁愿来照顾我,陪我散心……”
  姚昙惜轻笑着,压低的声音宛如气声,“真不愧是亲母女,一样的喜欢倒贴,一样的下贱……”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宁缈的手没有放下,而是照着姚昙惜的另外半边脸抽去,又是一声清脆的“啪!”
  “瞧你这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宁缈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眸色冰冷,“帮你上点腮红,这样子不是健康活泼多了?不客气。”
  姚昙惜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脸不可置信。
  宁缈不待她反应过来,拉开门就冲了出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来人,有疯子——”
  演播厅安保森严,很快有保安跑了过来,问:“怎么了?”
  宁缈麻利地躲到了保安身后,指着脸颊红肿追出来的姚昙惜,一脸怕怕,“她突然照她自己的脸甩巴掌!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吊水去了,昨天的字数明天再补吧,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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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hapter 74-
  一般来讲, 朝自己的脸甩巴掌这种说法,可信度实在不高。
  只是一方是娇滴滴一脸怕怕的大美女,另一方两颊高高肿起, 披头散发红着眼睛像个疯婆子,保安心中的天平很自然的就歪了。
  “哎, 你站住,别往前了啊, ”保安拦住姚昙惜, “里面儿正彩排呢, 闹什么事儿啊你,啊?”
  姚昙惜自诩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可是看到宁缈躲在保安的背后用眼神挑衅她,她险些按捺不住冲上去抓花那张脸的冲动——
  “你打我也就罢了,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说错了话。”姚昙惜到底忍住了,捂着脸颊,眼中泪花闪动, “可你何必再倒打一耙?”
  好一朵隐忍的小白花呀。
  宁缈张大了眼睛,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原来如此!”
  连接演播厅与候场区的通道上人来人往,一波波的演职人员路过, 不少人都听见了宁缈刚才那一嗓子“有疯子”。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深深地刻在基因里。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明里暗里朝这边投过来, 大家连脚步都放慢了。
  “姚昙惜你也太豁的出去了吧!”宁缈一双杏眸睁得溜圆,清亮的嗓音不高不低,恰好够支着耳朵看热闹的人听见,“你突然笑得那么阴险,啪啪把自己抽成这副德性,合着就为了污蔑我打你?我敬你是个狠人……不,是个狼大——你比狠人多一点,还横!”
  吃瓜群众不少面露了然——
  谁还没看过宫斗戏啊,那种狠起来能把自己搞到流产陷害其他妃嫔的戏码不是很常见么?
  再看这位穿戴素净,黑长直发披散,捂着脸颊楚楚可怜的模样……害,这不就是典型的白莲花么。:)
  姚昙惜怔了怔,盈在眼眶中的清泪滚落,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宁缈才不给她这个机会——
  无论如何先占领舆论的高地再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宁缈抬起终于不发麻了的手,“无非是委委屈屈的认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像我在颠倒黑白一样,让别人以为我欺负得你不敢说实话呗!这招你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吃瓜群众们略微一想,眼神微妙投向姚昙惜。
  这也太阴毒了……
  姚昙惜忍不住开口:“我……”
  “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宁缈脆生生的打断她,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上回把手摔断了,这回打肿了脸,你的身体能经得起几回这样的折腾?想想你在天国的爸爸妈妈吧!他们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
  她纤指微屈,两手虚虚地笼在两边脸颊上,比划了一个脸肿的状态,“他们该多难过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大不孝呀!”
  咣当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姚昙惜的头上。
  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别看这个穿的一身雕、手里提着马、一看就是个有钱大小姐的女孩子长得明艳张扬,这心眼其实一点都不坏,还很实在嘛!
  听听这一句句的,明明都不是第一次被陷害了,可她还是在为对方考虑,苦口婆心啊!
  保安为自己刚才看姚昙惜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一瞬间的动摇感到羞愧。
  “还真有这号儿用苦肉计的啊,啧啧……”
  “招数虽老,管用就行啊,这不明真相不就很容易着道么……”
  “也是,绿茶都这样儿……”
  姚昙惜气得全身颤抖。
  “谁准你提我爸爸妈妈!”周遭的目光仿佛充满了恶意的嘲笑,窃窃私语声,笑声,在姚昙惜的脑中无限的放大,震得她的理智之弦一根根断裂,“你没资格!你这个贱人!贱人!!”
  “你怎么可以骂人呢?”宁缈很委屈。
  她观察着,姚昙惜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怎么好?以她的心机城府,不该这么经不起激啊。
  别真的给刺激疯了,那就罪过罪过了……宁缈准备就此收场算了,可正在这时,卓媛媛并阮季雅带着一群猴屁股杀过来了。
  “姚昙惜你要不要脸!”卓媛媛眉毛倒竖,“又想作什么妖?还是diss track没听够?看你那张猪头,到处蹦跶简直恶臭,生怕别人看不到你的丑陋!”
  阮季雅咬着腮帮子疯狂憋笑。猴屁股们N脸迷茫,但小孩子的原则很简单,那就是跟卓老师同仇敌忾,一双双眼睛怒瞪姚昙惜。
  宁缈觉得姚昙惜可能又要晕倒了。
  正好谭幼仪见两人迟迟没有回剧场,有些不放心,主要是怕姚昙惜大病初愈,于是出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正好看到姚昙惜孤身面对宁缈一群人,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你们干什么?”谭幼仪快步走了过去,视线落在姚昙惜红肿的脸颊上,眼神谴责望向宁缈,“怎么回事?”
  宁缈笑了:“又来?”
  谭幼仪的脸色僵了僵。
  之前那次,她大概真的是错怪了宁缈。姚昙惜那晚的那番话,她也有所耳闻。
  不是不恼的——尽心照顾长大成人的孩子,心中竟然记着所谓的家仇,怎能让人不失望?
  可是看她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没有亲人无人探望,谭幼仪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
  后来姚昙惜在医院里险些割了腕,幸亏私藏的铁片被护士及时发现了,谭幼仪吓得不轻,这些天都尽量多陪着她,以防她出事。
  姚盛林……只留下了这一个女儿啊。
  “阿姨你什么毛病啊?”卓媛媛的脾气根本忍不住,“上回就冤枉缈缈,这回还来?缈缈是充话费送的吗?不是你亲闺女?”
  宁缈心想这回她还真不冤枉。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偏不。:)
  围观群众恍然。
  原来是这个的亲妈啊……还以为是那个的亲妈呢。
  周遭人群的流动性很大,不时有人被催着去准备化妆准备上台,恋恋不舍的离开,当然也有新人加入,小声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狠人……自己抽巴掌……陷害……”
  “别看站在那边……是这边的亲妈,对……”
  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笑话,谭幼仪只觉得面上无光。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问一下情况。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卓媛媛翻了个白眼。问情况问得这么一边倒,好意思么。
  就在这时,忽然又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群众们的第一反应是哪个大牌明星出来了,宁缈的目光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男人穿着质感考究的黑色长大衣,身形颀长挺拔,清隽俊逸的脸庞如美玉雕琢般的完美,迈着一双笔直的长腿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老公!”宁缈的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容,挥了挥小手,又像嫌距离拉近的不够快,不由自主般朝他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萧行言揽住她的肩,俊脸上露出一抹轻柔的笑意,“我打你手机没人接,想起来你来看彩排了。”
  “你来晚啦!已经演过了,效果还不错。”宁缈朝谭幼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妈妈也在。”
  萧行言牵起宁缈的手,向谭幼仪打了个招呼,“岳母。”
  阮季雅和卓媛媛看见萧行言,就像小学生见了班主任,不由自主地站得笔直。猴屁股们睁着好奇的眼睛,仰头望着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老师,这是谁啊?”有胆大的孩子问卓媛媛,“是明星吗?”
  “是宁姐姐的老公。”卓媛媛解释。
  保安早就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萧行言冲孩子们点头笑了笑,从始至终,就像没察觉到姚昙惜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小孩子的眼睛不光雪亮,嘴还诚实:“那个肿脸的姐姐为什么老看着宁姐姐的老公?”
  “噗——”不知道是谁喷笑了。
  谭幼仪只觉得今天丢脸算是丢够了,伸手拉了拉姚昙惜,“先回家吧,你身体还没好全。”
  “我没有陷害她,”姚昙惜咬着没有血色的唇,不甘地定在原地,“我没有!”
  宁缈眉梢微扬,须臾轻叹了一口气,“好好好,是我是我都是我,你别激动别晕倒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少装好人!”察觉到旁人都被宁缈这副无奈的样子引导了,姚昙惜的全身都忍不住发颤,“明明就是你……”
  “好的好的,是我是我,你别激动啊。”宁缈忙不迭的承认。
  她越是这样承认,越是没有人信。
  一如当年姚昙惜承认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楼梯。
  “看她身体不好怕刺激到她啊,唉,真是好心……”
  “就怕好心反当驴肝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还想当小三呢,贱死了……”
  姚昙惜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百口莫辩了。
  她说她没有,即便宁缈也承认,可依然没有人信……
  “瞎认什么。”萧行言摸了摸宁缈的头,眸光淡淡扫向谭幼仪,“姚小姐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岳母最好还是带她去寻求专业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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