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病秧子哥哥——五朵蘑菇
时间:2020-05-21 06:31:52

    “这是我画得最用心的一幅画了。”将画卷起来时,贺文璋还有些不舍,叫了一个家丁,说道:“万万不可遗失,更不可损毁,明白了吗?”
    下人道:“小的记住了。”
    拿了画,装进竹筒里,又用包袱裹了几层,这才往京中赶去。
    侯夫人收到画时,还有些意外:“大爷和大奶奶走到哪儿了?怎么叫你先回来了?”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他们回来后送她也就是了,瞧着过去了不少日子,两人该回来了。
    竟还巴巴儿的叫下人先回来给她。侯夫人以为画里有玄机,便打开了画,检查起来。
    画中并无玄机,就只是画而已。
    “倒是用心。”侯夫人看着画,自语道,“莫非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
    大儿子很少这样讨好她。侯夫人自然而然地想道,应当是做了什么怕她生气,才这样讨好她。
    “小的来时,大爷和大奶奶尚未启程。”家丁此时却回答道。
    出去半年的事,贺文璋对谁也没讲,只跟于寒舟说了。
    这事他们夫妻两个心里清楚,下人们都不知情。
  
第130章
    侯夫人一听,眉头皱起:“还没启程?”
    这都过去将近十日了,当初说的玩上几日就回来,这是玩得高兴了,不想回来了?
    再看手里的画,侯夫人哼笑一声:“臭小子!”
    难怪画这样一幅画来讨好她。
    “大爷可还说别的了?”从画里抬头,侯夫人看向家丁问道。
    家丁摇摇头:“不曾吩咐别的了。”
    “下去吧。”侯夫人便对他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家丁从正院离开后,径直去了长青院,贺文璋和于寒舟有礼物带给留守的丫鬟们。
    绣屏等人见了家丁,立刻围上来:“大爷和奶奶怎么样?”
    “路上可还安生?”
    “玉湖的荷花好不好看?”
    家丁一一答了,然后问绣屏:“大爷让问,陈管事和小陈管事可送了信件来?让我带回去。”
    翠珠跟着出去了,院子里的事便交给了绣屏,她咬了一口于寒舟使人捎回来的果子,含混道:“倒是有的,只是怎么让你带去?大爷和奶奶不回来么?”
    家丁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么问了,挠了挠头,说道:“大爷没有说。”
    “哦。”绣屏便不问了,也知道大爷和奶奶是要玩几日才回来了,将手里的果子吃掉,拍了拍手,“你几时要?我现在拿给你?”
    家丁道:“我明日一早启程。”
    “那我这就去收拾。”绣屏说着,往屋里去了。
    话本子的事宜,交给了小陈管事,多是一些信件传递的事。常青书局的事,则是交给了陈管事,临走之前贺文璋交代过,有什么事情便写在信上,他可能回得不及时,但一定会回。
    对绣屏也叮嘱过,什么事情怎么安排。比如书客们寄来的信件,她带人拆开就是了,挨封阅读过,然后总结重点内容,统一记录在册。他人在外面,没那么多时间读信。
    绣屏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上做事,而且她性情纯直,贺文璋既不担心她不服众,也不担心她会昧下打赏银票等。
    因着临行之前安排得周全,所以两人走后长青院也没乱套。次日,家丁背着一个包裹,里面是绣屏记录的册子,以及陈管事的汇报,往梁州行去了。
    贺文璋和于寒舟没等他,已经往下一个地方去了。只在此留信一封,交代他往何处去寻他们。
    家丁看过信后,策马疾鞭,花了一日多的工夫,终于追上了。
    “辛苦你了。”贺文璋对他点点头,接过了包袱,吩咐他下去休息,自己打开包袱查看起来。
    于寒舟凑过去:“我也看。”
    贺文璋便将信件往她那边挪了挪,两人一起看起来。
    他先看的陈管事的汇报。常青书局的事,才是他手上最要紧的事,话本子的事还要往后放一放。
    陈管事的信上
    写着,他提出买座费后,来的人不仅没有变少,反而更多了起来。原来常青书局的名声,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响亮。得知每个月拿五两银子就可以随意进出,许多有钱人家的读书人也来了。
    这里环境清幽,坐的都是读书人,所展列的书也有几本是珍品,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地方。
    如此一来,座位更挤了。好在陈掌柜跟隔壁的铺子谈妥了,对方愿意将店面转售,扩张之事就可以办起来了。
    陈掌柜在信里写了几个打通的法子,贺文璋一一阅览过后,挑了其中一个批复了,又写了几条意见上去。
    解决了此事,才看绣屏整理的册子。
    上面誊抄了不少书客的意见,绣屏唯恐漏下什么,写得很细。甚至还标注了数目,比如催他快写的有多少人,夸他写得好的有多少人,认为他钻进钱眼里,大肆批评的有多少人,痛心疾首想把他拉回正途的有多少人,等等。
    “绣屏果然靠得住。”看完后,于寒舟笑吟吟地道。
    贺文璋淡淡说道:“她办不好差事,丢一家人的脸。”
    绣屏是家生子,又在他跟前伺候了多年,倘若这件事办不好,必定落下一个“担不起事”的名声,以后小丫鬟们肯定不服她。府里的下人们又是相通的,传出去了,她爹娘兄弟都没面子。
    “我说得是她靠得住,又不是她为了一家人的颜面不得不老实办事。”于寒舟戳了戳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好端端的,怎么严肃起来了?”
    贺文璋捉下她的手道:“你说她靠得住,我说她不得不靠得住,不是补充了你的说法?”
    “我又没说不是。我是问你,怎么严肃起来了?”于寒舟挤进他怀里问道。
    贺文璋垂下眼睛,道:“没有。”
    没有才见鬼了。
    想到他是看完信才如此,于寒舟便猜测道:“你烦恼什么?常青书局的事,我瞧着倒没什么好担心的。是因为有人骂你?”
    “怎么会?”贺文璋淡淡反问。
    他看起来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真信了他的话,直到他情绪恢复过来都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这是他的臭毛病,有什么都不爱说,每次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有了事还是不会说。
    于寒舟只能猜:“他们说你钻钱眼里,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岂会在意这些无聊的事?”贺文璋垂着眼睛淡淡说道。
    于寒舟便觉得自己的猜测近了,拍了下腿,说道:“他们懂得什么!我璋哥收打赏,跟商家合作,几时是为自己了?收到的银子,一文钱也没有花到自己身上!说你钻钱眼儿里,瞎了他们的眼!”
    “他们并不知道,这样说不奇怪。”贺文璋无奈地抬起头道。
    于寒舟眉头倒竖,煞有其事地道:“我不管!他们骂错了,我就要骂他们!”
    贺文璋没办法,抱过她狠狠亲下去。
    一吻毕,他捉着她纤细的手指把玩,说道:
    “我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总归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这次口吻就比刚才松快多了。
    于寒舟心里暗笑,说道:“就是!理他们作甚!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又说,“我璋哥这样好的人,他们都不懂你,我懂你!”
    贺文璋本来有点郁闷的心情,被她哄得一下子明朗起来。
    将她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圆润的肩头,说道:“舟舟一个,可抵全天下。”
    她总是这么好。
    他不高兴了,她不会放着他不管,总是会哄他。
    而且她如此聪明,每次都能猜到他为何而不高兴,哄到他心坎儿上。
    他抱着她,只觉得抱住了稀世珍宝般。
    心情好起来后,他面上精神振奋起来,说道:“明日就能到陈州了,届时就可以看到玫瑰园了。”
    陈州有位巨富,种植了一大片玫瑰园,十分漂亮,远近闻名,贺文璋打算带她去观赏一番。
    “到时再画一幅画,使人给母亲捎过去。”于寒舟说道。
    提到侯夫人,就不免要担心,两人没有按时回去,侯夫人不会生气吧?
    她这样问了,贺文璋便道:“还不到生气的时候。”
    听得他轻描淡写的话,于寒舟一下子捂住了脸,歪他怀里不出来了。
    是了,现在还不到侯夫人生气的时候,他们可是要在外面转悠半年,到年底才回去呢!
    又过了七八日,侯夫人不见儿子儿媳回来,还有些担心,莫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给耽搁了?
    正担心着,就听下人禀报,大爷使人回来了。
    “叫进来。”侯夫人立刻道。
    等人进来了,拿出一幅画来,侯夫人的眉头挑起来。她没有接画,而是问道:“大爷和大奶奶到哪儿了?”
    “到陈州了。”家丁依言回道。
    侯夫人便冷笑一声,陈州?还以为他们要在梁州多看几日荷花,没想到居然跑陈州去了!
    这回又使人捎了画回来,该不会还不想回来吧?
    “拿来。”她道。
    等看了画,那画上透出的十分认真的笔触,侯夫人便确认了,这两个人还不打算回来呢!
    “呵!我倒要看看,他们还知不知道回来!”侯夫人冷笑一声,叫人把画收了拿下去了。
    他们在外面再怎么玩,待到仲秋节,总该回来了!
    到时候才有他们好瞧的!
    侯夫人都想好了,这次不单单要教训大儿子,便连大儿媳也要好生教训一番!
    她再乖巧,也不能事事都听男人的,该规劝的还要规劝几分!
    随着仲秋节临近,侯夫人的精神气儿愈发足了,面上的威严都重了几分。
    侯爷看着她这样威风,还觉得奇怪:“谁又招你了?”爱妻只有要跟人干架的时候,才会如此战意十足。
    “呵,还不是老大两口子!”侯夫人冷笑道,连璋儿和颜儿都不
    叫了,“一出去便是一个多月,临行前说得好好儿的,只出门半个月。现在都过去多久了?”
    等他们回来,她才要给他们好看!
    “哦。”侯爷点点头,不说话了。
    虽然他觉得大儿子出去走走并没什么,毕竟他前些年闷得狠了,但是既然爱妻这么生气,那还是爱妻要紧。
    孩子们都年轻,教训一顿不要紧。
    两人等啊等,在仲秋节还有两天的时候,之前跟随贺文璋出门的家丁回来了。
    “怎么只你回来?”看着背着行囊,独自一人回来的家丁,侯夫人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握住了椅子扶手,“大爷和大奶奶呢?”
    家丁答道:“大爷和大奶奶在江边,派小的回来送信。”
    “在江边?”侯夫人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猜测,怒意渐渐涌上来,声音不禁拔高了:“你出发时,大爷和大奶奶还没启程?!”
    家丁答道:“回夫人的话,是。”
    “好啊!”侯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扶手,气得眼前都发黑了!
    好啊!这两个人,可真是好啊!还有两日就到仲秋节了,这都没启程,是不打算回来了?!
    手掌拍在坚硬的扶手上,反震回来的力道令侯夫人手心生疼,可是身边已经没了给她吹气揉手的儿媳。
    儿媳被那个混账骗出了府,都把她忘了!
    “信呢?”她强忍着怒气道。
    家丁立刻把信掏出来,双手奉上,想起什么,忙说道:“大爷使人买了许多土仪,因马车走得要慢些,恐怕明日才能到。”
    侯夫人都懒得听了。什么土仪不土仪,她现在只想把大儿子狠狠打一顿!
    什么出去玩一旬?如今一旬又一旬,都过了几个一旬了?!
    待看了信,得知大儿子仲秋节果然不回来了,侯夫人气笑一声,直是怒火高涨:“混账!混账!”
    简直是混账!
    她从没有如此发怒过,吓了家丁脖子一缩,不敢吱声了。
    待侯爷回来,就见爱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两口子仲秋节不回来了!”侯夫人拍着桌子怒道。
    她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了拍桌子的毛病,却不习惯没有人给揉手,此刻又痛又怒,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便忍不住发起火来:“原只觉得他是个好的!竟是看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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