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病秧子哥哥——五朵蘑菇
时间:2020-05-21 06:31:52

    次日一早,侯夫人得知了大儿子昨晚居然发病了的事,唬了一跳:“几时的事?怎么没有来报?现在如何了?常大夫可去了,怎么说的?”
    翠珠亲自来禀报的,闻言便一个个回答起来:“夜半时分,大奶奶叫人,奴婢们进去后,才知道大爷有些不适。请了常大夫来,给开了药,吃过药后大爷和大奶奶便歇息了,今早起来,瞧着比昨晚好些了。”
    侯夫人听着她有条不紊的回答,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又道:“怎么病了?常大夫可说了缘故?严重不严重?约莫多久能好?”
    翠珠便道:“大奶奶也问过的,只是常大夫没有答,只是让吃药。”
    侯夫人的眉头拧了起来。
    不答?是什么意思?莫非十分严重?
    她担心得不得了,不禁说道:“难道是这些日子去拜年,累着了?是了,定是如此。我该想到的,我怎么没想到?”
    倒也不是没想到,只是见大儿子精神还好,又没抱怨,便以为没什么。
    现在想来,定是大儿子孝顺,明明不舒服了却不肯说,只想叫他们两个面上光彩。
    她自责不已,又对着侯爷一顿捶打:“儿子身子不舒服,你看不出来?”
    侯爷得知大儿子病了,也很担心,想到可能是自己粗心大意,带着他四处拜年导致的,更加内疚不已:“是我大意了。”
    “就是你的错!”侯夫人道,狠狠捶他一顿,结果累得自己手酸,“你怎么做父亲的!”
    她眼眶里涌出了水汽,颓然坐在椅子上,抚额哽咽道:“我怎么做母亲的?”
    只顾着自己,忘了孩子。
    她打过了侯爷,又骂过了自己,就使人叫了小儿子来。
    贺文璟一进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侯夫人拿掸子一顿抽:“混账!整日跟着你哥哥,都看不出来他不舒服吗?”
    贺文璟一开始见了掸子还躲,闻言愕然道:“怎么了?哥哥不舒服?又生病了吗?”
    “半夜里发作的,常大夫都没说‘无事’,‘不要紧’的话!”侯夫人想到这里,抽小儿子更用力了,“你们兄弟常常一处玩,这几日更是形影不离,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你怎么做弟弟的?”
    贺文璟不敢躲了,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然后道:“我错了,母亲,我这就去看哥哥。”
    侯夫人打他打累了,也就扔了掸子:“快去!”
    贺文璟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踟蹰了一下,转身过来:“母亲,要把大嫂叫过来吗?”
    “做什么?”侯夫人问道。
    贺文璟想了想,说道:“大嫂与哥哥是枕边人,她没发现哥哥不妥……”
    “混账!”侯夫人简直要气死了,看向扔在一旁的掸子,重新抓在手里,起身指着贺文璟道:“你给我过来!”
    这混账儿子!
    一点儿心眼子也不长,竟还搓窜她去收拾大儿媳!
    贺文璟这回没听话,嗖的一下跑了:“我去长青院看望哥哥!”
    “混账!”侯夫人在后面骂道,又叮嘱:“别惹你哥哥不痛快!听到没有!”
    贺文璟远远传来:“知道了!”
    侯夫人好气又好笑,将掸子一扔,坐了回去,叹了口气。
    她没想过教训大儿媳。她和璋儿是夫妻,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可是璋儿性子执拗,若是不许她说,只怕她也不敢说的。
    再说了,璋儿一向擅忍,他有心隐瞒,只怕璋儿媳妇也未察觉。
    想到小儿子的挑唆,侯夫人好气极了:“有你娶媳妇的一日!”
    到那时候——
    哼!
    贺文璟一路大步跑向长青院。
    他到时,贺文璋正坐在桌边,由于寒舟一勺一勺喂着吃药。
    他不坐在床上了,也有力气自己端碗,但却不想自己吃药,还用湿润的眼神看着于寒舟:“你喂我吗?”于寒舟怎么忍心拒绝他?
    他生着病,她得照顾他,让他高高兴兴的。总不能身体不舒服,心里还不舒服。
    她舀一勺,吹一吹,便喂到他嘴边,动作说不出的耐心。落在才进门的贺文璟的眼中,只觉得眼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些刺痛。
    他也想娶媳妇了。以后每天早上,他和蓉蓉对面而坐,他喂她一口,她喂他一口。
    不知何时开始,他见到这样腻人的情景,不再觉得难受、不自在,而是开始羡慕起来了。
    “二爷来了。”
    “请二爷安。”
    贺文璋这才抬眼看向门口,咽下口中药汁,点点头:“文璟来了。”
    碗里还有几口药,贺文璋没再让于寒舟喂,他们夫妻间的小亲密,他不想给外人看到。便自己端过来,一口饮尽了。
    “哥哥,听说你病了?”贺文璟走近道,“好些没有?”
    贺文璋便道:“好多了,没什么大事。”
    但是他的话不太可信,因为他面色看着明显苍白,跟记忆中最好的样子有着很大差别。
    贺文璟此时终于内疚起来。母亲抽他一顿,他也不觉着委屈了。哥哥并不是一日累倒的,这几日他没注意到哥哥的气色变差,母亲没打错他。
    “是我不好,没注意你累到了。”他愧疚地道。
    贺文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忙摆手道:“跟你有什么干系?是我身子不中用。”又说道,“母亲那边……你去过没有?”
    按照往常,他每次病了,侯夫人总会急慌慌来看他。这回母亲却没有来,让贺文璋心里有些忐忑。媳妇之前告诉他,他身体好了,侯夫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待他,如果他做错了事,母亲也会责骂他、教训他。
    所以,母亲这次没过来,是生他气了?
    “刚从正院过来。”贺文璟没察觉哥哥的心思,有一说一,“母亲很自责,还跟父亲吵了几句,怪父亲没看好你,使你累着了。”
    他没说自己挨打的事,免得哥哥自责。
    “你也是,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说?”贺文璟摸了摸被打疼的手臂,龇了下牙,倒不怪哥哥害他挨打,只怪他不爱惜自己,“拜年又不是多要紧的事,你把自己累病了,多么不值。”
    侯夫人刚进了长青院,就听到小儿子在埋怨大儿子的话,登时柳眉倒竖。
    
 
第075章 
    “给夫人请安。”院子里响起丫鬟们的声音。
    屋里说话的三人都停下了动作,站起身来,向走进来的侯夫人行礼:“母亲。”
    侯夫人微笑着走进来,先看了小儿子一眼,并没有动怒。当着大儿子和大儿媳的面,不好教训小儿子,回头单独拎了他教训。
    贺文璟被母亲这一眼看得,不知怎么,后脑勺有些发凉,不禁抬手摸了摸。
    侯夫人没理会他,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到贺文璋身上了:“璋儿,身子可好些了?”
    在她来之前,贺文璋正担心母亲是不是生气了,才没来看望他。此时见侯夫人来了,而且是一如既往的关切慈爱,便放下心来,答道:“已是好了许多。”
    “怎么回事?可是这几日拜年累着了?”侯夫人又说道,“早知会累得你病了,我一定拦着你父亲,不许他总是带你出门。”
    贺文璋的眼睑垂了垂,并没有否认,而是说道:“累母亲担忧了,都是儿子的不是。”
    侯夫人本来还有些怨怪,因为他明明身子不舒服却不肯说,听了这话,顿时舍不得再说什么了。大儿子一向孝顺,她和侯爷表现得那么骄傲,他就算身子不舒服,又怎么会说?
    再说了,他这些年很不容易,明明是尊贵的侯府公子,聪敏俊秀,却如同废人一般拘束在这府邸中,难得他身子好些了,可以如常人一般出门走动了,自然万般珍惜。
    来时准备说的话,此刻纷纷咽回肚子里,再不打算说一个字了,只嘱咐道:“身子不舒服,便好好休息,常大夫怎么嘱咐你的,都听着。”
    又对翠珠等人说道:“好好照顾大爷。”
    “是,夫人。”翠珠等人应道。
    最后,侯夫人才看向于寒舟道:“颜儿,你也看着他些,他若是任性不听劝,你便来回我。”
    “是,母亲。”于寒舟也应道。
    该叮嘱的都叮嘱过一遍,侯夫人便打算回去了。走之前,还对贺文璟使了个眼色:“别打扰你哥哥休息了。”
    贺文璟遂跟在后头,走了出去。
    出了长青院,走出一段,侯夫人便拧他胳膊:“你都跟你哥哥说了什么?他病着,你就埋怨他?你好大的心!”
    贺文璟这才知道,为何侯夫人进屋子时朝他看了一眼,忙解释道:“我不是埋怨他,我是想叫他顾惜自己的身体,拜年不拜年的又不当紧,把身子熬坏了多不值?母亲说是不是?”
    小儿子一向不耍赖的,侯夫人就信了他,松开他胳膊上的肉,还拍了拍作安抚,才道:“那你也别现在说。他才病了,不知多久才好起来,你是不知,病着的人心思细腻,你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他可能会在心里琢磨许久。你待他好了再说不行?”
    贺文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母亲,您也太小看哥哥了,他没有那么脆弱。”
    侯夫人反问道:“哦?是吗?”
    “是!”贺文璟很确切地道,“哥哥心胸广得很,别看他常年生病,但他跟别人可不一样,他心宽着呢,什么都听得进去。”
    侯夫人便冷笑一声:“所以我骂他几句也没关系,是不是?把他跟他媳妇一起骂,都没关系,是不是?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贺文璟顿觉不好,不等他跑,就被侯夫人一把攥住了手臂,“啪啪”两声,肩膀上挨了几记:“你皮糙肉厚,我打你几下,不影响你活蹦乱跳。你哥哥能一样吗?混账小子!”
    贺文璟想跑,可是被侯夫人攥得结实,又不敢狠挣,只得硬挨了,然后认错:“我说错话了,是我不对,母亲,我错了。”
    “哼。”侯夫人这才放了他。
    贺文璟硬着头皮赔罪几句,然后才一溜烟儿跑了。家里太无趣了,哥哥病了,母亲又总是打他,他还是去找蓉蓉吧!
    初六那日,陆雪蓉的铺子就开张了,这会儿说不定生意还很忙,贺文璟打算去帮帮忙。
    贺文璋开始在家里养病,又回归了之前哪里也不去,就在长青院待着的日子。
    虽然出门有趣、新鲜,满足了他多年的遗憾,但毕竟很累,而且他现在的身子还吃不消。重新回归养身体的日子,能够跟媳妇时时待在一起,他感到宁静而欢喜。
    尤其媳妇还会喂他吃药。吃完药,还会拿着手帕细细给他擦嘴角,更让他感到幸福不已。
    一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贺文璋的身体好些了。他毕竟不是从前那样风吹就倒的体格了,加上每日悉心养护,还有于寒舟哄得他甜甜蜜蜜的,因此恢复得很顺利。
    但是侯夫人不许他出门赏灯。
    侯夫人没有亲自来说,而是在元宵节前一日派樱桃来说的:“夫人请了戏班,还买了许多焰火,明日府里热热闹闹的。夫人叫奴婢来问大爷和大奶奶,还有什么想看的?”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说,你想看什么,府里都安排上,只不许出门。
    但贺文璋想出门。
    他自己想出门不说,之前还答应了安二哥,今年元宵节要带媳妇出门。他岂能食言?
    “母亲喜欢什么,便准备什么就是。”他不软不硬地驳回去了,“我和颜儿明日出门到街上玩。”
    樱桃的表情僵了僵,有些为难地道:“大爷……”
    “去吧。”贺文璋没容她说完,直接挥了挥手,“跟夫人回禀吧。”
    樱桃好生为难,将目光投向于寒舟,结果于寒舟便冲她笑:“我听大爷的。”
    这下没办法了,樱桃只好行了一礼,告退了。
    “你不怕母亲生气?”等樱桃走了,于寒舟便问贺文璋。
    贺文璋道:“母亲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若是从前,他病得风一吹就倒,侯夫人不许他出门,他绝不会硬拗。可是现在他好多了,不必要再那般小心翼翼。
    他已是二十岁了,是有家有室的成年男子,这点小事还是能做主的。
    结果,樱桃走后没多久,侯夫人亲自来了。
    她明显不同意贺文璋的主意,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进门便道:“璋儿,此事你听我的,不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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