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雪下金刀
时间:2020-05-21 06:34:37

  这日,云月玺铺中则来了名女子,和一群凶神恶煞,似乎能吃人的男人。
  胡归户见势不对,立刻迎上去:“几位贵客,这是?”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推了他一下:“叫你们老板娘出来,老子的婆娘喜欢你们这个铺子的首饰,几天前磨着老子给钱给她买了支,老子疼婆娘,答应了。但这才几天,你们这簪子珠子都掉了,色也变黄变黯了,你们这是什么东西?”
  胡归户心道不好,这是碰上闹事的了。
  这汉子知道簪子珠子落不稀奇,但是颜色变暗,这绝无可能。
  幸好,他们的铺子之前每卖出一样东西,都会记录买主姓名,比如黄夫人之类。胡归户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认人的本事倒有,这几天铺子内根本没来这么个人。
  胡归户道:“客人,你们许是记错了,小店没卖过东西给你们。”
  那汉子把簪子往前一送:“你敢狡辩?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铺子里卖的簪子?”
  胡归户扫了一眼,样式是这么个样式,但是,同行之间想仿造个一样的样式簪子来害他们并不难。
  他道:“客人,这样式我们这儿有,但别人也不是不能造,您说是吗?”
  他没有直接说你们是同行来闹事的,要是说了这话,保不齐这些人恼羞成怒抵死不认,还以此胡搅蛮缠,总之,不能落他们话柄。
  那汉子见他不上钩,冷笑道:“你们这铺子不是说所有样式都是自己设计的,别的地方哪里有一模一样的样式?”
  胡归户也冷了脸:“客人,你要这么说……但是小店真没卖过你东西,你要是不信,我们看账本。”
  那汉子道:“看就看。”
  胡归户道:“不知几位何时在小店买的簪子。”
  汉子道:“李琦,七天前在你们这儿买的。”
  胡归户见他说得这么清楚,不由心中一突,他翻开账本,七天前当真有个叫做李琦的女子来买了这样式的簪子走。
  他懂了。
  对方经验老道,竟然是刻意让别人来买,自己再带着人来找事,只要他看了账本,那汉子便有说道了。
  果然,那汉子道:“看来果然是店大欺客了,明明是在你们这儿买的东西,翻脸就不认。”
  他扭头朝外喊:“奸商欺客,大家来瞧瞧!大家来看看!”
  随着他的吆喝,当真有不少人围过来。
  胡归户心知,对方这是想要直接踩死他们了。
  那汉子吆喝不停,眼看着不少人对铺子也存了疑惑,云月玺从里屋出来,她容颜生光,娉娉袅袅,如身携香风。
  “这位壮士,你说,你在本店买的簪子不好?”云月玺出来问道,“你确定是这支吗?如果真是这支,或许是我们的工匠没处理好,我重新赔你一支。”
  那汉子内心一喜,这老板娘这么好说话?
  难怪,她那么年轻,江湖经验还不足,这种事情,只要她认怂,这些围观的百姓都会知道她的东西不好,之后,这个店就毁了。
  汉子粗声粗气道:“就是这支,我小姨子买来亲手交给我婆娘的,错不了。”
  “万一是你小姨子自己拿错了?”云月玺反问。
  汉子道:“绝不可能,就是这一支,小姨子看了多次,都说没错。”
  “看来,你认定是这支簪子了。”云月玺道,她伸手,“如此,客人请把手中簪子给我,我重新赔你一支。”
  那汉子道:“你重新赔我?你铺子里若都是这种以次充好的东西该怎么办?”
  云月玺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我赔你十支?”
  “你们这种品质的簪子,老子拿一百支都没用!”那汉子只想锤死云月玺卖假货的事实。
  他对毫无江湖经验,长得柔美的云月玺完全放下心来,一个不察,手里的簪子便被云月玺拿在手里。
  云月玺叫胡归户把箱子拿出来,再从箱子里取出两把工具。
  她再对围观人群道:“诸位客人,小店今日发生了奇事,小店分明从未打造过这簪子,这位壮士却认定这簪子是在小店买的,小店的客人上至王妃下至百姓,从不会有这等品质的东西出现。”
  “我知你们要说我口说无凭。”云月玺请了两个围观百姓出来,“两位客人,劳烦你们指一支簪子、耳坠、项链出来。”
  那二名百姓当真指了些东西出来。
  云月玺将三样东西放在地上,用手中的小锤,费力将这三样东西全部砸开砸掉,她道:“诸位也看到了,我要把簪子上的珍珠砸掉尚且要连砸七八下,小店的东西如何会像这位壮士说的那般不经用?”
  围观百姓们也纷纷点头,存了疑惑。
  “而且,诸位请看。”云月玺将碎了的簪子和项链等让胡归户拿给围观百姓看,只见,那些簪子和珠子的链接处,耳坠的珍珠链接处,全都用特殊的字体写上一个“云”字。
  “小店所有物品,全都有这样的标志。”云月玺说着,再将那汉子带来的簪子砸开,她轻轻一砸,上面的东西便掉了,也并没有“云”字。
  她将这样东西给围观者看:“他带来的东西根本不是小店的,而是仿了小店样式,敢问,居心何在?”
  云月玺冷冷看向那闹事的汉子,那汉子不察被她抢走证据,更是没想到她的东西居然有那么隐蔽的标志。
  谁得了那么好看的首饰会拆下来研究?
  眼见围观百姓都怀疑起那汉子来的目的,那汉子强行辩解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好坏夹着卖,你这是运气好,刚好被抽到好的东西,你要我信你,你将你店里的东西全砸了,看看是不是都是这个品质!”
  云月玺冷笑:“你倒不要脸,要我砸了我所有东西。”
  云月玺的声音慢慢的、软软的,骂起人来倒是格外有种让人心痒的魔力。
  围观百姓这时也看出了味儿来:“让老板娘砸了人家所有东西?你这是捣乱来了吧。”
  “铁证面前都不认,许是见老板娘生意红火,故意来诋毁的。”
  众人嘲笑,那汉子便是嘴硬。
  云月玺见围观百姓中有名买了自己东西的女子,和那名女子一商议,那女子便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递给云月玺,云月玺再砸了七八下,砸得手酸,那簪子也有个小小的云字。
  “你说我店里的东西好坏掺着卖,怎么我随便找个客人,都是同样品质的簪子?”云月玺冷脸道,“你故意来坏我生意,诋毁我,你给我造成的损失,也该清算清算。”
  那汉子们见势头不对,都想冲出人群逃跑。
  也就在这时,官兵赶到,全面扣押了他们。
  原来是云月玺和胡归户拖住这些人,娇娥暗中去请了官兵。
  胡归户何等人也?他这么多年从商经验,不只会认人脸,那日李琦一进门,不细看首饰,反而面带慌乱,他就存了疑。
  胡归户和云月玺一商议,共同定下此计。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若是贼人此计不成,他们必定会再生其他暗鬼,不若摆下道来,先将贼给捉了,届时,这七八人如何说不出幕后主使?
  云月玺的铺子经过这么一闹,倒是把质量好的名声又给传出去了。
  不说千金小姐爱买她的首饰,就是普通家庭,爱美的女子也想攒钱买支来带。
  她的资金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脱离了侯府,谁说别人就不能好好活下去了?
  怕的是有人拿糟糠当凤凰,揣着自己的糟糠还以为别人占据了她天大的便宜。
  这么些天过去,云骄阳也养好了伤。
  侯夫人听她说了当日的情况,道:“我的女儿,你如何斗得过她?她是个商人,也不知身上流的是哪个低贱商人的血,才让她这么诡计多端,她那日明显是诓你去衙门。”
  “你要是不去衙门,有的是法子收拾她,你去了衙门,一切摆在明面上,你是玉,她是石头,你拿玉去撞石头,岂不是自降身价?她无论如何都不亏。”
  “母亲。”云骄阳泪意涟涟,她已经快没脸在京城待下去了,“母亲,她要是不死,女儿当真咽不下这口气,她害得女儿好苦,害得咱们府好苦。”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按兵不动,等母亲来收拾她。”侯夫人沉吟,“那两个人我已经派人找到了,正在教他们说话,但是,明日你得和我去见那贱皮子一趟。你记得,明日你要表现得委屈识大体,不可再用强权,咱们给她来软刀子,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同情弱者,你可知晓?”
  “女儿不懂。”云骄阳抽噎道。
  “罢了,明日母亲再指点你。”
  
 
 
第111章 假千金是公主九
  七月流火, 九月授衣, 天气已然不像以往般炎热。窗外阳光明媚, 不见蝉音, 树枝被风一吹, 枝条依依晃动, 送来阵阵清香。
  云月玺正在铺子中和胡归户一起核对账目,云月玺本不识字,但是胡归户慢慢给她说账本上的字样, 她也就记住了, 如今看个账本没大问题。
  他们正在核对时, 便听得外面有些吵嚷声,一个高亢的男声道:“文昌侯夫人、小姐到——”
  云月玺和胡归户对视一眼, 把账本锁好, 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
  两顶软轿一前一后停下, 上面下来一个眼睛狭长、紧抿双唇的貌美妇人,她脖子上有些细纹, 被一个婆子搀扶着,那双手倒是保养得非常好, 身后的云朝阳面如彩霞, 刻意收了那股子飞扬跋扈的劲儿, 显得有些木。
  云月玺看着她们,知这二人来者不善。
  真可笑,原身在侯府吃了她们那么多苦,受了这么大的罪, 最后这两母女反倒一副被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死死纠缠。
  胡归户本有一丝紧张,他朝云月玺看了一眼,发现她虽纤弱,但是盈盈的眸子直视外面,并没有一丝躲避害怕。
  胡归户忽而就放松下来,他怕什么呢?
  侯夫人再如何,也只有深宅妇人的手段,她之前陷害自己,仗的不过是侯府的势,之后抹黑云月玺,也是深宅惯用的抹黑名声那一套,翻来覆去就用这么个招数,而云月玺的反击则不然,胡归户虽不敢揣测她了解当权者不喜欢那条律例,会拿文昌侯府开刀,但是,因为云月玺的动作,文昌侯府阖府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是不争的事实。
  文昌侯府的婆子对着云月玺的铺子喊道:“夫人小姐到了,还不出来迎接?!”
  “玲珑,勿要如此。”侯夫人似是教训那婆子,“月玺也是被我养大的孩子,算是你半个主子,你怎能对她如此无礼?何况,咱们出了府门,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架子,在府里摆摆也就罢了。”
  婆子不敢多言,侯夫人端着和善的笑,竟真像是个慈眉善目的菩萨。
  侯夫人惯会作戏,就连四周对她本有不满的百姓,见状也嘀咕,觉得传言有所不符。
  云月玺看着侯夫人没说话,表现得格外生疏。
  她没有和侯夫人做出那等母女团圆的景象,围观的百姓也不敢断定她们之间的关系。
  侯夫人哀叹一声,上前几步,想拉着云月玺的手,被云月玺躲开。
  侯夫人心下尴尬,按理来说,云月玺是不会这么抵触她的,她养大了她,在她刚回府那两年,她以为她是骄阳,也抱着她睡过觉。
  之后,云月玺身份泄露,她彻底厌了这个害她女儿的女子,让全府都不给她好脸色,她还跑来找自己求安慰。
  侯夫人捻着佛珠,心下一叹,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这鸟儿对母亲的依赖、喜爱之情,怎可能是说散就散的,她现在别扭冷漠,只是或许被她之前的冷待和骄阳的纠缠伤了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能知晓什么厉害,自己哄几句也就罢了。
  侯夫人抹抹泪:“我的儿,你这些日子辛苦了,一个女子支撑这么大个铺子,母亲都心疼你。前些日子的事情,母亲都听说了,是骄阳的错,也是几个嚼舌根的丫鬟不知天高地厚,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
  她向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朝后面道:“带上来。”
  几个婆子立即带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上来,正是那天的翠枝和绿袖,两个丫鬟身上伤痕累累,鼻青脸肿,看起来极为凄惨。
  侯夫人厉声道:“便是这两个蹄子妖言惑众,拿些听来的谣言糊弄小姐,我的儿,你也清楚骄阳,她回京那么久,虽说天真烂漫了些,又何曾有过狠毒之举?都是这两个丫鬟,仗着小姐单纯,便撺掇了她。骄阳呢,是她耳根子软,不辨是非,母亲也责罚了她,若是月玺你还不解气,母亲这就为你出气。”
  侯夫人见云月玺无动于衷,命人道:“打!”
  这两个丫鬟都是卖了身给文昌侯府的,他们的确能责罚,当即有婆子拿着细长的棍子,一下下朝翠枝二人身上打去。
  那二人跪在街上,棍子一下下抽打在她们身上,她们声声哭号:“错了,月玺小姐,我们错了!”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我们当时猪油蒙心,月玺小姐,您要是不原谅我们,我们会被打死的。”
  那责打她们的婆子抹了下眼泪,一副不忍再打又不得不打的模样,喝道:“谁让你们求饶的?你们自己做了那龌龊事,便是被打死也活该。”
  围观百姓都有些看不下去,这娇滴滴的姑娘,犯了错罚了也便罢了,真要打死不成?
  有某些人便望着云月玺,认为她有些铁石心肠。
  这时候,云骄阳眼中蓄着泪,她哭不出来,但是思及侯夫人的吩咐,生生用帕子遮住手,以手掐自己的胳膊,吃了痛才哭出来。
  “母亲,求你让人别打了,她们都是我的丫鬟,伺候了我这么久。”云骄阳泪意涟涟,“母亲,我已经知错了。”
  侯夫人冷着脸:“别给我说,给月玺说,你之前做出那等混账事时,怎么没哭?”
  云骄阳便又哭着对云月玺道:“月玺,算我错了,我当时只是气不过,我没有要断你的生路,我想的是哪怕我砸了你的铺子,母亲也会接济你,我没想过真要害你,我只是太生气了,如今,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随便你惩罚我,你放过翠枝和绿袖吧,她们伺候我那么久,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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