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雪下金刀
时间:2020-05-21 06:34:37

  云骄阳这番唱念做打,什么水平也不需要有,只要眼泪和表现出所谓的善良。
  她们一行人人多势众,你一言我一嘴,竟硬生生地模糊了焦点,好像翠枝和绿袖被打,真是云月玺的错一样。
  云骄阳也从那个张扬跋扈的侯府千金变成了一个虽有小错,但是体恤下人的形象,云月玺则变成了斤斤计较、铁石心肠的人。
  云骄阳听到围观百姓说什么“她年纪也还小,看起来不像那么坏”,“侯府千金,没点骄纵脾气也不正常”。
  她压住心里的喜意,只觉还是母亲高明!示示弱,不就什么都有了?
  云骄阳得了甜头,更是道:“月玺,你无论怎么责罚我,怎么打我都好,只要你原谅翠枝和绿袖……”
  她抽抽噎噎,话还没落完,就听到云月玺斩钉截铁的声音:“好。”
  云骄阳连抽噎都被吓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母亲不是说,她只用这么说说,不会被真打吗?要是云月玺真的打她,还想不想要名声了?
  云月玺看她的表情,缓慢朗声道:“你说,让我打你,我就原谅翠枝和绿袖,我答应了。”
  “那日,是你指使那两名丫鬟拆我铺子,罪魁祸首是你,我可从没说要惩罚那两名丫鬟,我一直不原谅的是你,现在,你说让我打你,那我答应了。”云月玺看着云骄阳惊诧的脸,“你那么想救翠枝和绿袖,现在,我成全你,看你这样子,你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要救丫鬟,实则完全不想吧。”
  云月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云骄阳被赶鸭子上架,只能道:“当然不是,我……”
  侯夫人见现下状况不好,忙道:“月玺,你别这样……你一个女儿家,将来要嫁人的,你这般泼辣怎么嫁人?”
  云月玺丝毫不退缩:“夫人,我只是个商人,商人不泼辣些,没法生存,夫人要的面子,是对你们公侯之家的小姐来说,对我而言,我铺子的首饰质量上乘,别人来买我的首饰,不是来买我的性子,我愿意泼辣。”
  侯夫人一愣,想来,她接触的都是些要脸的小姐,云月玺这样的,她从没见过。
  明明生得眼似春华,怎么是这般的滚刀肉。
  围观百姓也暗暗点头,对,他们买这个漂亮老板娘的首饰,的确不在意老板娘的性格,不过,看老板娘性子一向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现在凶悍起来,倒也让人生不起恶感。
  她说得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要打打那个小姐,不关丫鬟的事。
  云骄阳没察觉到百姓对云月玺的恶感,更是心底不服,母亲说得对,云月玺就是长了副狐狸精的长相,之前引得宋世子为她心醉神迷,宋世子现在都不大待见她,现在也是,这些人当初那么诋毁她,怎么到了云月玺铁石心肠的时候,他们就不出言指责了?
  他们就是被云月玺那张柔弱的脸给骗了!
  云骄阳正暗恨,云月玺已经走到她面前,冷着脸再度确认一句:“你说愿意自己被打,也要救你的丫鬟,因为你善良,对不对?”
  “……”云骄阳再蠢,现在也知道该说对,何况还有侯夫人对她疯狂使眼色,让她忍一时之气。
  云骄阳憋闷道:“对……”
  话音未落,她便被云月玺狠狠扇了一耳光,云月玺手上戴着一枚玉戒,扇过去时,玉戒硌在云骄阳面上,她的脸当即红了起来。
  云骄阳头脑一热,在众目睽睽下被掌掴的难堪让她双颊发烫,恨不得当即钻进地里去。
  可是,她还在强忍,母亲说的,人天生同情弱者,厌恶施恶者,现在云月玺打她越狠,之后,别人就会厌恶她。
  云月玺扇了一耳光不够,凑到云骄阳耳边,一改之前的柔弱、受害者形象,反而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以为我名声要毁了,而你能踩着我翻身?你永远不可能翻身,你不会被封为郡主,在京城地位已定,在圣旨下达的那刻,你就已经输了。”
  云骄阳听她如此说话,更是气怒,只是强憋着。
  没料到,云月玺又扇了她一耳光,她的发饰都被扇歪了:“你被你母亲骗了,你是想挽回名声嫁给宋世子对吧,这怎么可能?以宋世子的门楣,他怎么会娶一个被商户女当街掌掴的小姐?他丢得起那个脸吗?你看看,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丑态。”
  云月玺一点一滴冲击云骄阳的心防,侯夫人那种人,脸皮极厚,她为什么要去找侯夫人?当然是让最弱的云骄阳露出马脚,才更简单。
  云月玺再飞快扇了云骄阳两个耳光,同时小声道:“宋世子一直青睐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的。”
  云骄阳的眼陡然睁大,挨了这么多打,还要被云月玺奚落。
  她彻底忍不住,再也顾不得母亲的嘱咐,推开云月玺:“你以为你是什么贱婢?你给我提鞋都不配,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宋世子是我的!”
  所有人闻听此言,全部大惊失色。
  围观百姓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一个女子当街说哪个男人是她的,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侯夫人也吓了一跳,顾不得疼云骄阳,当机立断:“堵住她的嘴!”
  云骄阳被侯夫人溺爱惯了,现在见她不帮自己,还要堵自己的嘴,更认为云月玺说的是对的,她被母亲害了!
  “母亲!”云骄阳挥开那些冲上来的婆子,婆子们知道她是夫人的心头肉,又知道她一向记仇,如何敢用力,竟然一个都没奈何她,云骄阳道,“母亲,你明明说我给那两个贱丫鬟求情不会被打,那两个贱丫鬟害我一辈子都成不了郡主,我为什么要给她们求情啊?现在我被她当街打了,哪家好人家会要我?”
  云骄阳责怪侯夫人,侯夫人一时气得发抖,
  她的女儿怎么这么蠢?谁会蠢到当街说哪个好人家要她,她就这么愁嫁?
  确实,因为云骄阳到了说亲的年纪,侯夫人一直会对她说让她抓住宋世子,宋世子门楣高,嫁过去便会一直享福,但是,侯夫人也没想到云骄阳会蠢到这份儿上,她如何能这么装不住话?
  侯夫人颤着手:“还不把这个逆女的嘴给我堵上?”
  一旁的婆子们也吓到了,慌忙把身上的汗巾揉成一团,酸臭的汗巾当即堵了云骄阳一嘴。
  云骄阳差点生生呕出来,被人抓着手。
  侯夫人眼前发晕,她遭逢此变,周围百姓看侯府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耍猴的。
  嘴上说着善良、舍不得丫鬟受苦,自己发作起来,倒忍不住一口一个贱丫鬟。
  要不说还是这些官老爷会作戏呢。
  侯夫人心知必定是云月玺说了什么刺激云骄阳的话,她狠狠握紧佛珠,骄阳倒下了,她不能自乱阵脚。
  侯夫人生生忍了气:“骄阳这些日子被侯爷管教得有些厉害,说话没个轻重。”
  她仍装出一副慈母样子,让人把银票端上来:“月玺,这是母亲的一点心意,你开这个铺子也不容易,这银两算是母亲给你的。”
  云月玺摇头,不收这银两。
  侯夫人勉力笑道:“你就收下吧,月玺,小时候你和母亲最好了,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当母亲资助你开这铺子,等你之后宽裕了,还给母亲也成。”
  侯夫人这是生生要云月玺收下银两,收下之后,云骄阳之前说的云月玺占了侯府便宜不就是真的了?
  她那骄阳,就是没点城府,做事前不知道先随便找个借口塞云月玺点东西,冒冒然打上门去,不是打草惊蛇吗?
  侯夫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送钱,云月玺不收,她也坐稳了对云月玺好的形象,云月玺收,以后她就可以挟制云月玺了。
  没料到,云月玺面无表情地看了银票几眼,极美的眼在一瞬间发红,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留下。
  侯夫人没料到她说哭就哭,只觉有什么东西偏离了自己的谋划。
  云月玺声音微哑:“夫人,你是要给我这么多年在侯府做活的工钱吗?”
  她眼中如聚着星子,星子徜徉在水底,一哭便能使人肝肠寸断,以往一直坚强着的人哭起来,杀伤力非常大,至少,周围的百姓们都没见到云月玺哭过。
  他们私下里都说,那个老板娘长了副美人面,实则是铁娘子
  怎么现在就哭成这副模样?一时,所有人都揪紧心,连胡归户都忍不住,去取来锦帕递给云月玺,他想,要是娇娥在这儿,指不定得多心疼。
  侯夫人见事不对,但也不能不问,她柔声:“月玺,你怎么了?什么工钱,那是母亲之前为了锻炼你,母亲对你的疼爱,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假装嗔怪道:“要是一点小事,你就不顾母亲对你的抚养之恩,那母亲可是白活了!”
  云月玺泣着:“夫人,你何必同我虚与委蛇?我之前没见过世面,你让我七八岁时便洗衣、扫地、收拾屋子,我要伺候全府的下人,为什么不是伺候府中的少爷老爷?你说那是因为我狐媚,不能被别人看到。我哪里知道狐媚两个字,等你为了云骄阳的婚事,要利用我时,你又一口一个女儿,我从小被你当狗一样使唤大,我没念过书,你比我大这么多,我被你骗了,真以为你是爱我。”
  “我后来出了府,开了铺子,见了那么多人,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女儿,你把我当傻子,当奴仆,就连奴仆都在你的授意下能欺负我。”云月玺把侯夫人用的苦肉计,原封不动地还给她,“我被你抱回去享了两年的福,那也是你认错了我,你为何如此对我?就连现在都不放过我,我的肉和血就那么好喝,你一个侯府夫人,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
  侯夫人被她说得头皮发麻:“你不要胡说,我现在哪里在吸你血?”
  云月玺哭得更厉害,幸好她一直练习,否则现在一定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我辛辛苦苦开了铺子,白手起家一无所有时,夫人在全城传我贪图富贵,等我的铺子开起来了,夫人又拿钱说来助我,这时候你助我什么?不是贪着那点子利吗?我要是拒绝,别人不说我不顾念抚养之恩?”云月玺哭得肩膀颤抖,“可是你哪里对我有抚养之恩,便是当初没人领我,官府领了我,我也不会七八岁便做活,是,侯府全是夫人说了算,哪怕我这双手粗如老妪,夫人也可以让府上的人说没有这回事儿。我人单力薄,斗不过夫人和侯府,想来,夫人要我死,我死便是了,我死后,夫人再拿我的血肉去,和贵千金尝尝是不是熟悉的味儿。”
  云月玺哭完,便作势要去撞柱。
  她身边就是胡归户,胡归户紧紧拦住她。
  侯夫人已经完全被这个阵仗给吓住了,这么多人面前,云月玺说撞柱就撞柱?传出去,岂不是说她逼死了她?
  侯夫人道:“你、你别吓我,没有人要害你。我堂堂诰命夫人,怎会害你?”
  云月玺不听,被胡归户死死拦住,胡归户目眦欲裂,扭头望着侯夫人,再忍不住,怒喝道:“侯夫人,你还敢狡辩?”
  “诸位乡亲父老,我便是侯府云小姐的养父,昔日,我也是个大商贾,将云小姐养大,锦衣玉食没亏待过她。”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反转,这掌柜的是云骄阳的养父?
  怎么没见云骄阳叫他一声?他锦衣玉食养着他,一句好话换不回来?当即有人讨论起来。
  “大家莫慌,云骄阳和侯夫人装作不认识我,我已经习惯。”他道,“我当初养大云骄阳,也不是图她什么好,但是,之后云骄阳被侯府要回去,侯夫人当时拿了些银票给我,我们推拒不得,便收下了,之后,便有官兵来抓我们,说我窃了侯府银两!”
  “我只说是侯夫人送我的,侯夫人咬死不认,之后,我便被关了起来,就连商铺也出了其余事情,全被关闭。我妻子散尽家财,才救了我出来,侯夫人,你对养大云骄阳的我们,尚且如此,你又怎会不想害月玺呢?你看看她这双手,不是你害过她的证明?”
  侯夫人被说得面色发白,只想离开,但周围的百姓将她们的轿子围得水泄不通,竟是半点也不肯让。
  胡归户道:“那件事情,因为侯府家大业大,我等小民不敢再告冤状,只忍了下来,没想到,今日你仍然不知悔改!你认为月玺吃了你的饭便是你的恩情?诸位,如今请个仆从一个月多少工钱,还要提供吃住,月玺吃的,不是她做活换来的?你算哪门子抚养,好好的女孩儿被你磋磨成这样,我要是她亲生父母,我必不饶你这蛇蝎夫人!”
  侯夫人被骂了这么多句,涵养也快维持不住:“你,你竟敢污蔑本朝诰命!来人,拉下去!”
  她还从未被指着鼻子骂过,侯夫人的官威显露出来,此时,早已群情激愤。
  已经有人在往里推搡:“是要当众杀人了?”
  “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欺负孤女商户,就这么算了吗?”
  所有人都恨不得生生吞了侯夫人,侯夫人从未碰到那么大规模的民怨,哪怕她心态再好,此刻也已经脚软。
  已经有人偷偷摸摸往侯夫人的轿子扔些菜叶,菜叶还是新鲜的,看样子本是带回去做饭的。
  “刁民、刁民……”侯夫人哆嗦着嘴唇,已然想回侯府。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刁民?是你自己养尊处优惯了,你不反思自己有多刁,还怪到百姓头上?”
  安南王妃头戴花冠,她的轿子分开众人,从外面进来。
  侯夫人没想到会碰上安南王妃,安南王妃已经道:“别再给朝廷丢人现眼了,文昌侯现在焦头烂额,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作威作福?你的所作所为,本妃必定差人告知文昌侯。”
  侯夫人讷讷:“王妃……”
  安南王妃已然不给她眼色,有王妃在,侯夫人趁机灰溜溜离开。
  她惊魂甫定地坐上轿子,刚才,她差点以为她要被百姓生撕了。
  “玲珑。”侯夫人让一个婆子上轿陪她,她顺了好久的气,才道:“我小看那个贱蹄子了,今日,她分明是先激怒骄阳,破我们的苦肉计,之后,她再示弱,在众人面前用了苦肉计,她那么在乎她那个铺子,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寻死?”
  婆子苦了脸:“夫人,你何必跟她斗?她再厉害,一辈子也是个商户,你眼不见心不烦也就过去了。”
  侯夫人道:“你懂什么?本来,她好好地让骄阳踩着她的名声也就罢了,她又不是贵女圈中人,名声差点有何干系?她非要破坏我的计划,现在,更是害得我和骄阳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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