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丢丢尴尬的是,在别的姑娘都在想法设法二次发育时,云初却成天想着怎么把胸藏起来。其实也没有很丰满,恰到好处的健康性]感。但没办法,现在高定秀场还是“旺仔小馒头”吃香。
这些天云初跟兔子一样天天吃草,每早不到六点就上椭圆仪。半个月后,她顺利掉了半个cup。
很快,云初为Sense开秀的消息传了出去,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讨论的聚焦主要在两点:一个新人,凭什么能为热门大秀开秀;金牌经纪人为什么会挑中她。
时尚圈的营销号们为了博版面,发的标题也都是类似《是她就是她!把文嘉摁在地上摩擦》,或者《下一个时代超模?不,是强推之耻!》。
好些没有姓名的nobody也来蹭热度,吴霜之流的网红模特也没放过这波流量,她发了条这样的微博:【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种树比较踏实[微笑]】
底下的评论都是阴阳怪气,内涵那位靠着金牌经纪人拿大饼的新人。
还有好事者跑去找文嘉,问她对自己前任的这位“现任”有什么看法。文嘉微微一笑:“云初?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算个屁。老娘这儿查无此人:)
云初面试Sense时怼设计助理的那段,不知道怎么也泄出去了,还被添油加醋了不少。反正现在她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极度嚣张”的新人,还没出成绩,架子就大得不得了。
没有会对这样风评的人有好感——巴不得她开秀那天在T台上来个平地摔才好。
云初刷完有关自己的消息后,面无波澜地把手机扔开。
会有质疑,有好奇,也有等着看她笑话的,这些声音她早就预料到——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来势汹汹,这样不入耳。
而她能做的,就是用她的首秀,打出一记响亮的耳光。
二月底,巴黎时装周拉开了帷幕。全世界的设计师,模特,媒体,时尚编辑等纷纷涌向这座时尚之都。
云初一周前就到了巴黎,除了配合设计师试装做最后的调整外,她也需要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
八天,这里共有各样品牌八十余场大秀上演,日程十分密集。Sense的开秀是她的首秀,初次之外,她还拿下了几个别的品牌,平均下来一天要跑两个秀场。
咖位高的大牌秀场一般会占据更好的时间段和地点。而刚被Lare收购的Sense,更是实力演绎了什么叫财大气粗。
没有合适的场地?没关系,那就现盖一个。
此刻,云初就站在这座临时场馆的前面。
虽说是临时的,但也一点不含糊。听说还请来了专业的建筑设计师,两百个工人建了十天才建好。
云初仰着脖子,墨镜后的眼睛认真打量圆形屋顶——这里,将是一切的开始,也是她的起点。
这座建筑全白,所以前面的一点黑就分外打眼。
离得这么远,云初也能看见那一身黑装中的身形高大挺拔。她看了两秒,猛地扬手摘掉了墨镜,长睫毛忽闪了好几下。
她没看错吧?
是电梯里的那个瞎子总裁么??
**
宴岑抱着孩子下了车,让助理带着居居先进去。
看着儿子一跳一跳的圆滚背影,他慢慢眨了眨眼,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烟雾缭绕中,男人整两天没睡觉的面容更显疲惫。他慢慢吁出一口白色的眼圈,长眼虚阖,无声叹息。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望了。三年来,他没有放过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如果只是杳无音信还好,可这两年偏偏有人说在国外看见过她。为了那句“可能见到过”,他往外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即便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期待。
没有办法放弃……
宴岑掐掉烟,关上车门正要往秀场走,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宴岑哥。”
他转身,看到陈姝羽正笑盈盈走过来。
淡黄的裙子,蓬松的头发,连丝巾都是奶茶色的温婉无害挂。
到了宴岑跟前,陈姝羽眼睛一亮,掩不住的欣赏和爱慕。
男人今天难得穿了件风衣。他这样的身高和气场,穿长款风衣比男模穿得还好看。
宴岑见了她却拧眉,“我说过了,请你叫我宴总。”
陈姝羽脸上的笑一僵,又瞬间管理好表情,“你也来看Sense的大秀吗?”
宴岑淡淡“嗯”了一声。
半年前,Lare以150亿美元的全现金价格收购了Sense,这是奢侈品行业最大规模的并购,也是宴岑掌舵以来完成的最大收购案。今天是品牌并购后的首次秀场,他自然受邀出席。
陈姝羽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白色建筑,“Dose的秀场也在这边,明天早晨九点。”
Dose是前两年Lare为了把做全产品线收购的品牌,不过它的成衣算不上一线。陈姝羽去年进Dose当了设计师,虽说有宴家的关系在,但她也发稿吹了好一阵子的“品牌首位华人美女设计师”。
她抿唇,抬眸看男人时,那份试探样的胆怯把握得很到位。
“明天有我设计的服装展出,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去——”
陈姝羽话还没说完,包里就传来嗡嗡声。她拿出手机笑着朝宴岑示意了一下,背过身去接电话。
“什么!”陈姝羽脸色大变,她偏头看了眼身后,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在宴岑面前失态,但压低的声音还是变了调。
“所有的衣服和流程不都定好了么?为什么我的会被临时撤掉!”
宴岑看着她的背影,眼中讳深莫测。
陈姝羽挂了电话,刚才那副岁月静好的从容样不见了。
“宴岑哥,我得先过去工作室一趟,我的衣服好像出了点问题。”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的男人冷冷开口:“你不用去了。”
陈姝羽愣住,“嗯?”
宴岑扬眉,“因为你的那件衣服,是我让撤下来的。”
陈姝羽完全惊呆。
“你,是你让……为什么啊!?”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周身气压倏降,黑眸深不见底。
“是你让人放消息,说在东海岸看见初榕的?”
陈姝羽的脸刷地白了。她被吓得说不出话,只嗫嚅着唇,“我,我……啊!!”
宴岑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的底线。”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在齿间重重咬过,扯出喉间低沉的嘶声。
“初榕就是我的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巴巴等了两天……从开文开始睡的小可爱,没有人发现狗男人有什么不同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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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樂初 15瓶;泺泺泺泺子 4瓶;呱呱桃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陈姝羽想喊,但喉咙完全被宴岑扼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下意识慌乱去抓脖子的钳制,却怎么也拉不开男人的手。
她一脸惊恐地抬头看。
眼前的人长眼都裂出猩红来,近乎失控般的疯狂。
陈姝羽已经彻底喘不上来气。直到她满脸涨红,前额上的筋脉都蹦出来时,宴岑才猛地甩开胳膊松手。
陈姝羽被甩到路边,两手撑住路边的车才不至于跌到。她弯下腰干咳,泪水连连,精心打理过的长发狼狈凌乱,完全失态。
她也顾不上整理仪态,赶紧后撤拉开和宴岑的距离,抬眸看男人时依然心有余悸,满眼的畏惧。
刚才的某个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
被他掐死。
她知道宴岑不喜欢自己,但他那一身养在骨子里的家教,不允许自己对女人失了尊重和风度。以前男人恼了,最多也就是冷脸,绝不会像今天这样……
宴岑立在原地定定看着她。风撩起男人黑色长风衣的衣摆,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肃穆冷冽感,黑眼更是寒若星霜。
陈姝羽更加忌惮。
要是在宴家,她可以搬出自己的爷爷来。看在宴老爷子和她们家交情的份上,宴岑的父母都会替她说话。
可现在……
宴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扯唇冷笑了一声,“你最好祈求你爷爷多福长寿。”
陈姝羽警惕看男人,开口的声音都有点抖:“什么意思?”
“因为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宴岑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像在努力压制怒气。
“你的那些事情,我会一件一件跟你清算!”
陈姝羽垂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宴岑没再理会,只淡淡睇了一眼她,漠然转身。
“要再有下次,你和你设计的衣服,就一起滚。”
陈姝羽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她紧紧抿唇,盯着车窗里自己的倒影看了几秒,猛地转过身。
“她已经死了!”陈姝羽冲着宴岑的背影喊道,“初榕她已经死了!”
男人的脚步顿住,高大的身影僵在原地。
陈姝羽完全撕开了温柔的伪装,压抑后强烈爆发出的撕心裂肺,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她不在了!”
“只有你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三年了,你国内国外到处跑,天上海里恨不得都找一遍!”
她的喊叫带上了哭腔,眼泪簌簌而落,崩溃大喊:“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弃?宴岑,你到底要找到什么时候!”
过了若干秒,宴岑才慢慢偏过头。他没有看她,侧颜轮廓分明,长睫微垂时竟然显出莫名的落寞。
“找到我死。”
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坚定。
陈姝羽一下子愣住,像被摁了暂停键。她呆呆望着宴岑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悲怨一点一点转为不甘,最后是毫无遮掩的恨。
指甲在包包的羊皮表面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她也毫无知觉。
恨。
从那个女人出现在宴岑身边的那一刻,她就好恨。
她一边鄙夷着别人“爬床”的手段,却又疯狂嫉妒那个女人可以和宴岑同床共枕;她一遍安慰自己初榕不过是运气好,宴岑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可后来她才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消失后,宴岑竟然那么消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颓败;他不信搜救队和侦探的寻人结果,不顾眼睛的不适,亲自一次又一次潜入海下;他保留着她的一切,连梳子摆放的位置都不肯变动……
陈姝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从来不敢在心里承认那个事实:宴岑对初榕,绝不只是别人说的“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不肯相信初榕已经死了。
那她呢?
她不也一样,依旧疯狂地嫉妒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么?
除了妒恨,她还好怕。
即便知道不可能,但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初榕真的没有死?
那晚看到送居居出来的那个女人后,陈姝羽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对方看起来完全茫然,好像根本不认识她,应该就只是长相相似而已。
可陈姝羽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宴岑见到这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皮囊呢?
陈姝羽不敢想。
明知会触动他的逆鳞,她还是叫人放了假消息出去——只有宴岑真的相信初榕已经死了,她才能安心。
死了的人,就不该再回来了。
**
陈姝羽重新回到秀场时,脸上的妆容和笑容又都是无懈可击的了。
Sense的看秀名额紧张,前排的位置自然都留给宴岑那样的核心高层和时尚大拿们。陈姝羽靠关系拿到邀请牌,位置虽然不好,但胜在可以在媒体和后台间游刃穿梭。
后排来看秀的,还有不少时尚买手和网红明星。陈姝羽顶着宴家关系,还有炒出来“美女设计师”的名头,在这堆人中间自然是受吹捧的。
她笑意盈盈地听着彩虹屁,眼睛瞟到正在T台上排练的模特们。
看清打头的那个模特时,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
“那,那个人是……”陈姝羽伸出一只微微打颤的手,瞪大眼睛,“她是谁?!”
她身边的网红顺着她的手困惑看过去。
“哦,她呀,你不知道?她就是最近热度很高的那个模特,叫云初。”
陈姝羽死死瞪着T台,脸色如土,“云……初?”
初……
初榕!
T台上的模特身姿曼妙,气场从容又强大,她站在台上微抬下巴定点时,陈姝羽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眼神,那副样貌,就跟让她在梦里都在恨,在怕的人如出一辙……
周围人并没注意到陈姝羽异常难看的脸色,都叭叭叭地看着台上的模特说个不停。
“……我去她原来这么好看的?之前一直没曝光,不是都传云初其实很丑么?”
“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不丑好吧,要不然修衍能捧她。她这种猫系高级脸,现在时尚圈和娱乐圈都通吃的!”
“哎你们看到她台步了么?我感觉她台步也不错的。”
“应该吧,Sense很看重这次秀的,要真那么差劲,高田也不可能让她开秀啊。”
“什么!”陈姝羽惊叫出声,她失态的声音太大,引来周围一片侧目。
“开秀?!你是说……”她张了张嘴,又难以置信般哽住,“初——云初,给Sense开秀??”
“对啊。”几个网红被陈姝羽的这个反应惊到,眼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