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着,这宫女按摩手法还挺好的,只是.....
“你别乱碰......啊!”
身子一疼,还带着麻,她瞬间睁开眼睛,与头顶上那双泛红的眼睛对视上,吓得惊呼出声。
水面被她惊的激起水珠,溅落在地面,像是飞溅的珠玉,带着泛红的花瓣。
精致华贵的衣袍被他毫不珍惜的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吸足了水后又渐渐的贴服在地面。
忽而更大的水珠打在上面,直接将原本半湿的衣袍全部浸水湿透。
衣服的布料是很好的,一开始接触水珠的时候慢慢的鼓起来,像是充了气一般,而后慢慢的贴近地面,将水分吸了个足,再有更大的水花溅落,又开始鼓起,再次慢慢的贴向地面。
时间过得飞快,方才还是日头高升的正午,现下已经落日余晖了。
魏宝亭被谢之州抱了出去。
她整个人如同渴水的鱼,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来维持生命,可是又不像......她虽然紧闭着双眼,可是眼角却泛出丝丝媚意,越发的耀眼,就连肌肤也仿佛渡上了一层光。
......只除了指腹还有双脚被泡的有些发软。
她努力睁开一条眼缝,双手无力的去打面前的胸膛,“谢之州......你混蛋!”咬牙切齿,恨不能咬他一口。
这种时候,谢之州的心情是最好的。
他低眸,眼里竟是温柔,就连方才来之前那残留的暴虐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的眼睛生的很好看,笑起来时像是将黑夜的星子全部揉碎落在眼底。
闪闪的光点渐渐凝聚在一起,最后堆出一个她来。
只有一个她,也只能盛下一个她。
“你现在没有力气,省着一些,等你休息过来让你打个够。”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随手扯过蚕丝被来盖在她的身上,而后趁她迷糊间没什么防备,立时也钻了进去。
魏宝亭气炸了,使劲推他,可是她的力气本来就小,方才有经历了一场非常劳累的运动,蚍蜉撼大树,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推不动男人分毫。
好不容易他动了一下,抬眸,却见他满目温和的瞧着自己。
“你就是个混蛋,无耻,卑鄙......”魏宝亭在脑海里搜罗了所有骂人的词,而后重重的掐了一下他胸膛上的软肉,“我要累死了。”
谢之州疼的嘶了口气,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发顶上,轻蹭了下。
空荡的心顿时被填满,充实的让他想要亲亲她。
可他也知道这时候若是再亲她,肯定会把女人惹怒,是以只能压抑下心底的渴望,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脊背。
“你方才不是喊累吗,快睡一会儿觉吧。”
魏宝亭被他按在胸膛处,鼻子都快被挤塌了,动了动脑袋,又立马被他固定住,气的她张嘴也不顾面前是什么,咬了一口,而后面色一僵,松开。
闷声道:“......我喘不过气来了。”
谢之州脸色涨红,就连眼睛也湿润的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江湖大海涌了进去,被风一吹,荡漾的波光点点。
他轻喘口气,松了松手,只让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再次用力,将她固定在怀里。
魏宝亭刚才就只是动了一下,就只有一下而已。她心里烦躁的很,这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要将她彻底的禁锢住,她怒极了,又委屈极了。
之前听到过的宫女私底下说的话全部涌入脑海,不想去想,却偏偏一股脑的挤进来,让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哗啦一下顺着脸颊滑落。
连带着他的胸膛也被泪珠打湿。
谢之州急了:“别哭,殿下你怎么了?弄疼了吗,我松开手,我......我不抱你了......”
他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却见她在他松手的瞬间,将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球,面容埋在了她自己的怀抱里,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哭腔,听的并不真巧,却让他眼底的星星悉数滑落,最后凝成冰峰——
“你能不能放过我。”
作者:胸膛上的软肉哎
第53章 三只被囚的凤凰
魏宝亭说完那句话后,就被男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生怕再惹的他乱来,便张嘴狠狠的咬了他几口, 将胸中的郁气发泄了些,这才在他的轻哄声中渐渐入睡。
晨曦微光渗进来时, 她早已经醒了。
入眼便是男人睡颜,应该是他睡着后任魏宝亭挣脱开了禁锢, 只不过她的手仍旧被他紧扣在掌中, 本来是想着抽出来的, 可是目光触及到他眼下的青灰,又放弃了。
她惩罚似的狠咬了下口中软肉, 到底没能狠下心来将他闹醒,只侧躺在他身边, 安安静静的, 呼吸都刻意放柔。
他的五官比之之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可是身上的气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得更狠,更凌厉, 甚至无数次被疯狂的情绪支配,让她都心生惧意,想要离的他远远的。
其实魏宝亭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明明之前她还在皇宫里等着他回来,等着他完成他多年的夙愿,不必再屈居人下。
她也确实等到了他, 却没想到......等来的确是那样一个恶魔。
眼中弥漫上了层雾气,等她视线聚集汇聚在男人的脸上时,他已经醒了过来。
因为刚刚睡醒,他的神情还有些惺忪,待瞧见近在咫尺的女人时,眼底迅速被欢喜占据,扯了下嘴角,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手还没有碰到她,就被她轻轻一推。
就这么一下,让他方才将将要扬起的唇角僵硬住了,神情迅速的攀上层寒冰,继而强制的扯她入怀。
“收回你昨晚说的那句话.....”他死死瞪着眼,抱着她的手用力才能勉强压下因为恐慌而生的抖动,“你说你不离开我,永远都不能。”
语气明显颤抖,害怕极了。
虽然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但是魏宝亭只要一想起他现在的表情,便觉得畅快的很,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刚要说出她不,可颈间一凉,继而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滑落,皆打在她的心上。
她顿了一下,而后冷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当时我跟你说我不要,是你强迫我的,我都没有哭呢你哭什么?”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裹着层冰在他心上一遍一遍的滚过,让他疼的抽气,却还是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只小声的带着股哀求,“殿下,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魏宝亭闭上眼睛,任他哀哀的哭泣着,不再言语,也不想哄他半句。
记忆回到一个月前,正是春末夏初,他一身战甲而来,不是浴血重生,而是.....堕落成魔。
他重新为先皇与先皇后整了灵棺,用魏朝服侍过魏帝的宫人还有大臣的鲜血做祭,请了大师做法。那天皇宫几乎成了血河,蜿蜒直入护城河,宫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惹着他。
魏宝亭也是同样的害怕,不过到底是小谢,她心里清楚他不会伤害自己的,是以大着胆子上前轻哄着他,当时他的神情就不对劲,满眼通红,留下的眼泪仿佛也带着红,他只喃喃道:“往后我就只有殿下了.....”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寂,应该是最近为先皇与先皇后超度,触及了他曾经的回忆,她记得她也回答了他,说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会一直陪着他。
她抖着双腿陪着他站在了高台上,因为身边的人是他,所以魏宝亭这才克制住了心底的惧意,毕竟这座皇宫已经死尸遍地了。
可法事进行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她只记得高台之上有一道视线朝着自己看过来,定定的瞧了自己好一会儿,不过她没有多想,等着法事做完,谢之州便跟着法师去了先皇先皇后的寝宫。
可当天晚上,她就被囚在了宫殿里,是他身为太子时居住的寝殿,后来改成了朝华宫,成了独属于她的牢笼。
魏宝亭被关在宫殿里有大半个月,虽然宫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惹怒她,对她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可是谁能忍受被囚禁起来?还是......毫无任何缘由的。
再然后,谢之州半夜闯了进来,他像是发了狂,任魏宝亭怎么打他骂他都阻止不了他分毫的动作。
是以,就算事后他在她面前哭着想要她原谅他,魏宝亭一直闭口不言,只是态度很明确,那就是......她不原谅他,甚至,在谢之州的心里,她是厌倦了自己的。
“谢之州,你想要一辈子都把我关在这里吗?”她哼笑一声,“......做你见不得人的玩物?”
“——不是!”他急着出口,眼里逼出了泪珠。
怎么可能?怀里的人是魏宝亭,是他的殿下,是比他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的人,怎么可能是玩物?
他垂眸,语气放柔:“如今天气也变暖了,院里的花都开了,我带你出去看看好嘛?”带着讨好,眼里也溢出些碎光来。
“你要放我出去?”她已经被关在朝华宫里许久了,每日只进来固定的几位宫女,且都是生面孔,她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且每夜还要忍受着他的掠夺,更是没有什么好心情,与旁人说话都是带着气的。
.....是以在听到之前几位宫女在偏殿说她是陛下的玩物时,她并没有反驳,难道不像吗?
“是我近日太忙了,总也抽不身来,今天不用上早朝,我带你出去赏赏花。”
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翻身起床,随手将被褥盖在她的身上,对着门外道:“你们都进来吧,将东西放下。”
他将衣裳穿好,还没来得及整理就拿着帕子去沾水,拧干后走到塌边,覆在了魏宝亭的脸上,还没擦几下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魏宝亭拿过湿帕子去,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我不用你,我自己来。”
可她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话语权,就连谢之州也不是曾经的他了,他现在霸道惯了。掌心一空,他的心瞬间也跟着疼起来。就像被夺去的不是帕子,而是他的心。
眼睫快速的眨动几下,继而整个眼球蔓延上血丝。
他不言不语,只是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帕子重新夺回自己的手中。而后擦了下她的脸,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被褥掀开,垂眸盯着。
“你.....你做什么!你走开!”魏宝亭羞的要推她,挥舞的手被他猛然抓在手里。
魏宝亭被他盯的脸颊迅速漫上层红晕,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能将眼睛闭上,暗示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谢之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青紫上,尤其是在看见泛着血丝的擦伤时,更是哽住了,他将被褥重新盖上,“怪我,你该狠狠的打我才是。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先涂些药膏,免得你疼。”
“你还在乎我疼不疼?”她吐出口气,睁眼瞪他。
许是被她眼底的情绪给刺激了,谢之州难受的将目光移开,却又不舍的再次落在她的脸上,沉默半晌这才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我以后都不碰你就是......只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不喜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你一声不响的把我关在这里,我这几个月,跟囚犯有什么区别?你把玉嬷嬷、吉祥她们都弄到哪里去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吐出一口气,又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意孤行,就连那晚上,我害怕极了,我跟你说我害怕,可是你呢?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疼!”
她一股脑的朝着他吐出来,期间眼神一直发狠的瞪着他。
谢之州的脸色越来越沉,黑眸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半晌忽然笑了起来,透着股荒凉,就好似他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就连凝在魏宝亭身上的目光都带着股惧意,害怕她忽然有一天从自己眼前消失。
捏着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疼的魏宝亭想出声,撞见男人眼底的那抹委屈,她气势瞬间又上来了,声音更大,“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嘛?你自己想想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让我生气?”
他忽然找到了突破口,连忙道:“我没有打发了她们去,她们现在就在听雨轩里好好的,那天晚上.....是我不对,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随你,别生气了好嘛?”
“.....为什么这么对我?”
谢之州不再说话,只紧紧的将她抱住,耳边是她越来越粗的呼吸声,透着股愤怒,可他却生出股病态的满足来。
......就算她恨自己也无所谓了,他必须要囚住她,不然.....她要是消失了怎么办?
谢之州垂眸,想起那日法师与他说的话,心内生出股巨大的恐慌来,只能更紧更紧的将她抱住,恨不得嵌进胸膛去,与自己再也不分离才好。
“殿下,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他轻叹一声,“你说自己是玩物?是听到什么传言吗,不过你放心,待一切都解决了,我定风风光光的将你迎进宫中,只你一人。”
作者:咦?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54章 四只被囚的凤凰
魏宝亭现在就是个废人,自从住进朝华宫, 她连最基本的穿衣用膳都快不会了。
方才又被谢之州从被褥里捞出来, 把她抱在怀里,一件一件替她穿好, 就连头发都是他挽的。
之前魏宝亭还会挣扎一下,没有什么用处, 就随着他了。
不过谢之州虽然人是聪明一些,可他那双手到底不是挽发的, 掌心粗糙, 厚茧偶尔勾住她的头发, 疼的魏宝亭泪花都挤出来了,他现在也不要求自己能够挽出多么好看的头发, 只粗粗挽了个松散的发髻,将簪子插上。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口脂, 他半蹲在地上, 打量着魏宝亭的神色, 试探性的问道:“这个颜色可以吗?”
魏宝亭心里存着气, 自然不能说可以的。她一只手被男人攥在掌心,抽了抽没抽出来, 也就不再动了,轻抬眼去看铜镜里的自己。
头发乱糟糟的,耳侧还有碎发滑落,他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还特意簪了个花企图蒙混过关, 可魏宝亭不过轻轻一动,被小心藏好的碎发就顺着脸颊滑落,碍眼的很。
垂眸睨了男人一眼,“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谢之州嗯了一声,将口脂放回去,起身准备将她的头发散开再重新挽一遍,并没有任何怨言,就连神情也没有不耐,只不过刚刚站起身来,就被魏宝亭轻推了一下。
他方才一直跪在地上,双腿都蹲麻了,没站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