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哥和我都是重力使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0-05-26 10:07:06

  总之,我终于在真正的夏天来临前重新从静冈回到了东京。
  搬家公司的货车开走之后,坂口先生对我能装出五六个大纸箱的行李,提出了如下问题,“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一个月内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以前搬家的行李也这么多吗?”
  毕竟一个月前来到静冈的时候,我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物。
  “买着买着就这么多了。而且我们通常不搬家啊,除非房子被炸。”我关小了车上的音响,叼着棒棒糖向他解释道,“房子都没了,你觉得还存在‘行李’这种东西?”
  坂口先生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你还记得到现在为止自己遇到过多少次袭击吗?”
  “谁记那种东西。”我小声咕哝,差点没忍住要反问坂口先生“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几片面包吗”的问题——要是这么问了,他肯定会检查我最近是不是浏览过什么奇怪的网页......
  “五年四十一次。”坂口先生说。
  “多还是少?”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的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比内阁要员少,比你认识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多。”
  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自己应该说什么。无果。最后只能抓抓脑袋干瘪瘪地挤出一句,“这么看来我还挺厉害的?”
  坂口先生翻了个货真价实的白眼,“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是怎么四肢健全地长这么大的......”
  “至少我没被诱拐也没被绑架过啊!”
  迹部和赤司都遭过这种罪,可我就不一样了,从没人能把我绑走!
  “准确说是没被人得手过!你的武力值和你的警惕性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坂口先生一脚油门将车停稳,解锁车门,“到了,下去。”
  我觉得自己是被坂口先生的眼神给踹下车的。
  最近异能特务科的工作特别多(虽然以前就没少过),离开了分部无法现场指挥工作的坂口先生又开始熬起了能把人熬成干的夜——好几次我晚上起床想去冰箱偷冰淇淋吃,都会因为书房的灯还亮着而放弃这个可能会导致第二天闹肚子且被坂口先生痛骂的一时兴起的想法。
  所以他这么暴躁我还算能理解,秉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美好品德,我并没有把加班加到快要化身炸药桶的坂口先生的迁怒当回事。
  打开车门后嘈杂的环境音立马涌入了车内,我刚要推门而出却感到后领一紧。上一次被勒住,还是中挑选让我试穿的毛衣size太小死活脱不下来卡在脖子上。
  我茫然又不耐烦地回过头,而还没等我的脾气发作,正义的铁拳率先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的脑袋上。
  “哎哟!”我痛呼。
  “注!意!看!车!”
  “哦……噢!”
  想象一下拿着分数凄惨的卷子回家面对暴躁爹妈,他们脸上所浮现出的那种恨不得把你回炉重造的那种愤怒——那就是坂口先生现在脸上的神色。我缩了缩脖子,怂得很适时,直觉告诉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顶嘴。
  不管是现实生活还是ACG圈,都有这样一条普遍存在的规律——平日里脾气越好的人,发起狠来就越恐怖。面前这位异能特务科的指挥官,在我(在这个世界)长达近乎两千天的记忆中,形象一直是头任劳任怨忠厚少言的孺子牛。他的隐忍简直达到了一种在我看来堪比自虐的境地,要是哪天有人跟我说坂口安吾暴怒,我大概也只会惊叹世间竟有比我更上一层楼的人才能把坂口先生给气到怒气值破槽。
  就像某养成游戏非人哉的干员语音说的“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还不能休息噢”,漫漫长长的装样子的监管期才只过去一小段。我已经相当良好地适应了身后有个抱着平板低头沉迷工作的高级搜查官,也已经习惯了身后时不时就会传来撞到电线杆、自动贩卖机、消防栓的声......
  “嘭——!”
  ......音......
  哎......
  和过路行人面对面脸对脸地撞上这种土味情节连现在的一月新番都不会画了好吗?而且光相撞的对象不是青春靓丽的女学生是社畜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我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吐槽了......
  我一边翻着白眼转过身,一边在坂口先生身边制造了零重力空间,以免他的平板掉到地上报废——我有预感如果平板因此黑屏,当前这种状态坂口先生肯定会在一瞬间掉完san值陷入癫狂状态——哪还有心思和别人不停地道歉?
  “好痛......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大叔。”被坂口先生手中平板一角磕到的少年捂着额角,他对坂口先生的称呼也让我忍不住额角跳了一下。
  “真的非常抱歉......”
  坂口先生就是那种典型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日本人。这种高尚的品格在横滨的异能群体中简直珍惜如凤毛麟角——至少我、太宰先生、芥川、哪怕中也,都不会为了这种事内疚到不停地向一个脸色如此臭屁的小鬼道歉......
  “算了,下次注意一点吧。”他扯了扯帽檐,将滑落的网球包肩带扶回原位,语气里透着在我听来十成十的“懒得和小脑不发达的家伙计较”令人火大的无奈。
  我想我大概还是有点良心的,虽然身后多了个背后灵一样的人,但我从不觉得坂口先生对我的生活造成了什么困扰。
  相反还因此得到了一个无论去哪、去做什么都会陪着我的“跟班”,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再没遇到想去吃火锅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尴尬情形,甚至没有因为懒得看地图而迷路过了。
  我捡起漂浮在半空中的平板,伸手拽住那位正打算离开的少年的网球包,“你是不是也应该道歉一下?”
  “路这么宽,他不会看你也不会看吗?”
  坂口先生面色一白,露出了更加胃痛的神色——为我这全然不合理的找茬理由和行为。
  “中......”
  “不听不听不听!”我手上又用了点力气,将背对着我的少年扯得稍稍侧过了上身。
  “......你力气可真大。”他眨了眨眼睛,没挣开我的手,也没有照我说的向坂口先生道歉。
  “中原......还有五分钟比赛开始,再这样下去你可要迟到了。”坂口先生俨然一副想要息事宁人把错全揽自己身上的样子,他甚至已经开始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迟到两分钟又怎么了!?”赤司又不会生吞了我。
  想必看到这份社会实践报告的各位也知道,对于日本的中学生而言,每一年的夏天都有着相当的传奇色彩。
  这段从微微燥热到蝉鸣大噪的日子,有些人躺在凉风阵阵的空调房里享受吃冰棒看电视没日没夜打电动的闲适,而有的人会选择站在能把人脑浆煮得沸腾的烈日、或者人声鼎沸的室内中追逐梦想。
  很不幸与我还算熟识的两位少年都是后者。
  赤司征十郎一如既往地向我发出了观赛邀请。我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每年都如此执意地希望我去看他比赛。
  然而和迹部不同,我能和他见面的时间实在太少。大多时候这个朋友总是像个布偶熊被我扔在角落积灰,而每当他这样邀请我的时候,我才会像偶尔整理玩具已经长大的小孩那样想起原来自己还和他共度过一段相当开心的时光——哪怕现在拿出来回忆都会不禁莞尔的那般闪亮。
  也是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都长大了。
  我不再会像小时候那样无论赤司呆在哪个屋顶都会爬上去把他给拽下来;不会再为了看迹部气急败坏的样子从而向他炫耀自己的学识;不会再和芥川争强斗狠打得两败俱伤;也不会再为了中也不能回来帮我过生日便躲在被子哭上个一天一夜,脱水到把红叶女士的太阳穴气得突跳,岸谷新罗只能推掉整天的上门生意跑到横滨来守在我的床边看完吊完一大瓶生理盐水和两小瓶葡萄糖。
  “道歉!”
  我死死地拽着少年的网球包,说不定与此同时远处赛场中的哨声已经被吹响,赤司环视一圈观众席也找不到我的身影。
  取舍的选择总在不经意之间就被做出了。
  那我有没有好好地在中也心中为我铺好的那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呢?
  我有变成像中也一样优秀的人吗?
  可惜这个答案哪怕到了很多年后中也都没有告诉我。
  而这个问题也在很多年后被我遗忘。
  直到我从冰帝给每个人发放的《毕业档案》里翻出了这份上交后便再无音讯的社会实践报告,才抖落了那只又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去的布偶熊身上的灰,想起曾经闪亮亮的时光。
 
 
第62章 
  062PROVEIT
  ·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我的确一直认为,篮球比赛是比我摁着陌生人的脑袋向坂口先生道歉还要无聊的事。
  网球比赛同理。
  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貌,我忍着鞋底与地面不断摩擦发出的尖利声音,以及“流了那么多汗地板还那么光滑真的不会摔倒吗摔倒了不会骨折或者错位吗”这样似乎有些多余的担心,看完了长达半小时的比赛(我们迟到了十多分钟,然而坂口先生告诉我四十分钟的时长也要比常规比赛短得多)。
  结束哨声吹响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老去了。这种味如嚼蜡的观看体验就宛如翻完了一本已经把答案烂熟于心的脑筋急转弯大集——赤司征十郎所在的洛山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光看计分板上二位数与三位数的分差便一目了然得不行。
  “既然来了就别摆出这种表情。”坂口先生的眼睛从平板上挪开,推了下眼镜,“他也不是没给你拒绝的余地。”
  “可我觉得拒绝的话就要明年才能见到他了......”我靠在椅子上,耳边还是阵阵钻脑的魔音。
  这时赤司已经从中央走到了我们所在的观赛席对面的场地边上。
  他和队友凑在一起,应该是在复盘刚刚的比赛。这场讨论从发生到结束同样非常短促,赤司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目光笔直地越过了人群向我望来。
  “你以前也不怎么经常跟他见面。”坂口先生对我说,“自从森鸥外阁下减少了带你出席各种宴会以后。”
  “他不怎么带我出去只是因为我不是萝莉不符合他审美了而已!”
  森先生毫无疑问是个纯度极高的萝莉控。小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如果勉强还能算作尽量维持着干瘪瘪的客套的话,那么现在的森先生则是完全失去了和我讲道理打哑谜的耐心。
  他的姿态总像个极其强势令人可憎的甲方,将(真实性与可靠性都有待商榷的)利弊清楚地摆在我的面前,然后等待我自己做出选择。
  光就这一点便已经足够让我将森先生列为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的强力候选。他对中也而言过于重要。我甚至很清楚要是有一天将我和森先生摆在天平的两端,中也的倚重毫无疑问会偏向哪边这种问题的答案。
  光想想我都感觉讨厌的不行了。假设竞争对手是未来的“嫂子”或者哥哥的“女朋友”之类的角色,那我能想到的坏点子简直不要太多。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中也对我的忍耐几乎达到了没有边际的地步,但偏偏这个人是森先生,从里黑到外的森鸥外阁下。
  哪怕是需要同时应对异能特务科与武装侦探社的博弈,也依然能够处变不惊露出笑容的男人——即使我没亲眼见过他们之间的斡旋,但我也不认为需要太宰先生小心提防的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哪怕他萝莉控发作时候的样子真的很降智。
  人活在世,会被利用就说明尚有价值。这种认知虽然不可避免地会令人感到消极悲观......但你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如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是社会动物,哪怕地位再崇高,权能再强大,也不过是参与世界运转的一环。
  把话说白,那就是大家都是工具人。
  我是森先生的工具人,中也是港黑的工具人,太宰先生是武装侦探社的工具人,坂口先生是异能特务科和我的工具人。
  这样一想,是不是会觉得世界公平了许多?
  “深海。”赤司穿过正在整理场地的工作人员,直到走近观赛台才出声叫我,“还是觉得比赛很无聊吗?”
  我觉得自己或许是要按照坂口先生说的那样把表情收敛收敛,可心头雪亮的最优解与实际的选择总会出现很大的偏差,即使明白这种场合下不应该垮着脸仿佛正在观看一场食之无味的闹剧,我也很难露出笑容。
  究其原因,不仅因为我是中原深海,还因为面前的人是赤司征十郎。
  他知道我不喜欢篮球,也知道我不喜欢看比赛,却还是约了算不上糟糕却也算不上好的时间地点与我见面。
  他知道我会来。
  我踢了坂口先生一脚,让他到一边去。
  “出于对个人**的保护,我不会泄露你们的谈话内容,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地......”
  “你就说你这种行为跟偷看女高中生日记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吧。”
  坂口先生咬着牙,愤恨地瞪了我一眼,走了——没走多远,就坐在我后面两排的地方。
  目睹整个过程的赤司在坂口先生走后才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他好看的脸上挂着很浅的笑,就像我第一次在赤司家花园里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即使用“恬静”这样的词语形容也不会觉得违和。
  他和迹部一样没有对我“被监管”的事情感到意外或是愤怒。他们接受现实的速度向来很快,接受之后的反应也相当平静。平静到他们能将坂口先生自上到下地打量一边,然后对我说出相当客观的评价,“那位先生人看起来很不错。”
  “啊......毕竟是公务员嘛。”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思想有问题的话就该被领导抓去谈话了。”
  赤司笑着摇了摇头,“是说你和他相处的态度。”
  “要是真的打心底里讨厌这种管理方式的话,深海大概会露出比来看我比赛更糟糕的表情吧。”
  令人讨厌的陈述句。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灯光投在篮球场内地板上的光点,老半天才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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