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燕殊
时间:2020-05-28 09:21:03

  “何止皇上啊,淑妃娘娘也很是宝贝这一胎呢,日日喝补药,天天请平安脉。孩子才几个月,备下来的新衣裳多得要专门放一个宫室。连着奶娘、丫鬟、太监仆人等等一应将来伺候小主子的人,选了快一百多人呢,个个都是宫里顶顶能干的。”
  “这就叫同母不同命,那清河县主能跟淑妃娘娘肚里的真龙血脉比吗?野、种就是野、种,迟早会被打回原形。”
  车里的楚歌听说他娘又怀孕了,还特别宝贝他没出声的弟弟或妹妹,整个人僵住不能动。
  待听到“打回原形”这几个字,楚歌不由得回想起宫里凄苦的生活,止不住地发抖。
  极度恐慌和害怕笼罩着他,楚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陆乔。
 
 
第45章 小鸽子丢了
  陆乔正在参加镇国公的宴会。
  习武从军的镇国公开宴会,可不搞歪歪唧唧的赏花作诗那一套,宴会直接开在校场上,酒用大坛子装,肉是整只、整头地往桌上放。
  要不是时间不对,只怕镇国公还要搞个篝火烤全羊、蜜汁烤大猪之类的活动。
  而且宴会上的表演节目也很特别。
  镇国公府没有养歌姬舞娘,倒养了一帮凶悍的家将,所以表演的节目不是舞刀就是弄棒,吓晕了两个胆子小的文臣。
  镇国公一边叫人把那两个文臣“请”下去,一边嘀嘀咕咕。
  “叫他们不要来,非要来,吓得这个鬼样子,败兴。上头那位一天给几个钱给几块肉,这么卖命监视自家亲戚,有意思吗?”
  陆乔离着镇国公近,耳力好,将他的话尽数听在耳朵里。再联想到楚歌的遭遇,她心里对当今皇上的性子有了些数。
  多疑。
  想想也是,帝位来路不正,杀了兄弟还夺人妻子,能不多疑吗?能是好人吗?
  陆乔饮尽碗中酒,觉得自己将来的武举和官路,不太好走的样子。
  可不好走也要走。
  士农工商,商最贱,历史上,身怀巨贾却没权利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只有站得尽可能高,才能得到尽可能多的自由。
  而且她家中还有个柔弱可怜的小鸽子,陆乔想起那夜楚歌的默默哭泣,又灌下一碗酒。
  她不能怂,她要是怂了,小鸽子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镇国公看陆乔一碗一碗喝得豪爽,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赞赏。
  今儿他本就有心要抬举陆乔,当即喊陆乔道:“陆二郎天生神力,来,你给大伙儿露一手。”
  众武将停下吃喝笑闹,纷纷看向陆乔。
  他们知道楚星泽瘦下来多亏了陆乔,但他们自己以及家中的子弟习武者多,身材都不错,基本没有胖的,所以对陆乔不大关注。
  但镇国公一句“天生神力”,顿时把这些个武将的兴趣给勾起来了。
  如今习武全靠天赋,你要是天生力气小,那就是力气小。你要是天生跑得慢,那就是跑得慢。什么肌肉训练、力量训练、耐力训练之类的都没有,爹妈给生了啥样就啥样。
  所以行伍之人特别看重“天生”这两个字,一听陆乔天生神力,哪还坐得住。
  “国公爷,”一个脸黑黑的健壮汉子站起来,憨憨一笑,“你莫要逗我们,力气大得像我这身板才行。”
  楚星泽悄悄告诉陆乔:“这位叫钟朗,从四品上的归德中郎将,十年前的武状元,在朝中以力气大而出名。”
  镇国公被钟朗当众反驳,不怒反乐。
  “嘿嘿钟归德,你知道上一个瞧不起陆二郎这小身板的人是谁吗?”
  时人有用官名代指人的习惯,故而镇国公叫钟朗钟归德。
  “谁啊?”钟朗傻傻地问。
  镇国公反手一指他自己,“我。”
  “然后呢?”钟朗仍旧傻乎乎地问。
  “然后我的蚩尤弓就没了。”镇国公一脸肉疼。
  钟朗将信将疑地看着陆乔,一抱拳。
  “兄弟,来,咱们掰个手腕试试?”
  陆乔欣然同意,她几步走上前,伸出手。
  钟朗看着眼前白白软软的手掌,不解:“啥意思啊?”
  “我有个习惯,交手前先握握手。”
  “真是怪习惯。”钟朗边说,边伸出手,用力跟陆乔握了握。
  “行了,来吧。”钟朗坐在案桌前,竖起手腕。
  陆乔突然摆手,“且慢。”
  “你还有什么怪习惯啊?”钟朗不满,怀疑道:“你不是不敢吧?”
  “哈哈哈”众武将哄堂大笑,唯有镇国公一脸神秘莫测。
  能拉开蚩尤弓的人,会怕掰手腕?他觉得陆乔肯定憋着什么招呢。
  果然,陆乔不急不缓地说道:“中郎将别急,在下难得遇上你这般大力之人,有一不情之请。”
  “你有”钟朗看看陆乔这副斯文小白脸的样儿,把到嘴那个“屁”字咽下去,不耐地道:“你快说。”
  “我徒儿练了一段时间力气,想请中郎将指点一下。”
  “你徒儿是谁?”
  陆乔一指楚星泽。
  钟朗犹豫。
  他跟镇国公有些交情,知道楚星泽是个浪荡的纨绔,从小力气就不大,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陆乔的请求。
  镇国公看看一脸自信的陆乔,再看看呆愣愣的楚星泽。
  这陆二郎既然能帮他儿子把那些肥肉甩掉,想来有些秘术,说不定真帮他儿子练大了力气,试试也无妨。
  反正他儿子本就顶着纨绔的名头,多丢一回脸不算什么。
  想到这儿,镇国公一点头。
  “我看行,泽儿,你去跟钟归德请教一下。”
  楚星泽:坑了那么多年爹,报应来了。
  他不情不愿地坐到钟朗对面,伸出手,握上钟朗的大手掌。
  陆乔鼓励楚星泽:“尽力而为。”
  楚星泽不想说话,憋着气。
  倒数声后,他猛然发力。
  “梆”,楚星泽压倒了钟朗的手臂。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钟朗傻了眼。
  实话说,他并没有把楚星泽放在眼里,要不是怕得罪镇国公,他连比都不想比。
  钟朗不想输,但又不太敢赢,迟疑间手上只用了五分力气。
  他想着先让一让,面子上好看一点,然后装作努力的样子赢下来。
  可钟朗万万没想到,楚星泽的力气那么大,完全盖过了他的五分力气。虽然在中途钟朗意识到不对,用上了全力,可手臂已经被掰弯过去,想再掰回来太难了。
  输掉的原因难以启齿,钟朗羞臊得缩回人群中。
  楚星泽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奔回了镇国公身边。
  “爹、爹我”
  “好儿子!”镇国公又是得意又是欣慰地看着楚星泽,楚星泽把半截话咽下去,向陆乔投去感激的目光。
  阴差阳错之下,场面变成了楚星泽轻轻松松一把赢了钟朗。
  陆乔没想到楚星泽赢得这么容易。
  她就是想让楚星泽展现一下力气,然后她商业吹一下,给自家的健身馆拉点生意。
  毕竟这么多习武的人,也不是家家有校场,可以到健身房练嘛。
  不过楚星泽赢了,对陆乔来说是大好事。
  她赶紧报上自家健身馆的名号,做起了宣传。
  “先天因素固然重要,但是我徒弟通过后天的锻炼,也一样能达到力大无穷的效果。”
  “健身馆就是这样一个帮助大家锻炼的地方,馆里会提供精妙的功法,神奇的器材,不仅能帮助各位大人保持目前的水准,还能更加精进。”
  “就算各位大人不需要,你们家里的儿郎们也可以去尝试,馆里的功法对少年郎们尤其有提高作用。”
  陆乔的最后一句话,让各位将军、中郎将、校尉、羽林郎们十分心动,纷纷向她打听健身馆的事儿。
  陆乔卖力宣传完,一抬头,见赶车的来顺在宴会门口探头探脑,一脸慌张焦急。
  她心里一沉,压抑着不安,向镇国公告罪。
  “家里有点急事,先走一步。”
  楚星泽出风头,镇国公感激陆乔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她,反倒催着她走。
  “家人要紧,你且去。”
  陆乔一出宴会,来顺就过来,急急地说:“郎君,您快去看看二少奶奶吧。安国公府的那两个女郎嚼舌头根,叫二少奶奶听见了,车厢里头半天没动静,奴才怕冲撞了二少奶奶,不敢进去看。”
  陆乔跟着来顺匆匆赶到前院。
  隔壁安国公的马车已经跑了,只剩陆乔的马车。
  有钱后,她特意定做了这辆豪华马车,有门有窗,又大又高,跟个移动的小房子似的。
  陆乔登上车辕,推门。
  原以为门是锁的,她用了力气,谁知一推就开了,两扇门撞在厚厚的车厢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光。”
  来顺递上蜡烛,陆乔照亮车厢,车厢里空空荡荡。
  楚歌不见了。
  陆乔眉心一跳。
  来顺也看到了空的车厢,慌忙解释:“郎君,奴先前一直在车辕上看着,二少奶奶一直没出来。”
  “你什么时候去找我的?”
  “约莫半盏茶之前。”
  陆乔压下心头的慌乱,跳下马车,叫来顺挖些灰土来。
  “要干干碎碎的,不要黏糊的。”
  来顺弄来碎土,陆乔把土洒在车辕和马车周围的地上。
  灰土中显出一双绣花鞋的脚印,从脚印看,楚歌下了马车,往宴会厅的方向去了。
  陆乔让来顺看着马车,若楚歌回来,叫他千万看住人,等她回来。
  然后她顺着脚印,往里找去。
  但是越往里,各种各样的脚印越多,宾客的、下人的,要从中辨认出楚歌的脚印,着实费工夫。
  但陆乔始终没放弃,哪怕要跪倒地上细细去辨去认,她也没想过丢下楚歌。
  但她也不敢声张,一来毕竟是在别人家里,二来是楚歌身份尴尬,叫别人知道他在镇国公府走丢了,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陆乔就这样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辨认,终于,一座高大的假山后头,陆乔找到了楚歌。
  假山虽然在宴会厅的方向,但中间有道岔路,走错了就找不到宴会厅了。
  陆乔找到楚歌的时候,他正拿头往假山撞。
  “笨,笨死了,走错了,不要走这里,我要找乔乔,乔乔呢,乔乔在哪里?乔乔,乔乔。”
  他的语气不太对劲,有点像失了智的小孩子。
  散乱的发髻遮挡住了楚歌的脸,粗糙而坚硬的石头上留下道道暗红色的血痕。
 
 
第46章 羞死人了
  陆乔果断开口:“小鸽子,我在这里。”
  楚歌停下了呢喃自语,抬起头,满眼茫然。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分不清声音的来向,呆呆看着面前的假山。
  在哪里?乔乔在哪里?
  “我在这里。”陆乔站在原地,重复道。
  “我在假山前面,脚好酸,走不动了,你走过来好不好?”
  这个要求明确清晰,一点不难。楚歌抬起脚,照着陆乔的吩咐,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他的额头不停往外渗血,粘在发髻上,糊成一大块。惨白如雪的脸颊两侧挂着四五道鲜红色的血迹,一条一条的,从额角一直蜿蜒流到下巴,滴在瘦削的锁骨上,印出一个个圆形斑点。
  楚歌的眼神空空洞洞,如行尸走肉。直到看到陆乔后才慢慢聚焦,有了点人气。
  陆乔强忍着难受,绽开一抹笑。
  “小鸽子很厉害,再过来一点。”
  熟悉而温柔的声音犹如天籁,楚歌的眼里又多了点神采,加快步子。
  “好,现在停下来。”
  陆乔后退几步,跟楚歌保持一臂左右的距离。
  楚歌听到了,却不愿意停,仍旧跌跌撞撞奔向陆乔。
  陆乔急速拉开距离,退到一棵高大的古树旁。
  楚歌急了,脚步一踉跄,险些摔倒。
  陆乔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展开双臂,随时准备冲过去扶人。
  好在最后楚歌站稳了,人也醒了神,水光闪闪的眼睛控诉地盯着陆乔。
  她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来抱他?为什么不来哄他?
  陆乔松了口气,又退了几步,然后拍拍双手,向楚歌张开,语气像在哄一个学走路的孩子。
  “小鸽子乖,自己走过来。”
  楚歌扭头,假装不听,余光死死锁着陆乔。
  陆乔知道楚歌在看她,她愁眉苦脸,面露伤心。
  “小鸽子不要我了嘛?”
  楚歌心里又喜又气,又怨又慌,百般情绪冲上喉头,憋出一句幼稚地指责:“你跑!”
  他在埋怨陆乔,他一靠近她就跑。
  “你不是在找我吗?”陆乔认真地说:“要动起来才能找到我,在假山上磕头是找不到我的。”
  楚歌仿佛明白了陆乔的意思,愧疚地低下头。他拿出帕子捂在脑袋上,止住血。
  “可是我好累。”他的言语里满是疲惫。
  但这一次,不等陆乔叫,楚歌就抬起腿乖乖走向她。
  陆乔没有躲,在原地张开怀抱,把人圈进怀里。
  这两个月,楚歌的个子也窜了一截,如今跟陆乔差不多高。可他硬是曲着长腿窝在陆乔怀里,脑袋搁在她的脖颈右侧,坏心地把半干涸的血渍蹭到陆乔身上。
  他抬起眼皮偷偷觑着陆乔的脸色,手臂从她肋下穿过,紧紧抱着她。
  陆乔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摸摸楚歌的脸。
  手感很好,像在摸上等的玉石,就是有点冰。
  陆乔一边用掌心替楚歌暖着脸,一边提醒他:“松开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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